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夏掛斷了電話,眼淚也抑制不住的掉了下來。
她太難過了。
陸謹言的話,狠狠的傷了她的心,破碎一地。
陸謹言煩躁的扔了電話。
高遠聽着兩人爭執,也不敢開口,更不敢告訴總裁,夫人似乎是有些不舒服,剛剛她說話的語氣就有些怪異了……
可總裁這張鐵青冷漠的臉,他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喬夏在房間哭了好久,終於有人發現了。
吳媽本來是想上來看看她的情況,卻不料聽到她哭泣的聲音,嚇了一跳,推開門,喬夏正趴在牀上大哭。
“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吳媽眼皮直跳,連忙走過去。
喬夏聽到吳媽的聲音,終於擡起頭來,滿臉淚水,艱難的擠出幾個字:“吳媽,我……肚子疼……”
吳媽大驚,“是哪裡疼,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肚子疼可是大事,萬一是懷孕了呢?
吳媽連忙下去喚司機去開車,扶着痛到快暈厥喬夏下樓趕去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診斷是闌尾炎發作,需要打針。
吳媽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懷孕了。
她連忙打電話給陸謹言,對方卻關機了,她只好留在醫院陪着喬夏打針。
喬夏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裡了,手上傳來的微微刺痛提醒着她現在正在打點滴。
“吳媽……”
喬夏虛弱的開口。
“哎喲,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算是醒了,都快把我嚇死了……”
吳媽見她醒來,終於安心了,想起她剛纔痛苦的模樣,心裡都後怕。
“我沒事,老毛病了,以前也這樣,打個針吃點藥就好了。”
喬夏笑了笑,臉色蒼白的嚇人。
吳媽倒了杯溫水給她潤喉,喬夏喝了兩口,突然擡頭問了句:“陸謹言呢,他知道我在醫院嗎?”
“先生電話沒打通,可能還在忙,晚些他知道了會過來的。”
喬夏更加失望了。
“吳媽,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會兒,到時候打完針你再喊醒我回家便是。”
吳媽點點頭,隨後便離開了病房。
喬夏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睡不着。
陸謹言這些天的表現,就像一根刺一樣在她心口淺淺的扎着,時不時動一動,給她帶來些許疼痛,而今天這一擊,卻狠狠的把那個刺扎進了心房裡。
滿心是血。
“陸謹言,你當真是一點都不在乎我了,是嗎?”
喬夏輕聲呢喃,心裡極其不願意承認這個現實。
明明在此之前,他一直都維護自己,甚至不惜與父母對抗,難不成那些都是演戲麼?
隱婚……隱婚不也是婚嗎,這麼長時間的日夜相對,他對自己就真的沒有半分動心的念頭?
她對他,卻是動了真心。
而那廂的陸謹言卻不知道,喬夏躺在病牀上,悲傷欲絕。
陸謹言特地去了霍氏,就是爲了和霍澤談合作。
現在林氏雖然沒有被霍氏收購,霍氏手頭卻有着林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若是霍氏願意把這股份轉給他,那他便可以收掉林氏。
霍心不同意。
“現在霍氏和林氏是合作關係,一條船上的人,我們霍氏不會做出這等沒有信用的事情。”霍心很直接的拒絕了陸謹言。
霍澤想說話,卻被陸謹言搶先開口。
“霍心,你爲什麼要幫林氏,給我個理由。”
男人的聲音清冷,不摻雜一絲感情。
“我想幫就幫,沒有什麼理由,我要做的事情,誰也無法插手。謹言,你又爲什麼要收購林氏,爲了喬夏麼?”
霍心直直看着陸謹言,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你既然知道,又爲何要與我作對?霍心,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包容你?”
陸謹言現在終於明白裴琛爲何會告誡自己那些話,霍心,的的確確在對自己耍心機,之前那些和解示好,全都是做戲。
爲了取得自己的信任麼?
還是想要拆散他與喬夏。
他忽然也明白了,爲什麼喬夏會如此不待見霍心,看來她早就看出霍心的心思了,偏偏他自己卻一直誤會了喬夏……
陸謹言開始有些後悔剛纔那樣吼喬夏了。
晚上回去還是哄哄她吧!
“包容?我爲什麼需要你的包容?我們霍氏做事情,跟你們陸氏毫無關係吧?”
霍心冷笑着開口,全然不怕陸謹言的氣勢。
都已經做到這份上了,她也沒必要裝軟弱博同情了。
“霍心!”
霍澤低聲呵斥妹妹,示意她不要太過分了,謹言並非好惹之人。
“哥,你身爲霍氏總裁,竟然讓陸氏的人插手我們內部事務,是不是有點失職了?”
也許是有了父母的支持,霍心底氣十足,也敢與霍澤對抗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霍氏總裁,就不該拿爸媽來壓我,逼我同意你救林氏!心心,你何時變得如此心機沉重,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霍澤很是痛心,爲什麼妹妹出國一趟回來後,性情都變了。
從前那個天真單純的霍心,去哪了?
“我以前就是太單純了,纔會被人欺騙!哥,你是我的親人,你怎麼可以爲了別人來欺負自己的妹妹?陸謹言是你的兄弟,可我纔是你的親妹妹!”
霍心越來越不能理解爲什麼哥哥要站在自己對面,反對自己。
她做錯了嗎?
“夠了,我沒興趣聽你們兄妹吵架,”陸謹言冷聲開口,“我來,只想告訴你們,林氏我志在必得,你們霍氏,看着辦吧,別到時候你們霍氏也變成了我們陸氏的產業!”
“呵,陸謹言你別太自大了,霍氏雖然不比陸氏,實力也不差,真的拼起來,誰輸誰贏也不一定呢!”
霍心是鐵了心要阻止陸謹言收購林氏。
“那就走着瞧吧!霍心,好自爲之吧!”
陸謹言點到即止,多說無益,隨即便離開了霍氏。
高遠看着總裁一臉陰鬱比剛纔還嚴重,心裡頭只默唸:別找我,別找……
“回公司!”
陸謹言的語氣硬邦邦的,聽得出他現在的情緒很憤怒。
高遠不敢多言,連忙取了車子回公司。
喬夏在醫院一直到拔了針,要回家了,也沒等道陸謹言過來。
心如死灰的她決定要離開了。
跟陸謹言在一起太累了,她從一個不知世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變得如今這般患得患失,太不像她了。
她突然想起,她的媽媽,也是因爲愛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最後鬱鬱寡歡。
她很害怕,自己也會變得像媽媽一樣,連個好下場都沒有。
她要抽身,要離開陸謹言,結束這段婚姻!
吳媽陪着喬夏回了家,照顧她喝了粥吃了藥,讓她睡下去方纔離開。
陸謹言還沒有回來。
吳媽嘆了嘆氣,再一次嘗試撥打了他的電話。
這一次終於有人接了。
陸謹言看到是家裡的電話,這纔想起了現在已經深夜十一點了,會是誰打電話過來呢?
“喂,是先生嗎?”吳媽輕聲問道。
“什麼事?”
吳媽聽到他的聲音,連忙說道:“先生,太太今天病了,剛從醫院回來,您電話一直不通,我想問您什麼時候回來?”
陸謹言愣,喬夏病了?
陸謹言得知喬夏生病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從公司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什麼時候的事情,爲什麼沒人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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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陸謹言怒目而視,一張臉滿是冰霜,生起一陣生人勿進的風暴。
吳媽被他的冷氣嚇得直低頭,半天才哆哆嗦嗦道:“早上太太起牀就有些不舒服,本想叫醫生來家裡看看,可太太卻說不用。下午的時候,太太臉色瞧着挺不好的,沒想到竟會這麼嚴重,趴在牀上痛的直哭,這才慌忙送去了醫院。”
趴牀上痛哭?
還剛好是下午?
陸謹言驀地想起,下午的時候喬夏層給自己打過一通電話,當時他沒有理會。
現在想來,她那句“你難道都不問我爲什麼找你嗎”如同針扎般闖進他的腦海裡。
那時候,喬夏正痛着打電話跟自己求救?
“醫生怎麼說?”
陸瑾言臉色驀地一沉,眼底有着傷痛,隱忍着問道。
“醫生說是闌尾炎發作,打了針吃了藥就沒事了,說再多休息幾天就能痊癒。”
吳媽說着,眼角微擡瞄了一眼陸謹言,心嘆着先生的臉色好差啊!
“下次若是再發現太太不舒服,直接聯繫我!”
陸瑾言只要一想到喬夏難過的時候他竟然還不耐煩的教訓她,心裡就是一緊,她心裡一定傷心死了。
撇開吳媽,他輕手輕腳的上了樓,緩和了臉上的情緒方纔緩緩推開房門。
他瞧着屋內躺下的女人,斂了斂眉,走了進去。
此時喬夏已經睡下,折騰了一天,她整個人早已虛軟無力,再加上悲傷過度,體力不支便早早睡過去了。
陸瑾言坐在牀邊,輕撫着喬夏黏在濡溼額頭上的碎髮,一雙冷眸裡,滿是愧疚。
而彼時的他卻不知,只因他的冷漠,喬夏已經做了離開的打算。
喬夏一整夜睡得都不大踏實,輾轉反側的到了半夜忽然感覺到肚子微微的疼痛起來。
起初她還閉着眼打算強忍着,可到了後來那腹部的痛感越加清晰,她忍了又忍,最終耐不住的從牀上爬了起來。
她身子一動,一旁睡熟的陸謹言動了動眸,睜開了眼。
“怎麼了?是不是又疼了?”他語氣焦慮而又心急,可偏偏那雙暗色的眸裡卻是膩死人的溫柔。
喬夏正疼得渾身難受,恍然擡頭,看到他的眼睛,頓時一震。
他回來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