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直,陰厲,眼神幽冷,兇狠的眸色散發着極其冷漠的色澤。
厲武的全身都散發着一股深冷的戾氣,彷彿隨時都會撲上來將她撕碎。
秦晴晴怎麼也沒有想到她一醒來就會看到厲武,他的目光太寒,神情太冷酷,以至於讓她嚇的該驚叫出聲,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厲武掐住了脖頸。
厲武冷睨着一臉慌張無措的女人,她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可憐和無助,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像是受到了驚嚇。
呵,這會兒都是收起了鋒利的爪子,裝起了可憐,他都想不出昨天她去白氏扇陳欣的巴掌的時候會是怎樣一番嘴臉。
秦晴晴的面容因爲缺氧而變的越來越紅,漸漸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色澤,而從秦家衰敗了之後,家裡的傭人削減了不少,她就是鬧出動靜,也不見到有人能聽得到,倒不如裝成順從的模樣,可能還會有一絲生機:“你……你怎麼會來……”
“秦晴晴!”厲武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自己手下的女人,三個字眼從他的咽喉深處擠出來,陰鷙冷酷:“誰準你去找陳欣!”
她一邊手忙腳亂的掙扎着,想要從他的手中掙脫出來,怎奈男人的力氣太大,她根本毫無抵抗的能力,她真是害怕極了,生怕就這麼被厲武掐死:“厲武,你冷靜點,那是個意外……”
意外?可真會演,他幾乎耗盡所有的自制力從沒有直接掐死這個女人,他真該上次就弄死她。
“沒有下次。”厲武一把甩開她,冷寒的目光透着的暗讓她想到地獄。
秦晴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終於能恢復正常的呼吸了,她心慌的厲害,自己不過是打了陳欣一巴掌,他就上門來興師問罪,她想盡辦法逼他出來,他都避而不見,現在爲了一個陳欣,就出現在她的面前,質問着她:“厲武,你真的喜歡陳欣?喜歡那個平凡的女人?她不過是一個在平常不過的女人,她的生活圈都和你不同,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秦晴晴你該慶幸我不打女人。”厲武勾着脣,嘴角帶着譏誚:“她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女人,可是她比你要高貴的多,我們生活的圈子是不同,我身負了這麼多的罪惡,而她卻是那麼的善良而真實的人,要真是拿這些來衡量,是我配不上她。”
厲武的神情極爲深遠,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支票甩在她的身上:“這是2000萬的支票,錢不多,但是幫你們秦家度過這次危機已經足夠了。你也知道惹惱我,惹惱厲家的下場。至於你的過去,我想不用我深究,不要再以我的未婚妻自居,當時你父親覺得我死了,已經取消了我們的婚事,而且你在跟我有婚約的期間不也是和其他男人有過……”
“我該怎麼說呢?關係?”厲武噙着冷笑:“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把證人找出來,到時候難看的怕是你們秦家。如何權衡利弊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我要跟陳欣結婚,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關係。”
“你真的要這樣做?你真的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厲武,你知道我那個時候是喜歡你的,我們現在還是有機會可以在一起的,我可以不要這筆錢,你要是覺得對那個女人愧疚,這2000萬可以都給那個女人,這2000萬已經夠她在餘下的日子過的很好了,而且厲家和秦家聯姻的話,對彼此都好啊。”
秦晴晴在多年前確實對厲武鍾情,那時候她還沒有成年,見到厲武的時候,就覺得他高大挺拔,長相英俊,簡直秒殺了一衆追她的富家子弟,所以當時秦家和厲家結爲親家的時候,她高興極了。可是誰知道厲武一直不願意跟她訂婚,沒有多久就發生了厲婷婷被害,厲武殺人的事……
“我們是可以重新開始的。”秦晴晴是聰明的人,她喜歡厲武是一回事,可是厲武是厲家長子,是繼承人又是一回事,他這一揮手就能給她2000萬用來擺脫她,可見厲武雖然沒回厲家,但還是很有錢的,要是她真的和厲武能在一起,厲武在繼承厲家之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這厲家的老頭,可就快死了,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這條大魚就這麼跑了。
“秦晴晴,我想你是打錯算盤了,我跟厲家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你識趣的話最好就是拿着支票做好你該做的事。”厲武的眼底是刻骨的厭惡和冷漠:“很多年之前我就告訴過你,我不會娶你,事到今日,我的答案還是一樣。”
厲武眉目冷冽,最近的笑意愈寒:“我說過我不打女人,可是我沒有說過不對女人動手。”
“什麼?”秦晴晴從厲家知道厲武這幾年都在做着怎樣的勾當,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厲武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他的意思是如果她不聽話就會殺了她嗎?
“如果你覺得這樣不夠的話,我可以讓整個秦家給你陪葬,畢竟現在秦家搖搖欲墜,就是不憑厲家,我和道上的朋友打下招呼,想毀掉秦家也不會太難。”
厲武眯着眸,眸底全然是寒光,如果這樣能保護他想守護的人,能達到他想要的結果,他會選擇不擇手段,這是他和盛明哲剛到A市時,經常會用的做事方法,事實證明這樣的做事方式很有用,所以他們才能這麼快在A市立足,在A市成立鼎峰,並迅速的站穩了位置。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幫陳欣擺脫小三的形象,我會對外宣佈是我想攀厲家的這門婚事來挽救秦家衰敗的事業。”秦晴晴自嘲的笑着:“厲武,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爲了那個女人做到這一步,如果你真的想保護她,真的想給她所有的一切,你爲什麼不回厲家,給她一個名正言順進厲家的機會,沒有哪個女人會不想堂堂正正的進門。”
“那些我買通報社的新聞都是真的,你的父親真的快不行了,他從知道你的死訊之後身體就越來越不好,直到我把在法國拍到你和陳欣的照片給他看的時候,他才情況有所穩定,可是你知道的,老人的身體只會越來越差,而你的避而不見更是傷透了他的心。”秦晴晴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他說這些,可是她說的這些都是實情:“厲武,有些時候人總是要做出選擇和取捨的不是嗎?”
“我選擇爲了秦家接受你的支票和施捨,可是你爲了仇恨就捨棄掉失去就不會再擁有的親情,真的值得嗎?”秦晴晴翻身下牀,起身走至厲武的面前:“厲武,雖然我在你的眼裡不會什麼好女人,做的事也不是那麼的光彩,我知道我們以後也不會有什麼機會相見,但是我還是想對你說一句,既然你選擇走你自己的路,那就從現在開始最正確的選擇,你和厲家的關係,不是你想否認,就能否認掉的,這些話就當你花了2000萬從我這裡買到的忠告。”
說完,秦晴晴撿起牀上的支票,就放進了牀邊的櫃子,然後轉身進了浴室,臨關門的時候她探出頭對着厲武淡淡的笑着:“既然你不請自來,那我也就不送了,慢走。”
秦晴晴不敢說自己是多聰明的人,但是她絕對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既然厲武給她了支票,她自然不會再纏着不放,她並不是不識趣的人,既然厲武那麼喜歡那個女人,就讓他喜歡去好了,她是生意場上的女人,自然不會纏着一個和她不會有結果的男人不放。
厲武聽着秦晴晴的話,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後便撐着窗臺的扶手,翻身一躍離開了秦晴晴的房間,一如他來時一般,沒有驚動任何人。
他從秦家出來的時候,一輛豪華版布加迪就停在他的面前,然後車窗搖下,熟悉的聲音從車窗中飄了出來:“厲武,這些年不見,身手未減啊。”
“少爺。您怎麼會在這裡?”厲武自然知道盛明哲從歐洲回來了,只是這幾天厲家派人到處找着自己,甚至,前幾天王蔓蔓甚至找到鼎峰,問皮特他的情況……
“我知道昨天秦晴晴去了白氏。芸薇把昨天發生的事都告訴我了。而且厲武,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想找你還是很容易的。”盛明哲淡淡的笑着,他和厲武雖然多年不見,但是到現在他都知道厲武的處事和習慣,那時候他雖然沒有等到厲武醒來再離開,但是現在看到他平安無事,他也算是放心了。
盛明哲打開車門,讓他上車:“上來我們談談。”
“好。”厲武直接拉開車門就上了車:“少爺,您找我,想說什麼?”
“秦晴晴的事處理好了?”盛明哲知道厲武來秦家一定是爲了解決這件事,他的性格和自己很像,自己的女人被人扇了耳光,肯定不會輕易罷手。
“處理好了,她應該不會再找陳欣的麻煩,也不會再提和厲家有婚約的事了。”厲武垂眸淡淡的笑着,聲線低沉乾淨:“少爺,您專程在這裡等我,不是爲了對我說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