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讓你猜了?只是你們女人想象力太豐富,看到一,就能聯想到十,甚至一百。可是在我眼裡,一就是一,哪有那麼多延伸的意義?”
說着他曖昧的在她腰上揉了一把,把她往懷裡又帶了帶,湊到她耳邊熱辣不已的說:“何況,我公糧交的這麼勤快,哪有心思應付其它女人?”
“流氓,你討厭吧!”何曼的胸被他這一摟,緊緊的抵在了他的胸前。
她緊張起來,抗拒的推了推他,“哎呀,你別這樣,別人看着呢。”
“看什麼,就算看到了,最多也就認爲我這個老闆在騷擾你。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說着,他又按着她纖細的腰,往懷裡帶了帶。
何曼鼻子下方全是他身上的氣息,淡淡的松木清香,很好聞,很清爽。可再仔細聞聞,似乎還殘留着卓然身上的香水味。
她皺了皺眉,引來安以桀的發問:“又怎麼了?”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她撅嘴,小聲的說。
安以桀不信,也吸了吸鼻子:“有嗎?”
“就是有!”她強詞奪理。
“還說我?你連嘴脣上都有你前男友的味道!我現在想吻你,都吻不下去。”安以桀反脣相譏道。
“我……”何曼的臉紅了,小聲替自己辯白了一句,“你明明應該猜到,大庭廣衆之下他不可能真的吻到我。我們是配合完成那個遊戲,就像你配合卓然完成你們的表演一樣。”
安以桀詫異的望着她:“這都讓你看出來了?看來,這幾個月的歷練,沒全交了學費。”
聽他親口承認了,何曼心中又是一喜,看來她猜的不錯,今天,他邀請卓然出席也好,陪她跳舞也罷,真實目的都是爲了打擊董文宣,給他難堪罷了。
至於,卓然爲什麼突然向安以桀表白,何曼猜,估計是她們在洗手間外的那番話,真的刺激到了卓然。
她擔心輸給她,所以才急不可耐的,想要找回她在安以桀心裡的存在感。
看着卓然在安以桀面前不斷的出現,何曼固然不能控制住毫不生氣,但也不至於那麼容易就上當了。
如安以桀所說,在職場的這幾個月,天天和那些老狐狸打交道,何曼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多少也能看清一些他們的心機和計量。
尤其是男人們的較量多和利益有關,真正能牽扯到感情的部分,很少。尤其是像安以桀這種頭腦清醒,利益爲上的人,更不會爲了感情意氣用事。
剛纔他在臺上俘獲人心的回答就印證了這一點。
“昨天晚上,我見了陳澈。我到現在才知道當初他對我見死不救,不是因爲他無情,而是因爲他也遇到了同樣的噩運。他從十幾米的腳手架上摔下來,差點丟了命。說實話,我覺得挺對不起他的,一直誤會他,以爲是他辜負了我。”
何曼知道安以桀心中有疑慮,他不問,是因爲他傲驕。驕傲是他的壁壘,何曼想讓他放下這層壁壘,她趁着與他輕歌曼舞的機會,擁着他,輕輕地說。
果然,聽到她的解釋,他臉上一凝:“現在呢?發現他沒有辜負你,所以,你又動心了?”
話音剛落,胳膊上傳來一陣劇痛。
安以桀擰眉,朝何曼仍擰在他手臂上的小手看了一眼。
“安以桀,你混蛋!說這樣的話,你虧不虧心?我爲了你,甘願當這個千古罪人,甘願一輩子欠着他,你還這樣對我,故意冷落我!你說,你是不是應該回去跪榴蓮?”說着,又在他臂膀上用力擰了一把。
看到他痛的直皺眉,何曼才鬆開手。
雖然很疼,心裡卻莫名開心。安以桀水色無邊的笑着,放在她腰上的手,又不易察覺的往下探了探。
“被你這麼一說,好像我還真的挺混蛋的。要不然這樣,晚上你去我那,我好好彌補你?”說着,趁着燈光轉暗,在她臀部曖昧的一捏。
何曼嚇壞了,繃直了身子,趕緊拿開他的手:“別鬧了!”
安以桀又清朗的笑笑:“昨天就是因爲這個不理我?”
何曼斂眸:“我心情不好,只是想靜一下。”
“那好,我送你一句話,去日不可追,來日……猶可期。”
何曼凝視着他:“你就是我可以期待的來日對嗎?”
“算你有眼光。”
切!低頭,何曼又瀲灩的笑了。
去日不可追,他說的沒錯,人本來就應該遵從內心的選擇。或許這樣說很自私,可如果她因爲歉疚而回到過去,難道對陳澈就公平了嗎?
擔心安以桀再亂來,何曼找了個機會從他的懷裡逃了出去。
她擔心再跳下去,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她和安以桀之間有貓膩。
她逃出舞池,安以桀也沒有追出來。
一直到宴會結束,兩個人之間再無交集。
宴會剛剛有落下帷幕的意思,何曼就率先離開了。她離開酒店的時候,其他員工還沒有走。
剛出了酒店的旋轉門,何曼就看到了卓然。
她站在旁邊的角落裡,背對着她雙肩微微顫抖着,似乎在抹眼淚。
何曼有些猶豫,再往前走卓然勢必會看到她。
可如果不走,也不能一直在這裡站着吧?
正猶豫不決間,卓然彷彿聽到後面的聲音,突然轉身朝何曼看過來。
街燈下,她的妝都哭化了,看向何漫時,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裡劃過一絲尷尬。
何曼心中一緊,以爲她還會找自己的麻煩。
誰知卓然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看着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何曼心裡有些唏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董文宣固然不是良配,但當初如果卓然堅持不肯嫁給他,難道誰還能綁着她去嫁?現在生活不幸福了,又一幅要死要活的樣子,給誰看呢?
何曼不知道安以桀是怎麼想的,但如果她是安以桀,她絕對不會回頭。
可能她這個人個性冷然,無法原諒辜負自己的人。
何曼站在路邊,想攔輛出租車。
突然,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橫在她面前,車窗搖下,裡面的男人酷酷的命令她:“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