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中夾雜着怒火卻是很好的掩藏在了平靜之下,但是握着簡如初的手的手隱隱的顫抖着,這還是破壞了他的冷靜。
他沉默許久,才問,“你在傷心什麼?”
他的聲音涼涼的,帶着幾分沙啞,大概是月色太過清冷,他的語氣沾染了幾分無情。
聽言,簡如初勾勾脣笑起來,笑的肩膀都在發抖。
她重重的用着力氣,終於把手腕上桎梏的大手甩開,“錦墨,你他||媽||的能不能不招惹我!”
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簡如初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吼出來。
她真的是她希望的麼?其實不然,她希望錦墨能每天都招惹她都對她好。
但是是在他心裡沒人的情況下,可是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錦墨一直都是在心裡有人的情況下對她好。這讓簡如初覺得噁心,覺得自己很可有可無。她覺得自己一直都是個替代品,因爲錦墨不能對他喜歡的人好,所以都加註在了她的身上。
她是個替代品,還是個可以隨時被丟棄隨時被傷害的替代。
這樣卑微的陪伴是摻雜着陰謀,還是因爲她一直沉淪在錦墨的好裡,所以無視了?簡如初希望錦墨在心裡還有優點,所以把這歸爲了後者。
她的情緒落入錦墨的眼裡,卻是另一重意思。
“讓我不招惹你,是爲了心安理得的喜歡方年華?知道他有喜歡的人了,覺得受不了了?我不招惹你,就沒有人提醒你這個事實,你就可以繼續喜歡方年華了對麼?”錦墨下意識的把事情朝另一個方向指引,他讓簡如初認爲方年華喜歡的另有其人,而事實他不這麼說,簡如初也會這麼理解。
可偏偏簡如初剛纔離開的時候,情緒太過傷心,根本就沒有聽到方年華的表露……
簡如初理解了不了錦墨話語的意思,可她明白了錦墨的情緒牴觸。他一定又以爲她再爲方年華傷心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錦墨自信的把她的情緒和方年華牽扯到一起,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又或者她解釋了他也一樣不相信。
她在錦墨這裡失了信任,無論怎樣,她都翻不了盤。
呵……多可笑。
反正都被誤會了,倒不如真的坐實了錦墨的誤會。歸正她怎麼解釋,錦墨都不相信。
簡如初揉了揉眼睛,笑了起來,“是啊,我就是這個想法。我就是想繼續喜歡方年華怎麼了,你又要說我犯賤了是麼,你說啊,你說我都受着,反正我現在就是在犯賤。”
“我喜歡了一個不喜歡我的人,更可笑的是他有喜歡的人……而我卻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簡如初一語雙關的說。
她從來都不知道會有這麼大的巧合,她的暗示放在方年華的身上一樣合適。是不是優秀的男生心裡都會藏着人,錦墨是,連方年華都是。這兩個人,是她當成星星仰望的人,而今他們都是別人的,他們都將屬於別人。
錦墨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這是承認你在爲方年華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