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護士手裡的文件夾便拍在那個感嘆說的護士的頭上:“瞎說什麼,安朗可是弟弟。”
衆護士紛紛笑了起來,看着三人離去的背影,眼神中滿是祝福。
來到花園,洛安然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其實洛安然也很久沒有這樣享受地沐浴月光了。每天早出晚歸,讓洛安然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好好的看一看月亮了。
洛安然擔心安朗着涼,將毛毯裹着安朗身上。
安朗順從地笑眯眯地拉着毛毯,點點頭,許久,安朗趕緊外面的穩定並不會讓自己不舒適,調皮地從毛毯中鑽了出來,笑嘻嘻地看着洛安然,似乎在徵求洛安然的意見,見洛安然並沒有反對,便掀開了身上的毛毯。
冷爵走到輪椅前,張開雙手,對安朗說:“來,到冷叔叔這裡來。”
安朗更加激動,右腳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接觸着地面。
一腳踩穩了,安朗便像是注入了活力般,站了起來,往冷爵走去。
冷爵伸展着雙臂,像是面對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一樣,眼裡滿是期待與鼓勵。
天氣晴好,醫院內的小公園中。安朗正小跑追逐着冷爵。
得到醫生允許後,洛安然和冷爵經常帶着安朗在小公園中散步。
安朗恢復得很好,從一開始的行走艱難,到現在能不需要人扶着自己走。
這一切變化讓安朗歡喜雀躍。
可是不管他走多快,冷爵都能不緊不慢的跟上,將彼此間距離始終保持在冷爵的一臂之內,這個範圍內,冷爵能保證安朗的絕對安全。
洛安然在不遠處看着,一邊高興地爲安朗鼓勵着,一邊擔心地喊着安朗小心。看着安朗與冷爵兩個人開心地互動,洛安然一臉滿足的笑容。
冷爵在,安朗在,真好。
始終是大病初癒的身體,安朗走了幾分鐘,突然腳下一軟,眼見着就要一頭栽下去。
在洛安然驚呼聲中,冷爵長臂一伸,穩穩地將安朗接在懷中。
洛安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抓着毛毯跑了過去,將毛毯披在安朗身上,擔憂地說:“有哪裡不舒服麼。”
安朗擡頭咧嘴笑了,臉上滿滿的激動。
“姐姐,我覺得好極了!我還能繼續!”
洛安然嗔笑着:“那也要休息一會兒,要是不小心摔倒,我可是要生氣的。”
安朗乖巧地披上毛毯,在洛安然的幫扶下慢慢走向輪椅。
而冷爵長腿一邁,將輪椅推了過來,扶安朗輕輕鬆鬆坐上去。
遠遠地,周梅蘇拎着一個大大的手提袋有些兒吃力地往這走來。冷爵將輪椅交給了洛安然,往周梅蘇那邊走去。
周梅蘇見冷爵迎面走來,先是一愣,還來不及說什麼,就發覺自己手中一空,冷爵輕鬆的拎着手提袋。
她笑了笑,最後還是沒有客氣,繼而叮囑道:“這個裡面有湯,不能歪着。”
冷爵應聲道,“知道了伯母,你陪安然他們吧。”
周梅蘇順着冷爵示意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洛安然與安朗正在用力地朝着自己揮手,周梅蘇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和冷爵道謝後,便急忙朝着洛安然與安朗走去。
冷爵聽到周梅蘇的道謝,反而心裡不愉快,到底還是不夠親近,否則怎麼會這麼見外呢?
心下打定了主意要和周梅蘇打好關係,冷爵拎着東西,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對周梅蘇來說沉重的手提袋,到了冷爵的手裡簡直輕的如無物般,只見他健步如飛,很快消失在大樓的走廊裡。
而花園中,安朗一臉羨慕對洛安然說:“冷爵叔叔好厲害啊,剛剛跑那麼快,現在拎着東西還能跑這麼快……”
周梅蘇笑笑,彎腰鼓勵道:“安朗加油,以後也能和冷爵叔叔一樣快。”
安朗一聽,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像極了一顆在太陽底下綻放的太陽花,那樣燦爛,讓洛安然的心裡感受到了溫暖和安心。
三人走走停停,這小公園的景緻,安郎已經看了多次,但是怎麼看都不會膩,因爲比起病房,這裡纔是安郎更願意呆的地方。
邊走着,周梅蘇附在洛安然耳邊。
“醫生怎麼說?”
洛安然也不迴避安朗,笑着說:“恢復的很好,剛剛安朗還自己走了一段,我怕他累着便讓他坐輪椅上。醫生說安朗應該多出來走走。正常的話,過幾天,就可以安排出院了。”
安朗本也沒有仔細聽,但是偏偏就捕捉到了“出院”兩個字。激動地伸出手歡呼:“哦!可以出院嘍!出院萬歲!”
看着安朗開心的樣子,周梅蘇溫柔的摸了摸安郎的頭髮。
“到吃飯的時間了,咱們回去好嗎安朗,吃得飽飽的纔好的快!”洛安然對着安朗說道。
“咱們回房吃飯好不好,安朗。”周梅蘇溫柔的說道:“冷叔叔已經在等我們了。”
安朗順從的點點頭,眼裡盡是激動。
洛安然和周梅蘇相顧笑笑,推着安朗往病房方向走。
病房中,冷爵已經等了有一會。
“飯菜已經擺好了,安朗可以吃咯!”
冷爵走近安朗身邊,手拍了拍安朗的肩膀。
周梅蘇看了一眼說話語氣不太一樣的冷爵,微微一愣,轉頭看了眼邊上正笑着的安然,心裡有了計較。
“快去嚐嚐吧,好久沒有做那些菜了,也不知道手藝有沒有退步。”
洛安然笑着:“怎麼會退步呢,媽媽的手藝永遠是最棒的!”
周梅蘇嗔笑着,“就你嘴甜!”
洛安然笑着做了一個鬼臉迴應。
見慣了洛安然驕傲淡漠,故作堅強甚至絕情的一面。而洛安然如此溫柔皮的樣子,冷爵從未見過。這樣的洛安然讓冷爵覺得陌生卻喜歡非常,想要呵護她。
周梅蘇推着安朗到桌子旁邊,轉頭冷爵說:“冷先生,要是不嫌棄就一起吃吧。”
“不會不會,能吃到是我的福氣。”
“那就好。”周梅蘇笑笑。
冷爵靠着洛安然坐下,夾了些菜放到安朗飯碗裡。
接着又遲疑了一會,纔對周梅蘇認真道:“伯母,還是叫我小冷吧。”
冷爵記得自己曾經對周梅蘇說過類似的話,可是自從他回來,周梅蘇卻又叫他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