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溫馨柔和的陽光鋪灑進喜房內。
牀榻紅幔內,隱隱有曖昧的氣息在流轉。
魏逸軒已經醒過來,正側身而躺,目光緊緊鎖住身旁熟睡的戚如畫。而戚如畫這時候睡的甚是香甜,小嘴兒微微的嘟着,長長的睫毛微微的翹着,煞是可愛誘-人。
魏逸軒只是這麼看着,眸底便已經蓄滿了寵溺的深情,嘴角也不自覺的揚起暖暖笑意來。
他伸手,輕輕的愛-撫着戚如畫柔嫩的小臉兒,指尖滑過對方的眉眼之間時,戚如畫微微的蹙了蹙眉頭,嚶-嚀了一聲。
魏逸軒無聲的嗤笑,將那手指頑皮的滑過戚如畫的眉眼,經過鼻尖兒,來到她柔軟的不可思議的脣瓣上。她的脣,真的很柔軟。魏逸軒這樣撫-摸着的時候,腦海裡正在回憶獨屬於那脣瓣給他帶來的芬芳香甜!
“唔!”戚如畫在睡夢中感應到有什麼東西在撫-摸她的脣瓣,便低吟一聲,緩緩的睜開了一雙盈盈秋水般的美眸。
“你怎麼醒的這麼早?”戚如畫看到魏逸軒滿臉笑意,便開口懶懶的詢問了一句。
魏逸軒輕吻了吻戚如畫的額頭,然後才笑道:“娘子,不早了哦!外面天都大亮了。”
兩人正說話間,門外忽然響起陣陣粗暴的敲門聲,“姓魏的,起牀了!你瞧你們家奴才都幹什麼吃的,做個早飯要這麼久,誠心想要餓死咱們幾個麼?”
這聲音,妥妥兒的是那尹晟飛。
魏逸軒和戚如畫雙雙驚訝的看着對方,眸底同時閃爍着狐疑的光芒。尹……尹晟飛怎麼這麼早就來府上搗亂了?這不科學呀?
門外聽不到房間內有迴應,再次呼喊起來。只不過,這一次換了人!
就聽竇宵揚着聲音呼喊道:“侯爺,日上三竿了,太陽都照屁-股了,趕緊起牀吧!當初是你說的讓我們來你府上可勁兒吃,吃夠本算的。現在天都大亮了,你府上的人還沒把早飯做好,這不是明擺着拆你臺麼?”
魏逸軒和戚如畫眼睛瞪的更大了些,聽竇宵這話的意思,合着昨晚上尹晟飛和他根本就沒離開定北侯府?是這樣麼?
當魏逸軒和戚如畫雙雙起牀,梳洗完畢走出喜房的時候,才確定、認定以及肯定,尹晟飛和竇宵真的……真的壓根兒沒離開過定北侯府!
早飯的時候,桌前圍坐着一女四男。女的是榮升爲侯府夫人的戚如畫,男的分別是魏逸軒、尹晟飛、竇宵還有厲風。
侯府的丫鬟們端來飯菜和美酒,尹晟飛和竇宵、厲風三美男毫不客氣的斟滿酒杯,嘻哈的對飲起來。
魏逸軒坐在戚如畫身邊,嘴角抽搐的很厲害。他腦子裡在清晨醒過來的時候,就想着吃早飯的時候必定應該是他和戚如畫坐在桌前,兩個人卿卿我我、你儂我儂互相餵飯的場景。可是現在,那想法化爲了泡影,被對面三個臭男人硬生生的毀掉了!
壓抑着心中的憤憤之情,魏逸軒告訴自己這個時候要大度,千萬要大度。他已經得到如花美眷,要大方,不跟這羣臭男人一般見識!
吃過早飯,魏逸軒以一家之主的身份想要歡送尹晟飛和竇宵離開。然而,尹晟飛和竇宵壓根兒就沒打算離開!
他們與厲風簇擁着戚如畫朝定北侯府的後花園走去,嘴上興奮地說道:“後花園風景好,咱們去後花園溜達溜達去!一會兒天熱了,咱們就到涼亭裡打馬吊,今兒個玩大的,一百兩一把的!”
戚如畫一聽,樂的屁顛顛兒的跟着三美男走遠。
徒留下魏逸軒在原地聽到戚如畫亢奮的聲音:“好哇好哇!一百兩起,輸了的還要被貼字條兒!”
尹晟飛和竇宵、厲風三人肯定的應道:“那必須滴嘛!”
魏逸軒眼看着自己剛剛娶進門的如畫嬌妻,被三個臭男人拐走了,氣的差點噴血。這特麼什麼世道呀?還有沒有天理了?
定北侯府後院小涼亭內,戚如畫一家獨大,秒殺尹晟飛、竇宵和厲風三個男人,贏的風生水起。
珍珠在一旁將一個個寫滿了‘王八蛋’‘我是豬’‘我白癡’的字條兒抹上糯米遞給戚如畫,然後便見戚如畫笑嘻嘻的給三個男人逐一貼上。
三個男人輸了錢,滿臉還被貼了字條兒,卻並不生氣,反倒樂的很歡快。
唯有魏逸軒站在一旁,冷着一張臉看向小涼亭內,氣的要死要活的。
“夫君,替我玩兩把,我去趟茅房!”在魏逸軒內心無比抑鬱,無比憤怒的時候,戚如畫突然招呼他到小涼亭裡,接替她打馬吊。
魏逸軒聽到戚如畫要去茅房,連忙眼中閃過一絲奸詐表情,飛身奔向涼亭。
戚如畫對魏逸軒凝重的叮囑道:“好好打,千萬別給我輸了,不然饒不了你!”
魏逸軒連連點頭,“娘子,你放心!等你回來,我把他們三個的臉上貼滿字條兒。”
戚如畫得到魏逸軒的保證後,很開心的離開了。
而她前腳剛離開,魏逸軒就兇相畢露的瞪着涼亭內的三個男人,不,確切的是對其中兩個男人——尹晟飛和竇宵!因爲厲風已經被戚如畫從尹星湛那兒要過來,是戚如畫的侍衛,這輩子不可能離開戚如畫了。
就聽魏逸軒語氣不爽的對尹晟飛和竇宵哼道:“尹老七,竇宵,你們兩個會否太閒了?怎麼着?還真打算死賴在我這侯府不走呀?”
尹晟飛摸摸鼻子,“當初是誰說的,讓我們吃夠本再離開的昂?”
竇宵嗤笑應道:“可不是麼,看樣子有人說話跟放屁似的呀,根本不作數!”
魏逸軒猛的一拍桌子,“你們放屁!非要惹火我是不是?我告訴你倆,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尹晟飛和竇宵雙雙捂住胸口,做出一副吃驚害怕狀,“哎呀,我們怕死了,我們好怕怕啊!”
魏逸軒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知道我的厲害就好,現在、立刻馬不停蹄的給我滾出去!”
尹晟飛和竇宵相視一笑,“哈哈哈!姓魏的,你腦子抽了吧?讓我們滾出去?別做夢了!你有什麼招數就儘管使出來,我們哥兒倆可不懼你!”
戚如畫上茅房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侯府的後花園,四道身影互相打鬥起來。竇宵武功弱爆,所以只能死纏爛打,抱住魏逸軒的粗腰哇哇亂叫。而尹晟飛和厲風是個中高手,則雙雙上前左右攻擊。
然而,對於魏逸軒那樣武功深不可測的男人而言,區區尹晟飛和厲風聯手,他何曾放在眼裡?一個飛身迴旋踢,便在片刻之間將三個美男的臉上都踢出了彩。
戚如畫嘴角抽搐着衝上前,厲聲吼道:“住手,魏逸軒你在幹什麼?”
嘎!魏逸軒轉身看到一臉盛怒的戚如畫,渾身一個哆嗦。
正欲開口解釋,地上掛彩的三個男人已經連滾帶爬的衝到戚如畫身旁,抱大腿的抱大腿,拉手的拉手,摟腰的摟腰,一瞬間那訴苦聲可謂是黃河之水天上來,連綿無期呀!
尹晟飛率先告狀,“如畫,我的臉被踢腫了,會不會毀容呀?”
戚如畫和魏逸軒嘴角一抽,毀容?
竇宵緊接着告狀,“如畫,我的牙齒鬆動了,沒有牙我以後可怎麼活呀?”
戚如畫和魏逸軒再是嘴角一抽,沒有牙?
厲風最後一個訴苦,“如畫,我的鼻子可能被踢骨折了,以後再也聞不到味道了!”
戚如畫和魏逸軒嘴角眼角一起抽起來,聞不到味道了?
“魏-逸-軒!”戚如畫突然咆哮出聲,氣勢不可小窺。
魏逸軒渾身劇烈一抖,雙手不停地搖擺,像是急於解釋的小學生,“娘子,你聽我解釋,這三個混蛋聯手陷害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事實是他們要揍我,我是防衛,我……哎呦喂!”
在魏逸軒緊張解釋的時候,戚如畫已經伸手狠狠揪住他的耳朵,並開口怒斥道:“你個死鬼給我閉嘴,我警告你,再敢胡來我就拽掉你的豬耳朵!”
尹晟飛、竇宵還有厲風故意臉上掛彩博取戚如畫同情,害的魏逸軒被狠狠訓斥怒罵,還被戚如畫揪了耳朵!
這口惡氣,魏逸軒如何能嚥下?
他揹着戚如畫,開始不止一次打壓尹晟飛和竇宵速速離開侯府。這次他可學聰明瞭,堅決不讓對方臉上掛彩,單挑隱晦的地方下手。
尹晟飛和竇宵爲了賴在侯府,只能暗自吃下這啞巴虧不敢聲張。一時間,以魏逸軒爲一派,尹晟飛、竇宵和厲風爲一派的鬥爭,漸漸呈現白熱化階段。
四個男人在戚如畫面前互相僞裝,或聊天或喝酒,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但是前腳戚如畫離開他們的視線範圍,四個男人就斗的不可開交。
這樣的日子,對於尹晟飛、竇宵、厲風而言,那是閒中取樂!對於魏逸軒而言,則是苦不堪言!
六月在喧鬧中過去,眨眼便迎來了酷暑七月。
定北侯府的花園裡,萬紫千紅的花兒開的更鮮豔了。然,這樣的美景下,魏逸軒卻無心欣賞那些嬌豔花朵。
“來,乾杯!喝!”
“痛快!哈哈哈!”
“如畫,你這冰鎮竹葉青酒真好喝!”
一聲聲酒杯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一道道男子嬉笑喧譁的聲音連綿起伏。
魏逸軒站在院中央,雙拳緊緊地握起,額頭不時的滑下幾根黑線。可惡!尹晟飛和竇宵這兩個有家不歸的賤男人,他們到底打算要賴到什麼時候才肯離開?
整整一個月了,這兩個臭男人在他的定北侯府吃吃喝喝連帶着霸佔她的嬌妻戚如畫,整整一個月了!他忍無可忍了,吼~~~
心情正極度憤慨中時,更加令他忍無可忍的事情發生了。
就聽角落傳來一道詭異的誘哄聲,“如畫,你就跟我走吧,這天天呆在侯府裡多憋的慌呀?我帶你出去見見世面,四處遊山玩水多愜意?”
這聲音,不是該死的厲風還能是誰?
“噗!”魏逸軒幾乎是在聽到厲風這話的同時,整個人就直接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