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雨寧家裡世代傳承經營着武館,她會走路起,就開始學習蹲馬步,練功十幾年,做了演員後,回到家裡還要帶保鏢,這不是鬧笑話嗎?
知道王姐擔心,毛雨寧搬出了席嚴。
“有席大哥陪着,王姐你還擔心出事?”毛雨寧故作驚歎道。
王姐狐疑道:“席長官怎麼會陪你回平陽,你們該不會在……”
“停停……我們只是碰巧一道,是他有任務在哪邊,我正好想回去一趟。”毛雨寧說着話,還滑動了屏幕,把和席嚴的聊天記錄發給她。
王姐看到聊天記錄,是席嚴給毛雨寧發的信息,問她要不要回去,他有臨時任務,需要去一趟平陽。
確定兩人不是暗通曲款在談戀愛,王姐臉上鬆了一口氣,心裡卻有些遺憾。
毛雨寧掛了電話後,才發了信息給席嚴,告訴他準備回平陽的事。
席嚴和她要證件號碼,他訂機票。
毛雨寧上網查了機票的價格後,把證件和錢一起轉給了他。
席嚴知道他不收這個錢,她肯定不樂意,把錢收起來後,定了明天上午的班次,再把時間發給了她。
毛雨寧晚上收拾行李,帶的衣服不多,除了劇本,筆記本,還有關於研發專業的書籍。
第二天一早,席嚴過來接她。
相比較她的大行李箱,他背了一個揹包,身上穿了一套簡易薄款的出行衝鋒衣。
天氣已經入冬,外頭不少人都穿了外套,毛雨寧今天穿了一件窄牛仔褲,上面穿了一件針織長袖,頭髮紮成了高馬尾,臉上素面朝天,猶如玉盤水潤光滑。
見到席嚴過來,連忙把行李箱推了出來,回頭最後一遍檢查了水電燃氣後,纔拿出大墨鏡和口罩戴上。
毛雨寧是提着一手垃圾下來的,席嚴幫她提的行李箱。
楊青雖然沒有陪毛雨寧回平陽,卻是開了車子過來,送他們去機場。
這是毛雨寧第二次和席嚴共同乘機。
訂的位置還是聯排坐在一起。
毛雨寧和他換了靠窗的位置後,摘了墨鏡,閉上了雙眼。
席嚴安靜的坐在她身旁的位置,見她準備休息,和乘空服務人員要了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
毛雨寧其實沒有睡熟,只是上了飛機,習慣性閉上眼睛消磨時間。
察覺到身上有什麼落下,下意識睜開雙眼,餘光瞥見席嚴掖被角的動作,擡眸兩個人四目相望。
席嚴鎮定的不能再鎮定,伸手幫她調好座椅弧度,回到位置坐下。
毛雨寧:“……”
這是不知道她醒着,還是知道她醒了,卻絲毫不在意她怎麼想?
真是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
飛機落地後,席嚴那邊有人過來接機。
毛雨寧和席嚴告別,沒有上前,坐在機場大廳,拿出手機點開app打車。
席嚴卻沒有和接機的人一同離開,和他們借用了一輛車子,提議送毛雨寧回去。
毛雨寧想拒絕,他已經伸手拉過了行李箱。
毛雨寧連忙追了上去,機場人來人往,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他們。
毛雨寧只好放棄掙扎,遠遠跟在席嚴身後。
席嚴借到的公家車,用的是本地牌。
毛雨寧看着熟悉的字母,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懷念,開口道:“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就買了一臺車,到現在還是那輛車子,沒有換過。”
席嚴惦着車鑰匙看向她:“叔叔是惜物念舊之人。”
毛雨寧:“呵呵……席大哥真會說話,我媽都是直接罵他扣搜。”
席嚴:“……”
席嚴是第一次來平陽,不認識路,問她要了地址,打開了手機導航。
毛雨寧坐在後座,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家人,通知他們,她即將到家的消息。
爸媽知道她還有一個鐘就到家,請假的請假,罷功的罷功,馬不停蹄的往家裡趕。
老爺子見到兩人前後腳進的家門,還有些奇怪道:“你們倆一個個不上班,不帶練,怎麼這個時候跑了回來?”
毛媽媽詹玉溪喊了一聲爸後,來不及解釋,匆匆忙忙進了廚房,把米飯煮上。
毛崢拿了電動車鑰匙準備出門,臉上的笑容擋也擋不住:“爸,我閨女,你孫女快到家了,我去買點菜回來。”
毛崢已經走遠,屋裡還能聽到他爽朗的笑聲。
詹玉溪曾經做過小學編制老師,當初爲了保住工作,只生了毛雨寧一個孩子。
老爺子愣了許久,略顯混濁的龍眼目迸發出光芒,柱着柺杖去了廚房,喊詹玉溪的小名:“玉阿,是阿寧回來了?”
詹玉溪在掏洗米飯,唉了一聲,笑容滿面道:“是,您孫女快到家了。”
老爺子顫抖着身子,在門口駐足良久,才往客廳走去。
詹玉溪把米飯煮上,又去了毛雨寧的房間,從裡到外打掃乾淨。
席嚴順着導航下了平陽城的高速路口。
平陽城這些年發展得很快,只是和一線城市的海都市相比,還是有着天壤之別。
除了新開發的小區樓盤,市中心的繁華大道,其他地方都是一些老舊民樓,自建房。
席嚴的車子,穿過大道後,在一處大宅停下。
毛雨寧指了指前面的大宅:“那是我們家開的武館,再往前走到盡頭,下一條街,就是我家了。”
導航已經結束了,席嚴關了導航,順着毛雨寧說的路線,車子往前來到盡頭,在第二條街停下。
老爺子原本在客廳等人,只是等的時間長了,望眼欲穿,柱着柺杖拉了一把椅子在門口等人。
眼前車來車往,他坐在竹椅上,雙手柱着柺杖頭,精神矍鑠的盯着前面的路口。
席嚴的車子出現時,他並沒有過多注意,直到車子在面前停下,一個年輕人從車裡下來,他才一臉困惑的起身。
席嚴朝老人家點頭後,打開了後車座的車門。
毛雨寧手裡拿着一個手提包,彎着身子下來。
席嚴像是不經意的舉動,輕搭上她的手,把人牽了下來。
老爺子瞬間直了目光,一雙龍眼目死死的盯着席嚴搭着他孫女那隻爪子。
毛雨寧着地後,席嚴自然的鬆開手,去了後頭打開後備箱,取出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