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餓也稍微吃點。”秋童很堅持。
看着秋童的堅持,鍾文雅只好拿起刀叉,心不在焉叉起水果塞到嘴裡。
秋童坐在鍾文雅旁邊,心中嘆氣,不知道說女兒什麼好。
鍾橋安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有一種養了多年的白菜被豬拱了,白菜還一副心甘情願的模樣。
還別說,鍾橋安想弄死葉澤的心再次有了。
和鍾橋安有一個想法還有鍾晨。
鍾晨氣鼓鼓,“姐姐,吃點魚。”
故意把帶着魚刺的魚肉放在鍾文雅碗中,要是換成平時鐘文雅早就動手揍鍾晨了。
然而今天,鍾文雅大方的讓人眼睛都掉下來。
因爲鍾文雅只是把魚刺給剔出來,安靜吃着魚。
秋童捏捏鍾晨的臉蛋,沉下臉。
鍾晨只感覺小臉火辣辣的痛,委屈耷拉下嘴角,一副要哭的模樣。
小傢伙是那種不管別人怎麼欺負,都覺得不會哭泣的類型,就是爸爸有時候對他提出刻薄的訓練,他都如同男子漢一樣,流血流汗不流淚。
可是孩子終究是個孩子,只要秋童一個眼神,小鐘晨也會難受許久。
瞧着兒子紅了眼眶,鍾橋安還是握住秋童的手,微微搖頭。
本來女兒這個樣子他已經很生氣了,要是鍾晨再哭出來的話,他會更加頭痛的。
秋童無奈,抽出自己的手,“文雅,吃飽了沒有?”實在沒胃口還是不要勉強了。
鍾文雅點頭,“我已經吃飽了,你們快點吃,然後咱們去t市。”
講真的,她真的害怕她爸爸突然反悔。
秋童安慰的笑了,“飯要細嚼慢嚥,給我和鍾晨十分鐘。”
“嗯,那我先去換一身衣服。”鍾文雅說,站起來走了。
鍾晨放下筷子,也跟着站起來,“我也要走。”
秋童一把扯住鍾晨的袖子,輕聲呵斥,“你不吃飯去哪裡?”
“陪着姐姐。”
鍾晨一臉天真的說。鍾橋安很欣慰的點頭,“去吧,看看你姐姐給葉澤打電話沒有?”
秋童聽着挑起眉心,“葉澤現在被你送到t市,手機關機,你確定能接通嗎?”
父子兩個互相對視,面面相覷,他們怎麼就忘記這件事情了?
“爸爸,你還去嗎?”鍾晨雙手合十問,“你要是不去的話……”
“誰說我不去。”鍾橋安冷聲,“只有你媽媽從t市有好朋友,我就沒有嗎?”
鍾晨眨巴眼睛,撲哧一聲笑了,“別逗了,爸爸,那些人只和媽媽是好朋友,對你來說都是敵人好嗎?”
“……”鍾橋安。
秋童笑容更深,“吃飯吧,文雅很着急的。”
去了臥室的鐘文雅確實給葉澤打電話,結果和秋童說的一模一樣,真的沒接通電話!
鍾文雅脫下身上的衣服,拿起一聲藍色的連衣裙套在身上。
抓抓頭髮,鍾文雅似乎還能嗅到連衣裙上面殘留下來的香味,明明只是五十來天,沒想到和葉澤一起相處下來的味道這麼深,她都已經記在心中。
跺跺腳,有點不安分走在屋內。
人們都常說,感情之中最先愛的一個人最容易受傷,葉澤當年喜歡她,這麼多年一直受傷,後來她再次出現,五十天內就再次喜歡上了。只是她現在矯情的想,葉澤有沒有把這次的喜歡變成愛?
呵,她也真是的,現在想這個幹什麼?葉澤不是說過沒有被她當成陳筱小的替身,說起來也可笑,她既然吃過陳筱小的醋,她們居然是一個人!
鍾文雅坐在牀上,有點泄氣。
敲門聲響起,只是兩下,門就打開了。
秋童看着坐在牀上的女兒,柔柔一笑,“我吃完飯了,你爸爸和鍾晨還沒有。”
“媽。”鍾文雅聲音有點無助,可憐巴巴看着秋童,“我有件事情想問問你,可是不知道怎麼問。”
秋童嘴角輕抿,走了進來。
母女兩個一起坐在牀上,秋童握住鍾文雅的手,“文雅,怎麼了?”
鍾文雅反握住秋童的手掌,掌心溫暖,和每次自己受訓練累到起不來的時候,每次都要拉她起來的溫度一樣,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變過。
印象之中最熟悉的臉蛋,歲月對她是溫柔的,這是鍾文雅最引以爲傲的事情,每次她和秋童出去,都會說她們是姐妹,不是母女。
“寶貝,你想問什麼?”
聲音沐如春風傳在鍾文雅耳朵裡面,一個母親真正的關懷。
鍾文雅心中發顫,卻篤定的說,“媽咪,我是真的喜歡葉澤。”
秋童淡淡一笑,“我知道。”
“葉澤現在對我是真的很好。”鍾文雅直視秋童那雙含水的眼眸,“媽咪,爸爸對你的好就像葉澤對我的好一樣。”
“我和你爸爸在一起也不容易……”秋童空閒下來的手輕撫鍾文雅的臉蛋。
鍾文雅低下腦袋,靠在秋童的肩膀,“媽媽,葉澤是我的初戀。”
聽着女兒嘟囔的一聲,秋童不知道想起什麼,目光直視遠方,“我懂,初戀總帶着幾分的瘋狂。”
“也是我的第二戀。”鍾文雅辯解,“而且你發現沒有,我和葉澤是上天註定。”
“發現了。”秋童舉起鍾文雅的手,仔細瞅着小拇指,“你說你和葉澤是不是月老戴着紅線?”
鍾文雅臉蛋一紅,倒有點不好意思,“說不準是。”
秋童笑起來,“戴着紅線好,文雅我支持你,你的決定我尊重,我是個過來的人,在碰見你父親之前,我也曾經真心愛過一個人,他去世了,我騙自己他只是失蹤,我用了好多年才接受這個事實,甚至還以爲不會再愛上任何人,沒想到……”
後面沒說完話鍾文雅懂了,沒想到還碰見她的父親。
這件事情鍾文雅不清楚,所以有點好奇,“媽咪,你有沒有喜歡過父親?”
“我喜歡過,也愛過,現在已經沒那種感覺了。”秋童看向門口,玩味的笑了,“我們是家人,當初我就是覺得有一種家人的感覺,纔會選擇他的。”
鍾文雅若有所思點頭,和葉澤在一起相處既激情,又覺得有家人一般的溫馨。
所以母親說的話,她太贊同了。
站在門口的父子兩個,鍾橋安捂着鍾晨的小嘴,滿臉複雜。
鍾晨壓根不敢說話,怯生生看着鍾橋安,剛纔他可是明顯看見臭爸爸的臉黑下去。
門支吾一聲打開,秋童看着門口的兩個人,咧嘴笑了,“你們怎麼不敲門?”
鍾橋安把鍾晨放下來,一把扯着秋童的手走了出去,臨走之前對鍾晨說,“不許跟着過來,不然我把你送到總部。”
鍾晨故作委屈,不等着說些好聽的話,父母已經離開視線之內。
小傢伙悶悶不樂,扭着身子走到鍾文雅面前。
鍾文雅情緒已經恢復不少,剛纔她媽咪的話總結下,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我想看看爸爸和媽咪說什麼。”鍾晨誠實,雙手叉腰,“你想聽嗎?”
鍾文雅搖頭,“不想聽。”
鍾晨不開心,“你怎麼一點追求都沒有,聽聽臭爸爸對媽咪說了什麼,拿着手機錄下音,要是臭爸爸再阻止你的愛情,你可以拿上讓臭爸爸聽聽,絕對是最好的威脅武器。”
“……”鍾文雅,“說的冠冕堂皇,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聽,但是你不敢。”
鍾晨被戳穿事實也不羞愧,“是,但幫了我也成全你自己,你就不開心嗎?”
“你會有這麼好心意?”鍾文雅不相信,“說吧,爸爸是不是給你好處了?”
鍾晨嗷嗷叫喊不滿,特別不滿,“你真傷我的人,一句話幹不幹,就說你敢不敢?”
鍾文雅不理會鍾晨說了幾句話,只是提醒,“激將法對我沒用。”
“瞧你那點出息,我去廁所,拜拜。”鍾晨撒腿跑了。
看着沒有關閉的門,鍾文雅稍微一思考,也走了出去。
別墅有不少住人的房間,既然不是主臥室,就是最大的客房,可是鍾晨連着找了好幾個都沒有找到,頓時泄氣了。
鍾文雅問小六,“我爸和我媽咪去哪個房間了?”
小六滿臉狐疑,“不是在自己房間嗎?”
“額,沒事了。”鍾文雅揮揮手,大概知道父母去了那個房間。
剛剛走到書房門口,就聽見父母說話的聲音,不響可是靜下心來似乎能聽到。
“秋童,當年你嫁給我說過愛我的。”
“我是說過,可是我們現在是家人。”
“除了家人,你也要愛我。”
“愛你?我難道不夠愛你嗎?”
“不夠愛我。”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斤斤計較,那我要怎麼愛你?”
“給我再生一個女兒。”
書房外面的鐘文雅,“……”
要不要這麼勁爆,父母之間的對話,爸爸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要知道從她印象之中爸爸一直很成熟,那怕寵溺她的時候也很成熟,沒有想到,嘖嘖,能被媽咪收拾的這麼服帖。
而且和這樣的爸爸說話,媽咪還能一副教訓孩子的口吻,着實也難爲了。
想到這裡,鍾文雅忍不住想起她和葉澤的交流溝通,似乎還是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