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住!”馮佳佳更是焦急的大喊,然而兩人步履堅決,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
“真可笑,還如果你是莫少?就你一個十八線小模特,給人家莫少提鞋都不配!我看你,還是乖乖當一隻小狼狗吧,跟許傾傾那種撲街混,腦子簡直壞掉了!”馮佳佳氣不過,給候在門口的助理小丹使了個眼色。
許傾傾越走越近,小丹突然伸出腿……
前面就是臺階,要是許傾傾摔倒,肯定會摔個鼻青臉腫。尤其她被那個男人扯着,男人步伐大,她本來跟的就急。
果然,許傾傾腳下一絆,身子向前傾去,只是下一秒,腰上一緊,她整個人被帶入一具結實的胸膛。
“沒事吧?”莫逸塵關切的問,他的手還扶在她纖細的腰肢上,她的上半身與自己緊緊貼在一起,隔着衣服,他甚至感覺到令人心旌意搖的兩團柔軟。
許傾傾搖頭,情急之下,她兩手抓住他的衣服,把人家抱的好緊。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很清新的男人香,白色的襯衫裡面,結實的胸膛起伏着,古銅色的肌肉若隱若現。
這樣的姿勢太曖昧,許傾傾尷尬的與他分開,紅了臉。
而那個小丹,則直直跌出去兩三米遠,坐在地上,扶着腰,正哎喲哎喲的叫着,半天起不來。
剛纔真是見了鬼了,本來差點就得逞了,她卻莫名捱了一腳。對方出手太快,以至於連小丹自己都無法分辨,到底是許傾傾還是那個男模踢的。
總之,在許傾傾擁入那個男人的瞬間,她徑直就飛了出去!
“小丹,怎麼回事,你怎麼跌倒了?是不是許傾傾推你了?”馮佳佳見小丹不爭氣,只好假裝安慰她,把鍋又甩到許傾傾身上,見許傾傾兩人要走,急忙喝止,“你們倆站住,打了我的人就想走,休想!”
“對,就是他們兩個推的我!佳佳姐,我的腰好疼,是不是斷了啊?”小丹會意的說。
“聽見了嗎?小丹自己都說是你們倆個推的!”
明明是小丹害人不成反害已,許傾傾氣不過,剛要開口,手卻被莫逸塵捏了捏,只聽他淡定的說:“指控別人,請拿出證據,否則就是誹謗!”
“證據?我們當然有證據,小丹就是最好的證據!”
“那就法庭上見吧!”
“喂,你……你怎麼走了?”
直到從那個小小的攝影棚走出很遠,莫逸塵仍與許傾傾十指相扣,沒有半點鬆開的意思。
“喂……”許傾傾不得不擡起兩隻緊扣的手,提醒莫逸塵。
莫逸塵抱歉的笑笑,同時鬆開手。
“小丹怎麼會跌倒?難道真是你……”許傾傾這一路也在回想,剛纔那一瞬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丹吃痛的樣子不像是裝的,她總不至於爲了陷害她,把自己摔這麼慘吧。
“難道不是你?”莫逸塵同樣迷惘的反問。
“我?怎麼可能!”許傾傾自己也凌亂了,小丹真是爲了陷害她,自己摔的?
能把自己摔成那樣,也夠狠的!
“管她呢,她這是自作自受!”不想莫逸塵太憂心,許傾傾故作輕鬆的說。
莫逸塵的手機響了,是白川打來的。衝許傾傾歉意的頜首,他接起電話。
“莫少,拍賣晚宴馬上就開始了,我要去接你嗎?”
“不用!”
“晚宴上你是要做開場講話的,遲到的話……”
“讓他們等着!”
“呃……好吧。”
“你還有事?”他剛纔接電話的語氣夠拽的,彷彿他是一個專制的決斷者,許傾傾不禁有些好奇。
“不急。”
雖然人家說不急,可許傾傾知道,那是客氣。她左右張望了下,此處是新開發的小區,公交車還沒設,再走遠一點倒是有地鐵站,她就是一路搭公交和地鐵來的。
“你打算怎麼回去?”她有點赧然,“真不好意思,因爲我,你今天的廣告也沒拍成。”
“你呢?”莫逸塵笑笑,他本來也沒打算拍。
“我當然是搭地鐵了,環保嘛!不過,如果你着急的話,可是搭出租車,我可以幫你付車費,畢竟害你白跑一次。”許傾傾說着,打開手袋就要拿錢。
她這麼做有點強行挽尊的意思,畢竟,前幾天,她還興師動衆的接受媒體採訪,藉着莫逸塵的東風,大有死灰復燃之勢。可隨着莫逸塵封鎖了消息,她的熱度也一降再降,本來洽談好的廣告也飛了,還是當着她朋友的面,簡直糗大了。
“環保挺好的,一起吧。”莫逸塵邁開長腿,朝地鐵站的方向走去。
他也要和她一起搭地鐵?許傾傾掏錢的動作停在那裡,想了想,小碎步追上。
“今天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那個馮佳佳就喜歡和我作對,她背後肯定做了不少手腳才搶走我的廣告,不過,沒關係,下次有機會,我還會給你介紹的。”
還要給他介紹?莫逸塵脣角一抽,說出口的卻是:“好啊。”
他沒有怪她?許傾傾有點意外,馮佳佳已經把她的老底在這個男人面前抖落光了。但凡一個男人,知道她背叛過未婚夫,做過小三,被人拍過豔照,哪怕是假的,心底也會對她鄙夷幾分。
她本以爲他會留下來和馮佳佳拍廣告,或者甩掉她轉頭就走。
可是,眼前的男人對她的惡貫滿盈似乎不以爲意,還願意同她一起搭地鐵,走這段不長不短的路,他的涵養令許傾傾心底騰起一股暖意。
“謝謝你。”地鐵口檢完票,等地鐵的時候,許傾傾幽幽的說。
“爲什麼?”男人轉頭,那雙眸帶着探究,澄澈,明朗,如明月,如清輝。
“聽了我那些不堪的傳聞,還能陪我走完這段路。阿塵,我很感謝你的紳士風度,沒有讓我更難堪。”
許傾傾強撐的笑笑,莫逸塵領悟到她的意思,再看着她有些勉強的笑容,心中一個角落驀的被刺痛,他擡起手,想摸摸她的脣角,又怕嚇到她,再次放下了手。
“人人長了眼睛,卻未必都帶眼識人。許小姐,美玉還是礫石,識它的自然識,不識的長了眼睛也是惘然。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