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剛來那會兒,他每天都要在我們研發室待上幾個鍾,端茶倒水,鞍前馬後,寶貝得不行呢。”有人調笑道。
“哎,長得漂亮就是好,那裡像我們,累死累活,一點存在感也沒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其中有人抱怨道。
毛雨寧收回目光,看着面前坐着不動,像是在等答案的葉嬌,道:“我怎麼進來的,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嗎?”
反骨她也有好嗎?
“我們也是好奇問問,你這麼激動做什麼。”葉嬌瞧着她心虛的樣子,愈發的唾棄。
“就是……我們好奇不行嗎?”
“哎,算了,我沒什麼好奇的,人家估計是進來拍拍照就走了。”
“……”
她們敢當着毛雨寧的面說這些話,心裡很清楚毛雨寧立不住,不會把事情鬧大。
就算真的鬧大,他們的博導也會護着她們,畢竟她們犯的錯,又不是技術類學術類問題。
到時候他們就集體抗議,就算是研發室主管,也不敢讓毛雨寧這種技術媛在研發室繼續待着吧。
巴馬推門進來時,她們紛紛垂下臉,閉上了嘴巴。
葉嬌從椅子上起身,目光溫柔的朝巴馬點頭,算是打招呼,又朝毛雨寧開口道:“茶水要趁熱喝,不然對身體不好。”
毛雨寧啓脣道:“謝謝。”
巴馬摸着打了髮蠟的髮際線,走到毛雨寧面前:“寧姐,我送你回去?”
毛雨寧看到那些人撇了撇嘴,脣角都是譏諷的笑意。
“走吧。”毛雨寧把畫稿塞進包裡。
巴馬自然的接過她手裡的包包,跟在她身後。
毛雨寧臨走前,瞥了她們一眼,在她們緊張的神情下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毛雨寧還是照常到研發室打卡摸魚,很快到了研發室最重要的會議,決定幾個博導帶的學生去留。
既然是在Z國,投票也要按照Z國的方式。
研發室主管的助理,很快準備好了小黑板,黑板寫了各自的名字,再由現場進行投票。
這次進來的共有十四個學生,十四個學生,只能留下七個。
研發室的正式員工,會根據他們平時的表現,每個人的能力,決定把票投給誰。
每個人都有兩票決定權,巴馬是高層領導,有一票否決權。
毛雨寧還是坐在最後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
投票如火如茶的進行。
每個人投出票選,研發室主管的助理就會在黑板上誰的名字下面,畫出一橫。
一票就是一橫,五筆夠一個‘正’字。
半個鐘的時間,十四個人的分數高低見分曉。
前七名的學生滿心歡喜,能留在研發室固然是好事,薪資高,工作穩定,前途無量。
落後的七名學生,臉上有不甘,更多的是失落。
研發室主管的助理,最後詢問巴馬是否行使一票否決權。
原本勝出那七個人,紛紛緊張的看向巴馬。
其中有四個人,正是哪天晚上嘲諷過毛雨寧的人,此時更是下意識瞟了一眼角落坐着的毛雨寧。
毛雨寧注意到她們的目光,朝她們露出一抹笑容。她本就長得好看,來了研發室後,每天都素面朝天,嬌軟無害極了。
幾個人撇了撇嘴收回目光,巴馬有一票否決權,難道還真的會因爲幾個女人的拌嘴,衝冠一怒爲紅顏,把她們都掃地出門嗎?
職場拼的是實力,研發室更是如此,巴馬倘若真的這麼做了,那她們肯定要和他理論理論,也不看她們的博導樂不樂意。
打定主意後,她們絲毫不慌張。
巴馬就是一個憨憨,非常清楚一句話,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做,決定人才去留這個問題,自然也該讓研發室自己決定,他那裡有什麼意見。
“我沒什麼意見……”巴馬擺了擺手,放棄了自己一票否決權的權利。
幾個人紛紛鬆了一口氣,朝毛雨寧露出譏諷挑釁的眼神。
長得漂亮又如何,結婚了還不安分,男人就算表面跪捧,又怎麼可能爲了她是非不分。
研發室主管的助理聞言,便準備公佈結果,敲定留下來的人。
毛雨寧忽然敲了敲桌面。
衆人尋聲看了過去。
現場有些眉頭皺起,有人神色不明。
巴馬最先反應過來,站起來:“寧姐,你是有什麼意見嗎?”
毛雨寧笑意吟吟的開口:“我的身份,有一票否決的權利與否?”
巴馬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當然。”
在國際市場,他們公司的大名如雷貫耳,誰都知道沐川和達野,他們這些內部卻知道,沐川和達野在公司只能排老二,毛雨寧纔是最大的投資人,
“你要是沒有這個權利,還能有誰。”巴馬半認真的打趣。
研發室主管跟着點頭。
研發室助理這纔出聲,詢問她想把一票否決權投給誰。
會議桌的氣氛,一瞬又變得緊張起來。
巴馬見毛雨寧盯着黑板上幾個名字看,不用她起身,他走到黑板面前,拿起粉筆,詢問毛雨寧要投給誰,否決誰,他直接打個叉,或打個。
毛雨寧也不來虛的,挨個唸了名字,對號入座後,直接否決了那四個人。
巴馬也不知道她爲什麼否決,不過領導說什麼,他做什麼。
眼看巴馬當真在她們的名字上打了叉字。
葉嬌幾個人臉上都浮出憤慨的神色。
葉嬌更是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隔着桌子,冷聲質問毛雨寧:“你憑什麼否決我們。”
“憑我有一票否決權啊。”毛雨寧回了她一句廢話,當然,葉嬌問的也是廢話。
充當了一回資本家,還是挺爽。
“你的一票否決權,我不接受!”葉嬌冷聲回道。
她是一點也不怕毛雨寧。
她知道毛雨寧是女明星,老公挺有能耐,可研發室論的是學術,是技術,不是她能指手畫腳的地方。
“你不接受?”毛雨寧覺得有些可笑,手裡轉着一根筆,紅脣翹起:“我讓你出局,你就得出局,不接受又怎麼樣呢,一哭二鬧三上吊?”
“你!”葉嬌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倚仗着男人,不以爲恥,反以爲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