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澈被東方奕彤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忙轉過身去背對着東方奕彤繼續前行。
見東方奕彤快步追上來,有要開口繼續問的意思,他忙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說道:“東方二小姐你無需再問,我已經知道你剛剛那話的意思了。”
“那你快說是不是找你看這個病?”
看着走過來抱着他手晃來晃去的東方奕彤一臉迫不及待,蘇如澈有些尷尬的說道:“東方二小姐,男女有別,還希望你能夠注意點形象。”
“注意形象?蘇如澈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還不知道我什麼性格。”東方奕彤沒好氣道,見蘇如澈還是一臉尷尬的看着她,她無奈只好繳械投降,主動鬆開了自己的手。
“蘇如澈啊,上次曉蔓不都是把我的話轉給你了嗎?我說你聽了我那麼多意見,是不是也得改改你的性子了?看到你這樣,我真的爲你很憂心啊。”東方奕彤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另外就是你放心,我雖然和你動手動腳的,但是絕對不會是喜歡你,也絕對不會對你產生感情,因爲你和我上次寄給你的那個信件中所寫的那個男人一樣,是我恨的人,不是我愛的人,而剛好你和他有幾分相似,你認爲我會喜歡上一個我恨的人嗎?所以你就別多想了,我和你絕對不會有任何感情牽扯。”
“東方二小姐,算起來你和我也算是熟絡的人了,我倒不是真的介意你和我這般親近,只是你現在身份到底是不一樣了,你不介意,有些人會介意的,所以還望你能夠三思而後行。”
知道他這話的有些人是指東陵九那個男人,東方奕彤頓時泄了氣。
“哎呀,好了好了。”東方奕彤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見蘇如澈滿臉詫異的看着她,當下乾咳兩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蘇公子,我真是怕了你了,我下次在你面前,會注意點形象,這下好了吧!現在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剛剛我問的那個問題了,他來找你到底是不是看那個病?”
“東方二小姐,這屬於病人個人隱私,而我也有我的職業操守,恕我不能夠多言。”
“蘇如澈,你……”
啊,這男人真是氣死她了,有木有!
“蘇公子,你就告訴我嘛。”
“抱歉,不能多言。”
自己的請求再次被拒絕,東方奕彤無奈的嘆息了一口氣。
“果然是世態蒼涼,人心始終比不過權勢啊!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走在身後的蘇如澈聽到這句話,腳下的步伐猛然頓住,眼看着東方奕彤直奔着東陵九的方向追了過去,笑着搖了搖頭,便快步追了過去。
一行人相繼到了花廳內圍桌入座,在蘇如澈的吩咐下,蘇府的下人們也以最快的速度佈菜,備好飯菜茶水,隨後全部撤走,在門外候着,待得有什麼吩咐那些下人才會進花廳來。
蘇如澈和東陵九在飯桌上並沒有深入的聊些什麼,倒是充分的把食不語這句話表現得淋漓盡致,兩人除了夾菜吃飯,兩人幾乎沒有多餘的動作。
這也讓剛剛在醉仙樓就沒有怎麼吃飽的東方奕彤此時看到幾乎是別無二致的飯菜,根本抵擋不住美食誘惑的她直接毫無形象大吃大喝起來,可是在看到東陵九和蘇如澈兩人慢條斯理,細嚼慢嚥時,她也不得不放慢了夾菜吃東西的速度,也讓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吃飯到底是件多麼辛苦的事情。
好在東陵九以自己趕時間忙着回去處理公務,就提前結束了用膳,而蘇如澈也以要爲東陵九診治身體爲由放了碗筷,得以長鬆一口氣的東方奕彤直接說吃飽了,也跟着放了碗筷,因此此次用膳前後大概只進行了半個多時辰就結束了。
在吩咐下人準備了些許水果給東方奕彤後,蘇如澈就以爲東陵九診治身體爲由,將他帶到了一個封閉的房間去,而由星塵和逐影這兩個高手同時看守。
看守得這麼嚴密,必然是有重大事情怕被發現。
猜透這一點的東方奕彤有想去一探究竟的心,也沒有去試試的膽。
如果偷看被抓住,不管看到的是什麼,以東陵九的性子,真的可能會殺了她的。
不知道東陵九他們什麼出來,閒得發慌的東方奕彤就一個人到處亂逛,不經意間就逛到了一處名叫藏書閣的地方,顧名思義就是藏書的地方。
出於好奇蘇如澈這樣的人都藏了些什麼醫術,眼看四周沒人,在加上蘇如澈先前說過蘇府任何一個角落她都可以隨便逛,東方奕彤便直接推門而進。
印入眼簾的便是數十排書架,上面擺放的東西也有很多,書籍和竹簡之類的。
藏書閣內被擱置在牆壁上的夜明珠照得透亮,東方奕彤合上大門後,直接走到離她最近的那個書架前,隨手拿過一本書籍看了一眼名字,只見上面寫着月靈國野史。
她隨手翻看了幾頁書裡面的內容,發現寫的是一位月靈國公主靈千幻的事情,全文是用記敘的手法在描述。
放下手中那本月靈國野史,東方奕彤又隨手翻看了幾本其他的書籍,發現內容大致都差不多,將取下來的書籍放回原位,她又直接去旁邊的書架。
拿過書架上的其中一本書看了看,發現那本書講的是什麼九幽國國家的興亡,翻看幾頁就沒了興趣,她又隨手翻看了其他幾本書,發現那幾本書上大概講的也是一個國家的興衰史。
依次又翻看了好幾個書架上的書,發現有醫書、各種門派的武功秘籍之類的,不過這所謂的藏書閣內還是醫書居多。
經過長時間轉悠和翻看書籍,她也才發現每個書架上面的書內容都差不多,才明白是按照類別分的,就和現代的圖書館差不多,也許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外面沒有貼上類別,一般不熟悉這裡的人來找東西,不一定找得到。
無聊的時候總是會做一些無聊的事情,東方奕彤直接跑到那邊的書桌前拿過筆墨和紙,隨後開始寫了一些紙條,然後又將那些紙條直接貼在了書架上,大致就和現代圖書館那樣,給那些每一排書架上的書籍都簡單進行分類。
貼到最後一個書假的時候,東方奕彤發現最後一個書架上的東西是竹簡和書籍雜亂無章的堆放着,有些好奇的她就隨手翻看了幾眼,才發現那上面的字跡儼然是蘇如澈的,便來了興趣多翻看了幾本。
發現除了一些詩集以外,便什麼稍微有意義一點的東西都沒有發現,東方奕彤隨手將書籍放回了書架上,想着這最後一個書架的類別她就懶得寫了,相信以蘇如澈的才智要是無意間看到前面那些,很快就可以明白她貼的那些紙條的初衷。
就在她放竹簡收回手的時候,衣袖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東西,一個卷軸直接從書架上落下,東方奕彤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卻正巧抓住了卷軸上那根用來綁卷軸的線,不小心就把那個線打成的結給解開了。
卷軸掉落在地上,一寸寸鋪開。
看着卷軸上那個紫衣飄飄的女子,東方奕彤整個人一時間看得呆了。
卷軸上那個不知道是被誰臨摹出的女子很漂亮,最重要的是那張臉和她很像。
東方奕彤第一時間有些震驚,隨後就又仔細瞧了瞧,發現那人和她又好像不怎麼像。
又端看了片刻功夫,東方奕彤終於是確認了卷軸上那個女子不是她,也確定臨摹卷軸上那個女人的人也不是按照她的姿態來畫的。
這畫被蘇如澈放在這藏書閣,不管是不是出自蘇如澈之手,自然有其本身的意義,東方奕彤想着不被蘇如澈發現自己動過那幅畫,便動手將卷軸重新卷好,綁好後就隨手放回了原位,甚至是還費盡心思的按照剛纔碰到前的位置去擺放。
“吱嘎……”
大門被人從外推開,東方奕彤下意識的轉頭過去,就見蘇如澈那抹熟悉的身影正推門而進,相較於她的詫異,蘇如澈顯然比她淡定了兩分。
“你給九王爺診治身體結束了嗎?九王爺人呢?他也到這裡來了嗎?”
“九王爺剛剛離開了。”
“啊?他走了嗎?走了爲什麼不叫我啊?”
“九王爺離去時還曾問過你在哪裡?我府裡的下人到處找不到你,猜測說你有可能離開了,九王爺就什麼都沒說,冷着臉吩咐逐影帶他直接離開了。”
東方奕彤低低的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看你興致不高的樣子,難道是因爲九王爺離去時沒叫上你,所以不開心?”
“我哪有不開心啊,對我來說,不和東陵九共坐一輛馬車離開,我高興來不及呢。”
聞言,蘇如澈低低的笑笑不再這個話題上繼續多做糾纏。
“其實剛剛我府裡的下人沒有來這邊找過,不然的話定然知道你在這裡。”
“爲什麼不來?”
“因爲這裡是我個人的地方,沒有我的特許,他們不敢輕易進來。”
“難怪不得。”東方奕彤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見蘇如澈正盯着書架上那些紙條看,她忙笑着將自己的初衷解釋了一遍。
聽完她的話,蘇如澈就慣例的說了幾句誇讚她的話語。
東方奕彤能夠聽出蘇如澈那些話是真的誇她聰明,沒有半點摻假,而實際上聽到這話的她不僅不覺得開心,相反只覺得心底膈應得慌。
天曉得那不過是她不過是照本宣科,把現代的東西搬到了這裡來而已。
感覺到蘇如澈的視線一直落到自己身上,東方奕彤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有些尷尬的說道:“你盯着我看幹什麼?我臉上有花嗎?”
見蘇如澈衝着自己搖搖頭,腳下反而徑直往前走了兩步。
東方奕彤腳下下意識的忙往後退了兩步,就在她正要開口問蘇如澈要做什麼時,就見蘇如澈擡手摸了摸被她剛剛放回書架上那個卷軸。
“你先前看過這裡面的畫,對不對?”
神色嚴肅的蘇如澈讓東方奕彤想要說的謊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好點點頭。
“我不僅看過了,還發現畫里人的模樣和我有幾分相似,不過我唯一可以肯定的那個人不是我。”
“她叫獨孤燕,不僅長相和你有幾分相似,就連性子也幾乎是一模一樣。”蘇如澈淡淡的說道,看了一眼東方奕彤後,拿過卷軸徑直走到了旁邊的書桌上,將卷軸攤開。
看着畫中人那張熟悉的臉,蘇如澈閉了閉眼斂眸間的思緒,這才繼續往下說。
“我遇到她時,正是我在外遊歷的第三年,當時是在一個農戶家裡和你第一次見面,她那時候身受重傷,我出手救了她,我們就相識了,然後她就一直跟着我,直到有一次我在路上遇到刺客,她出現救了我,爲我擋劍身死,當時我也得知一個真相,實際上她是那批刺客的頭目。”
東方奕彤瞭然的點點頭,對於自己聽到的這個故事,她不發表任何意見。
“那個獨孤姑娘死前有沒有說是誰買通他們來殺你?”
“她說了,但是沒來得及說完就死了,事後我利用自己的勢力查出來了。”
“那你報仇了嗎?”
“如果是買兇殺人的話,現在的我有這個實力,並且隨時可以做到,但那不過是逞一時之勇,我要的是那個人現在爬到高位上,隨後親手送他跌入谷底。”
“你喜歡她,對不對?”
面對東方奕彤的追問,早已然從過往記憶中回過神來的蘇如澈也恢復了一貫的平靜。
“何以見得?”
理智的回答讓東方奕彤知道蘇如澈已經清醒,當下皮笑肉不笑的的說道:“從以前你對我的種種就可以猜測出來。”
“是嗎?”蘇如澈挑眉道,動手將那副畫給重新卷好,又動手用袋子綁好。
“如果之前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那麼對我,但是現在我敢肯定是我剛纔想的那樣,如果你不是出於喜歡那個獨孤姑娘,又怎麼可能會對和她有幾分相似的我那麼好?追根結底不就是因爲我們長得像嗎?”
蘇如澈苦澀的笑了笑道:“是,也不是。”
“這話什麼意思?”
“我對你好一部分是出於那個人的原因,但是更多的則是因爲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誰?”
“你這麼聰明,難道還猜測不出來嗎?”
東方奕彤猛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我如果猜測得出來,我還用得着問你嗎?”
“如果猜不出來那就繼續猜吧,因爲我並不打算多說關於那個人的事情,總之你只要知道我對你好是真的好就行了。”
不屑的切了一句,見蘇如澈扭過頭來滿臉認真的看着她,東方奕彤嘿嘿的笑了兩聲,就聰明的沒有在接話。
她只想說人生處處是坑有沒有?
之前是樑舒灝告訴她對她好是因爲另外一個人,結果現在又跑出來自己長得像蘇如澈喜歡的女人,這也就算了,蘇如澈還說對她好是因爲另外一個人?
倒是告訴她這另外一個人是誰啊?
難不成又要她到處打聽消息,然後去猜測這人是誰?
人生真是何其苦逼!
猛然驚覺一股嗆鼻的味道傳來,思緒飄飛的東方奕彤回過神來就見蘇如澈此時正用火將剛剛那副已經綁好的卷軸給燒掉了。
“蘇如澈,你不是說那個女人是你的救命恩人嗎?你不是喜歡那個那個女人嗎?你爲什麼還把畫給燒了。”
“其實我很早就知道她是來殺我的人,在我們兩人相處甚久後,有些感情終究是發生了變化,那次我爲了試探她,就讓自己的人喬裝成刺客來殺我,結果她以爲是那人派了新的殺手來殺我,就出手救我,不料真的刺客找上門來,事後一行人拼搏時,她爲救我擋劍身亡。”
聽到這話,正要撲過去滅火的東方奕彤直接愣在了原地。
眼見着蘇如澈那一貫平靜的臉上浮現出絲絲愧疚的神情,她心底思緒萬千。
前後事情聯想起來,這樣算起來無異於是蘇如澈親手害死了那個女人。
那個叫獨孤燕的女人,和她前半生的遭遇有些相似。
雖然蘇如澈沒有說那個女人到底喜不喜歡他,但是都能夠捨身救命,爲他擋劍,顯然也是對他有感情的。
卷軸很快就被燒盡,蘇如澈隨手扇了兩下瀰漫在空氣中那嗆人的味道消散,這才擡手整理了幾下起褶子的袖口,衝着旁邊還在發愣的東方奕彤開口說道:“這卷軸已經燃完了,火也滅了,正值今日天空放晴,出去外面稍坐片刻吧。”
“好……好啊!”東方奕彤訕訕的說道,率先出了藏書閣去。
兩人一路邊說邊走,東方奕彤也說了許多安慰蘇如澈的話。
想着自己是蘇如澈看一次就傷一點的人,便以府裡還有事爲由要回去處理,蘇如澈就說下人趕馬車送她,東方奕彤直接開口拒絕,隨後落荒而逃。
離開蘇府後,東方奕彤一個人漫步走在大街上,足足走了快一個小時她纔回到將軍府。
回到家時,她整個人也已經快要廢掉,直接躺在牀上休息,就連晚膳都沒心情去吃。
想着下次在發生類似的事情,她絕對是不會在拒絕別人的好意。
五天時間閃瞬即逝,東方奕影和南宮楚澤大婚的日子也隨之而來。
因爲提前事先佈置,不止是太子府邸尤爲熱鬧,就是嫁女的將軍府府邸也到處張燈結綵尤爲同樣熱鬧,在加上張霖敏大肆操辦,其聲勢自然也是浩大。
在這個還有幾天就臨近的年關之日,四處都洋溢着喜氣,此婚事更是讓皇城喜氣洋洋。
東方奕影雖然只是南宮楚澤納的側妃,哪怕她是大將軍東方雲龍之女,皇上南宮嘯天和皇后蕭芸慧也沒有自降身份出現在太子府邸來參加此次婚宴。
年關之後廢太子之事就會舉行,但是也馬上會立出新太子,這南宮楚澤到底是就此一蹶不振還是會繼續擔任太子之位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所以大臣中除了那些分別已經明着追隨南宮楚洵和南宮楚淮的人以外,其他那些搖擺不定的大臣則基本上盡數到場,心底想的全都是不得罪人。
至於這以後到底南宮楚澤等三人中不論誰再次當了太子,他們都會再次重新站隊。
如果南宮楚澤依舊是太子,他們自然就可以拍馬屁,如果南宮楚澤落馬不是太子,他們到時候也會以是奉皇命參加南宮楚澤這個太子婚宴,這樣也不會得罪新主。
因爲陰幽前兩天給她來信說答應過會幫她處理東方奕影的事情,東方奕彤也是樂得去看戲的,一向不喜歡那些趨炎附勢場合的她直接去到了太子府邸。
在加上夏曉蔓等人早先也聽聞南宮國皇室手中有一張關於寶藏地圖,一行人紛紛馬不停蹄的趕來了南宮國,而此次也全部都來湊熱鬧的參加了南宮楚澤的婚宴。
繼而東方奕彤在大吃大喝享受佳餚美酒和一干好朋友談天論地的同時,也坐等南宮楚澤後院起火。
所爲妃既是妾室,也就沒有了那些繁瑣拜堂禮儀。
東方奕影在被南宮楚澤從將軍府接到太子府邸時,就直接被喜娘攙扶着送進了新房,而南宮楚澤這個新郎官直接出門來招呼賓客。
“太子殿下真是好酒量。”南宮楚淮陰陽怪氣的說道,隨後也仰頭將自己手裡端着的杯子裡的酒水一口飲盡,理了理衣袍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旁邊的南宮幽若直接從座位上起身,端起剛剛滿好酒水的酒杯往南宮楚澤面前遞了遞。
“太子哥哥,恭賀你如今終於與自己心愛的女人喜結連理,這杯酒我敬你。”
說完話的南宮幽若很是豪氣的仰頭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便直接坐回了座位上。
眼見着南宮楚澤喝完杯子中的酒水,重新滿上酒水的他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又看到那邊的南宮幽若衝着自己遞了一抹挑釁的眼神過來,想着南宮幽若那話剛剛明顯是說給她看的,故意膈應她,想到這,東方奕彤腦海中立馬心生一計,從椅子上起身的她學着剛剛南宮幽若的動作將那隻拿着酒杯的手往南宮楚澤的面前遞了過去。
“太子殿下?哦,不對,應該是太子哥哥纔對。”
改口後的東方奕彤嘿嘿的笑了幾聲,見圍桌而坐的其他幾人都衝她遞來一抹不解的神情,她得意的揚了揚眉,繼續往下說道:“剛剛聽了幽若妹妹的話,我感受頗深,我祝賀太子哥哥你娶的良人的同時,我也有幾句肺腑之言要說,希望太子哥哥聽了我的真心話後,能夠從裡面感覺到我對你濃濃的祝福之意。”
“想幾個月前,我還是與太子哥哥你有着婚約之人,且這婚約還是先帝欽點的,可沒想到一場鬧劇過去,你我婚約盡毀,現如今我成了皇上指認的義女,親封的霓落公主,有幸成爲了太子哥哥你的妹妹,現如今太子哥哥你還是娶了我同父異母的姐姐東方奕影爲妃,總之一句話就是不管前程往事如何,我們這還真是親上加親。”
眼看着南宮楚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周圍很多視線也都被吸引了過來,東方奕彤也適可而止,打臉也不給南宮楚澤還擊的機會,當下笑眯眯的說道:“來,太子哥哥,我們乾了這杯,爲我們的兄妹情意,爲我們的親上加親乾杯。”
不等南宮楚澤開口,旁邊的南宮幽若就先一步不滿的發聲,先是開口衝着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呵斥一頓,見周圍圍觀看戲的人也都識趣的不再繼續關注這邊,她凌厲的視線轉而落到了東方奕彤的身上。
“東方奕彤,我看你剛剛這席話就是故意氣太子哥哥的,你……”
“幽若,住嘴!”南宮楚澤悶聲道。
被他這麼呵斥,南宮幽若到了嘴邊的話語也盡數收回,她扭頭看了一眼南宮楚澤,那眼神裡濃濃的滿是委屈。
不等她開口撒嬌,南宮楚澤便直接舉杯和東方奕彤那高舉在半空中的酒杯碰了碰。
“本太子多謝霓落妹妹的祝福,但是有句話叫笑到最後的人才算是贏家,希望霓落妹妹能夠像今天這樣像一輩子。”
說完這席話,南宮楚澤將杯子裡的酒水一飲而盡。
見面前的東方奕彤同樣仰頭將杯子裡的酒水一飲而盡,直接坐回了椅子上,狠狠的怒瞪了她兩眼,南宮楚澤隨後才別有深意的掃了桌上的一行人,故作無奈的說道:“各位,本太子突然想起還有點其他事情,就先失陪一會兒了,至於還未陪剩下幾位未喝的酒,待會兒本太子會一併喝了。”
“既然你有事忙那就快走吧,你難道沒看見你站在這裡都耽擱我們大家繼續喝酒了嗎?真是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夏曉蔓不滿的說道,旁邊的凌宸逸幾人但笑不語。
見衆人的臉上都掛着幾分似有似無的嘲諷之意,南宮楚澤的臉色有些難看,冷哼了兩聲,轉身就走,南宮幽若看了東方奕彤他們一眼,嬌哼了兩聲,也起身離開。
“奕彤姐,礙事的人都走光了,現在我們繼續喝酒吧。”
夏曉蔓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拉得很高,以至於走得有幾分遠的南宮幽若還聽到了這話,正好那邊有個不長眼的下人撞到了她的身上,完全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直接下命令讓禁衛軍將那人給拉下去杖斃。
“你這丫頭呀,真是愛胡鬧。”東方奕彤沒好氣道,擡手戳了兩下抱住她手的夏曉蔓的腦門,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可是別忘了,你現在是在南宮國的地盤上,你還敢這麼橫,你就不怕她回去告你一狀,到時候南宮國皇帝來找你麻煩?”
“不怕,我知道奕彤姐你會保護我的。”
“是這樣沒錯,可你要明白我有心保你,可沒有那個實力保你。”
“那也沒關係,不是還有九王爺這個靠山罩着你麼?”
東方奕彤翻了個白眼,嘆息道:“在對他而言沒有足夠的利用價值之前,他就是是座靠不住的山,所以與其靠他,不如靠自己。”
“好吧,其實那也沒關係,我錦夏國雖小,但也不是可以任意欺凌的,他敢把我怎麼樣,我父皇第一個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行了,從開始到現在就廢話一籮筐,還是先吃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