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傾半蹲在那裡吃飯,而顧燁磊則居高臨下的站在那裡,環抱雙臂:“許傾傾,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個好習慣。”
許傾傾放下筷子,一臉無辜,問小江:“我說了嗎?”
小江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對呀,我哪有說,我明明在說,顧大牌的演技十分感人,一天的時間,進步神速!”許傾傾連恭維邊報以討好的微笑。
顧燁磊眯起眼睛,審視着小狐狸一般的許傾傾,他突然蹲下來,故意曖昧的貼近許傾傾的耳朵:“小可愛,別耍心機。咱倆接下來還有幾十場戲呢,你小心,我一個不爽讓你ng個十遍二十遍的,反正我是流量小生,人氣在那擺着呢,這個角色拍不好還有下一個,就是不知道,如果連累你混個ng王的稱號,以後還有沒有得飯吃!”
“你威脅我?”顧燁磊仍沒有卸妝,他那副粗獷的打扮,再配上此刻邪魅十足的表情,堪稱妖孽,許傾傾有點受不了他的電力,向旁邊躲了又躲。
“對啊,我威脅你!”他仍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又朝許傾傾近了近。
許傾傾已經被他逼至角落裡,然而,顧燁磊彷彿故意似的,他的嘴脣朝着她越貼越近,近到,她的鼻子下方被他的氣息所佔據。
“非禮勿視!非視勿視!”小江見狀,趕緊捂上眼睛跑開了。
眼看顧燁磊的脣就要和許傾傾貼在一起了,許傾傾夾起一塊魚,突然送至顧燁磊的脣邊。
一股惱人的腥氣令顧燁當即炸毛:“這什麼鬼東西?”
他騰的站起來,看清許傾傾筷子上舉的是一塊冷掉的紅燒魚後,他的臉色變了變,過來,將還剩了大半的盒飯搶過,直接扔進垃圾桶。
他又走近,拉起許傾傾就走。
許傾傾一邊掰他的手,一邊前後左右的察看軍情:“鬆手,鬆手,讓你的迷妹們看見,成何體統!”
顧燁磊卻不說話,兀自將她拉至他的保姆車裡。
門關上,許傾傾這才發現,他的保姆車很豪華,裡面的佈置簡直就是個迷你版的星級酒店,有牀,有沙發,有酒櫃,咖啡機,電視,冰箱,就連洗手間設施都一應俱全。
正愣神,一份熱牛奶和一盤熱騰騰的咖喱牛肉飯擺在許傾傾面前。
雖然都是很平常的食物,難得的卻是冰天寒地裡的那份熱。
許傾傾心中一暖,再看坐在前面的顧燁磊,仍然那副拽拽的,不願搭理她的樣子。
“大牌就是大牌,和我這種小透明待遇就是不一樣。”許傾傾僅猶豫了一瞬,她拿起勺子,不客氣的吃起來。
食物是最能溫暖人心的東西,尤其是顧燁磊這種雪中送炭。
許傾傾頭也不擡的吃了大半份飯,又喝了幾口牛奶。想着她拍戲要控制食量,再次放下手上的餐具。
車子前方的副駕駛處,顧燁磊對着鏡子,正一絲不苟的整理着他的儀容。
許傾傾看着他,一會把頭髮撩起來,一會兒又放下。她想起來,上次拍綜藝,他摔倒在地,第一時間最關心的,也是他的髮型亂沒亂,臉上髒沒髒。
一個沒忍住,許傾傾笑出聲。
顧燁磊放下鏡子,回頭,摸着他下巴上的假鬍子:“我貼上這東西,是不是醜爆了?”
原來他在糾結這事,哈哈,顧燁磊的自戀估計一大半女明星都自愧不如。
“沒有啊,我覺的男人有點鬍子才更性感。”許傾傾捧着熱牛奶,望着顧燁磊,眼前卻又浮現出莫逸塵那張俊逸非凡的臉。
他最喜歡拿他的胡茬蹭她的臉,硬硬的,癢癢的,讓人有種被寵溺着的感覺。就像此刻,她好想被他抱在懷裡,親一親,蹭一蹭。
“你真這樣覺的?”顧燁磊仍摸着他的鬍子,眼神魅惑。
“啊?”驀的回過神來,許傾傾恨不得掐自己一把。
她又想那個大騙子做什麼!
大騙子害她失了身,被不明真相的吃瓜羣衆整整罵了一年多,她恨死他了!
“嗯,挺好的,真的!”她敷衍道。
“好!那就聽你的。”他說。
什麼叫那就聽她的?
許傾傾還要再問,顧燁磊的助理貿然拉開車門:“顧少,拍戲了!”
“知道了!”顯然,顧燁磊對他的闖入很不滿。
他還想和許傾傾聊幾句,許傾傾卻已經放下杯子,提着長長的戲服下車了。
望着那個背影,顧燁磊又是一陣恍神。
糟糕,剛纔竟忘記查看她的傷了。
夜晚的沙漠,冷的透骨。
許傾傾將棉衣一脫,一陣風捲着沙礫吹過來,冷的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牙齒都在打顫。
戲不等人,這場夜戲拍的是沈雨寒與燕千秋第一次雲雨後,在沙漠決別的戲。
冷月如鉤,茫茫大漠,寂寥如雪,彷彿世界只剩下她和他。
第一次經歷愛情的燕千秋目光裡充滿了對沈雨寒的不捨,他坐在那裡,用陶笛爲她吹奏了一首悠揚的送別曲。
一曲終了,沈雨寒瀟灑的飛身上馬。她的眼神依舊恣意而又野心勃勃,情愛於她,彷彿過眼煙雲,比起燕千秋,更吸引她的是那個變幻莫測的江湖。
“這就走了?”燕千秋即使千般不捨,然而,作爲男人,他怎能比一個女人還放不開。
“走了!”沈雨寒策馬,回頭衝着給過她一夜溫情的男人凜冽一笑,手移到發間,利落的扯下那根令兩人定情的信物,翡翠簪子。、
信手往燕千秋手中一扔,“這個送給你!如果忘不掉我,可以看看它。不過,你最好忘了我!”
“狠心的女人,我當然會忘記你!”手握簪子,月色下,那張青絲飛揚的巴掌臉,張揚的令人心悸。
“那是最好!”
沒有一絲留戀的,沈雨寒策馬揚鞭,與燕千秋向兩個相反的方向離去。
然而,燕千秋只走了幾步就後悔了,他揮舞鞭子,隨着馬的一聲長嘶,他騎着馬,調頭毫不猶豫的追上沈雨寒。
沈雨寒聽到馬蹄聲,回頭,腰上一緊,已被燕千秋粗蠻的將她拉至他的馬上,與他並騎一匹馬。
“燕千秋,你輸了。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話,愛情中,誰先主動,誰就輸了!”被燕千秋抱着,沈雨寒得意的揚眉,然而,她倔強的雙眸中,卻有淚光在閃動。
“輸就輸!誰這輩子還不能輸一次!”
“所以,你同意跟我回王府?”
“回就回!走到哪裡,你不還是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