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看曼曼對你多好,她沒吃飯,一直等着你。”
安小川只是無心的一句話,卻讓安以桀眼睛爲之一亮,朝桌子上的菜看了一眼。他笑宴宴的問何曼:“小川說的是真的?你在等我?”
何曼的臉騰的紅了,生氣的恨不得在安小川臉上扭一把,這小子到底哪邊兒的呀?怎麼淨出賣她?
“你吃飯了嗎?沒吃的話,去洗手吃飯吧。”何曼紅着臉,無法回答他的疑問,顧左而言他。
安以桀挑挑眉,去洗手間洗了手,脫掉外套,坐到餐桌前,很自然的接過何曼遞過來的筷子和碗。
他默默的吃飯,何曼也在旁邊默默的吃。
安小川吃完了,坐在沙發前快樂的看着動畫片,對他來說,只要爸爸回來了,他就可以放心了,其餘的他什麼也不擔心。
然而,桌子前的兩人氣氛就有點微妙了。
“菜涼了,用不用熱一下?”何曼終於決定打破沉默,平靜的問他。
“不用了。”
“嗯……”何曼欲言又止。
“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吞吞吐吐的幹什麼?”
“你們吵架了嗎?”她忐忑的問
“沒有。”
“那……”
“什麼也沒發生,放心吧。過幾天休息夠了,就回公司上班,或者不想回去,就呆着,愛幹什麼就幹什麼。”
何曼心想,同意她回公司上班了,難道說這母子倆談妥了?可是怎麼可能呢?以趙心碧那種強硬的個性,能容得下她在公司裡天天晃悠?
“如果我回公司,還在安盛的手下嗎?”她又試探着問。
安以桀笑了笑,朝她瀲灩的看過來:“隨你。無論在誰手下,不都是我的人?”
她又被他調戲了,何曼面紅耳赤的,心想,誰是你的人?
沙發上正在看動畫片的安小川,突然轉過身:“爸爸,你剛纔說什麼?”
“沒說什麼,看你的動畫片吧。”
安小川撅了撅嘴,他剛剛明明聽到了什麼,他怏怏的又轉過頭去。
安以桀碗裡的飯沒了,何曼接過去,又給他盛了一碗。
平時他一個大男人吃飯飯量很少,今晚倒是沒少吃,看來是真的餓了。
可她這個在一邊陪着吃的,卻已經飽了。
“安盛這個人狡猾的很,你在他身邊要多留心。別上了他的套,遇到拿不準的問題,可以問我。雖然你我關係匪淺,可我還是希望,你能憑藉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提升,而不是走捷徑。要知道。學到手的東西纔是自己的。”
“誰要走捷徑了?”何曼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她的鬥志被激發出來。這個安以桀,總是小看她。她偏要做出點什麼,讓他看看。
吃過飯,何曼在廚房裡洗碗。安以桀坐在沙發上,陪安小川看動畫片。
何曼邊洗碗,邊朝外面看過去。
這樣和諧的一幕,就像她夢中夢到的一樣,從小到大,她最羨慕的,就是那些和諧溫馨的一家三口。
他們每天吃過早飯,一起出門上班,下班後,妻子在廚房準備晚餐,爸爸陪着孩子在客廳裡玩耍。最平淡,最簡單的幸福,卻是和夢寐以求的。
收拾完一切,已經晚上九點了。
電視早就關了,而安小川趴在沙發上,玩了一會兒,又開始犯困,何曼想,她要不要勸這父子倆回去?
心裡卻又捨不得安小川走。
正踟躕着,安以桀朝她看過來:“小川好像困了,你要不要哄他睡覺?”
一說困,安小川又騰的坐了起來:“我不困,爸爸,我還能再玩一會兒。”
何曼笑了笑,過來,將安小川抱起來:“這樣吧,我去給你洗澡,我們玩一會兒泡泡,然後就睡覺好不好?”
“好。”對於何曼安排的一切,安小川向來唯命是從。
何曼給安小川洗了澡,抱到牀上,又陪他講了會兒故事,很快,安小川進入了夢鄉。
客廳裡一點動靜都沒有,何曼以爲安以桀已經走了,她穿上拖鞋,小心翼翼的出來一看究竟。
沒在客廳裡找到人,她鬆了一口氣。
他果然走了,只是什麼時候走的呢?竟然沒聽到關門聲。
剛轉過身,何曼嚇的一顆心狂跳不止。
陽臺上,臨窗而立的那個人,不正是安以桀。
陽臺沒開燈,顯得有些昏暗,他挺拔陰鷙的站在那裡,指間燃着一支菸,默默的吞雲吐霧。
緩慢走近了一點才發現,他手邊的菸灰缸裡,已經扔進去好幾個菸蒂。
所以這麼半天沒動靜,他一直在吸菸。
何曼租住的這套公寓,只有一室一廳。
客廳的沙發很小,睡不下一個男人,所以她該讓安以桀回去了。
“小川已經睡着了,明天早上,我會送他去幼兒園,你放心。”站在他身後,她這樣說。
相信任何一個聰明的男人,都應該聽出來,她這是在下逐客令。可是,安以桀只是應了一聲,依舊沒動
何曼無語,又輕咳了兩聲提醒他。
他回頭,指尖夾着煙,莫衷一是的凝着她。
“過來!”他說。
何曼被他這一聲過來,驚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直覺告訴她,他叫她過去沒什麼好事。所以,她警惕的,本能的,向後縮了一步。
“太晚了,我覺得你該回去了。”她低着頭,準備攆人了。
“回哪兒?”他問,“我的孩子,和孩子的媽都在這裡,你讓我去哪兒?”
他這樣一說,何曼更緊張了。
“回你的別墅啊。安總,雖然小川是我的兒子,也是你的兒子,可是我和你沒什麼關係呀。”
“又開始抵賴了?”他擰眉,依舊目光幽深的望着她。
何曼心想,她沒抵賴,她說的是事實。
她跟着他回來本來就是打算好好照顧小川而已,其他的,她可沒想過。
正低着頭胡思亂想,那個身影突然過來,扯着她的手腕,往懷裡一帶。
下一秒,她已經緊緊的被他抱住。
“何曼,從你打定了主意跟我回來那天開始,你就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他在她耳邊炙熱的說,突然,按着她的身子,翻了個身,將她按到對面的落地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