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外面,許傾傾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不住的走來走去。
莫逸塵拍拍她的肩,想讓她鎮定下來:“傾傾,別擔心,奶奶只是血壓有點高,不會有事的。”
一股內疚涌上心頭,許傾傾將頭埋進了他的懷抱。
“奶奶肯定恨死我了。”她難過的說。
早知如此,她今天就不和她犟嘴了。
讓她罵幾句就罵幾句唄,反正她和莫逸塵已經結婚了。
其實想想,莫逸塵做的,也沒什麼不對。
他們早晚都會知道,與其等着他們去一點點戳破,還不如主動交代的好。
只是許傾傾沒想到,莫奶奶會因此氣的昏倒而已。
上次是莫逸星,這次是莫奶奶,那下次呢……
許傾傾簡直不敢想。
搶救室的燈熄了,很快,莫奶奶被醫護人員從裡面推了出來。
莫逸塵拍拍許傾傾,和莫逸星兩人迎了上去。
“病人沒什麼大礙,只是情緒波動比較大,血壓突然升高而已,靜養幾天就沒事了。”醫生態度平和的向莫逸塵交代。
聽到沒事,許傾傾一直緊繃的心才鬆了鬆。
推往病房的路上,莫逸塵過來,又捏了捏她的手:“放心吧,我說過不會有事的。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
“不,我要留下來。”許傾傾堅持道。
上次要不是因爲排戲,她也不會棄莫逸星而去。
這次,不管怎麼樣,她都要留在莫奶奶身邊照顧她。
接下來,安排病房,辦理住院,幾個人忙前忙後的又跑了一陣子,總算都安排妥當了。
病房內,莫老太太悠悠醒來。
一看到許傾傾,她又瞪大了眼睛。
許傾傾怕再刺激到她,趕緊退了出來。
門關着,莫逸塵守在她身邊,不知道在跟她說些什麼。
病房外,看到奶奶醒過來,才鬆了口氣的莫逸星衝許傾傾笑了笑。
“別繃着臉了,我覺的,你還是笑一笑比較好看。”他靠在走廊的另一面牆上,安慰許傾傾道。
“笑?我現在哪裡還笑的出來!”許傾傾說着,又苦笑了一下。
等一會兒,莫逸塵的爸爸媽媽得到消息,來醫院看奶奶,再看到她時,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對面的莫逸星望着許傾傾,微微蹙了蹙眉,他沉吟着:“我怎麼覺的,我好像認識你很久了?”
許傾傾腹誹,他本來就認識她很久了。
“是嗎?”她淡淡的問。
“我現在是不是該叫你嫂子了?”莫逸星又問。
許傾傾點頭:“從法律上來說,是這樣的。”
“好吧,嫂子。”他輕輕的叫了她一聲。
許傾傾心頭一震,一股熱流從四肢百骸一直涌向她的心臟,眼眶驀的一溼,她吸了吸鼻子,衝着莫逸星破涕一笑。
本來還很頹廢的她,瞬間充滿了力量。
看吧,莫逸星已經接受她了。
從前她認爲最大的難題,最難以攻克的難關都輕輕鬆鬆的迎刃而解。她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沮喪下去呢?
畢竟,連上帝都站在她這一邊。
“你放心,我奶奶這個人就是個紙老虎,外強中乾,很好哄的。等她醒了,你多在她耳邊說幾句甜言蜜語,她慢慢就接受你了。”莫逸星見許傾傾眼睛中還點墜着點點淚光,忍不住又替她出謀劃策道。
“是嗎?”許傾傾望着她對面的如漫畫書中走出來的清俊少年,又是一陣感動,“逸星,你真是我的小天使。”
“小天使?”莫逸星一怔,耳朵根處不易察覺的紅了紅,“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很奇怪,他不討厭許傾傾,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
就好像,她是他的家人,他早就認識她了。
莫逸星告訴自己,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很快,謝蘭和莫南天知道老太太住院了,匆匆忙忙的趕來。
看到病房外的許傾傾時,謝蘭怔了怔,她沒有跟着莫南天一起進病房,而是好奇的打量着許傾傾:“傾傾,你怎麼也在?”
“我……”許傾傾不知道該如何向謝蘭解釋,而她對她和莫逸塵的關係又知道多少,她想了想,“莫奶奶昏倒時,我也在。我放心不下,就跟着來看看。”
“哦……”謝蘭那一聲“哦”,意味深長。
不過,問許傾傾也沒用,她進去了解下自然就知道了。
老太太醒了,一看到謝蘭和兒子就直流淚。
莫南天瞪一眼莫逸塵:“臭小子,上次是逸星,這次是奶奶,說,你做了什麼,把奶奶氣成這樣!”
莫老太太沖着兒子直襬手:“你罵他有什麼用,他都被那個狐狸精迷昏了頭。這大的不省心,小的也不省手,我看我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狐狸精?什麼狐狸精?”謝蘭警惕的問,她突然想起外面的許傾傾,心頭一凜,“逸塵,難道你真和許傾傾在一起了?”
“還在一起呢,他們都瞞着我們結婚了!”莫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淚,憤憤不平的說。
“什麼!”結婚兩字令莫南天和謝蘭俱是一震。
尤其是莫南天,直氣的吹鬍子瞪眼,一掌拍在桌子上:“胡鬧!”
莫老太太被她兒子這一巴掌嚇的渾身一哆嗦,等她緩過神來,她又哭道:“誰說不是呢?你說你娶誰不好,非要娶許傾傾。她可是差點和你弟弟訂婚的人,你不是讓我們全家難堪嗎?”
“不是沒訂成嗎?”半天沒說話的莫逸塵反刺了一句。
他不說話還好,一開口莫南天揮舞着手掌就要衝他打下去,幸好被謝蘭攔住:“打打打,就知道打!你從小到大,打了多少次了。他聽過你的嗎?”
莫南天的手掌終於緩緩落下,他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怕在這裡教訓他,會影響母親休息,他徑直走出病房:“臭小子,你跟我們出來!”
莫老太太見兒子凶神惡煞的,擔心孫子吃虧,趕緊推了謝蘭一把:“你去……去看着他。”
莫老太太住的病房是一個大大的套房,外面的會客廳內,謝蘭和莫南天坐在沙發上。
謝蘭唉聲嘆氣,莫南天則將臉繃的鐵緊。
“逸塵,你說,她是不是跟你弟弟訂婚時,就存了想勾引你的心?”謝蘭怕莫南天一開口又要罵人,率先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