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乘風在去陳嵐鑫那,就已經讓葉垚去買了一套針孔迷你攝影機,在鴻雁樓陳嵐鑫如何讓阿龍和那些拿着砍刀的人殺葉乘風,那猙獰的面孔,清晰可見。
楊帆和李淞將這段高清的視頻在陳嵐鑫面前放了一遍,陳嵐鑫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只是用手按了按太陽穴,隨即就閉目養神了。
楊帆當場就要發飆,卻被李淞攔住了,先讓人把陳嵐鑫帶走,在陳嵐鑫走的時候和他說了一句,“鑫爺,耗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陳嵐鑫沒有吭聲,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緘默,只要自己不開口,光憑一段視頻,警察拿自己也沒有用。
葉乘風此時也錄完了口供,見李淞和楊帆正站在樓道那邊抽菸,笑着走了過去,掏出一根香菸,從楊帆的手裡拿過菸頭給自己點上,“怎麼樣?高清畫面還清楚吧?花了哥好幾千大洋呢!”
李淞朝葉乘風一笑,“畫面很清楚,不過現在追殺你的那幫人不見了,很難入陳嵐鑫的罪啊,我看你這次白冒着危險了!”
葉乘風眉頭一動,他知道李淞的意思,他其實清楚阿龍他們去哪了,只是沒有什麼實質證據,所以要自己交人呢。
不過他也沒這麼傻,只是朝李淞一笑,“這抓人是你們警方的職責,我就愛莫能助了,對了,我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哪天要告陳嵐鑫的時候,記得通知我,我一定準時出庭作供!”
等葉乘風下樓後,李淞和楊帆低聲道,“你親自跟着葉乘風這小子,陳嵐鑫的手下被他抓了,他肯定有什麼行動!”
楊帆聞言扔掉菸頭,用軍靴踩滅後,立刻也下了樓,看着葉乘風出門上了出租車後,立刻開着自己的別克轎車跟在後面。
不過楊帆一直跟在出租車後面,也不見出租車有停下的意思,連目的似乎都不明確,在鹽海城裡兜着圈子。
楊帆意識到情況不太對,立刻加速超過出租車,擦車而過的時候,發現出租車裡除了駕駛員之外,根本就沒第二個人。
他頓時傻眼了,自己可是親眼看着葉乘風上車的,而且一路上出租車都沒聽過,怎麼可能葉乘風會憑空消失呢。
他立刻叫停了車子,問出租車司機,“在警局門外上車的人呢?”
出租車司機朝楊帆說,當時那個客人上車後立刻就給他塞了兩百塊錢,叫他只管開車,到時候會有一個傻瓜攔停我,我的任務就完成呢。
楊帆不禁暗啐了一聲,葉乘風說的這個傻瓜不他媽就是自己麼,他還是朝出租車司機說,“我問你他什麼時候下車的?”
出租車司機立刻說,那客人壓根就等於沒上車,他上車給錢說了那些話後,就從另外一道門下去了。
楊帆想着立刻揮手讓出租車司機走,司機啓動車子走後,楊帆立刻給李淞打了一個電話,說葉乘風這貨太狡猾了,讓他給溜了。
李淞和楊帆一笑,這也是預料中事,葉乘風越是提防咱們,越說明他接下來會有什麼行動,你這幾天就不要回局裡了,就是盯着葉乘風。
楊帆掛了電話後,罵罵咧咧了幾聲,現在他媽連葉乘風去哪了都不知道,怎麼盯?你說的輕巧,你來盯看看?
他正罵罵咧咧的同時,葉乘風正在去鹽河邊上的某個廢棄的建築工地的路上,上次就是在那借刀幹掉了高瑜。
而此時阿龍那一夥人,正都跪在工地的混凝土攪拌機面前呢,攪拌機正隆隆作響,葉垚和張文峰正坐在一邊的卡車上抽菸。
張文峰看着外面葉垚的小弟正一包一包的往攪拌機里加水泥和沙石,不禁詫異道,“直接給他們個痛快不就行了?何必搞的這麼麻煩?”
葉垚笑着和張文峰說,“峰哥,要是殺了他們,到時候被條子查出來,誰來頂缸?就算隨便找個小弟來頂,也要準備安家費什麼的,到時候還不免會被條子查出什麼線索來,牽扯到我哥,我現在不過就是花了幾包水泥沙子的錢,到時候把這幾個貨全部澆成水泥板,往鹽海中間一扔,你說誰還能找得到他們?”
張文峰聞言一愕,愣了半晌才朝葉垚伸出了大拇指,“麻痹的,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這他媽要是扔到鹽河裡,就完全是失蹤人口了啊,你他媽居然能想到這些,哥服你了!”
葉垚卻朝張文峰一笑,“其實這點子不是我想我,我他媽也是看網絡小說學的!”
兩人正坐在車裡抽菸打屁說着這些呢,跪在外面的阿龍他們聽的卻是真真切切,幾個小弟不時地看向阿龍。
阿龍這時朝車裡的葉垚和張文峰吼道,“麻痹的,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殺老子一個,和我兄弟們沒關係,有種就朝我一個人來!”
他正說着呢,葉乘風已經到了工地,下車後朝阿龍一笑,“龍哥倒是痛快人!”
阿龍見葉乘風來了,立刻朝葉乘風說,“葉乘風,幾次要殺你的都是我,你要就給我一個痛快,我不怨你!”
葉乘風卻朝阿龍冷笑一聲,“我他媽之前連你是誰都不認識,你爲什麼要殺我?還不是陳嵐鑫那老不死的?”
葉垚和張文峰從卡車的駕駛座裡下來,葉垚朝葉乘風說,“哥,別他媽和他們廢話了,到時候全澆成水泥板子扔鹽河裡,看他們以後誰還敢動哥你!”
他說着還朝阿龍他們笑道,“我也不虧待你們,你們現在都留下名字,到時候,我在你們的水泥板子上都給你們留下名字,說不定幾百上千後,鹽河干了,你們被人挖出來,還成了歷史文物,身價立馬就翻倍了呢!”
阿龍的小弟們腿都嚇的哆嗦了,不時地看着阿龍,有人已經嚇的渾身是汗,就差要尿褲子了。
葉乘風朝葉垚一笑,“你這個辦法不錯,就這麼辦吧,不過這種以後可能會成爲文物古蹟的東西,咱可不能應付了事,搞出一個豆腐渣工程出來,讓後世的人罵咱們,先找個人澆灌一個我看看質量怎麼樣的!”
葉垚一聽這話,立刻笑道,“好嘞!”說着就去在阿龍那羣人的面前走來走去,開始似模似樣的挑選人了。
除了阿龍之外,所有人都低着頭,生怕被葉垚選中了,真成了歷史文物了。
最後葉垚的手拍在了阿龍身邊的一個瘦弱的青年身上,“我看你身子板不錯,不廢什麼水泥,就你了!”
那人嚇的立刻大叫,“我不要做水泥板子……”
葉垚立刻一個嘴巴子過去,“麻痹的,老子是給你揚名立萬的機會呢,你還不要,真他媽不識好歹……”
那人立刻起身就要跑,卻被葉垚的手下牢牢的摁住了,一腳踢在他的腹部,頓時安靜地跪趴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而地上的泥沙上頓時溼了一片,一股屎尿騷氣傳來,阿龍其他的小弟,頓時噤若寒蟬,哆哆嗦嗦不敢吭聲。
阿龍這時朝葉乘風叫道,“葉乘風,我草尼瑪,有種和老子單挑……”
葉乘風上去對着阿龍的腦袋就是一腳,“單挑?你他媽還有臉說單挑,上次在海濱單挑,尼瑪給老子玩陰的都被老子打趴下了,還他媽敢提單挑?”
說着他又朝葉垚說,“不要選什麼人選了,既然我們龍哥爲他小弟求情,我就給龍哥一個面子,就龍哥來試試水泥板子的質量好了!”
葉垚一聽這話,立刻就讓人把阿龍拖了出來,往地上挖好的坑裡一扔,朝攪拌機後的手下說,“開動!”
攪拌機立刻隆隆作響,瞬間一堆攪拌好的水泥傾瀉而下,將泥坑填滿了。
阿龍在水泥裡掙扎着要起來,葉垚的手下卻牢牢的摁住了阿龍,不讓他動彈。
葉乘風走了過去,蹲在泥坑旁邊看着裡面的阿龍,朝身邊的人說,“這麼沒規矩,龍哥怎麼也是鑫爺的頭馬,先給龍哥留個喘氣的機會!”
他說着又朝滿臉水泥,已經分不清五官的阿龍說,“龍哥,在你成爲文物之前,還有什麼要交代的麼?”
阿龍這時吐着嘴裡的泥沙,朝葉乘風說,“葉乘……不,風哥,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葉乘風拿出一張面紙,幫着阿龍擦了擦臉上的水泥,等他露出口鼻眼後,朝阿龍冷笑一聲,“你他媽要是硬氣到底,哥還能欽佩你是條漢子呢,沒想到也他媽是個慫包!”
他說着站起身來,朝葉垚說,“龍哥是個人物,給他把臉露出來,百年之後被挖出來,也好讓後世的人敬仰敬仰……”
葉垚立刻會意,讓人摁着阿龍的腦袋,保持他的臉露在外面,好讓他暫時呼吸。
阿龍不住地朝葉乘風求饒,葉乘風卻充耳不聞,點了一根菸走到鹽河邊上,看了看平靜的河面。
葉乘風的耳邊一直傳來阿龍的聲音,先是求饒,後又是嚎哭,最後又痛罵了起來。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葉乘風又走了回來,阿龍身上的水泥已經開始乾涸了,阿龍的臉卻露在外面。
此時阿龍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了,葉乘風拿起一根樹枝,在即將完全凝固的水泥上寫上了阿龍兩個字。
又等了大概半個小時,見水泥還是沒有完全乾透,不禁罵道,“這他媽要多久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