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最好別讓我再看到你!”警局門口,林一楠對重新換上華衣錦服的許秀妍說。
許傾傾就這樣放過許秀妍,還是令林一楠心裡像吞了個蒼蠅一樣。
許秀妍看着林一楠遞上的她的名牌包包,脣角彎了彎:“這沾了晦氣的東西,我還是不要了,送你了!”
如果不是不想穿着那身囚服,她連身上的衣服都會扔掉。
被羈押的這兩日,是她一生的恥辱,她纔不要這些沾了晦氣的東西。
不過,她那個包包是某奢侈品牌的限量版,就算是二手的,也值個幾萬塊。
許秀妍以爲她這麼說,那個女警官得高興的飛起來,誰料,林一楠非但沒高興,反而氣沖沖的將包一摔:“你愛要不要,不要自己拿走,門口右轉,扔垃圾箱裡去!”
“你……”許秀妍被她懟的臉都白了,氣咻咻的拿起包包,“怪不得只配做個小警察,沒眼光!”
“我看你還是別扔了,有朝一日落魄了,賣了它說不定還能換幾個錢!”林一楠衝着她的背影伶牙俐齒的懟回去。
“那我估計你是永遠等不到這一天了。”許秀妍停下腳步,冷哼。
“世事無常,你好自爲之。”
許秀妍一窒,出了門,望着門口的垃圾桶,狠了狠心,還是扔了進去。
大早上的警察局,門口空蕩蕩的,一個來接她的都沒有。
宋佳慧還沒接到消息,估計仍在替她奔走想辦法,她可以理解。
可是,這兩天她在裡面,竟然連裴天佑也沒來看她一眼,這一點,許秀妍就有點奇怪了。
他不是答應自己會出面保釋她嗎?
想到此,許秀妍心裡憋了一股氣。
她沒回家,而是徑直乘出租車去了星空傳媒。
前臺小李聽到嗒嗒的高跟鞋聲,還當是誰,一擡頭,見是形容憔悴的許秀妍,和另一個女孩先是面面相覷,接着,小李站起來。
“秀妍姐,您回來了。”
“嗯。”許秀妍皺眉。
她什麼意思?她被警察帶走不是早就轉告裴天佑要他封鎖消息,連公司員工都不可透露嗎?怎麼小前臺張口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秀妍姐,你要找裴少嗎?那我給他打電話。”小李朝另一個女孩使了個眼色,女孩將電話遞給她。
“我找裴少什麼時候需要你打電話了!”許秀妍氣沖沖的罵了她一句,轉身走向電梯口。
這幫勢力鬼,她才進去幾天,她們就落井下石,看她一會不在裴天佑面前告她們一狀。
小李見她不經同意就往裡闖,想要阻攔,卻被另一個女孩攔住:“讓她去唄。她還當她當紅的時候呢,這種囂張的人,就該讓她撞撞南牆!”
小李笑笑,果然放棄了。
許秀妍直接衝進裴天佑的辦公室。
原來他在!
看到裴天佑的瞬間,一股委屈涌上心頭,許秀妍的眼圈紅了。
裴天佑也看到了她,他站了起來。
“天佑!”許秀妍像尋求溫暖的小鳥一樣,飛奔着撲向他的懷抱,當觸摸到他溫熱結實的身體時,她漂泊了幾日的心終於找到一個落腳的港灣,潸然淚下。
“天佑哥,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你知道嗎?這幾天我怕死了,每天做夢都是你和那些想要置我於死地的惡魔一起,你們指着我的鼻子,罵我是殺人犯,罵我是壞女人,天佑……我真的好怕。”她仰起梨花帶雨的小臉,癡癡的望着裴天佑,“天佑哥,你是相信我的對不對?我是被誣陷的,我怎麼可能去害姐姐呢?姐姐她一定也是被人利用了,是青橙傳媒……他們想搞垮星空娛樂,所以……纔打算拿我作切口……一定是這樣!還有那些證人,都是假的,他們收了莫家的錢,一心要置我於死地,天佑哥,我真的好怕。”
她縮在他懷裡瑟瑟發抖,哭的肩膀一顫一顫的,而裴天佑麻木的任她抱着,瘦削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
終於,許秀妍意識到不對勁。
如果換作從前,她一哭,裴天佑肯定會緊緊的抱住她,柔聲細語的安慰她。
可今天,裴天佑似乎都沒有回抱她,更別提安慰她了。
許秀妍怔怔的鬆開懷裡的男人,再看向裴天佑時,她吃了一驚。
短短几天,他竟瘦了一圈,鬍子也像一直沒有刮過,目光陰沉,頹廢的令人心疼。
“天佑哥,你瘦了……”許秀妍心中一疼,以爲他是擔心她才變成這樣,不禁擡起手想要摸一摸他。
然而,手卻被他拉住。
看着那張清純如小鹿的臉,裴天佑怔怔的,看了好久。
他在審視她,就像重新認識了她一番,過了好久,許秀妍才聽他淡淡的笑了笑:“回來了……回來就好。”
“天佑哥……”不知爲什麼,許秀妍看着他異常的表現,有點患得患失的,還想開口解釋什麼,裴天佑卻已經推開她。
他去飲水機處給她接了一杯水,放在許秀妍面前:“回來了就好好休息幾天,養養身體,不用急着工作。”
他的語氣不鹹不淡的,彷彿她不是他的愛人,而是他手底下任何一個普通員工。
許秀妍何曾受過這樣的冷遇,在他的手離開那隻玻璃杯前,她突然眼淚汪汪的按住那隻手。
喉嚨像被梗住了一樣,酸的要命,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讓聲音不發顫:“天佑哥,發生什麼事了嗎?”
裴天佑一窒,沒有抽出那隻手,而是擡頭,漠然的望着她:“你希望發生什麼事?”
“我……”許秀妍目光慌亂,遲疑着好一會兒,才聲音哽咽的說,“難道天佑哥,連你也不信我了?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呀。”
“秀妍,我怎麼可能不信你?這麼多年,我最最相信的,只有你!”明明語氣那麼篤定,卻聽起來有股自嘲和諷刺的意思。
如果不是那天在牆角處偷聽了一會兒,裴天佑怎麼也不能相信。
他愛了五六年的愛人,爲了她不惜背棄了所有底線的愛人。原來,她那麼自私,殘酷,貪婪,勢力!
他以爲他是她心上的硃砂痣,可以生同寢,死同穴,永遠不離不棄的愛人。原來,她那麼輕易就可以放棄他!
她太殘忍,明明長了一張小白兔的臉,卻設計了那麼多陰謀,甚至不惜殺人越貨。
而他,卻被她矇蔽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