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駕着馬車,快速向司徒府駛去,陶墨在車上坐着,神情恍惚,“怎麼會這樣……方纔還是好好的,不過一息的時間,怎得就成了這樣……”
面對這種情況,陶墨只感覺甚是無力,想着方纔還與司徒音說說笑笑,而後陶墨覺得這時不能坐以待斃,便爲司徒音把起脈來。
“額…只是小風寒啊。”陶墨號完脈後的結果,竟只是司徒音患了點風寒這種小疾,可是他身子卻虛弱得很,似乎根本不單單是風寒所致。
陶墨冥思苦想,先是這風寒的原因,再是司徒音爲何如此虛弱的原因。
就在陶墨冥思苦想之際,幻影已而快速駕車,將陶墨與司徒音帶回了司徒府。
因爲考慮到司徒音身體不好,省的突然患病,無法醫治,便將藥老的住所也搬到了司徒府附近,所以當衆人趕會府上時,藥老已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接着便是衆人將司徒音擡回了臥房,陶墨在後面緊緊的跟着,若是從前,陶墨不方便跟着他們,可如今她與司徒音是夫妻,俗話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與司徒音都做了多少日的夫妻了。
將司徒音送入房間之後,暗衛們便都離去了,雖然他們現在也很着急,但是這麼多人,也許會影響藥老的診斷,殿下的命…可不容我們開玩笑。
而後藥老便和在車上的陶墨一般,先是爲司徒音診脈,在這之前,藥老便一直沒有停歇,觀察着司徒音的面色等等。
“你們今日都去了何地!”藥老的診斷與陶墨一般,皆是司徒音受了風寒,但是,藥老長久爲司徒音醫治,也知道司徒音體內有着頑疾,所以今日的昏厥可能還有體內有着病根的原因。
“就…就去了,六福賭坊還有月紅樓。”陶墨低下了頭,藥老這麼一問,她便只曉爲何司徒音會染上風寒,因爲六福賭坊和月紅樓都是陰寒之地,而司徒音本身身子就虛弱,再在那種地方呆上幾個時辰,不會染上風寒纔怪了呢。
“什麼?!你竟帶他去那種地方。”藥老雖然不問世事多年,但是六福賭坊,月紅樓的招牌打的那麼響亮,藥老又怎會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啊!就是這麼不愛惜身體,我原本還以爲你是個心細的小姑娘,可是你明知他體弱,還偏偏要帶他去那種地方!”
藥老也是擔心記了司徒音的身體,便有些口不擇言了,而陶墨也只能在一旁低着頭,不敢說一句話爲自己辯解,她也在怪自己,當初怎麼就想不到這些呢。
“…藥…藥老,你且不要怪墨兒…都是我自己要去的…”而在這是,司徒音卻在一旁說着話,聲音斷斷續續,便可以聽出,他身子還是虛弱的很。
陶墨與藥老聞言,忙撲到了司徒音窗前,看到司徒音時,他卻已經閉上了雙眼,陶墨緊緊的拉着司徒音的手,彷彿在給他灌輸着溫暖與力量。
“好啊!你們夫妻兩個就和起
夥來欺負老朽!”藥老生氣的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心道,這現在的年輕人也真是,明明是自己犯的錯,卻不讓人說!藥老對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並不是很渴望,便一心鑽研醫術,打了一輩子的光棍。
“小姐,您二師傅來了。”小綠進來通報道,藥老聞言,看了看陶墨,陶墨則是一副什麼都不知曉的樣子,她記得並沒有請無涯子來啊…
當無涯子走進來時,對這藥老說道,“藥老你也太不夠一絲了吧!趁着我去小藥園拿藥的功夫你便招呼也不大一聲的走了!”原來,在無涯子去小藥園拿藥之際,暗衛們跑來對藥老說了司徒音的病情,藥老趕時間,便沒有和無涯子講,然而無涯子從小藥園出來後,看到桌子上還沒磨完的中藥,想了想,能讓藥老這麼着急的,也就應該是隻有司徒音這兒了,便匆匆趕來。
而陶然夫婦,擔心陶墨搬走之後,若生了什麼病,身邊卻沒有個能照料的人,便安排的無涯子跟隨藥老一同搬到府邸的附近居住,而無涯子自然是樂意的,因爲既平時還能與藥老共同研究醫術,又能繼續教陶墨醫術,簡直是個一舉兩得的好法子。
“你來的正好,過來給我打下手。”藥老如今之計,也就是施針緩解病情,免得把體內其他的毒素也引發了。
無涯子白了藥老一眼,心中的獨白是:什麼叫給你打下手,我醫術明明比你精湛好不好!但是卻知曉如今是關乎司徒音性命的時候,便也沒有抱怨,乖乖的給藥老打下手去了。
而陶墨也只能在一旁站着,畢竟,這種是後她若強湊上去幫忙,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也就只能自己乾着急了。
藥老的鍼灸之術,算是練的爐火純青了,畢竟他年輕之時,所習之術就是這個,加之他幾乎是用盡一生來研究這一絕學,他準備找一個衣鉢傳人來繼承這鍼灸之術,顯然,陶墨就是他所看上的那人。
“你先把他衣服脫了。”藥老看見在一旁呆呆站着的陶墨,先是皺了皺眉,而後命令道。
陶墨卻沒有回過神來,她還以爲藥老所說之人是無涯子,畢竟無涯子不是要給藥老打下手嘛,便沒有應話,還是如方纔一般站着。
“想什麼呢!”藥老低聲呵斥道,而一旁的無涯子有些看不下去了,忙拍了拍藥老,說道,“我去吧,我去吧。”
畢竟無涯子也算是看着陶墨張大的了,哪裡捨得陶墨被人這麼訓斥,於是便準備跟司徒音褪去身上的衣物。
而陶墨,定還是在一旁自責。半晌才道,“啊?叫我呀。”陶墨忙回過了神兒,對藥老說道,“對不起啊,方纔我以爲不是叫我的。”
而無涯子卻聽呆了,陶墨從小混世小魔王的形象,何時變得這麼禮讓了,從前,若是有個人這麼說她一句,她定會頂回去十句,今日究竟是她病了還是司徒音病了,怎麼看起來陶墨也像是病得不輕的樣子。
藥老聞言,只是捋了捋鬍子,輕“哼”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麼了,心道,要不是這小丫頭片子認錯態度良好,這事我定不會完!
然而司徒音的衣物,無涯子已經幫忙脫的差不多了,所以便又沒有陶墨什麼事兒了,陶墨便認真的呆在藥老和無涯子身旁,不敢再去瞎想什麼了,而且還認真的觀察着藥老施針的手法。
她從從前對針灸這技藝也是嚮往的不得了,而後碰到了藥老,也看過藥老施針多次了,便更加堅定了想要學習鍼灸的信念,前些日子,陶墨與藥老相處的還是十分愉快的,可進過今日之事,藥老恐怕不太喜歡自己了吧,單單是因爲自己的粗心大意,便導致了司徒音的病發,而鍼灸又是個精細活,哪能如她所想的這般隨心所欲,陶墨不禁有些黯然神傷。
待藥老施針過後,已經是將近子時了,司徒音卻沒有轉醒的跡象,而陶墨也甚至,司徒音這病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的。
藥老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陶墨說,“今日我就不走了,你把空出個廂房來,我去住那兒。還有,今日你在這兒認真守房,一旦他有什麼動靜,你就來找我!”
而後無涯子也說留在府邸照看司徒音的病情,陶墨想了想,如今東西廂房司徒音和自己住着,索性院子很大,便將裡院空給藥老及無涯子居住了。
“小綠,你帶藥老和師傅去裡院吧。”陶墨對房外的小紅小綠說到,而裡院中的佈置都齊全得很,當初陶墨就考慮到這個問題了,爲的就是若是有客人要來,安排到裡院就好,然而這個府邸的正房依舊是空着的。
待小綠將藥老及無涯子安頓好之後,陶墨才收了心,看着牀上面色蒼白的司徒音,心中微微有些心疼,“若是你今日不跟着我去六福賭坊和月紅樓便好了,這樣你也不會病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對於陶墨來說,今日之事,都是因爲自己的過錯,由於方纔藥老有說過,司徒音體內還存有這病根,便也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能除掉病根的法子,她要司徒音和一個正常人無異!
陶墨走到司徒音牀前,閉上眼睛,用手輕柔的撫着司徒音,指腹略過司徒音的眉眼,略過司徒音高高的鼻樑,略過司徒音薄厚適中的脣…
心中默唸道,這便是我要窮盡一生,所愛的男子…我要記住他的模樣,即便是死,我也要將他印在我深深的腦海中,即便是喝了孟婆湯,轉世投胎,我也不要忘記他…
想着想着,一行清淚便流了下來,滴在司徒音的眉間,然而這並不是現代美好的童話故事,司徒音也不會因爲自己的一滴淚而醒過來。
陶墨牽着司徒音的手,心中說道,你可曾記得那日,就是那日在賭坊前,你牽着我的手,說我們要一生一代一雙人。
我和你再也不要分開了,未來的日子還長,你要相信,我會陪着你一直一直走下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