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沒有奕,哪裡纔是她的家。
就在她答應奕之後不久,她就殺了奕啊……
難過和愧疚像是一根根藤曼纏繞在她身上,她快要無法呼吸,雲淺歌回過神來,她還在馬車裡,這輛馬車回駛往哪裡,終點在哪裡,就好像沒有盡頭。她不過是這些古人身邊的過客罷了,她不屬於這裡,也再也回不去屬於她的地方,再也沒有人等待,再也找不到歸屬感,再也尋不到家的方向……
“籲。”馬車停了。
“小姐,公主府到了。”趕車的大嬸掀開車簾對她說道。
“嗯,大嬸新年快樂。”她從懷裡掏出銀兩,下了馬車遞了過去,禮貌的微笑。
“小姐也新年快樂呢,不過你去公主府要小心一點啊,這公主可是殘殺成性,脾氣古怪呢。”大嬸笑眯眯的接過銀兩,忍不住提醒了雲淺歌一句,她打心裡的喜歡這個沒有架子的女子,看這個女子身上的穿着也知道非富即貴了,能這有這般優雅的風度實屬不易。
雖然知道這位大嬸說的是自己,不過她也沒多在意的點點頭,轉過身揭下面具放入袖中準備往公主府走,身後傳來馬車漸行漸遠的身影,她突然停住了腳步,愣愣的看着府門前那個卓雅英俊的少年。
他穿着一身雅緻的雲錦袍,錦袍上繡着亭亭松柏,英俊的五官看起來很是鮮明,一雙薄脣像是塗了胭脂般紅潤,一頭烏黑的長髮用碧玉的遠遊冠束起,說不出的丰神俊朗,貌似潘安,完美的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一樣。
當少年看到她時,那如晨霧般的眸子裡彎起一抹溫柔,他向她招了招手,言語中盡是寵溺:“三妹,你回來了?”
“公主,您終於回來了,您知不知道鴻哲公子等了您三個時辰啊。”一道粉紅色的身影迎了上來,蝶衣噼裡啪啦叉着開始她耳邊碎碎念。
“等了三個時辰?”雲淺歌回過神,道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她走到二哥面前竟是有些生氣:“二哥,你不知道進去等我啊,在外面這麼冷。”
微風揚起他白色的衣角,少年輕笑,擡手熟練的摸摸她的小腦袋,澄淨的眸子裡間盡是一片輕柔的寵溺:“想早點看到你呢。”
二哥的笑容像是冬日裡的陽光般溫暖,照亮了她心裡陰暗的一角,滲透進一點又一點的暖意,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會等她,原來,她不是一個人,原來,這個冬天並沒有那麼寒冷呢。
雲淺歌鼻子一酸就撲進了二哥的懷裡,哽咽道:“二哥,謝謝你。”
百里鴻哲微怔,伸手環上女子的腰肢,拍着她的背脊心疼的安撫道:“傻丫頭,怎麼了?”
二哥的懷抱很寬廣,聞着二哥衣服上的陽光味道,她惶恐不安,居無定所的心竟在頃刻間安定了下來。
雲淺歌擡起頭擦掉眼角處的淚痕,咧開嘴傻兮兮的笑了:“沒,只是,好幸福有你。”
好幸福有你陪伴,好幸福你讓我不孤單,好幸福你對我這麼好……
蝶衣遮着眼睛羞澀的站在府門外,啊嚶嚶,她保證她沒有偷看,可是蝶衣大人,你那時不時回頭是咋回事,你手的縫隙那麼開是咋回事,還有你嘴角的竊喜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