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感激何曼,能夠在她孤立無援時,給了她莫大的幫助。委屈,歉疚,感激,所有的情緒一股腦的傾瀉而出,讓她哭的像個孩子。
安慰了她一會兒,等到何小雨的情緒穩定下來後,何曼又讓錢江替她將行李取了來,然後一起趕往機場。
因爲送別的人只有何曼,看不到她的親人,何小雨整個人顯得有些傷感。
何曼在她肩上拍了拍,告訴她,一切有她,讓她到了國外再給家裡打電話時,何小雨點點頭,才釋懷了一些。
“表姐,對不起。”紅着眼睛,抱了抱何曼,一向驕傲任性的何小雨終於說出那句歉意的話。
何曼鼻子一酸,又在她背上拍了拍。
直到何小雨登上飛機,看着飛機升空的那一刻,何曼那顆懸着的心才終於落了地。
不管怎麼樣,對於舅舅,她總算有個交代了。
和錢江一起,才從機場大廳出來,遠遠的看到董文宣帶着他的人從那輛黑色的商務車上下來。
何曼心中一驚,又是後怕又是慶幸。
慶幸,何小雨乘坐的飛機已經起飛了,後怕的是,如果再晚一步,她的表妹可能就會和卓然一樣,死於非命。
本來董文宣帶着他的人急匆匆的往這邊趕,看到何曼和錢江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
緊捏着拳頭,低聲咒罵了一聲。
他一臉陰鷙的看着何曼和錢江由遠及近。
“她走了?”他冷聲問。
何曼點頭:“是啊。”
“是你和安以桀替她安排的?”
“你覺的是,那就是吧。”
“呵……”董文宣又是一聲冷笑,突然朝何曼攤出手,“少廢話,錄音呢?”
“什麼錄音?”何曼裝傻!
“你說呢!這麼急急忙忙把那個賤貨送走,難道不是說,她已經把威脅我的證據交到了你手上!何曼,給我放聰明點!別以爲掌握了點我的什麼證據,就可以致我於死地,我保證,如果我會死,死之前,也一定會拉上你和安以桀給我陪葬!所以,你們還是盼着我活長點吧!”董文宣暴跳如雷的說,繼續朝何曼攤開手,“錄音呢!趕緊交給我!”
錢江見對方來勢洶洶的,怕何曼吃虧,正欲上前,卻被她信手攔住。
欣賞着對方怒髮衝冠的樣子,何曼嫣然一笑:“董總,您說的什麼?我聽不懂。送我表妹出國,我早在她流產後就開始做準備了。她失去和你的孩子,一直心情不好,我擔心她抑鬱,纔想爲她做點什麼。這本來應該是你替她做的,怎麼,我爲你做了,你不高興?什麼錄音啊?小雨走的時候沒說過呀?要不然,董總給點提示?”
“跟我裝傻是不是?”董文宣見她跟他裝無辜,陡然變了臉色。
“什麼叫裝傻?我是真傻!把何小雨勸走,可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她之前一直不肯答應,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答應了。難道說,是因爲你所謂的錄音?”
董文宣凝着何曼,突然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難道說,她真不知道錄音的事?
可是這時間點也趕的太巧了吧,他正打算做掉何小雨,她就把人給他送到了國外。
指着何曼的鼻子,他再一次發出警告:“何曼,我不管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我只告訴你,卓然千萬百計的都沒有整垮我,還丟了命,就憑那點錄音,更不可能動我分毫!不想你和安以桀那點髒事鬧的滿城皆知的話,就給我老實點!否則,我不介意大家一起同歸於盡!”
這裡是機場,理智告訴董文宣,他不能亂來。
尤其是沒有憑證的前提下,他貿然動了何曼,就等到給自己又樹了一個勁敵。
現在形式對他很不利,他暫時沒心情跟安以桀爭高下,所以,儘管不甘心,他只能放何曼離開。
董文宣帶着他的人,氣勢洶洶的離開了。
何曼緊繃的神經一鬆,手心裡汗涔涔的。
幸好她把何小雨送走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回去的路上,何曼一直憂心忡忡的,不由的問身邊的錢江:“現在錄音是不是在安總手裡,他有沒有說,要怎麼做?”
何曼倒不是怕了董文宣的威脅,她和安以桀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了,就算滿城皆知又怎麼樣?
只是,馬上就要董事會改選了,何曼想無論如何在這之前,不能出任何意外。
“安總沒有說,不過,董文宣的案子一直懸而未決,我想安總應該不介意在關鍵的時刻給姓董的加加碼。”錢江平靜的說。
“再怎麼樣,也要等到董事會之後。”何曼喃喃的說。
錢江朝何曼看過來:“我猜,安總也是這樣想的。”
*
三天後,鼎天世紀的新一屆股東大會如期舉行。
早上,何曼特意給安以桀熨燙了新西裝,讓他神采熠熠的參加會議。
給他整理領口的時候,何曼曾經忐忑不已的問他,如果這一次選舉失敗了,他怎麼辦?
安以桀笑宴宴的對她說,他不會失敗的。
她喜歡他臉上自信的笑容,這讓何曼相信,無論他走到哪裡,他都會是一個成功的人。
何曼不是董事,所以,她沒有權利參加今天的會議。
只是,早上她給安盛送文件時,卻在他臉上看到了志得意滿的光芒。
離開辦公室之前,他甚至還抱了抱何曼。
“小何,如果今天你擁有選舉權,你會選誰出任鼎天世紀的董事長和總裁?”鬆開何曼,安盛一臉期待的問。
何曼怔忡着,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董,這還用說嗎?”
安盛眉開眼笑,以爲她這樣說,就是篤定她會投給他,在何曼肩上拍了拍:“你放心,我不會虧待每一個爲我立下汗馬功勞的人。小何,如果今天我選舉成功,你將來就是公司的董事之一。”
聽着他許下的承諾,看着面前的安盛壯志成城的離開,何曼一陣恍惚。
安以桀,會失敗嗎?
等待的時間是無聊又冗長的,何曼坐在辦公桌前,幾乎做不下任何事。
雖然相信安以桀的能力,可他周圍那些小人之心,又會在關鍵時刻生出什麼變故,這個誰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