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奶奶……可不可以不改啊……”許傾傾心裡的彆扭勁又來了。
當初取名字時,他們可沒說不好,現在說改就改,這孩子究竟是她生的,還是他們生的。
再說了,她們許家現在就剩下她一根獨苗了,之前懷孕的時候,許世勳就說過,如果生下來的是女孩,不如就姓許吧,等到將來她再生第二胎的時候,再姓莫。
那時候,許傾傾只當他多事,不屑的否決了父親。
現在想來,那應該算是爸爸的一個遺願了。
想到此,許傾傾又大着膽子說:“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我爸爸之前也說過,希望有一個孩子可以隨我們許家的姓,當時我沒同意,現在想想,還挺遺憾的,他就提了這麼一個要求……我還……”
許傾傾此言一出,屋子裡的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尤其是莫南天,氣哼哼的,彷彿誰搶了他的什麼寶貝東西。
許傾傾求助似的看向一直悶不吭聲的莫逸塵,其實,孩子究竟姓什麼,只有她和莫逸塵有決策權,其它人可以發表意見,但他們也可以不聽。
然而,假如莫逸塵也認爲姓氏這個東西很傳統,該怎麼樣就必須怎麼樣的話……
“聽傾傾的,就姓許吧。許如意,吉利!”
許傾傾正緊張的兩隻手搓來搓去時,莫逸塵抱過如意,給了她一個篤定無比的回答。
許傾傾心頭像是劃過一道美麗的閃電,她望着莫逸塵,竟然覺的天也藍了,樹也綠了,花香陣陣,愜意無比。
莫南天臉一摞,站了起來:“既然你們都定了,還跟我說什麼!”
說完,氣哼哼的上樓去了。
莫奶奶也是一陣沉默,顯然,她也認爲,姓氏於他們莫家來說,很重要。
好在,莫逸星體貼入微,他見氣氛不對,趕緊挽住奶奶,嘴甜的說:“就一個姓而已,何況我們都是爲了如意考慮,就聽我大哥的吧。大不了,嫂子再生個小正太,做爲我們莫家的嫡傳子孫,那就得必須姓莫了,是不是,嫂子?”
他得意的衝許傾傾眨眨眼睛,許傾傾不傻,趕緊附合:“那是必須的!”
莫奶奶趁機鑽空子:“那說好了,你和逸塵的二胎計劃必須馬上提上日程。”
啊?許傾傾腹誹,這也太快了吧。
她這第一胎才生完多久,女演員的黃金期很短的,她纔剛剛上位翻紅,還有大好的前程等着她呢,她纔不要做生孩子的機器。
心裡計較着,嘴上卻不表現出來,只是一味的哄着奶奶:“好說,好說。”
莫奶奶趁熱打鐵:“那你和逸塵今天晚上就在家裡住吧,正好,趁機造人。”
“奶奶……”許傾傾窘的臉都紅了。
這老太太要不要說的這麼直白啊!
“我同意。”莫逸塵眼波流轉,腹黑的附合。
莫逸星清咳兩聲,站起來就走:“我還小,你們別荼毒未成年少年。”
噗,許傾傾笑出了聲,這一家子,都什麼人啊。
吃過晚飯,又陪如意玩了一會兒,天漸漸晚了。
婆婆把樓上兩人的臥室收拾出來,真的讓許傾傾和莫逸塵睡在這裡的意思。
改莫姓許的事,謝蘭晚餐的時候才聽說。
她和老太太一樣,並沒多發表意見,這事也就這麼定了。
許傾傾見婆婆這麼好說話,也沒好拂了她的意,就和莫逸塵留了下來。
本來,爲了盡孝,她還想在許家,陪着爸爸過完七七四十九日纔打算出來住的。
和張姐一起,給如意洗了澡,許傾傾回到臥室。
臥室的盡頭,有個大大的露臺,露臺上,掛着旖旎的輕紗,再被頗具情趣的小夜燈點墜着,許傾傾往柔軟的沙發上一坐,輕紗淡淡掃過她的臉,倒別有一番風致。
她坐在那裡,默默的想着心事。
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莫逸塵穿着絲質的睡袍才從洗手間出來,腰間的帶子系的鬆鬆的,古銅色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的,有種很誘人,很高級的性感。
“傾傾……”他叫她的名字,因爲聽不到她的聲音而四處尋覓着她的身影。
許傾傾如夢初醒般的擡頭,眼前的男人站在水晶燈下,俊逸優雅,彷彿電影膠片裡的男主角,如夢似幻。
“我在這兒……”她朝他招了招手,然後才發覺,他根本看不到她的招手。
莫逸塵笑笑,又走近旁邊的酒櫃,將早就醒來的紅酒打開,往兩個水晶杯裡每杯倒了一些。
地上鋪就着質地考究的地毯,莫逸塵赤着腳踩在上面,擎着兩杯酒向許傾傾走近。
沙發的一角陷進去,許傾傾詫異的望着莫逸塵和他手上的紅酒。
“少喝一點,有利於睡眠和美容。”他將其中一杯交到她手上,同時,溫潤的笑笑,將另一杯送入口中,淺抿了一下。
許傾傾仍感到意外,要知道,從前她參加應酬,但凡喝一口酒都要等到味道散盡了纔敢去見他,若是被莫逸塵知道,她揹着他喝酒,只怕又要被他說欠收拾。
莫逸塵又跟她碰了碰杯,感覺到她好像沒喝,他又寵溺的在她臉頰上摸了摸:“親愛的,你需要放鬆一下。”
好吧,許傾傾就當他良心發現了。
她拿起酒,學着他的樣子,優雅的抿了一口。
澀澀的單寧味道在舌尖上蔓延,許傾傾像貪吃的小貓一樣又舔了舔脣:“酒不錯。”
接着,她的杯子放下,一本正經的望着莫逸塵:“說吧,又有什麼詭計?”
莫逸塵一怔,方明白,他的莫太太被他的城府嚇到了,以爲他做什麼事都有目的,任何迂迴都是爲了更進一步。
“莫太太,你太謹慎了。”他揶揄。
“對於你這個狐狸精,不謹慎點說不定就掉坑裡了!”許傾傾在他性感的下巴上輕捏了一下,怨念的說。
“狐狸精?”莫逸塵擰眉。
“對啊?誰說狐狸精只能是女人,不能是男的?莫逸塵,你就是那個勾人心魄的妖怪,白若悠被你玩殘了,段星月一見你誤了終身,我更是掉過你這個深坑裡,再也沒爬起來,你說,你不是狐狸精是什麼?”許傾傾仍捏着他的下巴,眼睛魅惑的半眯着,在上面一下又一下的輕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