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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太后擡起了頭:“本宮這麼做無非是因爲厭惡那個只會利用我的男人,厭惡了這個只有爾虞我詐的後宮。雅文言情.org這裡,本宮一刻都不想呆着。如今,也只有樂正容休才能幫得了本宮。”
唐韻微笑:“您若是願意這麼想,那便只當是這麼回事吧。”
陸太后再度沒了聲息,眼底之中一片複雜。
“太后同我說了這麼多話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您到底想要讓我做什麼?”
唐韻眸色微閃,她可不信陸太后是來給她講故事的。別逗了行麼?
陸太后卻緩緩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沒有!
怎麼可能!
“這些話對於您來說該是個秘密,我實在不明白,太后娘娘爲什麼要說給我聽?”
陸太后身子一頓,整個人便如同一下子沒了主心骨,軟軟靠在了身後的墊子上。
“正如你所說,這些都是秘密。作爲秘密自然不能同任何人說起,這些話卻藏在本宮心裡面太久了。本宮並不想將它給帶到棺材裡面去。”
她眸色微微一閃,瞧向了茫茫虛空:“本宮不過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只說說話。你走吧。”
“那麼,您保重。”
唐韻慢悠悠退出了長信宮,冷不防一擡頭卻瞧見樂正容休正站在宮門口的花樹下等着她。
“你怎麼來了?”唐韻略有些錯愕。
“來瞧瞧。”樂正容休語氣清淡,酒紅色瞳仁朝着身邊只一瞟。眼看着長信宮外頭守着的宮人一個個溜進了殿門裡頭。
唐韻勾脣一笑:“這宮裡頭太寂寞,所以纔想着找個人聊聊。”
樂正容休抿了抿脣:“恩。”
“走吧。”唐韻伸手穿過男子臂彎,巧笑倩兮。
良久,男人的氣息終於和緩了下來:“好。”
唐韻暗地裡鬆了口氣,暗地裡朝着身後的秋彩擺了擺手,再朝着宮門口指了一指。小丫頭身子一頓,悄悄退了出去。
樂正容休腳下步子一頓,唐韻心裡頭便顫了一顫:“怎麼了?”
“土魂,去幫忙。”他說。
唐韻臉上的笑容便僵了一僵:“你……都知道啊?”
“本尊在你心裡面就是這麼一個食言而肥的人?”
唐韻呵呵:“哪能呢?”
“本尊從未教過你婦人之仁,這性情終究有一日要吃大虧!”他緩緩搖了搖頭,眼底之中分明很不滿意。.org雅文吧
“阿休只管放心,我可不是個善良的人。”唐韻眸色微閃:“從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
“哦?”
“對於陸太后來說,離開楚京便是最好的懲罰。”
樂正容休眯了眯眼:“哦?”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陸太后錦衣玉食了半輩子,驟然間離了這金銀窩,能過得習慣?”
樂正容休低笑:“但願你說的都是真的。”
唐韻吐了吐舌頭:“自然都是真的。”
兩個人這麼相攜着一路出了長信宮。自打北齊帝殯天之後,楚京的天空幾乎在一夕之間就變了顏色。雖然如今新帝平平穩繼位,瞧上去似乎並沒有掀起什麼大的波瀾。但,所有人都明白,如今的北齊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北齊了。
莫說是朝堂裡面的百官一個個謹小慎微,即便是後宮裡面這些個宮女太監,也各個都小心翼翼。
走了那麼遠的路,除了身邊帶着的人之外,竟是半個旁的人影都不曾見到。
“你打算什麼時候出兵?”
“這個……。”唐韻略一沉吟:“我總覺得同定國公合作的這些人有些奇怪,在某些問題沒有弄清楚之前。並不是出兵的最佳時機。”
樂正容休眸色一沉:“無論是誰,既然已經到了楚京,便不需要再回去了。”
“阿休。”唐韻擡起了頭:“你說,城裡面到底有多少人存了同定國公一樣的心思?”
清君側,誅妖邪!
所謂的妖邪是什麼人?除了樂正容休還能是誰?
眼看着絕豔如妖的男子眸色一分分幽暗了起來:“不在少數。”
“他們會不會……。”
樂正容休沒有接話,唐韻的心中便越發的不安起來。
“你萬萬不可掉以輕心,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北齊的朝堂裡面不喜歡樂正容休的大有人在,這些人往裡日瞧上去恭順,不過是畏懼於他的雷霆手段罷了。而且,當初還有北齊帝在一旁壓制着。
“何況,如今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是宗政鑰!”
宗政鑰早就對樂正容休恨之入骨,恨不能處之而後快。雖然他現在經受了打擊瞧起來有些一蹶不振,不過這都是暫時的罷了。
就怕那些存了異心的人一個個從旁鼓動,他那一顆心不定什麼時候就再度活躍了起來。
到時候若是同定國公來個內外勾結就……
“北齊帝起先遲遲不肯同意開戰,會不會就是同定國公達成了某種協議?”
樂正容休眸色一閃:“本尊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出現!”
他擡起了頭:“楚京城裡面有我,你只管專心應對城外便是。”
“好。”唐韻點頭:“我會選擇最合適的時候出兵。”
女子的清眸投向了茫茫虛空:“這一天,該是不遠了。”
說是不遠了,日子卻如白駒過隙一般,眨眼之間又過去了十日。
楚京的冬日比旁的地方都要來的早,如今已經是深秋。天地之間很有幾分冷意,定國公終於焦急了起來。若是不在冬季之前結束戰鬥,只怕這一場仗便會無疾而終了。
所以,在他的號令之下。軍隊加強了攻勢,楚京的局勢一日日危險了起來。
在這一日的清塵,天降大霧。天地之間便彷彿批過了一層白紗,能見度相當低。定國公起了個大早,立刻傳令叫手下兵卒全部出動,發動猛攻。
濃霧是天然的屏障,將定國軍的行蹤給盡數掩蓋了。等到北齊軍發覺異常的時候,敵人已經到了眼前。而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之下,狼煙幾乎半絲作用也無。
於是,在這樣一個清晨楚京城的城門樓就這樣毫無懸念的被人給佔領了。
之後城門大開,定國公率軍進城。
“等一等。”
高大的城門樓下,一個帶着長長幕離的男子突然勒住了馬。
“先生怎麼停下了?”定國公皺了皺眉:“咱們這麼些日子好不容易纔攻下了楚京,怎麼要進城你到先打了退堂鼓呢?”
幕離男子似乎並沒有聽出他話語中的譏諷:“定國公就不覺得這城門奪下的太容易了些麼?”
男子的聲音聽上去帶着幾分溫雅和書卷氣,顯然說話的人年齡並不大。定國公暗中扯了扯脣角,心底裡對於這個人並不是特別的信服。
“若論起陰謀詭計大約我是不如先生。但要說行軍打仗不是我託大,先生當然不如我。”
定國公扯了扯脣角:“我鎮守邊關與南越開戰的時候,只怕這個天下還沒有先生呢。”
“定國公說的很有道理。”幕離男子點頭,不慍不火:“但馬總有失蹄的時候。定國公您如今不也叫人給趕出楚京了麼?”
“你!”定國公瞪了眼,眼看着一簇怒火便從眼中升起。
“城門老夫已經打下了,等到了你主子跟前老夫也有話說。你若是不敢進只管自己在這裡歇着吧,等老夫拿了樂正容休的人頭,你莫要眼紅纔是。”
說着話,他一扯繮繩,便要隻身進城去。
“定國公何必動怒。”幕離男子長長的幕離微微一動,馬頭一動擋在了定國公身前:“我同你一起進去便是。不過是想提醒你注意安全。”
他聲音頓了一頓:“據我所知,這城裡頭那一對男女比誰都狡猾。”
“無妨。”定國公大手一擺:“這種時候,他們還沒有睡醒呢。”
說着話一馬當先就入了城。
他說的一點不錯,如今天色微明,又天降大霧,街道上幾乎連半個人影也無。空曠的路面之上,便只能聽到他們這一支人馬噠噠噠的馬蹄聲,很是清脆。
好在楚京的街道長而寬,容得下這麼些人一同前進。所以,衆人便有條不紊既有秩序的行進着。
“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這條路怎麼都走不完了?”也不知從哪裡突然傳出這麼一聲低語。
“誰?”定國公眼睛一瞪立刻回過了頭去。
但是,大霧濃郁。濃稠的白霧之中除了與他近在咫尺的人能大約瞧得出眉目,旁的人便只依稀能瞧出個人形輪廓。哪裡能分辨的出方纔那句話是出自誰的口中?
“閉上嘴!”幕離男子也皺了皺眉。
他何嘗不覺得眼下的情形有點不大對勁。雖然看不到太陽,但從進了城開始怎麼也走了有一炷香的時候了吧,怎麼這一條街還沒有看到頭呢?
但,這種時候說出這句話出來,不是在動搖軍心?
“定國公,國師府在哪裡?皇宮在哪裡?”幕離男子吸了口氣決定轉移注意力。
“國師府已經叫我燒了,想抓樂正容休估計得到蕭王府去。”
幕離男子聲音微微一頓:“唐韻……可也是在蕭王府?”
定國公吃了一驚:“你認識那個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