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逸軒擰眉看着竇宵,心中暗暗的在思考,如果竇影真是謀害戚如畫的幕後黑手,這結果可讓竇宵如何承受纔好呢?
一邊是對方心愛的女人,一邊是對方心愛的妹妹。並且,若竇影當真敢對戚如畫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他第一個不饒恕。若是真的發生了這樣的局面,他與竇宵的兄弟之情,可還怎麼維繫?
竇宵不知道魏逸軒心中存着怎樣的心思,他擡頭看到魏逸軒目光怪異的看着他,便擠出一絲笑來,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侯爺做什麼這般看我?”
魏逸軒沒回答,戚如畫接話說道:“關於你妹妹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你別難過了,我們都不會安慰人,你懂的!”
言下之意就是說,他們不會用言語安撫竇宵,但是心中都在用精神安撫他呢!
竇宵抿脣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哎呀,瞧你們,好端端的提起那些幹嘛?咱們幾個在一起,當然是說咱們的事情。”
看到竇宵故作爽朗的樣子,魏逸軒和戚如畫,甚至是尹晟飛都沒有直白的點破,只是附和他淺笑。
夜晚,魏逸軒翩然而至,面色難看。他接到夜離的消息,竇影果然就是暗中想要謀害戚如畫的人。這個結果,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讓他不得不苦惱起來。
戚如畫沐浴過後,一邊梳理長髮,一邊開口調侃魏逸軒,“怎麼了呢?臭着一張臉跟誰欠你百八十萬似的!”
魏逸軒輕嘆了一口氣,對於戚如畫他一向是什麼都不隱瞞的。況且竇影想要針對和謀害的人是戚如畫,他更該將事實告訴她,讓她心中有個防備什麼的。
就聽他開口,輕聲應道:“我讓夜離潛伏在將軍府調查竇影!”
“哦!然後吶?”戚如畫聽到這話,繼續受傷梳頭髮的動作。她知道魏逸軒在懷疑竇影,所以派人前去監視竇影,也很正常。
魏逸軒皺着眉頭,聲音凝重的說:“然後!然後夜離發現竇影在這亂#侖之事熱議的時刻,竟然還掩了面紗出門,完全不在乎自己處於風口浪尖兒的醜聞之中。”
戚如畫撇嘴兒,放下梳子,朝桌前走來,“我覺得,你說話可以直奔主題,別渲染這麼多沒用的話。對於我而言,竇影的心情什麼的我沒興趣關心。我現在比較有興趣關心的是,她在這種時刻出門要見誰!”
魏逸軒給戚如畫倒了一杯茶水,“小乖,你倒是很能抓住事情的重點!”
戚如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這算是誇獎的話,那麼我接受!”
魏逸軒覺得有時候端坐在桌前,吃吃點心品品茶,然後跟戚如畫以一種另類姿態聊天挺好玩兒的。當然,如果他們聊天的話題不是竇影的話,將會更好。
他舉着自己的茶杯,衝戚如畫比劃了一個乾杯的姿勢,然後緩緩解釋道:“據夜離回報的消息稱,竇影去西街小巷子的一個四合院,見了一個絡腮鬍子的瘸子。”
“瘸子?”戚如畫驚訝的瞪大眼睛,“然後呢?”
魏逸軒撇嘴兒,“然後他們關上門,在牀上顛龍倒鳳……”
“去!我跟你說正經的呢!”戚如畫一聽魏逸軒這麼說,第一反應就是他打趣兒自己,欺騙自己。
魏逸軒單手做宣誓狀,“我說的都是真的!”
戚如畫皺眉,“照你這麼說,竇影在外邊偷人呢?但是,她怎麼會偷一個瘸子?她不是喜歡尹晟飛麼?”
魏逸軒眯着眸子,“對方雖然是個瘸子,但是身手輕功都很不錯。目前夜離他們已經將對方的身份挖了個底朝天,那人名鄭巖,曾經是竇將軍麾下的猛將,愛慕竇影,端叫一個情真意切……”
魏逸軒耐着性子將竇影和鄭巖的故事講完,戚如畫聽的一愣一愣的。
她抿了一口茶水,感慨道:“我當是什麼驚天動地的故事,卻原來是一個草根矮矬窮男人愛慕上一個官家白富美,執着不悔的悲催故事啊!”
魏逸軒臉色一沉,語氣變了味道:“你還有心情調侃別人的故事?你可知,他們正在密謀如何害你的事情,想必是等不及要對你下手了!”
戚如畫深呼一口氣,單手摸了摸下巴,一副無所謂毫不擔心的樣子迴應道:“既然你都部署好一切了,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讓他們在適當的時機下手吧,網撒出去了總要收回來的。”
魏逸軒聽到戚如畫話語中對他慢慢的信任,脣畔禁不住揚起了好看的弧度。
他點頭,沉聲應道:“嗯,最近幾日,你可以多去睿親王府溜達溜達,創造些機會給對方。最好,是在清晨我與尹晟飛上早朝這個階段。對方若是下手,必定會選擇那個時段兒。”
戚如畫嘴上‘嗯’了聲,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可是心底卻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她沒有詢問魏逸軒,是不是已經確定竇影就是策劃礦山崩塌事件的人。有時候,真相也是很殘忍的!
接連幾天,戚如畫每天上午必定要去睿親王府看望懷有身孕的魏心凝,然後在那裡小坐一會兒,形成了一種極其穩定有序的規律。
竇影和鄭巖暗中掌握了戚如畫的出行規律,覺得是時候對戚如畫下手了。
事實上,鄭巖本人並不贊同竇影對付戚如畫。饒是戚如畫現在拋棄了異國公主的身份,做了一個普通的烈焰皇朝子民,但是她身邊有諸多愛慕者如魏逸軒、尹晟飛和竇宵那樣的人物。
誰曉得如果對戚如畫下黑手,會不會捅了馬蜂窩並暴露出他們的身份呢?萬一引火燒身,到時候可如何是好?
鄭巖是覺得,竇影已經報復了李牧揚和馬元,讓對方雙雙成爲大家口中的雜碎,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他想帶竇影離開京城,過之前他們所商議好的那種隱居生活。
然而,竇影對此自然是不願意妥協,也不願意答應的。她堅持要報復戚如畫,不然不跟鄭巖離開京城。她甚至對鄭巖打包票,說只要對方幫她最後一次,事成之後她就跟鄭巖遠走高飛,永遠不回京城了!
鄭巖最終是沒拗過竇影,無奈之下只好答應對方展開復仇計劃。雖然明知道會很危險,但是爲了能跟竇影在一起長相廝守,鄭巖覺得就算是有危險,他也願意嘗試一下。
他對竇影說:“好吧!我就幫你最後一次。但是影兒,你要答應我,這件事過去後,你必須跟我離開京城!”
竇影點頭,臉上滿是欣喜的光芒,“當然了!巖,只要你幫我收拾了戚如畫那個賤人狐狸精,我就再無憾事,當然要跟你一起離開京城的!巖,你對我真好!”
鄭巖將竇影納入懷中,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感慨說道:“傻瓜,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莫說是讓我抓了戚如畫,就算是讓我粉身碎骨我都願意!”
聞言,竇影伸手捂住鄭巖滿是絡腮鬍子的嘴,佯裝生氣擔憂的訓斥道:“你胡說什麼呢?多不吉利呀!”
鄭巖爽朗一笑,“隨口說說,就是表達我對你的一種心情而已!”
兩個人這個時候都不曾想到,鄭巖此刻竟然一語成讖,後來真的粉身碎骨了。當然,這已是後話!
此時此刻,竇影一邊與鄭巖策劃着謀害戚如畫的事情,一邊在茶樓遙望着窗外的街道,也就是戚如畫每日去睿親王府的必經之路。
待戚如畫的身影逐漸消失不見時,竇影捏着拳頭站起身,想要離開。卻也就在這時,她突然眸子一緊。
鄭巖看出竇影情緒不對,循着對方的視線朝窗外看。但見街道上,馬元和李牧揚風度翩翩款款走來,臉上盪漾着不羈的笑容。
“呵,看樣子前些日子亂#侖的事情給這兩個人造成的影響並不大啊!”鄭巖開口,低聲輕笑,語氣中滿是對李牧揚和馬元的譏諷。
這風口浪尖兒上,竇影出門都要掩着面紗,而李牧揚和馬元這兩個當事人竟然毫不在意路人的目光和議論聲,還滿面春風洋洋自得的樣子走在街上招搖過市?
竇影冷哼了一聲,道:“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了!”
她眸子猩紅的瞪視着那逍遙漫步的兩個男人,聲音森冷的對鄭巖說道:“既然亂#侖他們覺得無所謂,那麼在咱們謀害戚如畫的同時,也將這兩個下賤胚子一併解決了吧。如此,我跟你離開京城,也算是了無牽掛了!”
不可否認,這個時候的竇影心中真的是興起了要與鄭巖遠離京城的想法。當然,前提是戚如畫、李牧揚和馬元這三個她痛恨無比的全部死掉!全部!
若不如此,真是難消她心頭之恨啊!
鄭巖見竇影話說得如此篤定,心中自是歡喜。有什麼能比竇影跟他一起離開京城隱居的生活更讓他期待的呢?答案是——沒有!
光是想到以後能與竇影在一起生活,做一對平凡的小夫妻,鄭巖就覺得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他伸手拉住竇影的手,很堅定的對其保證道:“影兒,你放心吧!我會盡快行動,先綁了李牧揚和馬元那兩個混蛋,然後抓住那個小賤人,送他們三人一起歸西。我保證,讓他們三個死的連渣都不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