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懷了孕,何曼跟y國的學校申請了休學,在國內安胎,同時也把小川接了回來。
小川知道何曼懷了寶寶,他很開心,因爲他終於有跟如意炫耀的東西了。
如意知道後,許傾傾很快也知道了。她還親自上門看望了何曼,作爲三個孩子的媽媽,許傾傾叮囑了何曼一系列需要注意的事項,何曼受教不已,同是孩子媽媽的兩人,關係比從前更親密了。
與趙心碧那邊僵持了幾天,中秋節前幾天,她又差傭人給何曼送來了一堆補品。
何曼從安以桀的角度考慮了一下,也買了些禮品作爲回禮讓人給趙心碧送了過去。
這是何曼結婚後過的第一個中秋節,雖然有孕在身,可是她還是想好好準備一下。
上午,她和小川一起製作了冰皮月餅。
月餅做好,小川特意挑出幾個最好看的,說要送給如意。何曼莞爾,這傢伙最近無論做什麼都想着如意,昨天還央求她,說讓何曼求爸爸,在如意家旁邊再買一幢別墅,他要搬過去和她做鄰居。
何曼很無語,別墅是說買就買的嗎?不過,看着安小川乞求的眼神,她心一軟,還是答應了下來。
兩個人在那裡忙碌和聊天,旁邊胡嬸專心致專的準備晚上要用的食材。
何曼一懷孕,安以桀就把胡嬸請了回來,專門照顧她。
玩了一上午,中午吃過飯,小川終於累的睡着了。
胡嬸才把小川抱上樓,門鈴就響了。
“夫人,您……您來了。”站在門外的正是趙心碧。
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何曼的頭皮又是一緊。
可是人家既然來了,她又不能不接待。
趙心碧坐下,將帶給何曼的禮品統統交給胡嬸。
“您太客氣了。其實我們這裡什麼也不缺,您真的不用這樣。”何曼給她泡了茶,客氣又疏離的說。
“你現在懷着孕呢。再怎麼說,那也是我們安家的孩子。我這個做奶奶的怎麼能不關心呢。”趙心碧見胡嬸不在跟前,厚着臉皮說。
見何曼低着頭,不說話,趙心碧嘆了口氣,又接着說:“女人懷孕的時候不容易。我這輩子就生過小昆一個孩子,我記得當時懷他的時候,家裡正跟安安的親生父親斗的你死我活的,根本顧不上我。當時都快生了,我還要挺着大肚子做一家人的飯,其中的艱辛就別提了。說起來,那家人真是害我們不淺。可誰知道,後來,金融風暴一來,他們竟然跳樓了。當時你公公……就是小昆的爸爸,把安安抱回來,他也就不到兩歲的樣子,瘦的皮包骨的,看起來好可憐。我本來是不同意收養他的,畢竟是仇家的孩子,誰知道長大後會不會反過來對付我們。可是架不住自己馬上也是當媽的人了,心一軟,還是留了下來。”
她沉浸在往事中,富態的臉上一掃之前的盛氣凌人,看起來柔和了許多。
“何曼,我知道,你對我一向有意見,覺的我對安安不公。可是,從小到大,我對他們可都是一碗水端平的。但是我只是想不通,爲什麼明明都是我親手帶大的孩子,一個越來越出色,越來越優秀,另一個卻混世魔王似的,永遠冥頑不靈,永遠那麼不爭氣呢?難道說是我的基因不好?可明明做好事的是我們啊!我承認,這幾年,我的心態越來越不好。尤其是看到安安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而小昆越來越不爭氣的時候。我真的擔心,擔心他會成爲第二個他父親,一舉吞併了我們安家奮鬥了半輩子才得來的一切。”
她痛心不已的陳訴只換來何曼的一聲冷笑。
“就因爲你自己的兒子不如人家,你就心生嫉妒,這樣,你也敢說一碗水端平?”何曼替安以桀抱不平道,她使勁的捏着拳頭,“他爲了你們安家,連自己的幸福都搭進去了,你居然還懷疑他有二心。那我問問你,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們滿意?”
何曼不留情面的質問令趙心碧無地自容。
她糾結着,突然站起來,拉住何曼的手:“何曼,我知道我傷了安安的心。說到底,還是我那個兒子不成器,我這個當媽的着急。你替我勸勸安安,讓他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再幫幫他弟弟。現在公司離了安安,小昆處處受安盛和方慧的擺弄,他這個董事長當的和傀儡沒什麼兩樣。那兩個人沆瀣一氣,眼看就要把小昆擠下臺了。要是小昆真的倒了,那安家就徹底完了。何曼,我不知道要如何跟安安開口。你就看在我曾經照顧了安安那麼多年的份上,幫幫我吧。好嗎?我答應你,未來公司還是交給安安打理,我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再也不會犯糊塗。”
這是趙心碧第一次低下頭來求人,之前見慣了她盛氣凌人的樣子,突然放低姿態的她讓何曼很不適應,甚至覺的她有點可憐。
她就說趙心碧這些天的殷勤不會白獻,肯定有目的的,果然,還是衝着她兒子來的。
“何曼,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可是,我沒辦法。我只是個女人,我必須要讓安家和公司撐下去,因爲那是小昆爸爸一輩子的心血。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它落入他人之手。我錯就錯在,誤信了外人的讒言,我糊塗,我當時真的糊塗了。我竟然懷疑安安,我竟然懷疑我的安安……”趙心碧見何曼始終不開口,她愧疚難當的鬆開手,一下又一下的用力的砸着那張桌子。
眼淚掉下來的時候,趙心碧難堪的轉過身去。
她有點絕望,她知道,現在她再怎麼努力挽回,都已經晚了。何曼不肯原諒她,她的兒子也不肯原諒她。
是她把他們推出去的,都是她的錯。
默默的掉了會兒眼淚,趙心碧站了起來。
“算了,你懷着孕,我不該跟你說這些。今天是中秋,安安肯定會回來,我就不給你們添堵了。我走了,何曼,你好好養着。有什麼需要的,記得告訴我。家裡的人手不夠,也記得告訴我。”她有些卑微,帶着絲乞求的語氣說。
何曼沒有留她,直到她一個人默默的走出去,望着窗外那個略顯蹣跚的背影,何曼才替安以桀感到一陣難以言說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