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

一下子,杜氏心中原本的喜悅也別沖淡了許多,

一旁的杜心柔一聽姐姐的話,冷笑一聲道:“久聞瀾郡主舞技傾城,她的書法又算得了什麼!真是不知死活,自取其辱!”

杜氏挑高了眉,看了自己小女兒一眼,淡淡道:“看錶演吧。”

杜心柔一滯,心中不忿,爲什麼今天母親、祖母、姐姐都這麼奇怪,就因爲那個季莨萋,哼,這個季莨萋,真的很討厭。

而與她一樣討厭季莨萋的還有坐在另一桌的趙清芸,只是從頭至尾,趙清芸都沒怎麼在意場中如何,她的目光一直緊緊的鎖着不遠處霍止零,儘管只能看到他一個側臉,她也覺得此生無憾了。

男客那一邊,司凌風也是搖着頭嘆息起來:“這個季莨萋是怎麼回事,讓她表演還特意捎上穆瀾,是覺得瀾郡主的名頭還不夠大怎麼的?我剛纔可是下注賭了她會贏的,賭注一千兩黃金呢,她可千萬不能讓我失望。”

同樣與他一樣下了注的趙青鈺從另一桌過來,哈哈的笑道,“成王世子,那季莨萋可只是個從汝城回來的小庶女,學了幾個月的琴技倒是還說得過去,但是字嘛,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需要良好的底蘊,看來,你的一千兩黃金,就要歸於在下袖中了,到時候,在下一定會請你成王世子吃頓好的。哈哈哈。”

“汝城回來的,哎,我怎麼忘了這個。”司凌風頓時睜大眼睛,愁雲滿面,他方纔看季莨萋琴技如此的好,就真的將她當做了名門千金,卻忘記了市井流言說她是從小在汝城那樣的偏遠地區長大的。

司清弦也樂了,可他還沒來得及嘲笑司凌風,卻聽遠處,另一道聲音突然鑽進來,說道:“只怕未必吧。”

所有人巡音望去,只見後廳的側門外,竟是遲來的太子司蒼斂與御前錦衣司副統領杜信煒,和新任兵部侍郎邵天容一起走過來,司凌風立刻起身,笑着迎上去,“太子表兄,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還有杜副統領,邵大人,喲喲喲,你們三個還學會壓軸了。”

太子的突然蒞臨,自然又是引起一番熱潮,畢竟是皇位的正統繼承人,在場許多男賓都紛紛迎上去巴結,而太子身後的杜信煒與邵天容卻從頭至尾不置一詞,邵天容武將出身,但身形卻纖細柔和,他微微淡笑,嘴角始終伴着有禮卻疏離的弧度,而杜信煒早因爲職位關係練就了一張一成不變的面癱臉,今日要不是奉命保護太子,他也不會來這種什麼賞花宴。

男賓這邊熱情,自然也牽動了女賓那邊,一聽太子來了,不少女眷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看,但看到太子殿下那丰神無雙的卓然氣質時,一個個又立刻面露紅潮,春情乍泛。

可太子卻不管這些,他走到長公主面前,路過季莨萋和瀾郡主身邊時,他清晰的感覺到穆瀾看他的目光含帶欣喜,他微笑以示,視線卻順勢落到季莨萋身上,但後者卻根本連個餘光都沒看他。

司蒼斂不覺心中苦笑,距離上次他也夜闖她閨房,已經過去很久了,可這丫頭卻當真一次都沒找過她,那個假和尚現在他還捏在手上呢,但沒想到她卻一點都不在意,真是難爲他這般費心啊。

“斂兒來晚了,皇姐不會生氣吧?”司蒼斂對着長公主拱拱手,笑着問。

長公主嗔了一聲,哼道,“還以爲你不來了,來了就來了吧,過去坐吧,也算你來得是時候,正好趕上好戲看。”

“哦,什麼好戲?”他明知故問的看了眼穆瀾和季莨萋的方向,脣瓣微笑。

穆瀾立刻雀躍的迎上去,雙頰緋紅的道,“瀾兒要與季五小姐表演獻舞獻字,太子殿下可願一看。”

“自然,瀾兒的舞技,本宮也好久沒看了,不知多年不見,可有長進?”

穆瀾抿脣微笑,臉上卻掩蓋不了雀躍的喜色,“太子殿下看過便知了。”

“好,那本宮就傾心相看了。”

等到太子入了男賓席的首位,這邊樂聲也響了起來。

衆人的視線成功的被吸引到瀾郡主的身上,只見她羅衣從風、長袖交橫,隨着樂曲響起,舞動腰肢,口中還輕聲吟唱着曲謠。

她那旋律雅緻優美的聲音,翩然翻飛的舞姿,蕩人心魄的曲意輕揚而起,長袖漫舞,再加上四周百花彙集,無數嬌豔的花瓣輕輕翻飛於天地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她每一個動作,都猶如綻開的花蕾,向四周散開,漫天花雨中,她美若天仙,如空谷幽蘭般躍人眼球,隨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

衆人如癡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而她每一次美目流盼時,在場衆人的心跳也跟着她跌宕不已,大家不約而同的都被她勾去魂魄,可儘管如此,也卻依舊有人注意到,此刻季莨萋那邊早已開始,她靜靜地站在一棵桃村下,薄薄的輕紗微微飄起,衣華如錦,人美如玉,明明身在熱鬧凡俗之地,她卻彷彿立在靜謐書齋,絲毫也不曾爲眼前令人眼花繚亂的美景亂了心神。

一節舞畢,瀾郡主輕輕歇了舞蹈,停下來望向季莨萋,衆人也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季莨萋看了眼望向她的衆人,絲毫沒有膽怯之色,停了筆微笑道:“請諸位一觀。”

丫鬟將那幅字拿起,面向衆人。只見那清雅的香紙之上寫了一首詩:“絕代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國與傾城,佳人難再得。”

筆致嫵媚,墨香馥郁。

這是一首在坊間十分流行的詞,長公主凝神望去,不由點點頭,道:“好一手芙蓉小纂,沒想到季小姐的字寫得這麼好。瀾郡主,請你再舞吧。”

穆瀾微微一笑,心悅誠服的看了季莨萋一眼,繼續跳舞。

而第二節下來,穆瀾已換了一支舞蹈。纖纖素手,輕舞飛揚,旋轉如水中氤氳月,盈盈淺笑回眸間,柔若垂柳般的腰肢,蓮步輕移,發如流蘇,徐徐舞動。曲風比第一首更爲柔美,舞姿比剛纔的也更爲旖旎多情,令人不得不暗歎她的婉轉心思。

季莨萋看着瀾郡主,心中微微一動,又蘸了濃濃的松煙之墨,在一張素箋上寫了下去。待瀾郡主一節舞完暫歇,丫鬟將字展給衆人看時,讚歎之聲四起。只見那素箋之上,寫下幾行字:“芙蓉力弱應難定,楊柳風多不自持,回嚬笑語西窗客,星斗寥寥波脈脈。不逐秦王卷象牀,滿樓明月梨花白。”長公主笑道:“好一句滿樓明月梨花白!當真寫出了此舞的意境,繪出了此舞的輕盈步調。”

瀾郡主臉上也露出璀然一笑,輕聲道:“梨花白,月下梨花蔭染白,這三字最有味道,季五小姐形容當真貼切,此舞我早已編出,卻一直無法找到一個貼切的名字,從今而後,便叫它梨花舞……

季莨萋微微含笑,道:“郡主喜歡就好。”

話音一落,男賓這邊的司清弦竟也難得的感嘆起來:“這位季五小姐,當真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她倒像是極知道瀾郡主的心意。”自己不知送了多少禮物,也未博得瀾兒紅顏一笑,這個季莨萋不過梨花二字,便引來郡主首肯,叫他情何以堪?

邵天容提了一杯清酒,閒適的目光悠然的飄過去,卻只是抿脣,不置一詞,這位季五小姐,恐怕對舞曲是深諳精通的,一個小小的詩意,就讓瀾郡主對其有了好感,真是聰明伶俐。

“呵。”

突然,一聲輕笑在耳邊響起,邵天容側眸看去,就見五皇子司蒼宇竟垂着眸子,嘴角勾起諷刺的輕笑,邵天容蹙了蹙眉,眼神頓時犀利了起來,作爲武將,他最不缺的就是危機感,他感覺到方纔這位五皇子身上一閃而過的煞氣,雖只是一剎那,但是再清晰不過了。

看來,這位五皇子也不是傳聞中那麼凡是都無動於衷的啊,只是他剛纔的煞氣,對的是誰呢?

男賓這邊議論了一會兒,就見那邊第三節又開始了,瀾郡主舞步再起。除了樂聲,整個花園裡一片寂靜,她一圈圈的旋着,上下翻飛着,長裙襬了起來,衣袖也滑了下去,寬寬的衣領托出她旺盛嬌豔縱橫無匹的美麗。她的髮髻一點一點亂了,遮住了她的眼睛,髮絲一根根飛揚,她是那樣妖冶的舞着,氣息越來越急促,整個人像雪花空中飄搖,象蓬草迎風飛舞,連飛奔的豐輪都覺得比她緩慢,連急速的旋風也遜色了,左旋右旋不知疲倦,千因萬週轉個不停。似乎這不停的旋轉會隨着這風將她托起,徹底飛旋而去。

誰也想象不到,瀾郡主這般嫵媚的女子,居然也舞出如此激動昂揚的舞步,只有長公主的嘴角帶起一絲淡笑,穆瀾終究還是認真了嗎,被一個季莨萋這個年僅十二歲的小女孩引起了好勝之心啊,就連自己都看出季莨萋是有意相讓,更何況聰明無匹的穆瀾呢……

季碩死了我只想對你好宴會男女舌戰趙青鈺夜下談話成王邀請破廟避雨三皇子,我對你沒意思新的細作催眠季落雁心魔別人的婚禮大罵秦氏推天梅下崖殺人夜和司蒼宇單獨見面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汝城秦家……完了!破廟避雨長公主駕到汝城秦家……完了!可疑皇后自作自受二小姐的守宮砂還在?表演利益之下,無姐妹麝瑙鐲子客人要帶季莨萋去二皇府季雲雀,藍姨娘要逃太子提親破廟避雨秦氏心計耿耿於懷的人不快樂別人的婚禮路見不平他譯出來了瀾郡主瘋了嗎?休妻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解決秦氏1可疑反擊,開始了催眠季落雁送你一份大禮麝瑙鐲子家法伺候兩具屍體交個朋友家法伺候激怒半夜爬牀的男人上門搗亂將計就計再見太子大罵秦氏司蒼序找上門他譯出來了秦元燁找金牌要緊大行動催眠季落雁送衣服來女扮男裝季落雁來了是杜信煒太子夜闖閨房氣哭秦氏,氣暈季靨畫一碗肉粥秦氏的狠毒霍止零的一票入獄探監他譯出來了清良郡主十八尊夜叉像宴會男女刻意試探街頭乞丐整治程媽媽兩年後你不是我表哥這纔是老狐狸季莨萋的原因她打算的是連環計天梅失控太后過世,婚期延後丞相壽宴三皇子的婚禮太子,瀾郡主,季莨萋所謂夢劫一編丞相府偶遇幾位皇子不救罌粟花四人失蹤關鍵時刻作弊刺客井底之蛙田公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