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夏眼底蓄滿了層層的水霧,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有些發懵。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終於明白自己這是被得救了。
喬夏一邊整理着自己凌亂的衣服,一邊慌慌張張地來回張望着。
這裡是公司的停車場,如果被公司裡的人發現,指不定又要流傳出什麼樣的流言蜚語。
她不希望再因爲這樣的事情,讓她和陸瑾言之間的關係受到影響。
想到了這裡,整理好衣服的喬夏,儘量的將自己的頭埋得很低,不想讓來的人看清自己的面容。
被打的許天,捂着自己的臉頰,口腔裡瀰漫着的那一股腥甜氣味,讓他心中的怒火瞬間噴發。
“他媽的!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打老子?”
許天罵罵咧咧的擡起頭,來來回回的張望着,想看看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人,居然敢打他。
而且,還不長眼的過來破壞他的好事!
本來喬夏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成爲他的人了,都是這個該死的!
“嘴巴放乾淨一點!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嗎?”
身體有些瑟瑟發抖的喬夏,低着頭,突然間聽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呵斥着眼前的許天時,她的身體也不免微微的一怔。
她猛然的擡起頭,當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的面容時,掛在她眼角的淚水潸然而落。
差一點……
真的差一點,她就要被許天佔有了。
還好,眼前的這個男人,總算是來了。
就像是天使一般降臨在了她身邊。
“陸……陸瑾言?”
等到許天總算是有些清醒的時候,看着面前的這個盛氣凌人的男人,他下意識的狠狠的咽上了一口唾沫,心中也不免有些發怵。
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之下看到陸瑾言。
這個就像是帝王一般,尊貴而又倨傲的男人。
果真就如同傳聞中一樣。
他此時此刻只是這樣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的,可是他渾身散發出的那一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足夠讓他人對他心生敬畏之意。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
會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臣服於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力。
“陸總,我和我女朋友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想你還是別來插手了。”
過了片刻,許天這才終於定了定神,回過神來以後的他,已經完全看不出剛纔那一副緊張的模樣了。
反而是很理直氣壯的一把拉過了喬夏的手,舉止親暱,挑了挑眉頭,對着他說道。
那樣子看上去,就是在隱隱的暗喻,讓陸瑾言不要多管閒事的。
“許天,你胡說八道!我……”
“我怎麼不記得,什麼時候我的老婆成爲了你的女朋友呢?”
喬夏聽到他居然敢當着陸瑾言的面,說出這種話來,她神情緊張地掙脫了他的束縛,很是大聲的吼着,掩飾着她內心的忐忑。
她自然是注意到,在聽到他這句話的陸瑾言,臉色沉了一沉,如同被覆蓋上了一層陰霾一般,黑壓壓的,讓人覺得壓抑。
只是,她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陸瑾言不帶一絲波瀾的話語,已經搶先一步。
陸瑾言那雙滿含憤怒的眸子裡,充滿了惡狠狠的暴戾之氣,就像是一把鋒利的銳器,直勾勾的刺在了他的身上。
我的老婆什麼時候成爲你的女朋友了?
許天一臉震驚的表情,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
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耳朵裡所聽到的這些話。
喬夏成爲了陸瑾言的老婆?
這件事情爲什麼從來都沒有新聞報道過呢?
差一點被他這句話給震懾住的許天,想到了這件事情之後,他的臉上突然揚起了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
“陸總,我明白了,你也看上這個女人了是不是?沒關係呀,你要是也看上了可以直說的啊,我可以等陸總你把她給玩兒夠了,我再……啊!”
許天走上前,一幅套近乎的樣子,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異常的猥瑣,話語之中更是帶着一絲深深的曖昧之意。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上,傳來了一陣痛感,就像是他的手給捏碎了一樣,許天忍不住的大聲慘叫了起來。
那聲音之中是滿滿的淒厲和憤怒。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話居然會讓陸瑾言的反應如此的激動。
喬夏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陸瑾言,她的眼底也不免騰起了一抹恐懼之意。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陸瑾言這個樣子。
此時此刻的陸瑾言,臉上是滿滿的暴戾之氣。
整個人看上去就猶如地獄的撒旦一般,讓人覺得無比的恐怖。
那就像是被淬了毒的目光,冰冷而又狠戾。
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樣,朝着面前的許天直勾勾的射了過去。
“把她玩兒夠了讓給你?嗯?你可真是有夠大膽的,敢覬覦我的人?我的老婆,怎麼可能會是你這個敗類能夠惦記的呢?”
“啊——!陸總,陸總,我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你不要這樣。”
許天在聽完了他的這句話之後,整個人已經完全的懵了。
呆呆的望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喬夏,尤其是看到了她眼底閃過的那一抹恨意的時候,許天他真的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是陸瑾言的女人。
看到他們兩個人的神態,都不像是在和自己開玩笑的樣子,認真的表情只讓他覺得異常的可怕。
許天知道,自己是真的攤上事情了!
想到剛纔,自己還自以爲是的在陸瑾言面前,說了那樣的話,許天現在真的是恨不得時間能夠倒流回去。
“我真的不知道原來她是陸總你的老婆,如果我早就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的話,我也不會這樣的,陸總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這一次吧。”
手上傳來的那疼痛感,仍舊沒有減弱的趨勢,反而越來越強烈,許天又一次的朝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求饒道。
身後吹起的那一陣陣陰森森的冷風,早就已經讓他的後背冒出了一大片涔涔冷汗,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緊緊的貼合在自己的背上。
整個停車場裡面的氣氛壓抑而冷峻,就像是一個修羅場一般。
“饒了你?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
陸瑾言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徹底的斷絕了他所有的希望。
他怎麼就忘記了呢?
眼前的陸瑾言是誰?
可是那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讓整個商業界的人聞風喪膽的惡魔。
聽聞他的行事手段,也一直毒辣無比,得罪了他是絕對不可能有什麼好的下場的。
今日一見,他是真的徹底信了他們所說的那些話。
“啊……額……”
許天神色緊張地咽上了一口唾沫,他總算是鬆開了自己的手,他心裡面也總算是隱隱的得到了一絲安慰。
可他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得太久,一陸瑾言微微的眯了眯眸子,本來已經放下的手,卻握成了拳頭朝着他的臉上狠狠的揮了上去。
毫無防備的許天,被他如此很猛烈的攻擊,一下子便打翻在了地上。
陸瑾言也完完全全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甚至連掙扎的權利都不給他,擡起腳便朝着他的身上猛猛的踹了上去。
一下,一下,又一下的。
他那一雙瞳孔裡更是被染上了一抹猩紅,整個人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頭髮狂的猛獸一般。
甚至就連他的臉上也滿是憤怒的表情,發了狂一般的朝着地上的許天,進行着一次又一次更加無爲之兇猛的攻擊。
最開始的時候,許天仍舊會進行一些毫不起眼的掙扎,從嘴裡也發出了無比淒厲的求救聲。
可是,隨着時間漸漸的越來越長,他攻擊的趨勢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時,許天漸漸的也感受到了絕望。
他不再掙扎,也不再求救,只是將身體緊緊地蜷縮在了一起,然後默默的承受着這個男人所帶來的一切疼痛。
就在許天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一個聲音總算是想起來就是這他們的氣氛
“夠了!陸瑾言,已經夠了!”
喬夏在一旁看到這一幕以後,終於忍不住的跳了出來,緊緊的抱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對着他說道。
那聲音當中帶着點一絲擔憂,又帶着一絲恐懼之意。
她真的是太害怕了。
很害怕陸瑾言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他現在這個模樣很難讓人不擔心。
“你不想我打他?”
陸瑾言猛然地轉過頭來,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就這樣緊緊的盯着她的眼睛,質問着她。
大概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對着自己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來。
喬夏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纔好。
她又怎麼可能會不希望陸瑾言打他呢?
只不過,是因爲他現在這副模樣真的是讓人看上去太害怕了。
很擔心他會這樣硬生生的將許天給打死,這樣的話,就實在是太得不償失了,根本沒有必要爲了這樣的一個渣人而毀了自己。
“不是……”
“既然不是,那這件事情就不需要你在這裡指手畫腳的。”
喬夏愣上了幾秒鐘以後,這才終於敢出聲回答道。
陸瑾言卻只是伸出手地將她推到了一旁,絕情的話語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喬夏怎麼也沒有想到,陸瑾言居然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該死!”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有些太過了,陸瑾言狠狠的低聲咒罵着,伸出腳又朝着那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許天踢上了一腳。
許天慘叫了一聲以後,整個人徹底的昏倒了過去。
“高遠,把他給我帶起來看好了。”
看到他這副模樣,陸瑾言冷冷的朝着他冷哼了一聲,伸出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有些凌亂的衣服,對着站在一旁的高遠吩咐着。
轉過了身來的陸瑾言,拉起了喬夏的手,一起朝着車子走了上去。
跟在他身後的喬夏,就這樣任由他拉着自己,有些吃力的跟隨着他的步伐。
等到他們兩個人回到了家裡的時候,喬夏這才徹底得從個人世界當中回過了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