兩個人笑鬧着,歡快的聲音在這祥和的夜裡無限的蔓延着。
許傾傾又將莫逸塵挽的緊了些,只是,她沉默着,半天沒說話。
回到房間,許傾傾在書房的桌子上看到了那份剛剛起草好的合同。
之前聽趙夢辰說,世勳女裝這一塊,由於設計理念和定位的問題,銷售一年比一年差,差不多她都要放棄這個品牌了。
許傾傾的爆紅又令趙夢辰想利用她的名氣作最後一博,於是,重新更換設計理念,設計師和生產線都成了首要問題。
貿然改變風格很冒險,最後的結果要麼是活,要麼是死。
而莫逸塵籤的正是一份某知名服飾公司的收購合同。這家公司從前經營的風聲水起,很有品牌優勢,只是最近貌似資金鍊出了問題,一度傳其要倒閉。
倘若將這家公司納入麾下,設計師,生產線的問題就全都解決了。再加上到位的營銷,說不定世勳女裝就保住了。
許傾傾喜出望外,原來莫逸塵這幾天都在忙這件事。
“阿塵,謝謝你,看到這份合同,估計趙夢辰做夢都要笑醒了。”許傾傾放下合同,走過去,墊起腳尖,在莫逸塵的臉頰上熱情的印上一吻。
“在其位,謀其政。你的老公,還不算太廢材吧。”莫逸塵靠在窗前,臉頰處被她吻過的地方,還有她的餘香。
那香氣盈盈繞繞的鑽進他的鼻腔,惹的他渾身一陣燥熱。
“廢材?真會羞辱自己,這個詞應該永遠和你沒什麼關係。”許傾傾樂津津的又將合同翻看一遍,口中喃喃:“早知道你在忙這件事,剛纔我就留下來幫你一起弄了。”
“想感謝我?”
“嗯。”
“肉償吧!”
說着,莫逸塵勾住她的脖子,與她來了個纏綿的熱吻。
許傾傾有些猝不及防,很快,她就進入狀態,很用心的吻着他。
一轉身,她被他抵在牆上,身後是微微散發着檀木香的窗子,窗外皓月當空,微風習習。
他抵着她,鼻翼間是兩人或輕或重的呼吸聲。
吻了好一會兒,他漸漸鬆開她。
手捧着她的臉,他的眼前卻一片黑暗,莫逸塵凝望着那片黑暗,突然有些惱火。
“怎麼停下了?”感覺到他的熱度在慢慢的下降,已經做好準備的許傾傾睜開眼睛,異樣的望着他。
“你很喜歡聽那個人唱歌?”他的手仍捧在她臉上,然而,神智和情緒卻已經恢復清明。
許傾傾怔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她點頭:“還不錯,嗯……我覺的……”
“那就讓青橙把他簽下來吧。”他說。
“嗯?”許傾傾眸子一縮,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大度了?
他不是最不喜歡她和其它男人接觸嗎?
而且青橙傳媒成立至今,都沒簽過男藝人,可是現在,他竟然說,要把他簽下來。
“只要你高興!”
他說,然後他整理好衣服,轉身又去了書房。
許傾傾僵在那裡,之前被他點燃的熱情隨着他的撤離也漸漸平息。就像灼灼燃燒的大火突然被潑了瓢冷水,過激的反應令她備感委屈。
她用了幾個小時選好酒店,又用最快的時間結束工作,就是爲了換和他清清淨淨的度過一個短暫的假期。
可是,他卻如此冷淡,好像前幾天不斷殷勤討好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隔着屏風看着他默默的坐在書房裡的藤椅上,點燃一支菸。
煙氣繚繞,映的他棱角分明的臉如此不真實,像隔着一層紗。
許傾傾看了他一會兒,見他還沒有想要和解的意思。她撅着嘴,索性一個人來到臥室。
手機打開,玩了會兒網遊。許傾傾接連拖累隊友,被一個叫“笑裡藏刀”的毫不客氣的狠懟了幾句,非說她是小學生水平。
許傾傾一氣之下,退出了網遊。
腦海裡又飄過少年的歌聲,許傾傾記的他和她說,那首歌的名字叫《子午線》,是他自己作詞作曲的。
鬼使神差的,許傾傾搜了一下那首歌。
看着度娘裡彈出來的一串信息,許傾傾一聲驚呼。
怪不得那首歌那麼好聽,那個人的氣質如此凜冽,原來,他根本不是什麼素人。
而是去年一檔唱歌比賽的季軍。
江楚,因爲個性梗直,個人特色太鮮明,比賽後不肯配合製作公司簽約和演出,而遭到雪藏和打壓。曾經他的粉絲還爲了他與節目製作方在貼吧和微博上鬧了好一陣子。
最後的結果是江楚與公司解約,成了自由散人。
新聞裡關於他最近的消息是,他爲了求生,在國外不得不在街邊彈吉它賣藝,同時還附上一張他彈着吉它,面前的吉它盒子裡放滿零錢的照片。
江楚?望着照片上明明很孤傲卻又有着溫暖笑容的那個人,許傾傾脣邊蕩起若有似無的淺笑。
她又聽了一遍那首《子午線》,同時將這首歌同時分享到她的社交軟件上。
沒一會兒,微信上,夏嵐發來一個色色的表情。
“還有空發微博?這個時間,你不應該和莫帥哥大戰三百回合嗎?”
望着那句“大戰三百回合”許傾傾翻了個白眼:“這麼晚還不睡覺?看來你空虛寂寞冷,想找個男人安慰。”
“是啊,好男人太少,尤其有莫少珠玉在前,看誰都像狗屎!”夏嵐順便發了個便便的表情。
“你這麼說,白助理會傷心的。”
“他傷不傷心,關我屁事!”
許傾傾莞爾,這個夏嵐,明明和白川打的火熱,尤其在他最失落的那段時間,噓寒問暖的,照顧了人家好一陣子,現在嘴上卻又不認了。虛僞!
見許傾傾不說話,夏嵐又發來消息:“說真的,你和莫先生的假期究竟度的如何?”
“……”
“省略號是什麼意思?難道說莫少經歷了那場災難,那方面失靈了?”
許傾傾脣角一抽,又是一個白眼:“你家白川纔不行了呢!”
“既然一切正常,那這漫漫長夜,你跟這兒耗什麼呢?”
許傾傾嘆氣,又擡眼看了眼外面墨色的夜空,是啊,漫漫長夜,帥哥在畔,她卻如此空虛,寂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