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我根本沒見到你用毒!”領頭之人踉蹌着倒了下去,一把扯下臉上的面巾,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而與此同時,玄修明扯下身旁與她一模一樣的女子的面具,帶着這一絲嘲弄道:“對於不熟悉之人,我們自然也不會交心,即便有云軒說你百種好,也不會有用,至於下毒,小丫頭的毒功可不是鬧着玩的,對付你們綽綽有餘,眼下還是快點說說,你們的打算吧!”
雪無雙看向雲曦,目光不斷的變化,隨後一屁股坐在地上,輕笑道:“雲軒一直誇你聰明,我本不信的,不過眼下看來,倒是小瞧了你。
知道你會毒功,我一直對你多加防備,下毒也只對其他幾人動手,卻沒想到還是讓你發現了。
呵呵,不過這一次本就是陪你們玩玩,牧族之中的事情已經有人搞定,你去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不過是做人的靶子。
我在萬翠坊等着你,希望接下來,你不要讓我失望哦!”
說完咬碎口中的丹藥,一衆黑衣人也紛紛吞下解毒丹,向遠處飛奔而去。
玄修明飛身而起,想要去抓人,被雲曦出手攔住,“窮寇莫追,對方顯然頗有來頭,對毒功頗爲了解,否則也無法避開我對你們出手,並且那麼快解毒,現在趕上去,對我們不利,日後到了萬翠坊再說!”眼前幾人體內的毒還沒有解開,若不是對方心存忌諱,這一仗,輸贏難定。不過對方的目的,似乎並不是要她的命,反而相似大戰前的試探,這個女子的身份,着實有些怪異。
“主子,這毒不難解,只要運功排出體外就好,只是我們全部解開,只怕需要好幾個時辰,不知道牧族會不會出事?”夏意的臉上有些擔心,對方的目的明顯是爲了拖延時間,只怕現在牧族的狀況很是不好,若是去晚了,會不會錯過良機!
雲曦咬了咬脣,沒想到在她的眼皮底下,還被人擺了一道,是她太大意了,只是如今這幾人都中了毒,若是她離開,很可能會讓幾人陷入危險之中。她雖然想要救人,卻不能看着自己人遇難。
“運功吧,我來護法!”壓下心頭的擔心,雲曦盤腿坐在了一邊,心中祈禱着不要出事再好。
幾人見她如此,也不再推辭,全部開始排毒療傷,與其在口舌上浪費時間,不如把時間花在療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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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太陽升到半空中之時,幾人這才全部收功,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不過看起來已經沒有大礙。
“快走!”伸手抓住一隻信鴿,雲曦神色一凝,快速的向遠處飛奔而去,從昨晚開始,就不斷的有煙味傳過來。秋天本就乾燥異常,一旦有一點小火苗,只怕很快就會將整片草地點燃,沒有乾草,牧民們便沒有了餵養牲口的東西,這對於牧族而言,是極其大的一個問題。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夕陽如血,將半邊天空燃燒起來,黑色的煙隨着風迎面撲來,如此狀況,讓剛到門口的雲曦幾人,神色難看了幾分,看情形還是燒起來了。
牧族的大門依舊,只是並沒有人把守,裡面似乎很是安靜,如此詭異的情況,讓雲曦心中再次一驚,不由向內奔去。
“雲兒姑娘,真的是你嗎?”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個綠意女子一臉激動的看向他們,臉上還有這明顯的淚痕。
“鄭玉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無情他們呢?”雲曦心中的不安在擴大,現在已經快要大比,部落之內,卻沒有一點要比賽的意思,不僅如此,如此空曠的部落,和之前的人聲鼎沸,也差別很遠,難道真的出事了!
“雲兒姑娘,你來了,太好了,快救救無情哥哥!”鄭玉兒一把拉着她,便向部落中間的廣場跑去。此刻那裡正冒着濃密的黑煙,隱約可以看到不少人站在附近。
“鄭姑娘,到底怎麼回事?有人放火嗎?”玄修明跟在後面,臉上也有着些許擔心,若是火災,加上他們幾人也無濟於事。
“不是,是有人要燒死無情哥哥!”鄭玉兒一邊跑,一邊解釋道:“無情哥哥去檢查糧草之時,忽然發生了火災,將牧民們辛辛苦苦收割的乾草,全部燒掉。
後來拓跋無心就說,無情哥哥是災星,若是不除掉,我們所有人都要餓死。無情哥哥本想用你上次送來的金子換取糧食,先將今年冬天過了。
卻沒想到,那金子也憑空消失了。不僅如此,連我們之前購置的小麥一類的東西也沒了,眼見着要入冬,牧民們全部着急了,再加上拓跋無心的鼓動,便都相信他的話了,現在在廣場上,搭了太子,要燒死無情哥哥!”
“那族長和無風大哥他們呢,難道就任由他們動手?”雲曦有些納悶,老族長的心思或許難猜一點,可是拓跋無風對小無情的好,那是有目共睹的,絕對不可能就這樣看着。
以他們在牧族的地位,想要阻止,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鄭玉兒臉色一變,隨後哽咽道:“無風大哥在糧草被燒之時,被人打暈了,到現在也沒醒過來,至於族長爺爺,他想救也沒辦法。因爲無情哥哥自己承認是他放的火,也是他打傷的無風大哥,因此即便是族長,也沒辦法再說什麼。此事也因此沒了轉寰的餘地,今日便要執行火刑!”
雲曦和玄修明對視了一眼,此事很是複雜,糧草是大事,不僅關係到牧族能不能順利過冬,甚至也關係到牧族和相連幾國的關係,而且若是有人手握糧草,很可能將牧族變成一顆大棋子,想來未必是針對拓跋無情的,很可能是想要控制牧族。如此的話,那背後勢力可不小。
再者拓跋無情怎麼會自己承認的,難道是被人控制了,這中間有不少值得推敲的地方。
表面上看,此事應該是拓跋無心的陷害,只是拓跋無心應該明白,沒有糧草,牧族幾乎過不了冬,就算他想要族長之位,也沒有必要將整個牧族都牽連進去,一旦他坐上了族長之位,糧食又從哪裡來。
眼見着要過冬,各國的糧食都要儲存起來,可以拿出來賣的可不多,再說消失的那些黃金也不能隨便出現,否則拓跋無心定然會被懷疑,沒有錢沒有糧,他要如何養活牧族之人。
“你想讓牧族成爲你的後盾,這一點並不難看出來!會不會是有人不希望你如此呢?”玄修明皺了皺眉,意有所指,此事說不定是古皇族的一步棋。
幾人說話間,人已經廣場外面,只見衆人全部圍在廣場一週,廣場中間放置了很多木柴,木柴已經被點燃,黑煙不斷的冒出,而在黑煙之中,隱約可以看到一人,雖然只是一瞥,雲曦已經認出那昏死過去的,正是拓跋無情。
“都滾開!”雲曦手上含着功力,對着那木柴打去,紛亂的火苗分散開來,逼的衆人不得不向後退去。乘此機會,她直接將火中人救了出來,退回到玄修明身邊,交給了夏意,即便拼上性命,她也定然不能讓人傷了無情。
“妖女,你一個外人,竟然敢阻止我們行刑,好大的膽子!”人羣中的拓跋野怒吼一聲,對着衆人道:“這個妖女,定然和拓跋無情一夥的,大家上,將人一起抓住殺了!”說完向暗中看了一眼。
隨後,人羣中出來了幾個陌生的面孔,這些人的修爲看起來普通,不過卻瞞不過玄修明和雲曦二人,這些竟然全部是領主中後期的高手。如此來看,拓跋野的背後也有着一方勢力。
“住手!雲兒是無辜的,你們怎麼能不分青紅皁白來抓人!”就在這時,人羣中的拓跋天走了出來,冷哼一聲,看向拓跋野道:“你勾結外人,對族內人出手,此事老夫會和你好好算一算的!”說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臉上全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拓跋天畢竟做了很多年的族長,在牧族的威信,不言而已。見他如此說,人羣皆向後退了退,只剩下拓跋野,和那幾個陌生面孔。
“爹,你說什麼,勾結外人的是拓跋無情,這妖女其實是大吳的皇后,此事人人都知道,你怎麼那麼糊塗呢!”見此情形,拓跋野急忙轉移話題,把苗頭對準了雲曦。
外面圍着的衆人,神色有些猶豫,其中不少人都知道一些,關於雲曦的消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贊同誰。
“爹,你看 ,族人都知道怎麼回事,你居然還被矇蔽,這族長之位應該換人了!”見衆人沒有針對他,拓跋野得意一笑道:“現在還是先行刑吧,其他的以後再說!”隨後,對着那幾人揮了揮手。
拓跋天有些無奈的看向雲曦,如今因爲糧草之事,他這個族長之位,已經岌岌可危,他也愛莫能助了。
雲曦輕笑一聲,紅衣如血,帶着淡淡的冷意,看向在場之人,嘲弄道:“這個牌子,諸位應該都認識吧,可是拓跋野後面的幾人,你們認識嗎?”
這牌子是拓跋天當初給她的,相當於牧族長老的位置,不管她之前是不是牧族人,有這個牌子在,牧族人便不能隨便動她。而拓跋野後面之人,應該是他背後勢力送來的,自然不是牧族人,因此誰遠誰近,一目瞭然。
周圍的牧族人,竊竊私語起來,不管雲曦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在牧族,她就是支部落族長夫人,是牧族長老。如此一來,衆人的心又偏向雲曦一邊了。
“是呀,雲兒姑娘還給我們送了黃金呢,她不會害我們的!”
“就是,雲兒姑娘是好人,雲城也送糧食給我們呢!”
聽見周圍之人的議論,拓跋野的臉色頓時漲紅,冷哼一聲道:“諸位,那些金子已經不見了,對方說不定是故意拿過來收買人心而已!”
此言一出,衆人再次有些猶豫,金子的確消失了,雖然不能確定是不是和眼前之人有關,可是消失是真的。
場面漸漸亂了起來,再加上有心人的鼓動,衆人看向雲曦的目光隱約有些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