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雖然很信得過南雪鈺的醫術,但畢竟莫‘弄’影傷的太重,她怎麼可能不擔心,不停地走來走去,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冷靜沉着,是真的着急了。。:?。
海秋瞧着不忍,幾次勸她坐下來等,她都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連開口說話的心思都沒有。
過了一個多時辰,太后實在是等不得了,就讓海秋去問個話,看是不是還缺什麼東西,實際上她是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該不會影兒沒救了,雪鈺不好意思過來稟報吧,不然哪有這麼長時間還沒個回話的啊?
不大會兒,海秋已經迴轉,道,“太后,公主說她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來救莫公子,還說讓太后放心,好生歇息,她一定能救好莫公子。”
“一天一夜?”太后愕然,“要這麼久?”不過知道影兒一定會沒事,她好歹也放下心來,開始擔心南雪鈺,“那雪鈺這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休嗎?”
“回太后,正是,”海秋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公主說她是不能停手的,讓太后不必擔心她,待治好莫公子,她自會過來稟報。”可公主看起來那麼柔弱,一天一夜不停地救治莫公子,能不能撐住啊?
“那也只能如此了,”太后雖心疼南雪鈺,可爲了救影兒,只能委屈一下她了,“海秋,你去讓廚房準備一些清淡的飲食,待雪鈺救完影兒,也好用一些。”
“是,太后。”
太后即走到供奉在一邊的菩薩像前,雙手合什,閉起眼睛唸誦起經文來,希望佛祖保佑,影兒雪鈺都能夠沒事。
這一天一夜對南雪鈺和慕容夜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她還好說,已經經歷過一次,這次多少有些輕鬆,而且有慕容夜一直有內力助她,所以直到一天一夜施完針後,她雖然仍舊累得虛脫,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但神智卻還是清醒的,不但沒有昏‘迷’,更沒有吐血,已經是天大的奇蹟了。
而慕容夜雖然內力深厚,卻也架不住十幾個時辰不停地將內力送出,已經累的臉‘色’蒼白,但一直堅持着,沒有半點鬆懈,直到南雪鈺說“好了”,他纔將已經痠麻到好像不是自己的胳膊收回來,倚着牆壁,微微地喘息。
“夜,沒事嗎?”南雪鈺心疼地‘摸’他的臉,“你臉‘色’好嚇人,內力耗盡了吧?”
“還會回來的,”慕容夜眼神溫柔而欣慰,總算他也替雪鈺做了些事,“你的臉‘色’也很難看,能撐住嗎?”
“我已經很好了,”南雪鈺搖頭一笑,“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撐不住了。放心,我沒事。”多虧了夜呢,而且上次的事不要再提了,不然夜會更加內疚。
“那就好。”慕容夜這才稍稍放心,閉起了眼睛。
南雪鈺知道他累壞了,心疼莫名,柔聲道,“夜,你快去休息一下吧,這裡有我,大哥不會有事的。”鬼‘門’十三針她只要一施用,就沒有救不回的命,莫‘弄’影雖然中毒很深,但經她一番施針下來,已經沒有‘性’命之憂,只要再用‘藥’將體內餘毒清出即可,他很快就會醒的。
慕容夜也不逞強,道,“我調息就會沒事,雪鈺,你也別硬撐着,我安排人來照顧‘弄’影,你也去休息一下。”
南雪鈺笑道,“好。”
慕容夜即安排好人手,南雪鈺也需要休息好了才能繼續替莫‘弄’影驅毒,兩人都不必講那些客套,各自回去休息。
太后這一天一夜也不曾安穩,夜裡更是沒有睡好,直到海秋興高采烈地過來稟報,說是莫‘弄’影已經沒事,南雪鈺和慕容夜都去休息了,她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在菩薩前拜了幾拜,算是答謝神恩。
一個多時辰後,南雪鈺小睡一覺醒來,就覺得‘精’神體力都恢復了不少,暗道有夜幫助真是不一樣,否則她還不得再像上次那樣,一病不起好幾天啊。起來稍作梳妝,她即去看了看莫‘弄’影,見他情形很好,也算徹底放心,即開出‘藥’方,囑咐服‘侍’他的人按方抓‘藥’,好好照顧他。
做好這些之後,南雪鈺即出來拜見太后,“母后放心,大哥已經沒事了。”
太后對她自是感‘激’莫名,心疼得拉着她的手,道,“雪鈺,多虧了你,影兒才能撿回一條命,不過也真是苦了你了,看你這臉‘色’,真是!”
“母后放心,兒臣沒事,”南雪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多虧有夜幫我,他纔是累壞了呢,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雪鈺,你未免將我說的太弱,”隨着話聲,慕容夜大步進來,臉‘色’已經好了大半,目光炯炯,很有‘精’神的樣子,“你看我像動不了的樣子嗎?”習武之人就是這樣,他不過是耗費了太多的內力,只要打坐調息,很快就能恢復,現在他的內力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過尋常人仍舊不是他的對手。
南雪鈺赧然,“我就是打個比方。”
太后呵呵一笑,憐愛地道,“你們這兩個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真像是小夫妻拌嘴。”
“誰跟夜是小夫妻!”
“那敢情好!”
慕容夜和南雪鈺同時開口,說的卻是完全相反的話,更像是夫妻之間在打情罵俏了,連海秋都掩着嘴笑,越看越有意思。
正在這溫馨的當兒,內‘侍’小跑着進來,“稟太后,南丞相和翼王殿下求見。”
他們兩個?太后斂去笑容,看一眼南雪鈺,見她神情瞭然,心中一動,“是爲了你妹妹的事?”南家‘女’兒與耀兒當街行好事之事,她已經聽說,也是相當意外而且氣惱,耀兒最近鬧了好幾次事,越來越不像話了,當然南家‘女’兒也未必是個無辜的,否則怎麼會跟耀兒走到一起。
南雪鈺挑眉,淡然道,“應該是,家父的意思是,想翼王能夠娶舍妹爲妻,也好多少保全些舍妹和相府的名聲。”
太后清冷道,“只怕耀兒未必肯。”雖然南丞相這樣做無可厚非,但耀兒是什麼心‘性’,她很清楚,這樁親事恐怕成不了。
南雪鈺但笑不語,慕容耀當然不會肯,她之所以提醒父親這樣做,爲的就是讓慕容耀不好過而已。
慕容夜看她神情就知道,肯定又有事情發生,“雪鈺,是不是我三哥又使計害你?”唐奕沒來向他稟報,足見雪鈺能夠應付,唐奕也絕對沒讓她出什麼意外,不過三哥一次又一次找雪鈺的麻煩,是不是太過分了,他不應該再沉默下去。
南雪鈺擺擺手,一臉自得,“夜,你放心吧,就他和我妹妹那點心計,如何能算計得了我!看看他們的下場,你就知道我不會讓他們好過。”
慕容夜神‘色’稍緩,“話雖如此,不過三哥一向睚眥必報,不得不防。”
太后雙眉微皺,她一直希望耀兒能夠改變一些心‘性’,跟夜兒好好相處,但現在看來是沒可能,夜兒對他也是滿懷敵意,看來這兄弟是註定要反目成仇的了,等將來到了地下,她可得好好向先皇請罪,自己沒能看顧好這兩兄弟。“讓他們進來吧。”
“是,太后。”
南正衍和慕容耀隨即一前一後進來,見過禮之後,各自站立,都是一臉怒意。
太后惟有裝做不明,道,“南大人,耀兒,你們這是——”
“請太后替臣做主,”南正衍才站起來,就又搶着跪下去,“翼王殿下與小‘女’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就該娶她爲妻,否則臣顏面何存!”原來雪鈺也在,那就太好了,有她在旁幫腔,太后一定會向翼王施壓的。
慕容耀不屑地冷笑,怒道,“南大人,你未免太自恃過高了吧?南雪夢只是相府庶出,有何資格做本王的王妃?再說,你的顏面早就沒剩多少了,還在乎這些做什麼?”他這話當然是在諷刺南正衍,之前因爲幾位夫人的事而丟盡了臉面,也不在多加上這一樣。
“你——”南正衍惱羞成怒,這正是他的痛處,慕容耀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怎麼樣?”慕容耀豈會怕他,冷聲道,“南大人,你一個臣子,難道還想威脅本王不成?你‘女’兒自己不知廉恥,非要勾引本王,與本王何干?”反正那麼多人看到他跟南雪夢行好事,他否認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把責任都推到南雪夢身上,他裝無辜就好。
南正衍氣的七竅生煙,慕容耀這話太沒有水準了,試想雪夢長的那麼醜,慕容耀怎麼會看上眼,如果不是他心懷不軌,會接近雪夢嗎?分明就是他利用完雪夢,就要把她一腳踢開!“王爺,你——”
“好了!”太后被他們兩個吵的一陣頭疼,冷聲道,“南大人,你且稍安勿躁,此事需得謹慎處理。耀兒,那你的意思怎樣?”不管怎麼說,人家‘女’兒的確是讓耀兒給佔了,他總得有個說法吧?
慕容耀不屑地道,“兒臣是不會娶南雪夢的,是南大人不肯罷休,非要來見母后,兒臣就陪他走這一趟了。”聽他這意思,像是在提醒太后,就算來見你,我也不怕,你不用想給我施壓,我是不會娶南雪夢的。
“請太后替臣做主!”南正衍連連叩頭,“小‘女’清白已毀於翼王之手,這——”
“胡說八道!”慕容耀大怒,厲聲喝道,“南正衍,你根本就不清楚,胡說什麼?南雪夢的清白根本不是毀在本王手裡的,你別想栽贓本王!”要找罪魁禍首,找那個幾地痞去,與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