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軒轅映瑤所料,魏逸軒真的踏着夜色的遮掩來了。
這一次,軒轅映瑤沒有給窗戶上拴。但是魏逸軒明顯沒料到軒轅映瑤會這麼好,他依舊拿出隨身的小匕首,插進窗戶縫兒中間,想要去挑那窗栓。結果是,什麼都沒挑到。
於是乎,魏逸軒很興奮的推開窗戶縱身躍進屋內,然後關上窗子落栓,一氣呵成的動作,漂亮極了!
他大步走到梳妝檯前,聲音低沉的喚道:“小乖,我來了!”
說話的同時,靠近梳妝檯,將軒轅映瑤抱了個滿懷。
軒轅映瑤抿脣,“姘頭,我知道你會來!”
一句話,成功令魏逸軒黑了臉。姘頭!這個詞兒,咳咳,聽起來真是太不順耳。
“我有話要對你說!”軒轅映瑤避開魏逸軒的親吻,冷聲開口,語氣很凝重。
魏逸軒聽到,狐疑的皺了皺眉,鬆開手繞到軒轅映瑤身前,“小乖,怎麼了?繃着一張臉,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軒轅映瑤隨手指向梳妝檯,“你看那個!”
魏逸軒不疑有他,轉身看過去。但見梳妝檯上擺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湯藥,似乎很久了,都冷卻了。
“這是什麼?”魏逸軒狐疑的問出聲。
軒轅映瑤抿脣,“避孕的湯藥!”
“避……”魏逸軒張張口,卻沒說出下文,臉色也陡然難看起來。
半晌,他才抓住軒轅映瑤的手,激動的詢問道:“小乖,你要幹什麼?”
軒轅映瑤擡頭,聲音平靜極了,“昨晚我們在一起,這幾天是我的危險期,如果不喝藥,我會懷孕的。”
魏逸軒將軒轅映瑤的手抓的更緊了些,“懷孕怎樣?懷孕了就生下來啊,你不喜歡寶寶嗎?”
軒轅映瑤垂頭嘆氣,“喜歡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時候我是不能懷孕的。如果懷孕了,這個孩子算誰的?”
“當然是我的!本來就是我的!”魏逸軒激動的嚷出聲。
軒轅映瑤皺眉,“你的?我是睿親王府的嫡王妃,懷孕了孩子當然是尹星湛的,怎麼可能會是你魏逸軒的呢?如果我當真懷了你魏逸軒的孩子,我還能活嗎?”
魏逸軒聽到軒轅映瑤這話,伸手摟住她,低聲安撫道:“小乖,你別擔心這些。且先不說你會不會懷孕,就算你肯定能懷孕,其實我們也不必擔心的。你想想,現在已經是正月,三月份你便可以與王爺和離了。那個時候,孩子纔多大一點兒啊,根本不會有人察覺到的。我都想好了,只要你跟王爺和離,我立馬就十六擡大花轎迎娶你進侯府。待我們的孩子瓜熟蒂落之時,我便對外聲稱你早產。如此一來合情又合理,誰敢質疑半分?”
軒轅映瑤還是覺得不妥,“姘頭,你太心急了。我們想要孩子的話,有的是機會,何必要急在這一朝一夕呢?萬一……”
“不會有萬一的!小乖,你不知道我多焦急想要娶到你。”魏逸軒親吻軒轅映瑤的臉頰,語氣真摯。
軒轅映瑤苦笑起來,“可是……我總是覺得這樣不好。而且,我記着年三十那次,事後去廟裡上香忙活的我都沒吃避孕的湯藥。那晚咱們可是都喝了不少酒,若懷了孩子,會不健康的吧?”
魏逸軒一聽,笑了。敢情軒轅映瑤惆悵的其實是除夕之夜醉酒的事情,擔心若那日懷了孩子不好吧?
他衝她笑,溫柔的安撫道:“別擔心,那晚我給你吃了解酒丸的。就算你現在腹中已經有了小寶寶,也絕對是身強體壯,體格倍兒棒的!”
軒轅映瑤心下一鬆,卻緊接着一愣。
她錯愕的看着魏逸軒,“你給我吃了解酒丸?爲什麼要給我吃解酒丸?難道你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讓我給你懷孩子?”
“……”魏逸軒覺得軒轅映瑤反應還是挺快的,他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呃,哈哈,小乖你看天色已晚,我們快些就寢吧。你知道,我可是一個姘頭對不對?凌晨還得離開,咱們莫要耽擱時間,春宵苦短啊!”
他說話間,抱着軒轅映瑤朝牀榻走去。
軒轅映瑤怒瞪着魏逸軒,隱約猜到了大年三十之夜絕對不是魏逸軒說的那麼簡單。
“魏逸軒,你肯定是在騙我!年三十那晚,是你主動的。”軒轅映瑤這話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魏逸軒打哈哈笑道:“這個誰主動不重要了。今晚我在下,小乖你在上,我讓你還不行麼?乖了,寶貝兒!”
“寶貝兒你個頭,魏逸軒你給我從實招來,那晚到底怎麼回事兒?還有,你都瞞過我什麼?”軒轅映瑤不依不饒,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她很納悶兒明明是魏逸軒主動的,爲什麼反倒是對方滿身的傷痕呢?
不過,魏逸軒沒給她機會再問下去。
轉眼間,臨進正月十五。古時候正月十五不叫元宵節,而是叫上元節。
據說上元節這天,京城大街小巷按民間的傳統,人們要點起彩燈萬盞,以示慶賀。
早在正月十二,京城處處便開始張掛彩燈,人們還製作巨大的燈輪、燈樹、燈柱等,一到晚上,滿城的火樹銀花,十分繁華熱鬧。
軒轅映瑤跟尹星湛打了招呼,說上元節這日務必要帶着後院的幾個女人一起出去湊熱鬧。
尹星湛便知道,這天定會發生好事了。而且,是關於嚴冬雪的!
夕陽西下時分,軒轅映瑤正在梳妝打扮,珍珠前來,說魏逸軒等人都來了,在前院等着一起到街上湊熱鬧。
軒轅映瑤點頭,讓珍珠告訴厲風和夜夕也回房收拾一番,大家一起出去熱鬧熱鬧。珍珠聽到,興奮的不得了!大家都能出去玩兒,自然也有她的份兒。
待軒轅映瑤與珍珠等人來到前院大廳時,便看到魏逸軒、尹晟飛和竇宵三美男一個個神清氣爽或站或坐在裡面,談笑風生。
“呦,這是準備沾花惹草了,一個個打扮的這麼俊俏?”軒轅映瑤走進去,笑着開口調侃大家。
竇宵第一個站起身表決心,“瑤兒,你真是冤枉我了。我心裡有了你,旁的花啊草的怎能入我的眼了?”
軒轅映瑤撇嘴兒,“你就油嘴滑舌吧,都老大不小了,再不成家立業看竇大將軍不捏死你纔怪!”
其實這話說的已經是很直白,讓竇宵莫要在她身上下功夫。
不過,竇宵聽懂了也裝糊塗。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理由沒有邏輯可以解釋。讓他就這麼認輸,放棄軒轅映瑤,門兒都沒有!
他誇張的尖叫道:“瑤兒,你真是傷死我的心了!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對你多麼多麼的執着,多麼多麼的真摯嗎?就算你暫時不能接受我,也不要打擊我,更不要拒絕我嘛!要知道,喜歡一個人是無罪的!”
魏逸軒在一旁嘴角直抽,這竇宵死不要臉的。什麼叫暫時不能接受?他家小乖永遠都不會接受這廝吧?套用軒轅映瑤的話說,腦殘型兒的智障,這是病,得治啊!
說話間,尹星湛攜着魏心凝走進來。二人一個身披黑色風衣,一個身披純白風衣。走在一起似一正一邪,卻又該死的相配。
“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啊!”竇宵看到尹星湛和魏心凝走進來,忙齜牙調侃。
尹星湛不理會竇宵,扭頭衝管家張伯詢問道:“幾位夫人怎麼還沒來?”
張伯恭敬的應道:“纔剛派人去後院兒,估摸着快來了!”
音落地,便見三個窈窕身影朝大廳走來。不是嚴冬雪、周婉瑩、李師師還能是誰?
“妾身見過王爺,王妃姐姐,側妃姐姐。見過廉親王,見過侯爺,見過竇表少爺!”三女齊齊俯身,對着上座的幾位問安。
她們身後跟着的丫鬟們,也都紛紛恭敬的問安。
尹星湛揮手,眼皮子都懶的擡一下,“行了,都平身吧!”
“謝王爺!”幾個女人和她們的丫鬟謝過禮,站直身子。
尹星湛開口叮囑道:“今晚上元節,大家出去圖個樂呵兒。一會兒讓張伯給你們些銀兩,喜歡什麼便買什麼。想怎麼玩,各自隨意。不過亥時前一定要回來,可聽懂了?”
周婉瑩和李師師互相看了眼對方,溫溫婉婉的應道:“妾身聽懂了!”
倒是嚴冬雪傻愣愣的看着尹星湛,失望地問道:“難道妾身不與王爺一起麼?”
聞言,軒轅映瑤嗤笑,搶先應道:“嚴妹妹莫不是說傻話呢,這出了門兒便是人山人海,車水馬龍。咱們這麼多人湊在一起,還能玩兒的盡興了?”
嚴冬雪臉一拉,明顯不愛理睬軒轅映瑤。
她衝尹星湛嘟着嘴兒,拿捏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弱弱的說道:“王爺,若各自玩兒各自的,妾身與小梅小蘭都是弱女子,遇到壞人可如何是好?”
尹星湛憑空打了個響指,登時一隊侍衛走進來,至少十幾人。
尹星湛嚴肅的對嚴冬雪說:“這些個侍衛你隨便挑,絕對可以保證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