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陣豪雨的葉宸驍，無奈地看着認真的許明湘，點頭讚道：“你判斷得很好，明天確實是雨天，再配合訓練內容，你們會髒一整天。”
這是實話，明天，誰都別想有一件衣服是乾淨的。
“謝謝教官的提醒。”許明湘還是很坦然，又啃掉了一個雞腿。
葉羽晨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他們什麼時候纔會進入正題？”
這兩人繞來繞去、詞不達意地是要幹啥？
許明湘的一句道謝，讓口才向來不錯的葉宸驍，接不下話題，兩人之間瞬間冷場。
“花豹，你是不是覺得今天的訓練懲罰，很不近人情？”他決定還是直接切入正題，聊騷那種活他幹不來，拉倒。
還是該說什麼就直接說。
“一開始我很抗拒，覺得你們是剝奪人權，不尊重女兵。”許明湘生怕她說完，教官就會劈手搶走她的餐盤，吃得特別快。
猛吞了兩棵西藍花，她才繼續說，“後來想想，我甚至試過在狙擊槍準星上掛蜈蚣，練習自己的沉穩心態和專注瞄準，那麼，你們所安排的大綱，肯定也是合理的。”
“只是，你當時的樣子太嚇人，我以爲，要是我繼續抗命，你會親手扯掉我的外套。”許明湘心有餘悸，當時的海神，不是一般的冷酷。
腦袋裡迅速閃過不健康念頭的葉宸驍，苦笑了，“不會的，我會讓你的隊長動手。”
“葉羽晨？她未必打得過我。”許明湘挑眉。
葉羽晨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和二哥頭靠頭一起繼續聽壁角，感覺哥哥就要進入正題。
“所以，許明湘，你其實一直都是最強的，強到致剛而不韌的地步，對不對？”葉宸驍終於開始，小心翼翼地切入她的問題。
致剛而不韌？
許明湘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卻也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太要強，太鋒利。
“是的。”她低頭承認，“我太怕輸，所以今天一敗塗地。”
葉宸驍硬着心腸繼續問，“而且，你一直想要戰勝男兵的心態，也有些過頭，對不對？”
許明湘微愣，困惑地看着葉宸驍。
“小狐狸也好強，雖然她常常以退爲進。”葉宸驍拿妹妹舉例子，“她想當特種兵，想變強，想跟上魔王的步伐，成爲特種兵中的最強利刃，但是她從來不會勉強自己，非要處處強過男兵。”
男女兵之間的某些差異，是客觀生理因素所導致，真的沒辦法強行克服。
而許明湘入伍的目標，卻似乎就是戰勝男兵當兵王。
許明湘終於放下了餐盤，表情變得凝重起來，“教官，你想知道什麼？”
葉宸驍知道，剝開心頭貌似結痂的傷疤，肯定痛徹心扉，但是他不得不這麼做。
“我想知道，你的童年故事，以及你這樣要求自己的最初動機。”他艱難地說，黑眸直視她的眼睛，關切而鄭重。
他的身軀很魁梧，爲許明湘擋住了西曬餘暉，將她保護在自己的身前，很可靠。
許明湘盯着地上兩人被拉得很長的影子，晃了晃身子。
影子也跟着晃了晃，似乎在猶豫。
葉宸驍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發現了兩人就要相依的影子。
他上前一步，就讓他們的影子重疊，不再有縫隙。
“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