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奕彤真擔心再說下去蘇如澈會說她前段時間爲什麼會故意不讓她確診脈象,忙岔開話題說道:“這次是你師父爲我救治,他可是查出我體內封存的那股力量是什麼?”
“師父說那股力量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就像是一個人的畢生修爲一樣,之所以被下了禁術,是因爲那股力量太大,以你的身體情況根本就承受不住那股力量,他說有辦法解開你的禁術,屆時也會讓那股力量變成你的,讓你自由使用,其次是準備這些時間有些長,師父現如今已經出門去找藥材了,接下來你只需要在這裡好好養傷即可。”
東方奕彤輕輕點點頭,“我知道了,這次的事情謝謝你。”
“跟我還這麼客氣,我真的是有些不習慣。”蘇如澈無奈的笑着道,“對了,現如今皇城內大肆搜捕你的消息,說是你殺死了東方奕影,另外是我剛剛得到消息稱南宮楚澤已經控制了病入膏肓的南宮嘯天,現如今就算是洵太子回來,怕也將是一場惡戰,這皇城怕是要徹底變天了。”
“也是時候該變了,我只是惱恨自己沒有親手殺死南宮楚澤。”
“你現在肚子裡還懷着孩子,少說些這些血腥的畫面。”蘇如澈板着臉冷聲道,頓了頓出聲提醒道:“另外是皇城的消息怕是很快就會傳出去,想必洵太子和王爺他們聽到這事,出於擔心你的情況,估計也很快就會趕回皇城來,你……”
“我希望自己懷了孩子的事情暫時能夠瞞着他們所有人。”東方奕彤開口截住蘇如澈後面的話,蘇如澈整個人爲之一愣,“爲什麼,這不是好事嗎?不是應該說出來讓大家開心嗎?而且我想王爺知道這事的話,他……”
話到最後,看着東方奕彤臉上那抹無奈之情,蘇如澈又像是突然明白了些什麼,想着自己得到的那些關於東方奕彤在封欒國內所發生的事情,當下點點頭。
“我會盡我所能幫你隱瞞住這件事,不過你平日裡可得注意點,你肚子裡這個孩子現在月數太小,你可千萬不能夠在做任何傻事,更是不能夠隨意動不動就冒險,明白了嗎?”
“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見她的神色有些敷衍,蘇如澈第一次有些惱火,冷着聲音說道:“東方奕彤,你這話不是爲了敷衍我才說,是爲了你肚子裡的孩子,你如果想孩子好好的,你就得對自己負責,得好好照顧自己,你明白嗎?”
也許是氣急了,蘇如澈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說這話時的語氣到底有多不好,甚至是還開口喊出了東方奕彤的名字。
而聽到這話的東方奕彤卻是微愣了片刻,這一刻的蘇如澈與往昔那個溫文如玉的翩翩佳公子相比,少了幾分韌性,卻多了幾分凌厲,東方奕彤一直都以爲蘇如澈是那種宛如鄰家大哥哥的陽光男孩,無論何時何刻都是一副儒雅的樣子,可是這刻她驀然間發現自己錯了,蘇如澈不是天生就那麼儒雅,而是他把自己的戾氣收斂起來了,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讓所有人都不曾察覺他的另一面。
東方奕彤訝異的神情,以及她目不斜視的眼神讓蘇如澈整個人瞬間清醒,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些什麼話,當即從凳子上起身,衝着東方奕彤的方向抱拳作揖行禮。
“王妃,剛纔我說話的態度太過無禮,是我以下犯上,還望王妃恕罪。”
看着態度恭謙的蘇如澈,東方奕彤好笑出聲來,“蘇如澈,其實剛剛那樣的你很好啊,你並沒有說錯,我當時是有些敷衍回答你的話。”
“王妃……”
“雖然我一開始確實被你剛烈的態度給嚇到了,不過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我也該很慶幸,你在我面前會流露出你不在別人面前輕易流露出的另一面,不過我覺得那樣的你不適合做現在的你,你現在所處的地位壓根就不是你想要的,對不對?”
知道東方奕彤說這話是不計較他剛纔的話,蘇如澈也不再那麼拘謹,沉吟了片刻纔有些無奈的說道:“現在不是我想要的嗎?我想要的是什麼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智慧過人,足智多謀,是天生的將才,就算不親身去戰場指揮千軍萬馬,你也該深入朝堂,那裡纔有你想要的,在那裡你纔可以盡情發揮你的一技之長。”
“入朝做官的確是我多年前的夙願,但是我發現整個天下不是遠在朝堂上就可以解決的,所謂天高皇帝遠,這天下間還是有很多皇上也管不到的地方,官僚貪污腐敗,驕奢淫逸這一現狀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我不想與這樣的官僚爲伴,我寧願看着整個世界腐敗,我也不願意化作淤泥與其同流合污。”
“現如今不是有王爺嗎?王爺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王爺的確可以給我想要的一切,但是當王爺當政的時候,這個天下就會一片肅清,到那時候也不需要我了,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幫王爺掃清一部分阻礙,助他早日登基稱帝,等到那日到來,待得王爺兌現當初答應我的事情,我便會脫離蘇家,遊歷天下,再也不涉朝堂,不過問蘇家任何事情。”
“仗劍走天涯,過着瀟灑自如的日子是多少人一生夢寐所求,但窮極一生也未能追尋得到,但願你最後如願所償,也不辜負了今日一番奢望。”
“借王妃你吉言,我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
聞言,東方奕彤只是笑而不語,蘇如澈想着自己在房間裡待了足夠長的時間,和東方奕彤說了幾句囑咐的話語,便以有事情需要處理爲由離開了房間。
東方奕彤又在這處府邸待了三天的時間,東陵九和南宮楚洵幾乎是同時刻趕到她所在的地方,兩人皆是風塵僕僕,對着她噓寒問暖一番,最後還是蘇如澈眼見她招架不住,忙以她需要休息靜養把東陵九和南宮楚洵紛紛打發。
作爲東方奕彤的男人,東陵九自然是有不走的權利,但是南宮楚洵卻是不行,也不得不走,因爲他此次回來,皇城兵變,他還有很多需要處理的事情,需要好好休息,也要爲東方奕彤討回一個公道。
雖然東方奕彤身體越來越糟,但是東方奕彤還是神智很清楚的問過南宮楚洵要不要幫忙,南宮楚洵卻說自己可以解決,這樣也是他彰顯實力的機會,另外是此次皇帝被挾持,他有更好的佈防計劃,到時候羣臣自然是站在他這邊,有羣臣相幫,他自然不會大勢所去,東方奕彤覺得此話有道理,此次一戰攸關帝位落於誰家,他們出手相幫反而會讓南宮楚洵因此落下罪名,便沒在多說,南宮楚洵只說等到解決南宮楚澤的事情再來看她。
孩子才懷一個多月,孕期症狀卻是在東方奕彤的身上得到很大的顯著,不僅對吃的東西挑剔,也特別的能睡,在加上她身中寒冰毒掌,戒備力也完全的降低,此時幾乎是東陵九掀開被子,一陣涼風襲來,她才稍微有些驚覺有人進房間來了,但所幸那熟悉的味道讓她知道來人是誰。
在東陵九和南宮楚洵相繼趕來皇城後,已經過去了十天的時間。
這短短十天的時間裡,皇城內卻是直接變天。
當日南宮楚洵在離開這處府邸後,直接以救被挾持的南宮嘯天爲由領兵進入皇宮,二話不說就開打,經過兩天兩夜對峙攻打,南宮楚澤被南宮楚洵逼迫無奈的時候,見大勢已去,由最開始說是南宮楚洵謀反到自己直接逼宮謀反,挾持南宮嘯天讓其寫詔書,可南宮嘯天好歹也是做了好多年的帝王,哪裡這麼容易屈服,哪怕是病入膏肓也不肯答應。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這放在天家來說卻是空話,最是無情帝王家,這話說得一點兒都沒有錯,南宮楚澤不想自己身死,直接拿蕭芸慧和南宮幽若的命來威脅南宮嘯天,南宮嘯天一開始依舊不寫,想着是賭一把,以爲南宮楚澤是在做戲,豈料南宮楚澤直接一劍刺死了蕭芸慧。
蕭芸慧臨死之際悔不當初,讓南宮嘯天不要寫將皇位傳給南宮楚澤的聖旨,南宮楚澤再次拿南宮幽若的命作爲威脅,南宮嘯天最後不得不妥協,就在他寫好聖旨之際,南宮楚洵已經突破禁衛軍重圍帶人闖進了乾坤宮。
拿到聖旨的南宮楚澤直接一劍刺死了南宮嘯天,當即拿着聖旨號令禁衛軍爲他所用,但是親眼看待他斬殺皇上,在加上南宮楚洵言語鼓動,說外面都是他的人,他們投降就饒他們不死,他們如果反抗,就殺個片甲不留,那些禁衛軍全部都不想死,繼而繳械投降。
當了皇帝卻沒有人追隨,南宮楚澤爲了保命,直接拿南宮幽若作爲威脅,南宮楚洵和樑舒灝爲了南宮楚澤不傷害南宮幽若,就都表現出淡漠神情。
那一刻南宮楚澤自知逃不掉,更是有種失意時的落魄瘋癲,直接挾持着南宮幽若到了宣和殿,隨後坐到了龍椅上,就在他打算用劍刺死南宮幽若的時候,樑舒灝撲過去爲南宮幽若擋了一劍救下了她,南宮楚洵也出手挾持住了南宮楚澤。
那個時候的南宮楚洵是挾持南宮楚澤,並不是直接殺死他,如果要問南宮楚洵想過殺死南宮楚澤嗎?自然是想過的,但是他更想南宮楚澤好好的活着,看着他如何管理好江山,南宮楚澤也看穿了他的想法,直接死在了他的劍下,用盡最後的力氣爬到龍椅上斷了氣。
南宮嘯天和蕭芸慧兩人身死,南宮楚澤也身死,南宮楚洵直接以南宮楚澤逼供謀反身死,也利用此定罪整個生出謀逆之心,在此次戰役中大力支持南宮楚澤的蕭家,全部斬首示衆,至於其他支持南宮楚澤的人,只是給予相對應的懲罰,以此警戒,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雖然南宮楚洵想做的是直接殺死那些人,但是現如今四國制衡關係已破,武夷國被滅,其他三國大戰在即,皇室需要有經驗之人,這是南宮楚洵留那些人的原因。
經過大臣們推舉,在加上南宮楚淮無意爭寵,南宮楚洵登基稱帝,成爲南宮國新帝,因爲大戰在即,在加上需要爲南宮嘯天和蕭芸慧操辦喪禮,南宮楚洵登基之事一切從簡,而南宮嘯天和蕭芸慧在皇室停留三天,便發喪至皇陵入土安葬。
除此之外,錦夏國那邊也傳來了消息,當初夏蓮湫敗走,夏曉蔓還是公主身份,現如今武夷國被滅,三國混戰起了開端,夏曉蔓在回到錦夏國後,現任皇帝也以是年輕人的天下而決定退位下來,直接把皇位給了夏曉蔓,夏曉蔓成爲了錦夏國的女皇。
其實最開始錦夏國先帝是打算把皇位給凌宸逸的,夏曉蔓卻提出自己要當女帝,要掌實權,而她雖然做了女皇,卻和凌宸逸之間的關係有了隔閡。
這些所有消息東方奕彤只是從寒煙和蘇如澈他們嘴裡聽來的,但是她足以想象當初南宮楚洵在把南宮國收入囊中時的場景到底有多困難,也可以想象夏曉蔓在做出自己當女皇,要執掌錦夏國實權的這個決定時,和凌宸逸之間到底又多了多少阻礙。
此次夏曉蔓和凌宸逸都因爲混戰伊始需要佈陣,最後未能來南宮國這邊,東方奕彤對此也並沒有多少遺憾,雖然與夏曉蔓和凌宸逸相逢一場,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得圍着她轉。
相反這些事情她現在都關心不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明天還會不會來。
而她也趁機把自己當初從封欒國不辭而別之事也已經和東陵九解釋清楚,現如今他們兩人雖然不似當初那般如漆似膠,但至少誰也都心照不宣的沒有給對方甩冷臉。
繼而在東陵九此刻鑽進被子裡伸手過來抱她的時候,一聲不吭的東方奕彤整個身子卻是直接往東陵九懷裡蹭了蹭,儘可能的去感受東陵九身上的溫暖,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此刻的情況太糟,還是因爲懷了孩子的原因,只想靠得東陵九近一點,在近一點。
“還沒有睡着?”
詢問的話語在耳畔響起,東方奕彤低低的嗯了一聲。
“怎麼了?”
“在想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說出來本王聽聽,如果是本王知道的事情,本王便幫你疏理一番。”
“當初尋寶在洞內生死尚不自知時,我向王爺你全盤托出我的一切,可謂是向王爺你交了心,但是王爺你呢,卻對你的過去隻字未提,是人就有好奇心,雖然我說過不會越界,可是在和王爺在一起後,我覺得自己理應有權利知道這些,不過爲了不讓王爺誤會,我也沒有讓我的人去查過王爺你的過去,可我心中的好奇心卻是日益增長,我……”
“你是想知道本王的過去?”
“差不多是這樣吧。”東方奕彤承認道,頓了頓又說:“我記得先前我爹中蠱時,蘇如澈曾說起過六十年前有個東陵王朝,而王爺你又姓東陵,王爺你是不是上個王朝皇室的遺孤?”
“算是遺孤吧。”東陵九遲疑着說道,“六十年前的四國還是一家,爲東陵家所用,東陵皇帝治國有方,天下太平,世間繁華,但是人就有野心,誰願意一輩子俯首稱臣,被人踩在腳下?特別是那些自認爲自己文韜武略不輸任何人的人,認爲東陵皇帝只是靠着他們這些驍勇善戰的武將和出謀劃策的文將才得以統治天下,把天下治理得很好,後封欒國先祖封其滕和武夷國先祖凌志樺聯手謀權篡位,害死了東陵皇帝一行人,兩人卻因爲分贓不均,大動干戈後便同時稱帝,彼時天下百姓因爲他們的戰爭而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所謂亂世出英雄,錦夏國先祖夏兆祥是個有名的巫蠱師,因不滿自己的族人被斬殺,不滿自己的村莊被毀掉,不滿自己背井離鄉逃亡,到一忍再忍和族人勸諫之後,終於是爆發了,直接自立門戶,佔山爲王,封其滕和凌志樺不滿此事,雙雙出兵攻打錦夏國,因爲夏兆祥所佔的山頭易守難攻,再加上他們中那些巫力強大的巫蠱師能操控蠱蟲一類有毒的東西悄無聲息的攻擊,甚至着控制他人,封其滕和凌志樺派出的兵幾乎有去無回,特別是兵派得越來越多,卻還是未撼動錦夏國半分,領兵打仗的封欒國和武夷國兩位將軍看到自己的兵一個死去,也都心生不滿,到最後直接對錦夏國圍而不攻,封其滕和凌志樺知道繼續打下去會折損太多將士,爲了休養元氣,他們最後也都放棄了,一心想着修整好後再想辦法拿下錦夏國,便紛紛頒發聖旨召回自己的人。”
“而也就封欒國和武夷國兩位將軍各自班師回朝的途中,封欒國將軍接到自己髮妻身死的消息,據暗衛可靠消息是皇帝老兒覬覦他髮妻,他髮妻不從,撞牆身死,同死的還有其腹中胎兒,封欒國將軍南宮左勁一氣之下,直接打着爲髮妻報仇的旗號學着夏兆祥那般自立門戶,而自南宮國建立,天下便由一開始的三國鼎足變成了四國,四國皇帝爲了不讓更多的國家興起,便一致口頭協議,如果某國想出兵攻打某國,亦或者着是抱着吞併某國的想法,就將遭到其他國聯盟鎮壓,四國便由此形成了相互制衡的關係。”
“王爺,你這說的是四國的由來,我想知道的是你的事情。”
“彆着急,讓本王慢慢與你說。”東陵九淡淡的說道,長呼了兩口氣說道:“當時封其滕和凌志樺謀權篡位時,殺死了東陵皇室中人,但是本王的奶奶正好帶着本王之父東陵浩辰去寺廟上香,逃過了此劫,逃亡之際卻被封其滕給抓了回去,謀權篡位之事被載入史冊,是爲後人而不恥,封其滕不想落下這樣的罪名,在朝臣的進言下想出絕妙的一計,便威脅本王的奶奶和父親,讓他們寫下了將東陵皇位傳位於封家,是因爲東陵家動盪,根基不穩,封家權勢顯赫,也有爲東陵家報仇的資本,最後還把凌志樺列爲謀權篡位的罪魁禍首,除此之外,東陵家必須反過來對封家俯首稱臣,繼而東陵家就成了封家的朝臣,而封其滕也穩坐皇帝之位,且坐得無比漂亮,世人還稱他們有功,所有臭名聲隨之洗乾淨。”
“六十年這個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每個國家皇帝也就換了三代人,到本王父親這一輩,東陵家更是一脈單傳,雖然入朝爲官,但都是文臣,且還是有名無實權的那種,但是本王降生長大後,在父親的悉心調教下變成文武雙全,小小年紀,皇室同齡人中文韜武略無人能及,後四國爲爭奪地盤再次發起戰爭,本王在父親的舉薦下也爲封家所用,小小年紀便屢建奇功,就在本王名聲大噪時,封譽雲這個帝王怕了,怕本王揭竿而起將他從帝位上拉下來,爲了保住封家的江山,就在五年前大戰再次平息,再次形成了四國制衡,但是誰都知道這是給國家一個休養生息的機會,而封譽雲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對本王動手了。”
“在本王班師回朝之際,他挾持住本王的父親設下圈套等着本王跳,威脅本王,本王深知妥協也是死,哪能真的妥協,可最後未能救父,還被逼得跳崖,好在本王福大命大,並未生死,甚至還大搖大擺的回到了皇城,封譽雲見沒有殺死本王,心中懼怕,但因爲本王傳出那些傳聞,聽得本王已然和廢人無異,在加上有蘇如澈這個神醫信誓旦旦的保證,他便信了,他以爲蘇如澈是他安排在本王身邊的人,殊不知蘇如澈早就和本王達成了共識,一定程度上,他是本王安插在他們身邊的人,繼而本王利用這五年的時間佈防,只爲一朝推翻封欒國,甚至是收復其他四國,而在這所有都順利進行時,多出了你這個變數,但所幸你這變數深信了本王是真的殘疾,所以有恃無恐的嫁給了本王,如若不然,本王也不知是直接殺了你呢?還是把你囚禁在身邊?”
“王爺你現在和我說這些話,就不怕我突然咬你一口?”
“你會嗎?你……”
東陵九後續的話還未說完,就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爲東方奕彤此刻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雖然沒看傷口如何,但是根據疼痛程度,應該是破皮流血了。
“王爺,疼嗎?”
聽到這話的東陵九有些哭笑不得,“東方奕彤,你還真咬,你是屬狗的嗎?”
“王爺,我只是想要以此告訴你,我是個陰晴不定的人,指不定一聲不吭就咬你了。”
“本王真是怕了你了。”東陵九無奈道,當即將東方奕彤整個身子重新緊緊的抱在懷中,湊過去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才壓低聲音說道:“睡吧,時間不早了,蘇如澈說藥老已經找齊了藥,正在回程的路上,預計兩日後回到皇城,到時候便會爲你驅毒,這兩日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養足體力,至於其他的事情,等以後慢慢說,反正你與本王還有一輩子那麼長的時間。”
近來幾日蘇如澈每天就衝她囑咐好幾次要她好好休息,東方奕彤這會兒也不矯情,應了聲是便再度往東陵九懷裡蹭了蹭,感受着東陵九的溫暖,很快便熟睡了過去,只是東陵九卻是怎麼都睡不着。
和東方奕彤相處的這幾天時間,隱隱覺察到了幾分不對勁,可他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
“師父,王妃她已經服下了你事先準備的藥,睡了過去。”
藥冽塵低低的嗯了一聲,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蘇如澈,“澈兒,待會兒爲師爲她解完毒後就會離去,剩下的事情你按照爲師交代你的事情,你明白了嗎?”
“師父,你真的要那麼做嗎?我們會不會有更好的辦法來解決?”
“澈兒,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還有迴旋的餘地嗎?何況此次是想着不給她留任何後患,爲師會把她體內的禁制解封,如此的話,這之後她也不會受那股力量外泄而造成傷害,何況這是爲師欠她的。”
蘇如澈還想要開口再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這個時候說再多也都是徒勞的,便點點頭說好,藥冽塵也不再囉嗦,當即走到牀榻前去,再把東方奕彤扶起來盤膝而坐後,他也盤膝而坐,隨後直接運轉內力,開始往東方奕彤體內輸送。
藥冽塵現在要做的第一步是爲東方奕彤解開禁制,隨後在想辦法驅毒。
他們在房間內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等在外面的東陵九和南宮楚洵等人心底卻是着急得不行,好幾次他們都想強闖房間,但都被星塵以及其他衆位高手給攔住,自然星塵他們是攔不住東陵九他們的,之所以人多也是爲了提醒東陵九他們不要魯莽行事。
“這都是第三天了,爲何他們還不出來?這驅毒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南宮楚洵不安的話語響起,一直後在他身後的樑舒灝附和道:“太子殿下莫要擔心,蘇公子是神醫,其師父更是揚名天下的鬼醫聖手,傳說就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他都能夠救活,九王妃她的寒冰毒掌自然是能夠化解的,而且先前蘇公子也曾說過九王妃的體內有一股神秘力量,他們此次要做的就是把她體力的神秘力量引導出來,這讓其不形成日後的隱患,還說這引導過程異常緩慢,多花些時間的必然的。”
此話落下,一道冷哼聲便從東陵九嘴裡發出,“如果不想等就直接走人,沒有誰稀罕你在這裡等。”
“九王爺這是生的哪門子氣?”南宮楚洵故作不解道,話語中同樣冷意十足。
東陵九勾脣冷笑,“本王爲何生氣,你心底應該清楚纔是。”
這幾日東陵九和東方奕彤相處不愉快,本來就火大,更是看南宮楚洵不順眼,同樣南宮楚洵也看東陵九不順眼,自己好好的姻緣就這麼被拆了,此時兩人皆是生氣,火藥味也是十足。
“既然九王爺看朕如此不順眼,那不如就與朕打一架如此?”
現場的氣氛因爲這句話突然變得劍拔弩張起來,樑舒灝更是嚇得叫了一句皇上,可是南宮楚洵卻是沒給樑舒灝多說的機會,直接擡手示意其不要多說。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如今南宮楚洵的身份由太子晉升爲南宮國至高無上的帝王,饒是南宮楚洵心中還把他當成兄弟看待,但是他也不能高攀,至此忘了自己是臣子的身份,忘了臣子該有的本分。
樑舒灝沒再多說,往後退了兩步,逐影他們亦是和樑舒灝一樣緊張,但是同樣東陵九沒給他們開口的機會,一行人自知自家王爺的脾氣,一個個也都沒敢多說。
“你們一個是封欒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王爺,一個是南宮國新一任帝王,現如今卻一言不合就開打,你們的定力和魄力去哪裡了?另外現如今我家主子在裡面接受醫治,這裡容不得任何亂子發生,你們想要打可以,出去打!”
嘲諷聲傳來,衆人下意識的往聲源處看去,就見雪晴領着數十人朝着這邊的方向走來,寒煙看到這裡,當即快步迎了過去,兩人進行了幾句簡單的交流。
雪晴說這話其實也正是寒煙想要說的,只不過是被雪晴搶先說了一步而已。
錦繡坊建立了幾十年,組織雖然遭受了幾次挫敗,發生了不少事情,但是組織根基還在,內部高手還在,今日如果開打,別說能不能活着走出去,憑他們這些人在,想要阻止一時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