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她,許傾傾有點無所適從:“天很晚了,既在我已經沒事了,你……你還是早點回去負荊請罪吧。”
說着,她拎着包就要與他揮手道別。
出了警察局的門,遠遠的看到那輛黑色的邁巴赫,車子停在路燈下,車門下方,一地的菸蒂在提醒許傾傾,它的主人在這幾個小時裡都經歷了什麼。
“上車!”他從後面跟上來,拉住她的手腕,替她打開車門。
許傾傾望着他,一臉糾結:“真的不用了,你今天肯出面保釋我,我已經很感激了。”
他不語,卻仍固執的抓着她的手。
兩個人僵持着,像在進行一場對峙。
“你何必呢?”許傾傾氣惱的想要掙脫他的手。
“你說呢?我背叛了全家,難道就是爲了你一句感謝?”
又來了!許傾傾心好累。
不過,她也沒有再堅持。扁扁嘴,還是坐上了他的車。
這不是她第一次坐上他的副駕駛,看着車內熟悉的一切,許傾傾苦笑。
其實莫逸塵並沒有騙自己,車子,助理,奢侈品,她一直說他物慾滿滿,其實,那本來就是他的生活。
從頭到尾,都是她自以爲是,搞錯了方向。
莫逸塵身子傾過來,想要替她繫上安全帶,許傾傾擋住他的手,想起了什麼:“等等……”
莫逸塵疑惑的望着她。
兩個人離的很近,昏黃的車燈下,他與她呼吸相聞,曖昧的可以。
“既然你這麼喜歡幫忙,那你可不可以再幫我一個忙?”她眼波流轉,笑眯眯的說。
“有獎勵嗎?”他陰險的笑,菲薄的脣又近了她幾分。
近到,只要她稍稍前傾,就可以吻到他。
許傾傾點頭,輕擦過他的脣:“有!”
“好,說吧!”他終於坐正了身子。
許傾傾透過窗子又朝裡面的警察局望了一眼:“我想再在裡面待一會兒,你幫我疏通一下。”
“什麼?”莫逸塵被她奇怪的想法雷到了,有點不敢置信。
“你剛纔已經答應了!”
“爲什麼?”他終於相信,她不是開玩笑的。
“我可以不說嗎?”一年前那件事,是她的秘密,她總不能跟他說,她在新婚前一夜被一個陌生男人睡了,她現在要進去調查真相吧。
莫逸塵半眯起他的狐狸眼:“待了半天,倒在裡面待出樂趣了?”
白白害他擔心了半天,以爲她出來會像小鳥一樣撲進他的懷抱裡嚶嚶嚶的哭上半天,誰知道,從出來到現在,他沒從她臉上看出半點沮喪。
“嗯,也可以這麼說吧。”許傾傾神秘一笑,有種蠱惑人心的妖媚。
莫逸塵沒有再問,而是下車,打開門將手遞給她。
許傾傾沒猶豫,大方的牽住他的手。
兩個人再一次返回警局,裡面還在忙碌的幾個警官俱是一愣。
尤其是那個攻氣十足的女警官,看一眼許傾傾,又看一眼她身側神秘莫測的男人:“你還沒走?怎麼,你真要二進宮?”
許傾傾沒說話,碰了碰身旁的莫逸塵。
聽到聲音的張局長從辦公室內出來,看到站在那裡的莫逸塵,殷勤的堆起一臉笑:“哎喲,莫少,您竟然還沒走,是不是我的人什麼事沒有辦妥?讓您爲難了。”
說着,一臉詢問的去看他的下屬,下屬們一臉懵逼的表示並沒有啊。
莫逸塵輕描淡寫的將手搭在許傾傾肩上:“和他們沒關係,是我的女朋友表示,她有樣東西落在了裡面的羈押室內,想進去再看一眼。”
“原來是這樣啊!”張局長聽着兩人奇怪的要求,也是一頭霧水,不過,他剛接受了莫氏一大筆保釋金,不要說人家只是想進去看一眼,就是她想在裡面住一宿,他也樂得答應。
“好說,好說。小林,去,帶許小姐進去好好找找。”張局長吩咐唯一在場的女警官林一楠。
什麼鬼?林一楠嘴裡嘀咕着,雖然不滿,卻還是拿起鑰匙去給許傾傾開門:“走吧!”
許傾傾強忍住笑,跟在她後面。
走到沒人的地方了,林一楠纔回頭,看怪物一樣的看着許傾傾:“你不會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有啊。”許傾傾笑,“比如,我很好奇,那些女囚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林一楠風中凌亂了,上上下下打量着許傾傾。
許傾傾受不了她審視的目光了,只好說:“裡面那個女人是我的朋友,我有幾句話要找她問清楚。”
“犯人沒審訊之前,不接受探視。”林一楠一臉正氣的還要拒絕她,突然又想到張局長的吩咐還有外面那個神秘莫測的男人,她有些氣餒的嘆氣,彷彿受到了莫大的傷害似的,“算了,誰讓你上面有人!”
門打開,林一楠知趣的沒有跟進去,只是甕聲甕氣的提醒許傾傾:“你只有十分鐘!”
許傾傾點頭,十分鐘,足夠了。
推門進去的瞬間,許傾傾突然像撞了鬼一樣,一顆心嚇的狂跳,迅速返身一把拉住林一楠:“快,張豔秋要自殺!”
林一楠一聽,臉色一變,箭一樣衝進來,三兩下打開羈押室的門。
她一把抱住腳已經離地,將外套綁在鐵欄門上方,試圖上吊的張豔秋的身子,而許傾傾則憑着個子高的優勢,將勒在張豔秋脖子裡的外套袖子迅速摘下來。
撲通,張豔秋和林一楠一起跌在地上。
兩個人爬起來時,許傾傾已經將張豔秋的自殺工具,那件外套從鐵欄門上解下來。
“你竟然敢自殺,案子還沒審判,你急什麼,還怕閻王不收你是不是?信不信,我現在就關你禁閉!”被跌下來的張豔秋壓的骨頭都要斷了的林一楠氣極敗壞的罵她。
張豔秋被勒的不輕,要是她們再晚來一步,她的自殺或許就成功了。
她捂着脖子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哭:“他不是要亂來嗎?我死了他就清淨了,你們幹嗎攔着我,幹嗎攔着我!”
“你夠了!”畢竟是工作失誤,林一楠既氣又恨,也是後怕不已,“死呀活的,有完沒完!”
說着,她就要出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