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吃烤魚都沒宰你多少錢,這回我得好好想想怎麼宰你這個土豪。”喬夏說着還真的思考起來。
拿起了衣服放在了牀上,她靜靜地趴在那裡,翹着腿,搖頭晃腦地模樣倒是爲她增添上幾分孩子氣。
裴琛聽到她這麼說,嘴上並沒有反駁什麼,也只是任由她想去。
電話那頭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喬夏倒也真的是在很認真的想,到底應該吃些什麼纔好。
畢竟,這可是一個土豪,喬夏怎麼能放過了宰他的機會。
“我還有事情要忙,你就慢慢的想吧,等明天下午見面的時候我們再聊。”
就在她一幅很是苦惱的模樣,在腦海當中思索着到底要吃些什麼東西的時候,她隱隱約約的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響。
隨即,裴琛因爲自己還要忙的關係,不得不掛斷了電話。
“好的,學長再見,早點休息,明天見。”
喬夏說完便掛了電話,拿起了手邊的衣服,準備去浴室,一轉身便看到站在她前面不遠處的某人。
喬夏頓住,抽上了一口冷氣,眨了眨眼睛,一臉震驚的表情看着身邊的這個男人。
他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
陸謹言渾身散發着怒火,深邃的眸子裡深不可見讓人無法看出他在想些什麼,他一步一步緩慢的朝着喬夏走來。
那渾身散發着的那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也正在朝着喬夏一點一點地侵襲而來。
喬夏下意識的咽上了一口唾沫,向後退上了幾步。
“你剛剛在和誰講電話?”
男人的聲音,冰冷,憤怒,絲毫也不帶一絲感情色彩,冷得就如同千年寒冰一樣,就連空氣裡面的溫度也正在一點一點的降低。
跟着空氣當中的溫度,喬夏只覺得自己的指尖,也在慢慢變涼。
喬夏深吸上了一口氣,被他突如其來的氣勢又嚇得向後退了兩步。
到徹底拉開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她這才總算是穩定了神,然後才說:“有問題嗎?跟誰打電話是我的自由,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像是厭煩了看他臉色說話,喬夏此刻也沒什麼好心情。
自己不過是和學長打了一個電話而已,陸謹言就像是吃了炸藥一樣的。
這種感覺,真的讓喬夏覺得非常不舒服。
陸謹言卻因爲她的話更加憤怒了,他上前幾步抓住喬夏的手把她按在衣櫃上,一張臉因爲憤怒而變得鐵青,雙眼瞪着喬夏,似乎要把她吃了一樣。
喬夏瘦弱的身軀,也直直地撞到了身後的衣櫃上,傳來的痛感,讓她微微地皺了皺眉頭。
被他如此突如其來的一個舉動,嚇的腦海當中陷入到了一片蒼白當中的喬夏,表情呆呆愣愣的看着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
“我問你在和誰講電話!”
暴怒的聲音,手上也在不斷加重的力度,昭示着男人此刻的憤怒,彷彿下一秒就會突變成野獸,把人吞得渣都不剩。
總算是冷靜下來的喬夏,臉上那慌亂的神情也一掃而光。
“你玩夠了嗎?陸謹言,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你養的一隻寵物,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你高興了就賞我點吃的,不高興就拿我來撒氣?”
喬夏冷着聲音說道,眼底那對抗男人的決心一點都沒有閃躲。
望向陸謹言的目光當中,更是帶着幾分失望。
她對他,是失望到了極點,更像是是絕望。
因爲已經完全不對他抱有任何的期待了。
她是真的非常不喜歡陸謹言,這一幅唯我獨尊的樣子。
“寵物?有誰能對待寵物這樣認真?我對你的好,爲你所做的一切,在你眼裡竟然一文不值?喬夏,你到底有沒有心?”
他質問的語氣帶了些許蒼涼,原來她是這樣看待自己的。
伴隨着他嘴中所說的這番話,氣氛一瞬間變得凝固了起來。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相互對峙着,誰也不願意退讓一步。
沉默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慢慢的蔓延了開來。
“呵……”
直到過了幾分鐘之後,喬夏突然勾了勾嘴,嘲諷一笑,眼底更是劃過了一抹哀傷的神色。
“你問我有沒有心?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沒有吧,陸謹言,別鬧了,好聚好散不好麼?”
非要鬧得誰都不開心才罷休?
她是真的已經累了。
已經完全不想再面對陸謹言,每天就像是瘋子一樣的對着她大吼大叫,對着她亂髮脾氣。
她從來不需要這樣的男人,也從來不需要這種已經完全變形的愛情。
要是再這樣繼續在一起,對於他們兩個人而言,都沒有任何的好處。
既然如此,喬夏倒是更希望他能夠放開自己的手。
“你什麼意思?!”
陡然聽到“好聚好散”四個字,陸謹言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他抓着喬夏的手腕,不免又緊上了幾分,像是恨不得要將她的手腕給捏碎了一樣。
他有點不可置信的樣子盯着面前的這個女人,卻只見喬夏面色平靜,似毫沒有任何的變化。
那無情無緒的模樣,簡直就像是一個失去了七魂六魄的軀殼。
好聚好散?
想要好聚好散,沒有這麼容易,他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沒什麼意思,就是不想吵架,膩了,也累了。”
喬夏無力般的靠在衣櫃上,任由他那力道十足的手捏着她纖細的手腕。
那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已經完全將她的心事給透露了出來。
喬夏現在連吵架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只希望能夠快一點結束。
這樣,她也可以好好的去休息休息了。
想到剛纔喬夏打電話的時候,臉上從始至終都帶着一抹燦爛的笑容,甚至還在朝着電話裡的那個人撒着嬌。
和現在對待他時冷冰冰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他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怒火和恨意。
“你跟裴琛,究竟是什麼關係?”
陸謹言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努力的壓抑着內心最真實的情緒,不依不撓的對着喬夏質問着。
現在,他只是想要個答案而已。
想要知道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也想知道喬夏毅然決然的要和自己分開的原因,到底是不是因爲他。
喬夏聽到裴琛的名字,瞬間回神,也明白了陸謹言的意思。
他居然會以爲,自己和他分手的原因,而是因爲裴琛。
真是可笑至極了!
哪怕是到了最後一刻,他都不相信自己對他的感情。
“我跟學長只是朋友關係,你別總把我們想的這麼齷齪!”
不知爲何,在聽到他這這個問題以後的喬夏,心底便騰起了一股深深的怒火,怎麼也沒有辦法控制住。
隨即,喬夏朝着他低聲的吼了出來。
憤怒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隻發了狂的困獸。
“朋友關係?”
陸謹言突然提高了聲音,語氣裡帶着不相信,嘴角更是帶着一抹冷冷的笑意。
他指了指喬夏放在牀上的手機,咬牙切齒的質問着。
“朋友會在晚上打電話約你出去,朋友會三天兩頭找你出來吃飯?喬夏,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有夫之婦!”
這個女人可真的是好樣的!
就算是撒謊,也不知道將謊言撒的像一點。
有什麼樣的朋友,會在這麼晚的時候給一個有夫之婦打電話呢?
“有夫之婦就不可以有朋友嗎?我和學長很早就認識了,不過是一起吃頓飯,有何不可?”
喬夏只覺得陸謹言莫名其妙,憑什麼不允許她和裴琛來往,他自己卻和其他女人糾纏在一起?
就那個霍心,隔三差五過來找她晦氣,不都是因爲他麼?
更何況,她和學長兩個人之間。也就是單純的友情。
然而,在他眼中看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好像非比尋常似的。
“真的只是吃飯那樣簡單麼?喬夏,你心裡是不是有裴琛?你愛的人,是他?”
陸謹言不想承認喬夏不愛他,他想着,也許有一天她會被自己感動,愛上他,留在他身邊。
可現在看來,喬夏心中那個人,怕是永遠的去不掉了。
哪怕是去不掉,他也要逼她忘記裴琛!
她喬夏,這輩子只能是他陸謹言的女人!
“神經病!”
喬夏沒忍住罵了一句,緊緊的閉了閉眼睛,實在是不願意再和這個男人繼續的爭執下去了。
現在不管她說什麼,陸謹言都不願意相信,一口咬定自己和學長兩個人之間有關係。
雖然不知道,他這樣的想法到底是從何而來,只是現在她真的不想再繼續解釋什麼了。
說的再多,對於他而言不過只是廢話而已。
“你吃飽了沒事做撐着嗎?你要是沒事做,可以去書房,不是說公司很忙嗎?我很累了,沒精神跟你胡扯!”
說着喬夏就要走,掙扎着想要逃脫他的桎梏。
陸謹言卻不讓,又一次的按住了她,將她重新的按回到了衣櫃的門上。
眼底的目光無比的陰沉,看上去就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讓人的心都跟着一起緊張了起來。
“你發什麼瘋!”
喬夏擡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放手,說話的口吻也是異常的煩躁憤怒。
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她非要被這個男人給逼瘋了不可。
“告訴我,你和裴琛的關係,你們是不是偷偷在一起了?”
陸謹言堅持要喬夏回答這個問題,哪怕她回一句是,也好過讓他揣測不安。
他真的是受夠了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