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莫娜走向前來,微笑致意,“這耳環果然很漂亮。”
宮歐這才注意到莫娜也跟了進來,眉頭一蹙,整張臉沉下來,不悅地瞪向那銷售小姐,“你眼瞎了?這就叫漂亮?”
“……”
銷售小姐頓時呆立在那裡,被嚇得臉色慘白。
珠寶店裡的人都遠遠地圍觀着這邊,莫娜剛剛進門時的那一陣意氣風發全然沒了,她勉強露出一抹笑容問宮歐,“宮先生,能給我也買一副耳環嗎?當成員工獎勵?”
“不能!”宮歐直接拒絕,不屑地睨她一眼,“你憑什麼讓我買耳環?”
“……”
莫娜站在那裡,尷尬難堪頓顯。
在她的認知裡,男人都是紳士的,即使不喜歡都會溫柔以待,不會讓女人下不來臺。
她沒想到她都開口討要了,宮歐居然一口回絕,還問憑什麼。
他這人真是……
他到底從小受的什麼教育!
宮歐的目光在莫娜身邊停了一眼又轉移開來,又瞪向那個銷售小姐,冷着臉問道,“你知道我女朋友是誰麼?”
“知、知道。”銷售小姐有些慌,“是時小姐。”
“我女人那才叫漂亮,懂麼?”宮歐瞪着她,“給我好好重塑一下你的審美觀!”
“是、是。”
銷售小姐連連點頭,有些欲哭無淚,她一個賣珠寶的還要重塑審美觀。
銷售小姐還算機靈,立刻打開另一個戒指盒,“時小姐是典型的東方美人,我覺得這一款一定適合時小姐。”
說到時小念,宮歐的耐心瞬間比平常好了很多,站在那裡聽着銷售小姐介紹一款又一款的珠寶。
“……”
莫娜站在那裡,就這麼看着宮歐聽一款就說一句“配不上我家時小念”、“這條更配不上”、“知道時小念有多美麼?你就拿這個給我看”。
那口吻高傲得好像時小念是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莫娜的目光變得有些嫉妒,她終於明白,爲什麼像時小念那種低賤如泥的平民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宮歐,還巴着不放。
宮歐對她簡直好到了骨子裡。
她從來沒見過在貴族中,一個男人能對自己另一半那麼好,好得直接、簡單,不加任何掩飾。
她越來越嫉妒時小念。
偏執狂的愛原來可以這麼強烈,這麼濃烈。
宮歐站在那裡聽着銷售小姐說着,外面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落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身影照得更加Xing感迷人。
莫娜站在那裡,就聽到那些迎賓小姐的切切私語又變了——
“原來那女人是員工啊。”
“竟然是親自來給女朋友買耳環,這種絕世好男人世界上早沒了吧。”
“跨越那麼大的階層在一起,絕逼是真愛啊。”
“時小念上輩子一定拯救了銀河系吧!”
莫娜站着,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難看。
……
醫院。
時小念一個人呆在病房裡,從左邊走到右邊、從右邊走到左邊,一步一步,這個病房從左到右一共有多少步,她再清楚不過。
她低着頭,一雙眼中佈滿黯然。
她從左走到右、從右走到左。
電視上在播一個情感類的談話節目,電視裡的女嘉賓哭哭啼啼地在說,“主持人,我跟你說,那小三還來跟我挑釁,簡直是太賤了,說什麼我和我老公已經沒感情了,我和我老公鬧,老公居然還幫着她說話,說我小氣……嗚嗚嗚。”
時小念低着頭,迎着陽光轉過身,一頭黑色的長髮揚起,在陽光下,髮梢揚起一陣金色的光。
她繼續數着步數在病房裡走着,只有這樣不停地走,她的心才能安定一些。
她想了一晚上,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自己面臨的情感危機。
莫娜的出現,一副不罷休的姿態;
宮歐的病情,一切都在她不可預估的狀態。
“只要你男人不是做出過激的事,就不要和他吵,他要真和小三勾勾搭搭,那這種男人就直接不要了。”電視上的主持人是個40多歲的男人,份外激動地說着話。
時小念站在病房裡擡眸望去,只見那主持人在說女嘉賓,“你爲什麼要被挑釁到,爲什麼要讓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破壞你們之間本來挺好的感情?她能追你老公,你也可以守啊?一昧地吵鬧有什麼用,女人要懂得守才行。”
“……”
時小念站定住腳步,有些怔然地看向電視屏幕,忽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是啊,她爲什麼要被莫娜激到?
莫娜要追宮歐,她也可以守。
她被莫娜擾得心裡不安生就是不戰而輸。
宮歐患的偏執型人格障礙治好後,不一定會愛她,但也不一定就會愛上莫娜吧?
莫娜這是在用偏執狂的病在轉移她的視線,讓她活在忐忑不安中。
真不愧是個心理醫生。
玩弄人心理的本事出神入化。
時小念瞬間想明白過來,轉身就往病房外走去。
醫生辦公室,時小念坐在辦公桌前看着醫生,醫生拿着檢查報告皺了皺眉,“時小姐爲什麼急着出院呢?”
“我只是覺得我現在的情況很穩定,沒必要再住院了。”
時小念穿着病號服站在那裡,淡淡地說道。
她已經想過了,她不能永遠活在自己的忐忑不安中。
宮歐要治病就治病,如果最後病治好,不愛她了,她也只能認。
但她不能讓這段時間裡,莫娜有足夠的獨處時間去勾引宮歐,這點她要防着。
“可是……”醫生還是有些遲疑,“時小姐,不如還是等到孕期滿三個月的時候出院吧?”
“我保證我不會做什麼過激的運動,也不會到太多地方,會保護好自己的。”
時小念堅定地說道,沒有一絲能迴旋的餘地。
她要出院。
聽她這麼說,醫生也無可奈何,“那好吧,時小姐,請你一定要保重,有一點問題都要及時回醫院。”
“我明白,謝謝醫生。”
時小念笑着點頭,拉開門走出辦公室。
封德跟在她的身後,忍不住問道,“時小姐,你真的要出院?”
“嗯。”時小念點頭,臉上露出一抹輕鬆的微笑,“先不要和宮歐說,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是,時小姐。”
封德點頭,跟在她身後離開。
……
脫下病號服,時小念換上一件舒適的長裙,踩着平底鞋坐上轎車。
轎車緩緩在帝國城堡前停下來。
噴泉池水在月光下跳躍着,舞動着勾人的弧度。
封德親自爲她拉開車門,時小念從車上下來,身上一襲露肩的定製長裙,顏色是一種淡淡的黃色,裁剪完美,能最大程度地襯托出皎好的身體。
時小念手上拎着一盒蛋糕,路過醫院門口蛋糕店的時候,她被裡邊的香味吸引。
這種蛋糕的香味很特別。
她買了好多盒回來,決定學會後做給宮歐吃。
以後宮歐的三餐她還是要包辦。
時小念心情不錯地往裡走去,女傭許久不見她,都紛紛迎上來,“時小姐,你出院啦,身體還好嗎?”
“謝謝大家關心,我有買蛋糕給大家吃。封管家。”時小念莞爾一笑,轉眸看向封德。
封德立刻揮手讓保鏢們過來。
保鏢們手上都拎着蛋糕盒,女傭們開心地立刻一擁而上,刮分着蛋糕,其中一個邊吃邊道,“怎麼少爺沒接時小姐一起回來呢?”
聞言,時小念愣了下,“宮歐回來了?”
他的行程不是在公司麼?她還特意打了電話問的,準備回家給他煮一頓大餐給他一個驚喜。
“是的啊,少爺和莫娜小姐下午很早就回來了,好像去了湖邊。”
女傭回答道。
“湖邊?”
時小念愣了下,湖邊,帝國別墅的後面有一處人工湖,湖面很廣,湖水清澈,湖上有着不少灰色現代亭子。
時小念還沒去過,只在別墅上遠遠地望過一眼,那些亭子和橋映在湖面上形成一棵巨大的樹模樣,橋是樹根,無數的亭子是枝椏。
就像是一棵灰色的大樹倒在清澈的水上,那景緻光是遠觀就美得讓人窒息。
帝國城堡很大,很多地方她都還沒去過。
“我去看看。”
這麼想着,時小念說道。
“好的,時小姐。”
封德服務周到,開着觀光車載着時小念過去,時小念第一次在帝國城堡坐這種觀光車,風吹揚起她的裙襬,迎面吹來的風讓人很舒服。
觀光車行駛上彎彎曲曲的石路上,兩邊的燈光並不是非常明亮,那種光度能將兩邊的草坪照出一種與別不同的感覺。
“這車上還有高爾夫球杆袋。”時小念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看向高爾夫球杆袋。
封德一邊穩穩地開車,一邊道,“是的,以前少爺偶爾也會打打高爾夫,現在不了。”
“爲什麼不打?”
時小念疑惑。
封德微笑,“可能是少爺覺得只要和時小姐在一起,做什麼都開心吧。”
“……”
時小念愣了下,隨即才明白封德話中的意思,封德是說和她在一起後,宮歐都不做其它的了,就是整天和她膩在一起。
她的臉熱了熱,心底有些小小雀躍。
車開往湖邊,時小念發現這個湖遠比她在高處看的還要壯觀遼闊,一望無盡,如大海一般,湖水清澈見底,周圍綠野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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