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一離你終於出現了。”戴落落看見姜一離進門,緊忙翻着桌面的一份文件朝她走了過去。
“這是明天直播要用的稿子,我已經幫你把重點用紅色的筆勾出來的,想你背起來能更加容易點。”
姜一離看戴落落,就連這丫頭也在跟自己裝嗎?戴落落咳咳兩聲轉身就打算閃退,但是沒有成功。
姜一離拉着她的胳膊就往門外走,很安靜的一個牆角,戴落落像個被罰的小學生一樣靠牆站立。
“所有人都這樣,就連你都這樣!我們還算朋友麼?”
戴落落嗚嗷着一聲垂下肩膀,“是有點假誒!但是這次是文化局長下的口諭啊,一切照常!你懂一切照常的深刻含義嗎?估計不僅僅是我,就算你現在去找吳媛她也會是這個態度,我不敢啊~”
文化局長?蕭局長?
姜一離就更加想不明白了,她平時上班連見吳臺一眼都得這不是通過劉姐去遞個話。
自己跟堂堂局長的關係可是相隔十萬八千里,這不讓人匪夷所思嗎?姜一離有那麼一秒鐘想到了江霖風,但是這念頭剛一出來就被自己按壓了下去。
怎麼可能!
江霖風早就不管自己了,就算他要管自己怎麼不出現?更何況那男人現在不該是在國外嗎?
“知不知道蕭局長爲什麼幫我。”
戴落落長出一口氣,“其實也不是爲了幫你啦。因爲我聽說咱們局長跟姓郝的那邊認識,而且認識的是郝總裁的老婆,估計是她老婆幫你說的好話吧。”
姜一離想起了當天的那個女人,姜一離是的確求過她的。而且姜一離看的出來那是個很要強的女人,其實並不壞。
這倒是理由能成立,因爲畢竟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過,可能就是那個郝夫人查出來真相後,又拉不下臉面在媒體面前承認是自己丈夫胡說,所以就主動地幫姜一離壓下了這件事。
沒想到只是一夜之間,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這麼離奇。倒像是黃粱一夢般的不真實,真的有發生過嗎?
可她畢竟受到的傷害還歷歷在目着。
姜一離回到辦公室後,看身邊紛擾走過的人竟有一種恍如隔世般的淒涼。有人人看似朋友卻不是朋友,而總有讓你想都想不起來的人卻能真正的幫到你。
姜一離想,她如果再有機會見到那個郝太太,一定要親口說聲對不起。
姜一離沒時間想太多的事情,因爲第二天的直播代表着她劫後重生,想不知道這城裡該有多少人再盯着自己看,等着看她的失誤看她的笑話,越是這樣姜一離就不能放縱了自己。
夏蘇然剛結束了一段直播回來,看見姜一離穩穩地坐在辦公桌前,夏蘇然走了過去,怕這鳳凰臺裡也就只剩他這麼一個人敢說真話。
“姜一離可以啊!沒想到你的人際關係這麼廣。”
姜一離知道夏蘇然的意思,她挑着眼看頭頂的男人,“疑心病的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有這個時間說風涼話,難道不用對稿子?”
夏蘇然哈哈一笑,“你還真的越來越瞭解我了。”
可是夏蘇然小傲慢的毛病不是還在?誰稀罕去了解他啊。
兩個人都知道情況依舊不容鬆懈,所以夏蘇然這次跟她對詞也是特別的認真,甚至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停停停!姜一離你這個語氣不對勁,本身這話題就敏感,容易讓觀衆聯想到你的事情,你不能這麼歡脫,在來一次。”
“停停停!你現在這個手勢也有問題,你平時不是這麼放的,突然間的改變會讓觀衆生疑。”
姜一離剛開始還是一直都聽夏蘇然的意見,但是這男人也未免太極端了吧。姜一離捏着自己的鼻樑說,“休息下吧,我們是不是有點太敏感了。”
“額……”夏蘇然愣了愣,“姜一離難道你不覺得奇怪,按理來說劉姐給的私活該沒什麼問題,可是你不說那個穿燕尾服的親自帶你去的房間還把鑰匙交給你?還有那堆記者怎麼回事?這事情我一直想不通。”
何止是夏蘇然想不通,姜一離也完全找不到答案。她剛纔也是在網絡上簡單的搜了下關於郝家的消息,這兩口子的確是問題滿天飛,所以才導致郝夫人一氣之下帶着自己的父母搬去國外住了。按理說這回歸該是沒人知道的,否則夏蘇然也是富二代當初一口咬定根本沒有這樣的宴會。
姜一離眉心緊了緊,“再說下去我就對明天的直播更加沒信心了,爲什麼不說點開心的?例如你跟戴落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夏蘇然本來說的渴了,正喝着茶水,聽見姜一離這麼一句,就嗆住了一下,“我能跟那個二有什麼事情?難道眼睛瞎了不成?”
“難不成你暗戀的是我?”姜一離一挑眉。
接着頭頂一記重擊,姜一離就咧開了嘴,“還TM不如戴落落呢!”
……
這地球的另一端,江霖風半躺在大牀上聽着助理打來的電話,先是關於公司那些急於要處理的事情。兩個人語速很快又言簡意賅,信息量巨大。說道最後,江霖風挑了挑眼皮生了幾分倦意,這個時間在國外已經是晚上11點的時間了,而他今天剛從國內奔波回來,時差又亂了。明天還有跟威爾遜最後的洽談。
“還有別的事情嗎?我要。休息了。”
電話那端頓了一下,像是再考慮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總裁,再有就是關於姜一離小姐的,其實並不是什麼着急的,要不明天再說?”
江霖風紅着眼底的雙眼睜了睜,“說下去。”
“是這樣的,您安排我查這次酒店的事件已經有了結果,但是就連我都匪夷所思,因爲無論是安排的人還是放出消息給記者的,其實也是鳳凰裡的內部人。”
江霖風就哼笑了一聲,“吳媛是吧。”
江霖風實際在早上的辦公室裡就已經開始懷疑吳媛了,儘管他不知道身爲臺長想要找一個主播的毛病爲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但是從她的表情和說的話很容易捕風捉影不是嗎?
“不是,是吳媛的助
理叫劉玉蘭。”
江霖風騰地坐起身體,“劉玉蘭?”
顯然這個名字對江霖風來說極其的陌生,他從回憶裡一點點找着這個女人的印象。
好像在吳媛的身邊見到過兩次,每次都是低着頭端茶倒水的樣子也沒什麼特別。
哦!江霖風眸子一縮,好像上次姜一離誤入的那個宴會,在自己身邊圍護姜一離的就是那個劉玉蘭吧。
當時的狀況是江霖風把姜一離帶到化妝間發脾氣,還扯了她身上那件低俗的衣服,就是劉玉蘭跑進來護住了姜一離不錯。
儘管江霖風記不住那女人的臉了,但是那天她穿了一件極短的裹身裙,修長的大腿落在外邊,這個印象倒是很深刻。
該是個快奔40的女人才對。
江霖風思考着什麼,“你找個機會把這個消息告訴姜一離,講究點方式方法,點到爲止就行了。”
於朗道了一聲是,然後掛斷了電話。
江霖風直到睡着之前還在想,如果那女人知道是關心她的劉玉蘭坑了自己,會不會很傷心?但是總比一直被矇在鼓裡要多了。
人啊,就是不過活的太過善良了。
姜一離下班前的半個小時,終於覺得明天的稿子已經完全的沒有問題了,甚至比以前的許多次更用心,因爲細緻到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語氣,她和夏蘇然兩個人都拿捏得很有分寸。
當然這麼做的代價就是,現在的姜一離頭頂生生的疼,像是快要炸開了一樣。
夏蘇然也是累的夠嗆,“你休息會吧,我也趴桌子上睡一會。”
姜一離溫暖着一笑,“今天謝謝你!”
夏蘇然嗤出一個笑,然後擺擺手走掉了。
戴落落從門外走進來手裡捏着一個比正常尺寸大一些的信封,“一離,有你的快遞哦,好像是文件還是什麼的。我沒看。給你。”
姜一離也也愣愣的,看那文件袋上標註的發件人地址,只是簡單的寫着華南區,連具體的街道和門牌號都沒有,誰寄來的當然不清楚了。
姜一離把信封撕開,裡邊就滑落了兩張照片在桌子上。
戴落落本來已經要轉身走了,一看是照片又好奇的轉頭回來。
“咿!這不是劉姐嗎?”
戴落落隨手拿起上邊的一張,皺了皺眉頭,“但是劉姐身邊這人是誰啊,要是私人照片郵寄給你幹嘛?不該給劉姐?不會是寄錯人了吧。”
戴落落話剛說完,她手中的照片就被姜一離搶了回去,戴落落這才發現,姜一離現在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一離,你怎麼了?”
“我沒事,這快遞和照片的事情,你記得不能跟任何人說。”
因爲姜一離的表情太嚴肅的,以至於戴落落木訥的點着頭,“好好,我不說。”
姜一離扯了下嘴角,“那我先離開一下,如果有人找我,你就給我打電話。”
姜一離收好照片連同那信封一起帶走,急匆匆的去了樓上的露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