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是陳彪的聲音。
陳妙計的心落地了,原來是自己胡思亂想了。“就是囑咐你一定要長點心,還有還有……”陳妙計頓了兩秒之後說:“先去院子裡幫我把魷魚收一下。”忽忽,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了。“剛剛走的急,還沒來的及收。”
陳彪應下了。
陳妙計轉身回到馬車上坐在座位上,苦思冥想。‘真的是自己看錯了?’哎,不想了。
陳欣、師叔和王建國繞來繞去,結果彷彿又回到了原點。
“我們是不是又回到起點了?”王建國焦慮的拉着師叔的手,指着路邊的兩條岔路口。
“我就說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沒到~”陳欣接近崩潰邊緣。索性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開始翻開帶過來的行李袋,已經將袋子的‘膽汁’的掀翻了還是沒有找到一丁點吃的食物。“你們還有吃的嗎?”陳欣的聲音很輕很細,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大呼小叫了。換做平時,那是大名鼎鼎的女漢子啊~那個聲音怎麼可能這麼溫柔、細膩。
師叔和王建國都不約而同的無力的搖了搖頭。所有吃的、喝的都吃光了。三人很狼狽、憔悴、眼眶深陷,黑眼圈黑的都可以當國寶了,嘴脣乾裂,除了呼吸,沒有人想多說一句話,因爲每說一句話的時候,都會拉傷嘴脣的肌膚,硬生生的疼。那是會生生的拉出一道傷口的,可以清晰的看見裡面鮮紅鮮紅的帶着血的小鮮肉……還不敢去舔,因爲舔都會感到齜牙的疼。
陳欣坐在地上抱着小腿,把臉埋在膝蓋上。許久,爬了起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整個人都是軟綿綿的,還有點想吐,因爲肚子實在是餓,餓的透支了。
路邊,在幾棵大樹的下面有一棵野桃樹。三人紛紛爭先恐後的要去摘。桃子很小,就像李子一樣,才一兩個月的桃子那裡能熟?年初的時候,桃花纔開花,那會兒樹枝上稀疏的冒一兩片葉子,現在,春天都還沒結束,不過整棵都是嶄新的綠葉嫩芽。
三人迫不及待的跌跌撞撞的往下走,就像財迷看見人民幣的眼神,這是吃貨看見食物的表情。師叔直接往下連滾帶滑的到了桃樹的身邊。王建國也是不甘落後。只有陳欣是小心翼翼的,一方面是沒有力氣了,實在是走不動了,只能扶着身邊的大樹,一點一點的、一步一步靠近桃樹。三人飢餓的都可以把整棵樹都裝進肚子裡了。
師叔嫉惡如仇的摘了一把又一把的桃子直接往嘴裡塞,狼吞虎嚥下肚。
王建國拉着一支長的比較茂盛的桃子的樹枝,囫圇吞棗的一顆接一顆的吃。
陳欣看了看師叔和王建國的吃相,在看看還未‘成年’的桃子,真心懷疑這玩意能不能吃?肚子已經餓的叫不動了,瀕臨死機的狀態,只有大腦潛意識裡知道這是餓的節奏。陳欣帶着絲懷疑、一絲期待摘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大的桃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再送到嘴裡咬了一口。是脆的,味道怪怪的,桃仁都沒長硬,一口下去已經將桃子咬成兩半了,桃仁、桃殼都在嘴裡……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
師叔的背靠在桃子的樹枝上。
王建國直接扯了一支樹枝,然後坐在路邊上,樹枝上面還有很多桃子。這是他已經吃了一頓之後,再摘的一支樹枝,要是一開始就要他摘,恐怕一點點力氣也沒有了。肚子飽了之後,在咬一口那桃子,難以下嚥。剛剛餓昏了頭,現在理智已經慢慢恢復了。
“那我們現在要走哪一條啊?”陳欣問。“還是原路回去?”
“現在回去,那我們不是白來了?”王建國激動的說道。是啊,好不容易纔來到了黃田村的。
師叔只是伸手指了指另外的一條路,於是三人毫不猶豫走之前陳欣所指的那條路,又繼續走了一段路程……除了山還是山,永遠走不到盡頭。
聽外面的雨聲,下的很大,我趴在牀上,枕着被子,一臉‘林妹妹’的憂愁。雨聲滴答滴答的滴在屋檐上、樹上、地上以及大地所有的物種上,然後發出清脆的聲音。這時候的雨聲是美妙的、動聽的;不會激起心裡那片平靜水湖的波瀾,雨聲就像搖籃曲一樣……我願意傾聽雨聲敲奏出來的樂章,還是純天然的輕音樂。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拒絕音樂的!
陳妙計望着窗戶外,天空下着大雨。偶爾經過,路邊的路燈的時候,可以看見金光閃閃的、千絲萬縷的雨絲一條一條的連着、陸陸續續的降落在地面上,這個畫面很美……
“怎麼突然就下雨了?”陳欣疾呼……
王建國、師叔和陳欣爭先恐後的找了一棵大樹避雨。
“下雨天不能躲在樹下吧?”王建國驚慌的舉止失措,大聲失色叫到。
“我不介意你出去站在外面啊。”師叔一指路面上。他已經可以想象王建國站在外面,淋着大雨,就像鴨子一樣。下雨天的時候‘倔強’的傻鴨子不會找地方躲,通常都是站在路面上,任憑大雨澆灌着它,它就蜷縮着脖子,立在雨中,直到大雨落盡。
“晚上沒有打雷,應該沒事吧。”陳欣說。
“但願吧。”王建國祈禱道。
“這就是老天爺考驗你的時刻啊。”師叔繼續說:“看你有多少誠意。”
“爲了我女兒,我什麼都願意做!”王建國信誓旦旦的說。“無論什麼困難我都會克服的。”
陳妙計坐在車上,靠窗的位置。車子緩緩的前行着,路過師叔他們的身邊……就這樣擦肩而過了?陳妙計突然轉頭,看見師叔、陳欣和王建國站在樹下,三人已經琳成落湯雞了。陳妙計驚恐,讓馬伕停車。下車叫換師叔、陳欣,他們都完全沒有聽見的樣子,倒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小師妹?”陳妙計過去叫陳欣,都沒得到迴應。“師叔?師叔?怎麼回事?”陳妙計納悶。
師叔和小師妹都沒有聽見陳妙計的聲音似得,依舊躲在樹下躲雨。完全把陳妙計當做透明的人。
“鬼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