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他已經失望透頂,再也不會心疼她了。
安然沒有力氣接電話,任由鈴聲斷掉。
她慢慢的把倒在地上的東西,一件件的裝回提包裡,然後努力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離開。
可是沒走多遠,她腳上無力,腳下一崴,鞋跟竟然斷掉了。
她看着壞掉的高跟鞋,欲哭無淚。
她一個女孩子要從這裡走回市區,至少要走兩個小時。這裡人跡罕至,很少有出租車經過。
現在鞋子又爛了,她該怎麼回去?
天氣如此寒冷,她要光着腳回市區嗎?
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嗎?
安然悽笑,手機卻又響了,依舊是黎逸琛。
她像看到一個救星,把他的電話接聽:“喂,逸琛。”
“安然,在做什麼呢?”黎逸琛的聲音永遠那麼溫和。
“在市郊散步。”
“恩?”
安然沒有心情開玩笑下去,直說:“逸琛,我鞋跟掉了,這裡又沒出租車經過,你能不能來接我。”
“地址。”黎逸琛說得沒有一絲猶豫。
安然告訴了他大體方位,便一跛一跛的走到前方的休閒長椅上坐下等黎逸琛。
不一會兒,黎逸琛便找到了她。
打開車門下車,毫不猶豫的把大衣脫下來披在安然的身上,關切的問:“冷極了吧。”
“還好。”安然輕輕的笑笑。
她今天穿着羽絨服,身子還不那麼冷。只是手腳都已凍僵。
車子裡暖意融融,安然吹着氣搓了搓手,然後問:“逸琛,你怎麼來b市了。”
黎逸琛淡淡的笑了一下,發動了車子說:“不早了,我們去吃飯,邊吃邊聊。”
“好吧。”
天冷,兩人去吃了羊肉湯鍋,要了一間小包房。
湯鍋冒着熱氣,看着都覺得溫暖。
“喝點酒嗎?”
“燙一壺白酒。”安然說。
黎逸琛意外了一下,但是滿足了她的要求,叫來服務員,煮了一壺柑橘酒。
兩人喝了幾小杯,黎逸琛看着安然,知道她心事重重。
“你和晟唯怎麼樣了?”
安然心中一痛,但是很快撫順,她淡笑,將杯中酒飲盡:“分了,徹底的。”
“很難想像你們會分得掉。”
“沒有長輩祝福的戀情,是不會幸福的。”安然呵呵的笑,借用葉夫人的話。
黎逸琛一絲沉默,半晌才說:“我的孩子也沒有了。”
“恩?”安然有點意外。
黎逸琛悽淡的笑了一下,神情一下子變得很疲憊:“安然,我不知道一段不幸的婚姻會如此讓人沮喪。我已做好萬般準備,忍受一切一切,只要與她相安無事。
然而,我和她的婚姻就像一隻飄搖在大海中的小帆船,根本無力抗拒巨浪來襲,我也無力掌控方向盤。”
“鄭思怡她是千金小姐,脾氣可能相對大一點……你多牽就她。”安然知道自己這樣說很無力。
黎逸琛的聲音略略有些激動:“我也如此想,於是牽就,慢慢的變成了退讓,變成了隱忍。我不知道她哪來那樣大的力量將一個家弄得雞犬不寧。
你不知道,我只要說了在公司,她便每隔一個小時就會打座機過來查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