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記住你了!”倏然間,聽得一聲憤懣的聲音在耳側響起,瑾玉轉過頭,便見蒼青恨恨地瞪了自己一眼,而後抓着腰際的長裙轉身離開,在她之後,蒼烏也跟了上去。
瑾玉懶得去理,不想下一刻,似乎有什麼細小的東西劃過氣流,她耳朵一動桃花美目幾乎同時看了過去,便見一物打中了蒼青的手,使得她一個吃痛,不由自主鬆了開……
幾乎是想也不想,瑾玉擡手捂上顧雲凰的眼睛,而後看了一眼花圃的方向——
下一刻,尖利的女音響徹耳旁,“啊——”
但見那一襲青衣女子長裙落地,腰際以下只餘一條褻褲,花白的腿便直接暴露在了空氣中。
她不叫還好,這麼一叫,那些原本要離開的人便又下意識地回過了頭,將她如今窘態盡收眼底,其中有些年輕的臣子不由滿面尷尬,而上了年紀的臣子只搖頭嘆息有傷風化云云。
蒼青回過了神便是忙不地將地上的長裙拾了起來再度圍了上去,幾乎是想也不想地望向了瑾玉的方向,卻見她雙手正捂着顧雲凰的眼睛,顯然是沒工夫來惡整她,且方纔那打她手的東西她沒看清是什麼,但似乎是從東面而來。
真不是這孟浮萍做的?
誠如瑾玉先前所言,蒼青原本獻舞之時衣裳壞了便有失臉面,此刻又出了這麼一番變故,饒是再豪放也禁不起衆人異樣的眼神,自然是不敢再留,忙拉扯着長裙便跑開了。
“這回看她再如何囂張。”花圃之後,顧采薇望着那跑遠了的青影,擡手勾起肩後一縷秀髮在指尖纏繞着把玩,“看,那跑的姿勢,扭得像不像小鴨子。”
“公主殿下,真有你的。”珍華脣角微抽,只覺得這位采薇公主的作法與自家主子當真有時候像極了,對不看不順眼的人,在對方落難的時候總會推波助瀾一把,“她明日不是據說就要回去了麼,您還這麼作弄一番。”
“就當是讓她長點記性,記着此次來我雲若被人作弄出糗,叫她以後再不敢來。”顧采薇挑了挑眉,隨即道,“本宮總覺得那蒼紅不會這麼輕易地便罷休,先是主動求嫁,後是不請自來,現下竟開始知難而退要回國,這也許是她的拖延戰術,或是爲了故意讓浮萍放鬆警惕,其實心裡還盤算着如何搶雲凰,女人,總是口是心非的。”
說到後頭,她竟還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珍華聞言又是有些無言,“公主殿下您便這般確定?”
“當然。”顧采薇道,“其他的本宮先不去猜,就蒼紅所說想要回國這一點,便沒有真實性。”
“爲何呢?”
顧采薇靜默片刻,而後道:“女人的直覺。”
“……”
“不與你們嘮嗑了,本宮要悄悄跟上去看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沒準能探到一些機密的事兒也說不定,瞅着她與那來使就不像什麼好人。”顧采薇道,“本宮這就去了,一會兒浮萍過來問你們如實告訴她便好。”“定然是采薇做的,除了她不會有其他人。”瑾玉將手從顧雲凰眼睛上拿下來,“采薇此舉,倒是間接地幫我洗脫了嫌疑,方纔那蒼青看了過來,見我兩手沒空,應當想我不是整治她的那人。”
顧雲凰聞言低笑一聲,“瞧你剛纔的模樣,我又不會去看。”
瑾玉聞言橫了他一眼,隨後道:“你一會兒要馬上回九華殿麼?”
“不,還有些事未同子墨商討,你先回去等我。”顧雲凰脣角輕勾,“但若你讓我現在就回去,我便同你回去。”
“得了,你還是辦正事吧,我自個兒先回去就好了。”瑾玉說着便轉過了身,朝着東面的花圃而去。
她總覺得那老者有古怪,不跟上去瞧瞧無論如何也不安心,而顧雲凰既然還有事未處理,那麼她便不找他一起了,總歸她手下還有好幾個人。
“殿下。”走近了珍華等人,便聽得珍華道,“公主說是蒼藍的那幾人有問題,要跟蹤上去看看,已經去了。”
“她自己一個人去的?”瑾玉斂了斂眉,隨後道,“走,咱們也跟上去。” 夜涼如水,人聲寂寂。
一道窈窕的身影從宮殿的屋頂之上一躍而下,落地悄無聲息,腳步迅速地挪到了一間屋子跟前停下,將耳朵貼至房門,聆聽着裡頭的動靜。
“祭司,是時候使出咱們的制勝法寶了。”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不過大公主,萬事需謹慎。”
“本宮明白的,祭司,現下可以將暗沉香給我了。”
暗沉香——
門口的人聽聞這話眉頭微微一斂,這個詞兒怎麼聽起來有些熟悉。
她應當是在什麼時候聽過的,但時隔已久卻有些想不起來,能記得的便是這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她所想,蒼藍的大公主與來使果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幸好老孃聰明跟上來了。”顧采薇自語一句,如今所處的位置只能聽不能看,那麼——
她脣角輕勾,一個輕躍又到了屋樑之上,起落之間無比輕盈,腳下步伐若貓兒一般悄無聲息,停下之時,她俯下了身子,將一塊五彩琉璃瓦悄然拿起,隨後雙眸往裡看去。
白髮老者正將手伸入袖中,隨後拿出了一個小瓷瓶,遞給對面的紅衣女子。
顧采薇見此眸子微微一眯,料想這就是所謂的制勝法寶‘暗沉香’。
“公主殿下,您要小心使用。”白髮老者捋了一個自個的鬍子道,“分量不可過多,約莫瓶子裡頭的十之二三便好,過量則有傷身體,屆時也擔心你承受不住。”
“我……明白了。”蒼紅言語之間似是有些猶豫,“如此,真能成功麼?”
“不成功便成仁。”白髮老者道,“此事發生若樑王不認賬,蒼藍便可以找雲若討一個說法,要算起來吃虧的定然是大公主你,樑王若是不想要兩國交惡,自然得娶公主。”
“那便這麼決定了。”蒼紅道,“明日見機行事。”
白衣老者笑着點頭,“此事便全指望大公主了,臣先回房了。”
同一時,屋頂上頭偷窺的人,聽聞二人的對話,對於他二人想做的事便是猜出了八九分。
“好個不要臉的東西,看老孃怎麼收拾你。”顧采薇眸光冷然,她終於是想起了那暗沉香是什麼鬼東西。
猶記得在秋明山之時,這幾類藥物都是裡頭的有些人最愛用的,那個如煉獄一般的地方不只是廝殺與爭奪,也有着許多齷齪污穢事蹟。
暗沉香,女兒香,溫柔香,被奉爲三大最惡毒的媚—藥。
其中最惡毒當屬女兒香,那藥物她所知的好似只有顧芷晴那蠢貨有,暗沉香,便是今夜見到的這一瓶,至於溫柔香,顧名思義溫柔鄉,林蕭銘那混賬好像藏有一瓶。
在她認爲,凡是擁有這些藥物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起碼他們的內心十分猥瑣。
思及此,她脣角輕輕勾起,眼見那白髮老者走出了房間,她便從袖中取出一個帕子,將帕子打了開,裡頭是各種的香料塊狀物體,她挑了一塊出來,而後趁着屋子裡的紅衣女子轉身走向大牀的時候投了一塊至桌子上焚着的香爐裡。
房間裡頭瀰漫着淡淡的焚香香氣,紅衣的女子寬衣上了榻,躺下不過片刻已然安睡。
顧采薇眼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將琉璃瓦蓋了回去,而後從屋頂輕輕一躍到了地上,擡手推開了房門。
屋子裡的人顯然已經睡熟了,她便走至了牀頭,將蒼紅擱置在一旁的紅衣拿了起來,翻了不過幾下便將那小瓷瓶翻了出來。
“若現在殺了你,那便什麼事都沒有了。”望了一眼牀上的女子,她輕嘆一聲,“不過我卻不能給子墨惹麻煩,相信不用我動手,也會有人收拾你的。”
再說瑾玉等人,在顧采薇之後跟了上來,便沒有機會聽到蒼紅二人的計劃,當她們到達之時,見到的便是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在庭院裡行走。
“殿下,就是這老頭。”珍華望着前頭人的身影道,“這大半夜的他是想去哪兒?”
瑾玉道:“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眼見那白衣老者走動了片刻便在一個石桌旁坐了下來,瑾玉等人一時便沒有再動,只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珍華道:“他大半夜的坐在這裡,莫不是爲了賞月的?”
瑾玉斂了斂眉,“先看着。”
又過了片刻的時間,正當瑾玉等人以爲他真的只是閒的來賞月或是吹風時,忽然便是有人的腳步聲響起,四人忙看了過去,卻見是一名小太監端了個碗過來,到了那白衣老者的跟前,將碗擱置在了桌子上便轉身走了。
“吹風賞月吃宵夜,殿下,咱們是不是真來的不是時候?”寶馬望着不遠處那幕,額上青筋直跳。
他們像做賊似的躲在這兒,人家卻悠然自得地在那兒享受人生?
然而很快的,白衣老者那頭就不對勁了。
瑾玉等人先是見他拿着湯匙,將碗裡那不知是什麼物體的東西舀了一勺放入口中,不過片刻便見他手上動作一頓而後好似是身體一僵。
“這是怎麼了?”珍華望着這一幕有些疑惑。
“瞅着這模樣,倒像是他吃的東西被人做了手腳。”瑾玉道,“應當是他吃了之後才發現,所以現在有了這樣的反應。”
而事實也不出瑾玉所料,那白衣的老者不再吃碗裡的東西,把湯匙扔了便朝着南面跑了。
瑾玉見此眉頭一挑,邁步要跟上去,卻見前頭房屋的拐角處走出了一道身影,那人望着白衣老者跑的方向捧腹大笑,笑得險些要倒在地上。
“采薇?”瑾玉看着她的模樣,便是立刻想方纔那老者吃的東西難不成就是她做的手腳?
顧采薇正笑着,忽聽得身後有人喚她的名字,轉過頭看到了瑾玉,笑得只抹眼淚,“你怎麼也跟上來了?”
“跟上來看看。”瑾玉道,“我們方纔在暗處看到那老頭的反應了,是不是你在他吃的東西里做了手腳?”
“是啊。”顧采薇依舊像是沒笑夠的模樣,“你可知我給他下的什麼?”
瑾玉擔心她笑岔氣了,臉兒微抽,“倒真是讓你得手了?說說下的什麼。”
“這可是雲若的皇宮,我想做什麼還不是輕而易舉,不過下個藥又有何難。”顧采薇道,“我給他下的暗沉香,他跑的方向是可以出皇宮的,你說他現下跑去要做什麼?”
“暗沉香?”
“你還不知道?”顧采薇眨了眨眼,隨即道,“媚—藥啊。”
此話一出,便見對面四人齊齊瞪眼——
“什麼?!”
“幹嘛大驚小怪,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采薇道,“就是不知道他那把年紀了還行不行啊,真是讓人操心啊,而且他定然不敢在皇宮隨便找個宮女,暗沉香發作起來也得一刻鐘左右,咱們去看看吧。”
瑾玉定了定心神,隨即道:“走,跟去看看。”
給這把年紀的人下那種藥……果然是隻有顧采薇才能幹出來的事。
一行人一路朝着皇宮南面而去,果真見那白影一路衝出了雲天門,雲天門便是雲若皇宮的正門,出了這道門便是宮外了。
守雲天門的自然是識得蒼藍的來使,便沒有去攔,而就在白衣老者出宮後不久,他們卻見九公主竟也跑了過來。
“你們幾個聽着,不準跟旁人提起本宮出過皇宮,否則,有你們好看的。”顧采薇對着宮門口的侍衛威脅了幾句,這才與瑾玉等人又跟上了前頭的人。
“出了皇宮,最近的青樓要數豔陽天,這也是洛城裡較爲出名的了。”顧采薇望着前頭的白影道,“看,他所去的方向便是豔陽天,咱們跟上去,想不到這老頭還真會找地方,莫非常常去青樓,真是看不出來啊。”
瑾玉等人自然是無言。
“寶馬,你是男子,你先跟進去。”此刻正爲夜晚,但凡是花樓自然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到了豔陽天門口,瑾玉將寶馬推了進去,而後同其他人進了附近的一家成衣店,分別換了一身男裝這纔出了衣店去豔陽天。
“浮萍,你男裝扮相真是好俊。”望着身側的瑾玉,顧采薇便是惋惜般的搖了搖頭,“第一次看見你就是被你這模樣給騙了,一顆芳心錯付,不過幸好我及時回頭,這纔沒有沉淪。”
瑾玉:“……”
四人很是順利地進了豔陽天,瑾玉一個擡眼便見寶馬在二樓的走廊上,忙帶着一干人上了二樓。
瑾玉到了寶馬跟前便問,“如何?”
“主子,我跟丟了。”寶馬道,“我分明是看着他進的那間房,原本想去看看,不想我到了門前就有人開了門,而後只看着一個年輕男子攜着一個姑娘走出了門,那老頭就不知那裡去了。”
瑾玉斂了斂眉,心道莫非連這個地方都有密道不成?
“哪間房門?”
“就是那間。”寶馬擡手指了走廊盡頭的那間房,瑾玉走了過去,只見房門掩着,照寶馬的說法,那麼這裡面應該沒人了?
她擡手便推了開踏了進去,房內果然沒有一人,瑾玉眸光掃過房間的各個角落,聽見身後的幾人跟着進來了,她道:“你們找一找,看這房中有沒有類似於機關的凸起或凹進,沒準這裡頭別有洞天。”
“主子,快看。”珍華將目光投向大牀,眼尖地發現了牀底下有白色衣袍的一角,立即便走上前蹲下身子,將牀底下的東西扯了出來。
其他的人見到被她扯出來的東西,頓時訝然。
白衣,白髮,以及白色的鬍鬚。
珍華道:“這不就是那老頭身上的東西麼?”
“易容術。”瑾玉瞳光一緊,隨後立即看向了寶馬,“你說有個年輕男子走出了房門,他長得什麼模樣?”
“長得倒是很英俊,年紀約莫二十四五的模樣。”寶馬說到這兒,倏然明白了什麼,“主子你是說……”
“中計了。”顧采薇冷哼道,“我們被發現了,且被甩了,現在哪裡知道人家在哪間房風流快活。”
瑾玉搖了搖頭,“看來線索斷了。”
“不對,主子,線索還沒斷。”寶馬回想起之前見到的年輕男子攜着那名姑娘出門時的情景,“那姑娘相貌極好,我聽着這兒許多客人看見她都在喊她,好似叫什麼,晴芸。”
“晴芸?”顧采薇聞言當下瞪大了雙眸,“林蕭銘那混賬的老相好,豔陽天的頭牌花魁。”
“老相好?”瑾玉挑了挑眉。
“我知道她的房間在哪,咱們去三樓。”顧采薇咬了咬牙,“她有個規矩,但凡是能跟她好上的,只能去她的房。”
顧采薇說着轉身便走,而瑾玉等人自然也跟了上去。
一路又路過了好幾間房,聽着每間房裡傳出的歡聲笑語寶馬便是皺了皺眉,“如此喧鬧又充滿脂粉氣息的地方,真不知道有哪裡好,還有那麼多的男子放着家裡的髮妻不管跑來尋歡作樂,當真是令人無言。”
“喲,寶馬你這憤世嫉俗的模樣,你是不滿意他們的做法是麼?”珍華聽聞他的話,笑着調侃他,“那麼你記住了以後可不許來這地方。”
說着,還瞄了一眼寶玉臉上的神情,卻發現她面無表情,只是眼睫輕顫。
“到了。”走至一間房門口,顧采薇將耳朵貼至房門,卻沒有聽見什麼,裡頭好似安靜得很,她斂了斂眉,伸手大力地打着房門。
“晴芸,開門!”
瑾玉等人見着她的粗野模樣,活像是尋常女子碰到丈夫尋歡作樂時氣惱地上來抓姦,不由得一陣無言。
那白衣老者自然不可能是林蕭銘喬裝的,寶馬可是識得林蕭銘的,再則顧采薇與林蕭銘向來不對盤,此刻這模樣莫不是故意裝出來的?
瑾玉只能嘆其演技之高超。
“吱——”房門被人從裡頭打開,一襲深紫色碎花羅裙的美麗女子從房裡走了出來,她生的嬌媚動人,膚若凝脂,着實不負花魁的名頭。
她輕輕擡眸掃了一邊衆人,目光掠過瑾玉之時微微一頓。
瑾玉望着此女,桃花美目敏銳地一眯。
這身段這面容倒是無可挑剔,只是,她的眼眸卻十分古怪,並沒有女子的水靈與柔媚,有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邪氣。
腦海之中募然劃過一張男子的面容,瑾玉心下泛起了波瀾,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姑娘,這麼看着在下作甚啊。”瑾玉脣角微勾,伸手要觸及身前女子的臉龐。
“公子見笑了。”晴芸笑着避開了瑾玉的觸碰,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看公子長得太俊,一時收不回目光。”
瑾玉眸底劃過一絲冷意,面上無謂地笑,“是麼。”
“讓開。”不等晴芸回話,顧采薇便將她一把推了開,而後徑自邁進了房裡。
“公主殿下,銘王不在這裡,你不用搜了。”晴芸見顧采薇衝進了房中,掩脣輕笑,“說來銘王好些日子沒來豔陽天,約莫已經把晴芸給忘了。”
低笑間,忽有一指勾起了她的下頜,她被那手指的主人將臉扳了過去,正對上一雙清冷的桃花美目,“裝的倒是挺像的,不過你難道不知道,裝女人是一門技術活,你光是有人家的臉蛋可是不夠的,含情目我看你是裝不出來的,無論是老頭還是美人,你的眼睛總是帶着一種妖邪之氣。”
晴芸愣了一愣,隨後不解地眨了眨眼眸,“公子你在說什麼?”
“想驗證還不簡單,扒了她的衣服。”晴芸身後響起顧采薇的聲音,她眉頭一緊一個側身避過身後人的襲擊,卻沒想到,身前的瑾玉又發起攻勢——
晴芸疾步後退了幾步,還未站穩腳跟,便見一抹銀光朝着腿下而來,她神色一冷,擡腳便將對面的那支長劍踢了開來。
“主子,她……”寶馬的劍被踢飛,他卻並沒有多在意,而是走到瑾玉身旁,“果真是個男的,稍一試探便露出馬腳。”
“嗯?”瑾玉道,“怎麼說?”
“他有——”寶馬頓了頓,道,“腿毛。”
“噗嗤”珍華寶玉沒忍住笑出了聲。
瑾玉也想笑,但此刻顯然不是笑得時候,她只擡眸望向對面的人道:“你還有什麼想要狡辯的?”
“那又怎樣?”對面的人冷哼一聲,“有腿毛的就一定得是男人,那麼沒腿毛的就得是女人了?”
“話也不是這麼說。”至少她家小黃鶯就比較另類,腿上可能比她還要光滑乾淨,扮起女人連她都認不出來。
“但是哪有女人那麼……長。”寶馬咬牙切齒,“你有本事把衣服脫了!”
“下流。”寶馬的話一出便聽得晴芸道,“你們若是不信就去問銘王好了,本姑娘就是比較另類,當年怎麼說也是洛城一枝花,就是這個小毛病難以啓齒,銘王殿下也就是看上了人家的腿毛,和人家的身材的。”
“你他爺爺的再給老孃裝!”顧采薇顯然是聽不下去,暴跳而起便朝着晴芸的胸前探去——
------題外話------
不好意思又遲了,實在是笑得……邊碼字邊抽風,到最後都有點寫不下去,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被你們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