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芸薇這段時間吃了不少的苦,那種悲痛對她來說很難熬,可是她卻自己硬撐着……”想着白芸薇昨天昏迷的樣子,盛明哲的心就又開始痛了起來,這要是再抽血,她的身體能扛得住嗎?
盛明哲快速的走到隔窗外,看着手術室中的醫生拿起她的手腕,綁上管子,用一支有些粗的針頭推進白芸薇手臂上的靜脈,鮮紅的血就從針頭中順着導入管流了出來……
而她安靜的模樣,,甚至連睫毛都不曾顫動一下。
白芸薇的視線落在緊閉着雙眼的蘇媚身上,她的心好像沉了下來,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和蘇媚的距離是那樣的近,她試着伸一伸手,居然可以碰到她微涼的指尖。
她看着自己的血液從枕頭裡不斷的抽出然後被注入蘇媚的身體裡。甚至能感覺到那種血液相融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醫生把針頭緩緩的拔了出來,然後用藥棉按住她的針孔:“盛夫人,差不多了,您可以出去休息了。”
“我能在這兒看着嗎?我保證不打擾你們。”白芸薇盯着醫生,一臉的請求。
“好。”醫生建議讓白芸薇對着蘇媚說說話,畢竟這種關鍵的時候,多一些親人的鼓勵總是好的。
可是她跟蘇媚之間有的關聯是那樣的少,能說些什麼呢?白芸薇無奈的笑了笑,然後緩緩的走到蘇媚的身邊,輕輕拉着她的手,眸光微動:“白蘇媚,或許這就是我們的緣分,或許這就是因爲你是白家的人,白蘇媚,你抓緊好起來,雖然你恨我,怨我,可是你也得醒來才能繼續恨,繼續怨我,不是嗎?”
蘇媚的抗排斥的反映終於解決了,體徵儀上開始恢復了正常的數據,醫生們終於舒了一口氣:“終於恢復正常了。手術也算成功,如果沒有再出現排異反映,那麼接下來等3到4周的恢復,就可以出院了。”
“哦,好。”白芸薇聽着醫生說蘇媚手術成功,也算是舒了一口氣,看着蘇媚被推出了手術室,她也緩緩的走了出去。
盛明哲快速的扶住她,盯着她的臉,她的臉色原本就有些蒼白,此時已經慘白了,眼睛似乎也有些睜不開的模樣,看上去已經虛弱到不行,隨時會昏倒的模樣,自己的身體明明這麼不好,還在手術室裡陪蘇媚,這個女人是瘋了嗎?
“既然手術已經成功,那我們就回去了。”盛明哲對着懷特冷冷的說了一聲,也不管白芸薇同意與否就直接抱起白芸薇就離開了醫院。
“白芸薇,你非要讓我爲你擔心才高興?”他的心臟驀然的就重重抽痛,盯着她慘白的面容他也捨不得說重話,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簡直胡鬧!”
“對不起。”看着他眼中滿滿的心疼,白芸薇緊緊的攥着他的衣襟:“是我太任性,你別生氣好不好?”
生氣?他現在何止是生氣,他寧願現在懷裡的人還對他說着什麼救人重要的大道理,而不是如今這樣溫順的模樣,這說明她真的沒有什麼力氣了。
白芸薇輸完血,雖然沒有直接暈過去,但整個人的意識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她的聲音弱弱的:“明哲,你送我回去,我想睡一會兒。”
盛明哲把車門拉開將她放置在車座上,然後幫她扣住了安全帶,才應了她的話:“好。我送你回家。安心的睡吧。”
“嗯。”白芸薇乖巧的閉上了眼睛,爲了讓白芸薇好好的休息,這一路他開的極慢,回到家,爲了讓白芸薇不受打擾,盛明哲特意把盛天澤的小牀搬去了書房,自己一邊看着堆積下來的文件,一邊看着他,因爲吩咐了劉媽去燉食補的燜鍋,孩子交給別人他也不放心,所以只能他自己看着才放心,怎麼說這都是白芸薇受了這麼多的苦才生出來的寶貝,又是他的孩子,嘴上埋怨這個小傢伙,可心裡比誰都疼着。
盛明哲忙完公事,看了一眼時間也到了傍晚了,便抱着孩子去臥室看白芸薇的情況,白芸薇還在睡着,好在經過休息,原本晦暗的臉上有些一些血色。
雖然不忍,可這麼餓着營養跟不上,身體也是扛不住的,於是盛明哲便輕輕的喚她:“芸薇,起來吃飯了,乖……”
“嗯……”白芸薇聽到他的聲音,沉沉的睜開眼,一副還有些不清醒的樣子:“我睡了多久了?”
“4個多小時了吧。”盛明哲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頭還暈嗎?”
白芸薇擠出一抹笑容:“好多了。”她跟着盛明哲下了樓,乖乖的吃了劉媽燉的大補的食材,可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終於白芸薇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明哲,蘇媚醒了嗎?”
“你倒是所有的心思都在她的身上,放心,剛纔厲武彙報了消息,說她已經轉醒了,如果沒有什麼問題,3到4周就可以出院了,再經過1到3個月的複查,等血象穩定,確認沒有出現沒有排斥的現象就可以恢復正常的生活了,現在你能安心吃飯了?”盛明哲又往白芸薇的碗裡盛了一勺湯:“多吃一些,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好像風一吹就能把你刮跑。”
“哪有這麼誇張。”知道蘇媚已經醒了,她從徹底的卸下了緊張,終於蘇媚還是健康了,這種感覺真好。她算是完成奶奶的遺願了吧……
“你啊,我有時候真是覺得拿你毫無辦法。”盛明哲伸手輕撫着她越發清瘦的下頷,滿目的氤氳:“白芸薇,你不知道看到你這樣,我有多心疼……”
白芸薇擡眸望進那雙深邃的眸子,伸手捧住他英俊的臉頰:“我知道,我都知道。”然後吻住了他的脣,輕輕的研磨探入:“以後都不會了……”
“唔……”她連話都沒有說完,就被盛明哲反客爲主,脣被男人兇狠的吻住,所有的按捺和這段時間的隱忍都在瞬間徹底崩盤,他扣着她的腰,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裡,恨不得直接將她融入骨血,生怕她消失了一樣。男人陽剛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尖,充滿了她所有能呼吸的空氣,滾燙而靈巧的舌毫不客氣的長驅直入,一寸一寸的佔有她的口腔,輾轉繾倦。
他的吻裡飽含的疼惜,不忍和責備,以及那種小心翼翼的保護她其實都懂……
盛明哲說的不錯,蘇媚確實醒了,她一醒來就覺得身體像是被碾過一般的疼,尤其是的她原本的刀口,好像又被包紮過了,她朦朧的睜開眼,看着一直守在自己的身邊的懷特,輕輕的喚了一聲:“哥,我這是怎麼了?手術成功了?我手術的時候好像聽到白芸薇的聲音了……”
“你醒了就好,你的手術成功了,不過中間發生了排斥的反映,白芸薇去幫你輸了血。”懷特看着她一臉驚詫的神情笑了笑:“醫生說親屬尤其是像我們這種關係的配型,出現這種排斥的不多,不過這種現象雖然對患者有危險,但是它卻具有抗白血病的作用,可以減少移植後白血病的復發。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
“這麼說,我在做手術的時候,聽到白芸薇的聲音是真的了?”蘇媚舉着自己的手,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針眼:“我的身體裡有白芸薇的血?這麼說是她救的我?”
“可以這麼說吧。她說那個老人最後的心願是讓我們都好。”
蘇媚愣了一下,她目光落在蒼白的被褥上,扯了扯嘴角:“可是她已經去世了……哥哥,我真的想了很多,經過這麼的事,我覺得自己和以前的心態不一樣了,以前想緊緊握在手裡的東西,現在反而不想要了,或許這就是新生了吧。”
“是嗎?”懷特盯着她好一會兒,才轉過身,目光幽深的望着窗外,半響聲音既低沉又悠遠的響起:“蘇媚,等你恢復了,我們就回F國吧。”
這裡他已經找不到再留下來的理由,他不想再用過去來懲罰自己,更不想再用過去去折磨救過蘇媚的那個人,白家,或許從來就未曾屬於過他,他又有什麼好留戀不捨的呢?
蘇媚的病情也算是穩定,終於在4周之後辦理了出院手續。要不是醫生說需要再複查的話,可能她現在已經回F國了。
知道蘇媚手術成功今天出院的消息,新聞媒體的記者們又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早早的就候在醫院外面了,不過蘇媚出院是出院,可是還是有一些別有用心的媒體緊抓着以前的事不放,畢竟娛樂圈就是這樣,無論是多久的事,都喜歡刨根挖底,緊咬着不放。
“蘇媚小姐,對於之前的事您有什麼要解釋的嗎?您是不是推了盛夫人,造成她早產,還有之前盛市長讓你受了重傷的事,您還會不會追究了?”
“是啊,是啊。”記者們對於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這些事可是感興趣的很,這種八卦可是現在市民們最喜歡議論的了,要是今天能問出什麼來,可就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