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樣了?”莫逸塵半天沒聽到段星文說話了,耐不住性子的問。
“抱了,抱了,他們抱了。”段星文激動不已的說,“這小子一下臺就抱住了你的女神,哇塞,他們倆個有一腿吧。”
莫逸塵脣角一抽,直接操起了旁邊的手仗,大有衝到電視前,把電視砸了的衝動。
“不簡單,這個許傾傾不簡單。”段星文盯着屏幕上的那個女人,又是搖頭,又是嘆息,“都要生孩子了,還有帥哥表忠心,這女人太厲害了!在我們這裡,女人一旦生了孩子,那就是過了季的大白菜,大甩賣都未必賣得掉了!”
“閉嘴!”莫逸塵真後悔開口跟這個段星文說話,他一開口,只會令人敗興。
“投你的票去!”他氣沖沖的道。
電影節除了影后,影帝,最後還要評選年度最具人氣男女演員。
因爲是人氣獎,所以是投票產生。
最後的獎項,票高者得。
許傾傾和另外九個女演員同時競爭這個獎項,目前,她的票數僅排在第五,而目光遙遙領先的,是人氣小花旦聞秋。
剛纔段星文告訴他,許傾傾與第一名還差五萬多票,所以,莫逸塵把全公司的員工都留下來,就是在給許傾傾刷票。
很快,許傾傾由第五刷到了第三,等到頒發最佳女主角時,許傾傾已經到了第二名,與第一名也只有幾千票之差。
“老大,刷票已經投入了幾百萬,還要投嗎?”段星文望着那越滾越大數字,一臉悲切的問。
“廢話!再投一千萬!”莫逸塵命令。
“一千萬!!!瘋了吧?上次電影上映,光包場就包了上千萬,現在弄個投票,又要上千萬,老大,這錢可是我們辛辛苦苦掙的,就算是大風颳來的,也不能這麼灑錢啊!”段星文欲哭無淚。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陸塵,掙錢的本事一流,花錢的本事同樣嚇死人。
追個明星追成這樣,連人家的面都見不到,跟個腦殘有什麼區別嘛。
“少廢話,錢不是我掙的?”莫逸塵最不耐煩他這斤斤計較的樣。
“是!”
“那還囉嗦個屁!”
段星文不敢說話了,只能把錢往外灑,把眼淚往肚子裡咽。
哼,若不是陸塵是他的搖錢樹,他纔不要忍氣吞氣,天天受他的責罵和蹂躪。
從前是他罵陸塵,自從陸塵開了公司,掙了錢,脾氣越來越大,一言不合就罵人,再不然,就卸他的胳膊,他反而每天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跟着他鞍前馬後,小心伺候,生怕一個伺候不周,又惹的對方雷霆大怒。
不過,這個陸塵也是真有本事,短短大半年時間,就將五十萬變成一百萬,接着是一千萬,五千萬,上億……
現在,不僅強哥對他服服帖帖,華子鬧了一回事後,也對他俯首帖耳,早就關了賭場跟他做正經生意了。
所以,段星文別人的話可以不聽,陸塵的話卻不敢不聽。
“現在,我宣佈,獲得本界金紫荊獎最佳女主角的是……”作爲頒獎嘉賓出席的葉菲故意拉長了語調,吊着大家的胃口。
同時,攝影機將鏡頭對準臺下的幾位候選人,一一抓取着她們此刻的緊張和忐忑。
大熒幕上輪番放着提名影片中的精彩片段,《大漠》放的,恰好是男二和女二,情定終生的那段牀戲。
牀戲拍的唯美又張力十足,兩個人火花四濺的男女,相愛相殺,然而,終究擋不住愛情的力量,他們相纏在一起,耳鬢廝磨,相互索取……
雖然片段僅僅播放了不到十秒,段星文一眼不眨的看着,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老大,爲什麼,我覺的和許傾傾演牀戲的人,和你挺像的?”段星文看看莫逸塵,又想想鏡頭裡的那個背影,愈發覺的兩人的身影有重疊之處。
接着,他又搖頭:“不對,人家女神憑什麼跟你演牀戲!”
莫逸塵脣角一抽,忍了又忍,才忍住把他從樓上扔下去的衝動。
“恭喜我的好閨蜜許傾傾,哇,我好激動,太替她高興了!”臺上,葉菲手舞足蹈的,高興的像個小女孩,等到許傾傾上來,她飛奔過去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同時還和她來了個親密的同性之吻。
電視前,莫逸塵和段星文都屏住了呼吸。
“看樣子,你的女神就要生了。這肚子,應該是個兒子吧。”段星文一雙眼睛仍盯在人家最關鍵的地方,仔細研究着。
莫逸塵默不作聲,卻連呼吸都變的小心翼翼。
是啊,算算時間,應該快生了。
他沒想到,這個傻丫頭這麼固執,竟還是堅持到了現在。
臺上,許傾傾拿着獎盃,還未開口,已經哽咽。
“謝謝,謝謝大家……”緩了半天,說了一句,許傾傾捂着嘴,又是一陣哽咽,這一刻她是喜悅的,卻又是落寞的。
喜悅,她拼盡全力,終於換來了回報。
落寞,她無法和他一起分享她的喜悅。
臺下鼓勵似的響起一陣掌聲,許傾傾眼含淚花,在衆人的鼓勵中,努力的將情緒平復下來。
“一路走來,要感謝的人太多。感謝導演,願意用我這個曾經一撲到底的新人;感謝沈城哥,雪宜姐,作爲前輩給了我莫大的支持和鼓勵;感謝燁磊,你也是我的一個好對手;感謝我們的武術指導,感謝我們劇組的全體成員,製片人,出品方……
另外,我還要感謝一個人,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否聽得見。
感謝你對我說,我可以做自己,不需要取悅任何人;感謝你將從泥沼中拖出來,讓我看到,原來陽光和希望一直都在;感謝你,給了我最好的家人,讓我從此不再是孤零零的;感謝你……”
許傾傾淚流滿面,握着獎盃的手,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着,而臺下,她的好友,家人和相熟的藝人們眼中也是淚光頻頻。
又是一陣掌聲雷動,許傾傾做爲衆人眼中的焦點,她站在那裡,四周靜悄悄的,彷彿偌大的禮堂裡,只剩下她一個人,清亮如水的眸,越過臺下的衆人,飄向空蕩蕩的方向。
像在尋找着什麼,可偏偏什麼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