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真的不知道昨天和他睡在一起的是她?
心裡一陣抽痛,被他昨晚一系列的舉動無聲的蠶食着。
等許傾傾回過神來,他已離開她的懷抱,赤着腳踩在地毯上,慢條斯里的換着衣服。
外面傳來腳步聲,同時還有管家老陳的聲音:“段小姐您來了,陸總還沒起牀,您在外面等他一會兒……哎……”
正在穿衣服的莫逸塵動作一滯,稍稍回眸,似乎在審視着他身後的許傾傾。
接着,臥室的門被段星月從外面推開。
本來許傾傾的心還揪在一起,段星月一進來,她反而坦然了。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t恤,光着兩條腿,縮在被子裡,衝着站在門口一臉驚愕和受傷的段星月淺淺一笑。
“早啊,段小姐。”許傾傾掀開被子,光着兩條腿跳下牀,不慌不忙的撿起地上被他扔的左一件,右一件的衣服,套在身上。
等她穿好了,才又繞到莫逸塵面前,伸出芊芊雙手,將他散開的扣子繫好。
只是,纔剛碰到他,手腕即被他捉住,鉗在手心裡。
他的臉上罩着一層薄怒:“許傾傾,你騙我!”
許傾傾仰着臉,笑宴宴的對上他冷峻的瞪:“親愛的,我騙你什麼了?”
莫逸塵直被她氣的胸口一起一伏:“昨天晚上,你故意不說話,讓我把你誤當成……”
他沒有再說下去,許傾傾望着他,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斂去。
一旁的段星月紅着眼睛衝過來,不由分說將許傾傾拉開,順勢擋在莫逸塵的身前。
段星月的眼淚滾落下來,她拿出紙板,在上面清晰無比的寫下兩個字,展示給許傾傾看。
“你走!”
望着那兩個字,許傾傾噗嗤一笑。
“我走?我爲什麼要走?他是我老公,他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家,昨天晚上,我們不過是做了夫妻之間該做的。怎麼?這你也要管?”
“你夠了!”莫逸塵冷言打斷許傾傾,他喉嚨一滾,又接着說,“不要再提昨晚的事,那只是個誤會!”
許傾傾氣結,狠狠的瞪着莫逸塵:“誤會?莫逸塵,你總不能提上褲子就不認帳吧!”
莫逸塵被她氣的,也是一窒。
許傾傾輕輕一笑,索性無賴到底,她走過來,往牀上一坐:“我不管,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哪有睡了自己媳婦還說是誤會的,我覺的,你倒是該和我好好說說清楚,你和這位段小姐到底是怎樣一種關係?”
莫逸塵被她堵的啞口無言,段星月流着淚,彷彿受了莫大的屈辱,她走過來,又試圖趕許傾傾走。
許傾傾挑眉一笑,坐在那裡,雙手慵懶的往身後一撐:“如果你不想說,我可以替你說清楚。段小姐,昨天晚上,莫逸塵把我當成了你,他說,他很感激你救了她,但他對你,也僅僅只有感激之情。他還說,不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段小姐,很顯然,我老公對你並不如昨天你們在咖啡廳上演的那般恩愛。”
段星月詫異,她含着淚,一臉委屈的看着莫逸塵,最後又將目光移向許傾傾臉上。
許傾傾又是雲淡風輕的一笑,她咬了咬脣,接着說:“昨天你們那場戲確實演的不錯,可惜,最後還是出現了紕漏。也就是那個紕漏,讓我瞬間瞭解,我老公這一年來,到底經歷了什麼,他又爲何要對我如此狠心。”
她的目光越過段星月落在莫逸塵臉上,望着他那雙古井無波的雙眸,許傾傾眼圈一紅。
那個事實太殘酷,她沒再繼續說下去,可段星月已明白,許傾傾已經知道所有的真相。
她站在那裡,臉上又是難堪,又是氣憤,又是不甘。
許傾傾將淚水嚥下,又衝段星月笑了笑:“段小姐,感謝的話,我們以後再說,現在,你能否給我和我老公一點獨處的時間嗎?”
段星月再也待不下去,她轉身就走,卻被莫逸塵伸手扯住手腕。
“許傾傾,你別自以爲是了。我昨天晚上確實把你當成了月月,否則我怎麼可能……”莫逸塵將段星月扯向自己的身體,對許傾傾無情的說。
“是嗎?”許傾傾悽然一笑,仍坐在那裡:“我不管你怎麼說,我只知道,你睡了我,你必須要對我負責!”
莫逸塵被她的厚臉皮雷到了,但隨即他又笑了,“負責?負什麼責?我們沒離婚,我睡自己老婆也需要負責?”
許傾傾跳起來,興沖沖的挽住他的另一隻胳膊:“老公,你也承認我是你老婆了?對呀,不需要負責。但是既然你已經結婚了,就別和人家未婚女性拉拉扯扯了,你這個樣子,人家段小姐以後可怎麼嫁人嘛。”
她說話的聲音嬌滴滴的,有種嬌蠻又胡攪蠻纏的感覺,一邊說一邊將他扯着段星月的那隻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
等到盡數扯開後,她又護食似的,將莫逸塵拉過來,護在身後,同時笑眯眯的衝段星月說:“段小姐,對我老公昨天對你的利用,我替他說聲抱歉。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對我太好,以至於總是令其它女人傷心。”
如果說,之前她要離開卻被莫逸塵扯住時,段星月心中還存着一線希望,此時,望着兩人親親熱熱的樣子,她唯一的希望也隨之破滅。
段星月怨念的,柔軟的看了一眼莫逸塵,終是咬着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幢別墅。
她剛走開,莫逸塵就慍怒的甩開許傾傾的手。
“別以爲你讓星月離開,就能讓我回到你身邊。許傾傾,這個婚我離定了!”他氣沖沖的往臥室外走,留給許傾傾一記強硬絕情的身影。
許傾傾莞爾一笑,絲毫不把他的狠話放在心上。
她相跟着,從臥室走出來。
外面,老陳端詳着兩人,不知該不該開口。
“陳叔,是不是該吃早餐了?”許傾傾還記的昨天晚上,莫逸塵叫他“老陳”,她巧笑倩兮的說。
“好,好,馬上就來。”
那聲陳叔叫的老陳受用不已,轉過身,他興沖沖去了廚房。
莫逸塵仍舊冷着張臉,他摸索着拿起外套和手杖,打算不吃飯直接去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