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誇張的說,要是左老頭在那個時候敢跳下來,那我就真能揍他。
我這邊剛經歷了一番生死,就差把命丟在古墓裡了,結果倒好,這老傢伙也不擔心一下,問問我身體狀況怎麼樣了有沒有事,上來就跟我開嘲諷。
你罵我小王八犢子,這個就算了,但你後面那句話是啥意思啊?
“姓左的!!你給我下來!!!”
左老頭嬉皮笑臉的看着我,沒下來跟我肉搏的打算:“孫子,你別急眼啊,這不是沒出事麼!”
“要是出事我就挺屍了!!!”我氣得在下面直跳腳,見左老頭還不下來,我也沒在乎身子上有多痛了,硬是用手撐着兩邊爬了上去。
什麼叫做人體潛能?!
這就是了!!
等我爬上去之後,左老頭已經蹲在了旁邊的石頭堆上,笑眯眯的抽着煙。
沒等我說話,他先開了口。
“平常讓你多看看書你不聽,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沒了繼續跟他吵的心思,苦着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點點頭:“知道了。”
“這不是普通的降墓,是個靠邪祟引財的降局。”左老頭嘿嘿笑着:“可惜啊,給墓主佈局的降師層次太低,十八個財氣眼,他只給開了十個,有八個沒能開出來,這種敗局能引財那纔有鬼了!”
“你咋知道這些?”我一愣:“老左,你啥時候來的?”
“你擺陣泄怨氣的時候我就來了。”左老頭聳了聳肩。
我沉默了一下,笑了笑:“你是不是也挺擔心我倆的?”
“怎麼可能,我纔沒那閒工夫去擔心你個廢物點心。”左老頭抽了口煙,笑道:“我是怕你死在山裡沒人給你收屍,這纔想着跟你們過來。”
“你就傲嬌吧。”我現在也沒脾氣了,衝着左老頭擠了擠眉毛:“怎麼樣?我今天的表現過關麼?”
左老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點點頭,但笑容裡卻充滿了欣慰。
我找左老頭要了支菸來,見時間還早,也就坐在草地上歇了會,跟他說起了下面發生的事。
聽完我的講述後,左老頭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你們遇見的那屍首,是吃過死人肉的墓主,因爨降而死,然後又被降師施了金衣降.......”
“不對啊,按照你這說法,墓主應該是客戶啊,降師把客戶弄死了這是幾個意思啊?”我有些疑惑。
左老頭嘆了口氣:“降師在施法之前,肯定是跟墓主溝通過的,墓主年老體衰,可以說是已經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了,吃幾天苦頭,就能讓自己子子孫孫財源廣進,這買賣在他們商人看來很合算。”
話音一落,左老頭指了指地上的那個窟窿:“這個降局一共有四個陣眼,一個是爨降的陣眼,一個是聚財的陣眼,一個是行地氣的陣眼,還有一個就是金衣降的陣眼。”
“破一個陣眼,這個墓局就廢了,所以那個被施了金衣降的屍首,不光得充當以邪祟引財的正主兒,還得客串一下保安。”左老頭笑了笑:“起屍之後,它會在第一時間殺掉所有進墓的人,要不是你們運氣好,恐怕第一個陣眼還沒能破掉,你們倆就挺屍了。”
我深以爲然的點點頭:“這孫子太猛,連怒齾咒跟靐孽木都對它起不了作用,要不是有魯班鬥暫時性的拖住了它一會,估計........我操!!”
忽然間,我想起來了洗怨這門的規矩。
破了降墓,那屍首就廢了,但無論怎麼說它也能算是冤孽啊!
按照書上的記載,能起屍的屍首,十有八九體內都有三魂,或是七魄,如果在我破除降墓之後,它魂飛魄散了,那我是不是.......我這算是破規矩了?!
“別瞎想,它已經不算是冤孽了,是人爲製造出來的工具,體內沒有真正的三魂七魄,只有降師給它做出來的七個假魄。”左老頭似乎也知道我在擔心什麼,便解釋了幾句。
“這種工具沒什麼腦子,不知道害怕,更不懂什麼叫做趨吉避凶,所以它們會優先攻擊威脅性最大的人,你摔了那一下子,再加上你被怒齾咒的陰氣蓋過.......”左老頭幸災樂禍的笑個不停:“那個時候,你體內存着的陽氣就跟沈涵這丫頭差不多,也就是因爲這樣,你們倆拖過了最危險的時候,纔有點周旋的餘地。”
說着,左老頭嘖嘖有聲的看了看我們。
“你倆運氣是真好啊,剛好把陰陽二氣的程度維持在一根平行線上,如果少一點,或者是多一點,你們倆都得遇見大麻煩!”
我在聽左老頭解釋這些的時候,只感覺腦子暈的不行,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模糊了。
“老左,別的話咱回去再說唄,我怎麼感覺我這腦袋有點暈啊........”我揉了揉太陽穴,咬着牙說:“估計是那一下子給我摔傷了.........”
“都咳血了,能不傷着嗎?”左老頭嘆了口氣,走到我身邊,把我扶了起來:“先去醫院看看吧,你這身子骨確實是不過關啊,還比不上沈涵那丫頭.......”
我只覺得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就完全沒聲音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睡着了一樣,說不出來的舒服,四肢百骸都得到了徹底的放鬆。
也不知道這一覺睡了多久。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在牀上躺着了。
“這是哪兒啊........”
我吃力的睜開眼睛,看了看雪白的天花板,滿腦子的霧水。
“袁賤人,你醒了啊?”
聽見沈涵的聲音,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過去,只見她坐在另外一張病牀上,手裡拿着一把水果刀,正在削蘋果吃。
“這是哪兒啊?”我迷迷糊糊的問道:“我睡多久了?”
“這兒是本溪的市醫院,你已經睡一天了。”沈涵打量了一下我,擔心的問:“感覺怎麼樣啊?”
“還行,沒那麼難受了,就是腦袋有點暈。”我使了使勁,慢慢從牀上爬起來坐着,不停的用手揉着太陽穴,希望藉此能緩解一下那種眩暈感。
沈涵默不作聲的削着蘋果,過了半分鐘,她纔開了口。
“那老阿姨的病已經好了。”
聞言,我愣了一下,問:“你去看了?”
“嗯,左爺爺跟我一起去的,然後他扯了個謊,說是附近有修仙的畜生在作亂,所以才害得那阿姨染上了毛病。”沈涵臉色有些發紅,內疚的說着:“左爺爺把這事全攬在自己身上了,他說那畜生是自己一不小心放出來的........”
“那家人沒揍他?”我問了一句。
“沒,反而還感謝左爺爺呢。”沈涵苦笑道。
我笑了笑:“這種記恩不記仇的人太少見了啊,像是咱這個年頭,他們這樣的人可跟稀有動物差不多。”
“是啊,我後面拿錢賠給他們的時候,他們還不要呢。”沈涵嘆了口氣:“最後還是聊了好半天,他們才勉強把錢收下。”
“賠多少?”我問。
“這幾天那個老阿姨的醫藥費我全包了,營養費也是我出。”沈涵笑了笑:“本來打算直接給他們二十萬的,但左爺爺不讓,說他們這種農戶,拿的錢多了得招災,我就只給了他們十萬現金。”
“喲,你的錢還挺多啊,不是被你哥沒收了麼?”我嬉皮笑臉的問道。
“我用的是你們的錢。”沈涵一本正經的對我說:“來之前我不是給瞎老闆打了一百萬過去麼?那就是你這次的勞務費,左爺爺說這錢太多了,他也不好意思拿,就退了六十萬給我.......”
我已經有了種不好的預感,說話都哆嗦了:“那剩下的四十萬?”
“他好像只留了十萬塊,剩下的都給瞎老闆了,算去你這幾天花的醫藥費,估計剩不了多少了。”沈涵攤了攤手。
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內傷似乎又要發作了,只感覺靈魂都疼得顫抖了起來。
“左老頭你個老王八.......我都傷成這樣了.....就值這點錢啊?!!”
我剛把這話罵出口,病房的門忽然就讓人給推開了,左老頭賤兮兮的笑着,帶着一個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老子剛過來就聽見你在罵我,你個孫子!”左老頭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在背後放我的毒,你不虧心啊?”
“我虧你個六!”我白了他一眼。
那年輕人聽我這麼跟左老頭說話,也是一愣,但臉上還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
“這就是小袁吧?”他問道。
“嗯,這就是我帶的那個後生。”左老頭指了指那年輕人:“這是你鄭哥。”
我這時候也沒繼續跟左老頭鬧,客氣的對那人笑了笑,伸出了手:“鄭哥好。”
“小仙兒,等他傷好了,你就領他去羅和尚那兒吧。”左老頭的表情有些複雜,笑容也沒原來自然了,對那人說:“有的東西該拿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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