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傾從小到大經常做夢,有時候夢境很逼真,就好像發生在真實的世界一樣。有一次,她還夢到了媽媽,媽媽像往常一樣牽着她的手送她上學,在夢裡,她甚至能感覺到,媽媽的手是溫熱的。
要不是後來傭人叫醒了她,她寧願一直沉浸在那個夢裡。
現在,她應該又是在做夢了。
一想到是做夢,她的膽子就大了起來,伸手緊緊抱住身邊的男人,手指在他微硬的胡茬上一下又一下的滑動。
嗯,一定是做夢了。
不然,他怎麼會一動不動的任她摸?
許傾傾甜笑,更緊的擁住他,整個身體纏在他身上。
如果這是做夢,那她做什麼壞事應該都不算出格吧?
黑暗中,許傾傾望着他緊緊閉上的眼睛,手指上移,一根一根數着他的眼睫毛。
他的眼睛長的好看,連睫毛都又密又長。
數着數着,許傾傾一陣悵然,哎,她數到哪裡了?
只好從頭再數,然而,他的睫毛太多了,數着數着,她又忘記了。
目光落在他薄而鋒利的嘴脣上,又忍不住拿手指摸了摸,嗯,很軟,很涼……
喉嚨裡咕咚一聲,許傾傾俯身,毫不猶豫的吻上他。
雖然和裴天佑談了那麼久的戀愛,然而,她的吻技並不好,甚至還有點笨拙。
她在門外徘徊了很久,才大着膽子將舌尖探入他的口腔,一點一點,細細密密的與他糾纏,嬉戲。
很快,她的身體熱起來。而她緊擁的那具男人軀體,某個位置,似乎也在悄悄起着變化。
感受到這種變化,許傾傾停了下來,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被她擁住的阿塵。
他應該還在沉睡的狀態,可是爲什麼……
她的手下移,大着膽子在他腰下的位置抓了一把。
像被燙到了,她倏的縮回手。
她的感覺沒有錯,他竟然真的有反應。
許傾傾趕緊鬆開那具軀體,頭轉向裡面,做賊似的,重新閉上眼睛。
是夢,是夢,是夢!
不住的這樣安慰自己,這樣等了半天,確定旁邊仍舊沒有半點動靜,許傾傾才放鬆下來。
她又轉過身,這一次她沒有亂來,只是像小兔子似的,抱住他,將臉埋在他胸前,深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又將身子貼的更近些,然後,就這樣摟着他,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已是第二天早上。
伸了個懶腰,昨晚睡的真香啊,許傾傾覺的渾身的每一個細胞好像都被激活了一樣,神清氣爽。
她起牀,順便將輩子疊上。
休息室內靜悄悄的,許傾傾啞然失笑。
昨晚果然是做夢,阿塵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他又不認識張醫生。
不過,昨晚在夢裡,她也太不矜持了,竟然……
她可是明天就要和別人訂婚的人啊。
以後,可不許這樣了!許傾傾命令自己。
快速的去洗手間洗了個臉,整理好頭髮。
推開休息室的門,看到外面那個熟悉的身影,許傾傾受了驚嚇似的,呯的又關緊了夢。
她沒看錯吧?
阿塵竟然就坐在外面!
可是這怎麼可能?難道昨晚被她上下其手的男人真的是他?
omg!丟臉丟大了!
隔着一扇門,響起敲門聲。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阿塵!
欲哭無淚的給阿塵打開門,許傾傾臉紅的幾乎不敢擡頭看他。
“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你怎麼在這裡?”門外,他朗然開口。
“我……”許傾傾擡頭,他的表情很意外,是那種老朋友很久不見後的那種意外,“我昨晚太累了,就在這裡……睡了會兒。”
“哦。”他點頭,他指指手上的藥盒,“我有點不舒服,來開點藥。”
他的樣子太坦蕩了,許傾傾望着他,又有點糊塗了。
“你昨晚……”她吞吞吐吐的,想問他昨晚是不是睡在這裡,可是這種話她怎麼問的出口呢?
她是要和別人訂婚的人了,昨晚卻對人家做那樣的事,而幾天前,她才言辭明確的拒絕了人家,阿塵會怎麼想她啊?
“昨晚我在公司加班。”
呃?許傾傾又愣了:“你昨晚在公司加班?”
“是啊。怎麼了?”
“你……你真的是今天早上纔到的這裡?”許傾傾有種走進迷霧中的感覺。
“不然呢?”莫逸塵輕描淡寫的問。
“不然什麼?很好啊,想不到看個病都能遇到,真巧。”
太好了!太好了!看他的樣子的確不像是裝的,許傾傾又放鬆下來。
昨晚果然是做夢!要是真的,她現在糗死了。
突然又冒出一個疑問,許傾傾環顧四周:“張醫生呢?”
“哦,她卻吃早餐了。”莫逸塵已經拿起他的外套,又看了眼許傾傾,“你呢?吃早餐了嗎?要不要一起?”
“我……”許傾傾剛要拒絕,然而,肚子卻不給面子的咕咕叫起來。
他笑:“走吧!”
許傾傾只好跟出來。
醫院外面,看到那輛停在路邊的黑色邁巴赫,許傾傾愣了愣。
莫逸塵一言不發的替她拉開車門,許傾傾望着他熟捻的動作,想說什麼,卻沒有說。
車子在他手中,開的又穩又快,很快,在一家茶餐廳門前停下。
點了幾樣點心和小吃,粥上來的時候,莫逸塵接過,即將送到許傾傾手上時,卻皺了皺眉,又遞給服務生:“涼了,再換一碗吧。”
服務生接過還算溫熱的粥,應聲退下。
“不用這麼麻煩。”許傾傾覺的幾天不見,她和阿塵好像生分了幾分。
“身體是自己的,還是麻煩點好。”他淡淡的說,同時將幾份她愛吃的點心推到她面前。
許傾傾心底一暖,低下頭,兀自對付着手上的食物。
就這樣,沉默着吃完了一頓飯。
再出來的時候,竟然下雨了。
雨絲淅淅瀝瀝的,雖然不大,但如果就這樣走到停車場,衣服八成會澆溼。
“你在這裡等着。”莫逸塵命令她,讓她站在餐廳前面的屋檐下。
不等許傾傾開口,他已經大步流星的向停車場走去。
許傾傾想說,她沒有那麼嬌貴,其實,這點雨不算什麼的。從小到大,她經歷的風雨可比這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