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郎樂醒來的時候,發現翟岐山和陸叮嚀都出了門,心底卻有些氣憤,衝着張阿姨埋怨了一句。
“張阿姨,我昨天不是告訴過你嗎?讓你早上叫我。”
“是陸小姐說讓你多睡一會兒,所以我纔沒叫你。”張阿姨從廚房出來,端了一份早餐放在了她面前,“陸小姐吩咐給我做的早餐,讓你吃完就回家,別向昨天那樣等他們。”
“什麼都是陸小姐,自己家養的狗就是不一樣。”她伸手一推,面前的紫菜湯都撒在了桌上,起身憤怒上樓。
張阿姨覺得奇怪,這郎小姐可從來不發脾氣的。
一上樓,她就鑽進了書房裡,牆上掛着好幾副翟岐山和陸叮嚀的結婚照,她看在眼裡,簡直刺眼極了,捏起拳頭咬牙切齒,將書架旁那副十寸大小的婚紗照取了下來,用力一甩砸在了書架上,照片上那一層玻璃當下就被碎了一個稀巴爛,連帶着書架上一個金盤子也掉了下來。
她把照片丟擲到一邊,彎腰把那個金盤子撿了起來,這是翟岐山參加一個商業競賽時得到得了榮譽,她擦了殘上面的灰,放回了原位,卻瞥見了一旁幾本書夾縫中的幾張紙,雖然不大明顯,可露出來的兩個“離婚”的字眼還是吸引了她的目光。
小心的取了出來,看清上面的內容時,郎樂當下震驚住了。
離婚協議書?
爲什麼會有這個?
而且,時間是一年,算算時間,是幾個月前簽署的,翟岐山還簽字了,那就意味着,他們要離婚?
她略微的過了一遍,驚訝到了。
抱着這份離婚協議書,她心底即興奮,又震驚。
這個時候張阿姨突然敲了門,她快速將文件放回原處。
“郎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嗎?我聽到響聲。”張阿姨站在門口問道。
“沒什麼,就是這副婚紗照掉了下來,你找人重新鑲起來吧。”她幾步往外走,繞過張阿姨,又說,“我先回去了。”
“那個……”張阿姨還想說些什麼,郎樂就已經快速下樓去了。
書房裡,那副婚紗照掉地上,周圍滿是碎玻璃,看上去,還真有幾分扎眼。
……
畫廊
陸叮嚀剛剛又收到幾幅插畫,讓小陳給掛了上去,又讓她把門口那幾幅壓了快一個多月的畫取了下來,收進了收藏室裡,等過段時間再掛上去。
“陸小姐,有人找你。”小言從正廳過來通報。
“誰啊?”陸叮嚀疑惑,
“不知道,是一位小姐。”
小姐?難道是李格格?
她出去一看,就見安陽站在一副畫的前面,微微擡頭欣賞着。
“安陽?你怎麼過來了?”陸叮嚀面帶禮貌性的微笑走過去問她。
安陽穿着一身女士的簡潔西裝,透着女強人的風範,卻也不失高雅的氣質,讓人十分舒服。
她笑了笑,解釋說,“我剛好過來這邊辦事,昨天聽岐山說你在這邊有個畫廊,所以就過來看看,沒有打擾你吧。”
“沒有,不忙。”
陸叮嚀將她引進了休息室,讓小陳倒了一杯溫水進來。
“外面冷,喝點溫水吧。”陸叮嚀說。
“你真是一個細心的人,一般人來說,都會先泡一杯咖啡,不過你知道我還在辦公狀態中,而且天氣這麼冷,相比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一杯溫水更適合我。”
律師就是律師,總能在細節方面就抓到一個人的想法。
陸叮嚀迴應了一個微笑,又奇怪的問道,“你昨天才訂婚,怎麼今天就工作了?不是應該享受了一下二人世界的嗎?”
“不瞞你說,我和我先生都是一個工作狂,根本就閒不下來,原本昨晚的訂婚宴也是臨時決定的,我們都不想這麼大張旗鼓,簡簡單單的辦就好,但是我父親不同意,我就只能順着他的意思了。”她說時稍稍提了一下肩,又說,“你也知道,在生意人眼中,一段婚姻就是一場政治。”
不得不承認,陸叮嚀有些敬佩她,安陽和衆多的千金小姐的確不大一樣,她有自己的主張,有自己的獨立意識,這一點,跟驕縱任性絲毫沾不上邊。
陸叮嚀說,“難得你看得那麼透徹,說實話,我真的挺欣賞你的,不僅是在事業上,還是在生活上,都那麼成功。”
“我想還是比不上你。”
“爲什麼?”
“因爲你得到了一樣別人再怎麼努力也得不到的。”安陽帶着一種羨慕的目光看着她。
陸叮嚀不傻,細細一想也就明白了,試探性的問。
“你是指翟岐山嗎?”
安陽點了點頭,不經意間吸了一口氣,安安分分放在大腿上的手也稍稍緊撮起來,笑說,“岐山是個很好的男人,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愛你,我相信擁有一個如此愛自己的男人,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或許吧。”陸叮嚀的嘴角微揚起了一抹甜澀的笑。
兩人又繼續說了一會兒話,倒是挺投緣的,話題上面也不覺得枯燥,反而越談越興奮。
看了看時間,安陽想着下午還有一個會,得趕回律師樓。
“下次有機會的話咱們接着聊。”安陽說。
“好的。”
陸叮嚀將她送了出去,安陽上車前又細膩的囑咐了一句,“這麼冷的天注意保暖,你現在懷了孕,最要不得冷。”
陸叮嚀點頭,目送安陽離開。
折身進去,陸叮嚀又加了一件衣裳,讓小陳看着畫廊,說自己出去一趟,有事打她電話。
在附近買了些糕點和咖啡,就打車去了時康大廈。
趙安樂說翟岐山正在開會,沒那麼快出來,讓她進到辦公室裡等一會,又問她喝些什麼,她搖頭,把手裡的咖啡遞給了趙安樂。
“麻煩把咖啡保溫,等他開完會出來喝。”
“好的。”趙安樂接過咖啡,又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翟總要是知道陸小姐這麼細心肯定很開心。”
陸叮嚀笑了笑,進了辦公室。
偌大的董事長辦公室,一如既往的乾淨整潔,可空氣中又彷彿透着濃濃的金錢味,這種環境,倒的確適合翟岐山這樣的人。
她在辦公室等了十幾分鍾,就聽到外面傳來的斥責聲,她才起身,翟岐山就推門進來了,嘴裡一邊說。
“我說過,你要是來了,就算我在忙也要通知我,卻每次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感情,他就在追究趙安樂沒把自己來的事情告訴他,以至於發了火。
“我不想耽誤你的工作,所以才叫趙秘書不要打擾你。”
“我說過,工作隨時都可以處理,你跑了就不行。”言辭十分的堅定,那雙略帶了深邃的目光落在陸叮嚀的身上,火摺子的熾烈。
陸叮嚀笑了笑,病如西子,多一分不得,少一分不行。
她說,“你抓得那麼緊,我還怎麼跑。”
翟岐山心底的火被陸叮嚀這一記溫柔綿掌瞬間就給化沒了。
他窩着暖意,摸着她柔軟的發,低頭在她額間吻了一下,“你倒是敢逃,我就敢報警,說你拐賣兒童。”
“胡說什麼啊。”陸叮嚀故作的推了他一下。
“你肚子有我的娃,不是拐賣是什麼?”
曖昧的話咬在陸叮嚀的耳邊,酥酥軟軟的,讓她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身子一緊。
翟岐山似乎並不罷休,伸手攬在她的腰間,後退兩步,將她壓在那面偌大的書架前,嘴角圈着壞壞的笑意,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掌拂在陸叮嚀的臉頰,觸動到她濃密的睫毛時,她不由的抖顫的兩下。
“別鬧了,這是在你辦公室。”陸叮嚀提醒他。
“許久沒碰你,我覺得要炸了,你是不是……該補償點?”他將臉湊了上,與陸叮嚀的脣不過一張紙片般距離。
吻將至,挑逗得陸叮嚀卻有些羞澀,她稍稍別過頭,雙手被翟岐山緊抓着壓在旁邊,咬了咬脣,她說。
“翟岐山,我不是你的解藥。”
那一刻,翟岐山卻沒忍住的笑了。
眼裡的女人,何時這麼可愛了?
“陸叮嚀,我現在中了你的毒,你這瓶解藥,我要定了。”
只在低眉的一瞬間,溫和的吻貼了上去,似水般,輾轉開來,密密麻麻。
陸叮嚀努力的迎合他,再一次貪/婪其中而無可自拔,雙手被翟岐山鬆開的瞬間,自覺的纏上了他的脖子。
吻如世紀般長,直至陸叮嚀快沒了呼吸,他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她粉紅的嫩脣,後一刻,又一把將陸叮嚀抱起,她雙/腿/叉/開的環在他的腰上,姿勢讓人臉紅。
“小妖//精,說,是不是忍不住了?”他繼續挑逗着。
陸叮嚀此刻送了他一記白眼,粉拳捶打過去,“放我下來。”
“我偏不。”
“翟岐山,你還是一隻畜生。”
“那你肚子裡的,就是一隻小畜生了?”他嘴角一勾,彷彿是自己佔了便宜似的。
陸叮嚀無語,真擔心孩子生下來會被這個爹給帶壞。
她帶着命令性的語氣說,“趕緊放我下來,我可不想給孩子一個壞的胎教。”
聽到這裡,翟岐山想了下,還是乖乖的將她放了下來,卻不甘心的捏起她尖尖的下巴,說,“等再過一個月多月,看我怎麼收拾你,”
“無賴。”低聲咒罵了一句。
翟岐山看了一眼落地窗外,十二月的天就是陰沉的比較快,他脫下外套披在了陸叮嚀的身上,關切的說,“這麼冷的天,怎麼也不多穿一點?感冒了怎麼辦?”
裹了裹身上的一副,她搖搖頭,“不冷。”
“還嘴硬,你的手都冷成這樣了。”
他緊握着她的雙手,放到自己的嘴邊哈了一口氣。
那雙蒼勁有力的雙手,握住陸叮嚀纖長的手指,他掌心那驟長的生命線紋路擱在指尖,讓陸叮嚀覺得太安心了。
她想要的生活,大概就是這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