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少,喜歡就去追啊。我想以你的能力,想找到她易如反掌。”許傾傾想了想,還是沒有將林一楠的底細透露給白若風。
怕白若風再作糾纏,許傾傾腳踩油門,將車子開了出去。
後視鏡裡,白若風站在雪地中央,有點形單影隻。
許傾傾心一軟,又將車退了回來。
“風少,提醒一句,林警官最痛恨小三。”
說完,不再停留,開着車,風馳電掣的離去。
將趙夢辰送回家,又將車開回到盛世華庭。
坐在車裡,擡頭,望向她和莫逸塵一起生活過的公寓窗口。
燈關着,裡面漆黑一片,就像她此刻的心。
之前在宴會現場,被滿室繁華圍着,還不覺的有多落寞,如今,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許傾傾才感到一陣深深的疲憊。
打開手機,望着微信裡那個熟悉的頭像。
他依舊沒有打電話過來,她有點失望。
聽到那個焦灼的聲音許傾傾才明白,白川爲什麼打電話讓她勸他回去。
連白川都覺的不妥了,可想而知,他做了些什麼。
一陣心煩意亂後,許傾傾拿起手機,登錄微博,將今天在百利嘉年華現場拍的幾張照片發到了微博上。
她一共發了五張照片,有三張是她與趙夢辰和其它女明星的合影,另外兩張,則是她和白若風的合影。
照片上,白若風親熱勾着她的肩,還有一張,是兩人拿着紅酒在親密的碰杯。
許傾傾思忖了下,在微博正文裡輸入幾個字:“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發完,脣角上揚,她清冽的笑了笑。
想讓她主動給莫逸塵打電話求他回來,門也沒有!
不過,她有她的小心機。
那句話倘若莫逸塵能看明白,就應該知道,她是在告訴他,如果你再不回來,我這支花就要開到牆外面去了。
發完微博,憋悶的心情總算舒展了幾分,許傾傾上樓,取了幾件衣服,又再次開着車離開。
*
“天佑,媽被警察局的人帶走了,你倒是想個辦法啊,媽一輩子可沒受過這種委屈。”
紫竹苑別墅,許秀妍苦苦哀求着裴天佑。
“她犯的是商業罪,我有什麼辦法?你總不會讓我替她去坐牢吧?”裴天佑被許秀妍弄的煩不勝煩,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想上樓去躲躲清靜。
“你可以保釋她啊?天佑,我知道,我媽她……她有時候是衝動任性了一點,可你也要體諒她嘛,她在許家任勞任怨的伺候了許董事長十幾年,突然就被他掃地出門,心裡難免有怨氣。她真的只是一時糊塗……”
許秀妍絕望的拉住裴天佑的衣袖,裴天佑的漠不關心令她心寒,可是眼下,她能求的人只有他了。
“心裡有怨氣?”裴天佑冷笑,將手上的劇本卷在了一起,在掌心裡輕敲着,他回頭,一臉漠然的望着許秀妍,“那你呢?你對許家可有怨言?”
“我……我哪有……”許秀妍被他眼底的冷傷到,眼神躲躲閃閃的,不敢再看他。
“但願沒有!”裴天佑將她的手撥開,再次轉身。
瞭解一個人需要多少時間?
曾經,他視許秀妍爲知已,可以深愛一生的愛人。他以爲,他們相識於少時,他是看着她從一個懵懂的少女,成長爲光彩照人的女人,他以爲,他對她已經足夠了解。
可現實是,他很蠢。
這麼多年,他竟然一直活在許秀妍爲他編織的公主和王子的童話裡。
原來,公主的面具揭開,下面竟藏着一副蛇蠍心腸。
而他竟然爲了一條毒蛇放棄了曾經深愛過他的姑娘。
裴天佑覺的自己很可悲。
其實,許秀妍和她母親的演技並不好,只是他一直被愛情矇蔽了眼睛而已。
“天佑……”許秀妍哭哭啼啼的再次叫住他,她急切的繞到他面前,泛紅的眼睛水汪汪的,依舊楚楚動人,“看在我正在爲你孕育孩子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媽吧,好不好?”
她拉過裴天佑的手,將他按在她還未顯懷的小腹上。
這些天,她被這個小生命折磨的心肝肺都要吐出來了,她爲裴天佑受了這麼多苦,他應該看在眼裡,應該很心疼她纔對呀。
裴天佑一碰到她的小腹,馬上將手縮了回來。
提起這個孩子他就渾身憋悶,那次拍賣會,他被人下了藥,這個孩子,就是那晚一夜亂情的結果。
如果不是這個孩子,他還不至於受許秀妍的脅迫,令他不得不娶她。
牽着許秀妍的手,走向婚姻的殿堂,從前是他最憧憬的事,如今,卻成爲他的折磨,他的負擔。
“你讓我怎麼幫?警是許家人報的,能救你媽媽的是許傾傾,不是我?難不成,你又想犧牲我,讓我去求她,跟她複合?”一股恨意襲來,裴天佑不無嘲諷的說。
他竟然說“又”?許秀妍一怔。
他什麼這麼說呢?難道說,他知道她曾經爲了逃避坐牢,出賣了他?
她還想抓着裴天佑問個究竟,可他卻撒開她的手,快速上樓,進了書房,並怦的摔上門。
重重的摔門聲,叩在許秀妍心上。
望着那扇緊闔的門,她絕望了。
沒有一個人是靠的住的,除了她自己。許秀妍暗暗捏緊了拳頭。
*
夜晚,a城某病房內。
摔斷腿的葉魅兒剛剛做完牽引,她痛的大汗淋漓,卻咬着牙,一聲也沒有吭。
“逸塵……”躺在那裡,她輕聲叫莫逸塵的名字。
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陪在她身邊,幾乎沒怎麼休息,這讓葉魅兒欣慰不已。
她望着這個距離她不足兩米的男人,他拿着手機,整個人像入定了一樣,緊蹙着眉,不知在看些什麼,竟沒聽到她的呼喚。
葉魅兒沒辦法,只好又叫了他一聲。
莫逸塵放下手機,總算有所迴應。
只是,他的臉色很難看,陰雲密佈的。
從前,他只有發怒時,纔會有這樣的表情。
葉魅兒有些忐忑,她想了想,剛纔她並沒說過什麼不妥的話,準確的說,她根本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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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念一想,她又明白了。
“對不起,逸塵,我讓你擔心了。那個……並沒有很疼,真的。”雖然腿很疼,臉上卻掛着甜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