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請隨屬下們從東面撤離。”追月急聲道。
“等一下。”東方奕彤大喊出聲,當下凝眸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東陵九,不等她開口,看穿她心思的東陵九便先一步吩咐道:“追月、念傷以及忘情,你們三人立即回去幫逐影的忙,然後保護東方將軍等人,務必將他們全部都安全帶離皇宮,至於其他的,便等今日之事平息之後再做打算。”
“王爺,如果我們都去保護他們了,你和王妃怎麼辦?”
面對追月的擔心,東陵九不以爲然的說道:“如果不使用陰招,這天下間能夠傷本王的人少之甚少,何況現在清玉殿出事,南宮嘯天這個帝王還在這邊,其他人都會跑來這裡幫忙,哪裡還有閒工夫照看其他地方,所以你們不必擔心,即刻都回去幫忙,安全離開皇宮後,帶人前來地下暗樁處匯合。”
“可是王爺……”
“追月,這是命令!”東陵九厲聲打斷了追月後面的話,也不給追月他們三人開口的機會,接着又說道:“如果他們幾人中的誰有半點損失,你們提頭來見。”
說完這話的東陵九直接帶着東方奕彤使用卓越的輕功飛檐走壁離開了皇宮,看着他們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見的身影,追月當即轉身重回清玉殿殿內去,念傷和忘情兩人對視一個眼神後,兩人也疾步跟隨追月的腳步而去,衝進大殿內開始奮起殺敵。
夜風帶着幾分涼意拂過臉頰,讓剛纔在大殿上小酌了幾杯酒水,頭有些暈的東方奕彤此刻的意識跟着清醒了兩分。
“王爺,剛纔的事情謝謝你。”
“不必謝,你的事就是本王的事情,雖然會因此多出很多麻煩,但是本王平生最不怕的就是麻煩,所以你也不必記掛在心上。”東陵九不在意的說道,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出聲補充說道:“當然了,如果真的想要謝謝本王的話,那就換個方式吧,等晚上就寢時,好好安慰一番本王這顆飢渴的心即可。”
見東陵九說着就開始不正經起來,東方奕彤不屑的切了一句,懶得再搭理他,因爲她怕自己在接話下去,到時候還指不定會從東陵九嘴裡蹦出多露骨的話語來,相對來說,現在這句還算含蓄的話就讓她已經聽得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天曉得現在東陵九一說就寢這話,她就莫名的覺得臉燒得慌,並且還心有餘悸,畢竟那日被折騰得昏死過去的事情還在腦海中時不時就閃現而出。
依稀聽得身後有無數信號彈響起,無數禁衛軍紛紛朝着清玉殿的方向涌去,東方奕彤心底不免生出一抹擔憂。
“王爺,逐影他們沒問題吧?能不能安全救出我爹呀?”
“你擔心他們?”
東方奕彤搖搖頭,覺察到東陵九在看自己,隨後又輕輕點點頭。
“要說不擔心是假的,畢竟現在這麼多禁衛軍往清玉殿的方向趕去,逐影他們人那麼少,能夠帶着我爹他們安全撤離嗎?”
“你能夠有那麼多人在皇宮內,難道你認爲本王就會沒有?”東陵九沒好氣道,“放心吧,逐影他們會把你爹他們帶出來的,至於那些剛剛說追隨樑舒灝的禁衛軍們,那就無能爲力了。”
“王爺,我就沒指望你會把那些人一起救出來,畢竟你不是救世主,第一沒這個必要就他們,第二是救了他們也是累贅,相反還會被暴露救走之人的行蹤。”
“看來你也並不是同情心氾濫嘛。”
聽出這話語中夾雜着淡淡的嘲諷意味,東方奕彤雲淡風輕的說道:“我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這點小打小鬧,那點人的生死我早就看透了,何況那些人是魯莽,死了也是白死,如果當時他們假裝歸順南宮嘯天這個帝王,然後對樑舒灝等人出手,然後暗中放水,並且從旁協助開路,相對來說他們死的人興許會少一些,而且樑舒灝他們也極有可能安全逃出去。”
“的確是如此,但是那些人怕是都沒有想到,而想到的人想說也來不及,畢竟他們人太多,這種事情不好說,不過樑舒灝能夠讓禁衛軍完全跟隨他,不得不說其做人還是很成功的。”
“是挺成功的。”東方奕彤附和道,依稀聽得那邊又有陣陣腳步聲靠近,她忙出聲提醒道:“王爺,前方好像有人靠近,我看我們還是下去吧,你這樣帶着我這樣飛來飛去太顯眼了點,萬一被那些人盯上就麻煩了。”
“怕什麼,本王又不是第一次來皇宮,這裡的路線早就熟悉了,就算那些人此時看到了我們,也不一定追得上我們,何況真追得上,本王帶着你落地藏起來,他們也是找不到的,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不靠譜。”東方奕彤輕嗤一聲。
此刻她嘴上雖然說得極爲不屑,但是心底卻是相信東陵九的話。
算起來她雖然並未真正的見過東陵九出手,只是在岐山看東陵九出手幾招,以及剛剛在大殿上隨手揮出幾掌,但是她由此可以判斷出以東陵九的武功不錯,如果不遇上特別厲害的對手,他們就是這樣大搖大擺的離開,也的確是沒人留得住。
至於這南宮國皇宮內到底有沒有高手存在?東方奕彤想到底是有的,畢竟是一個皇宮,這點底蘊還是該有的,那些人怕是也早就發現了他們,只是因爲要保護南宮嘯天,所以他們抽不開身來對付他們,而此時的東方奕彤不知道其實東陵九心底抱着這樣的想法的。
三個時辰後。
皇宮,御書房。
“皇上,末將帶人大肆搜查皇城兩個時辰,也都沒有找到東方將軍一行人的蹤跡。”跪在地上的張羽勵低着頭戰戰兢兢的出聲稟報道,心底也是直打鼓。
“沒搜到?”
冷冽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哪怕是低着頭,張羽勵也能夠感覺到南宮嘯天身上散發出的凌厲氣息,當下硬着頭皮回答,“是。”
聞言,南宮嘯天的臉色更是冷了兩分。
因爲誰也都沒再開口說話,御書房內一下子也安靜了下來,氣氛變得異常壓抑。
依舊還跪在地上的張羽勵卻是因爲這股莫名的威壓,額頭和背脊已經開始冒冷汗,哪怕是腳都已經跪麻了,卻是不敢有半分異動。
旁邊的南宮楚澤見氣氛差不多了,在蕭承逸的眼神示意下,他這才站到了張羽勵的身邊來,衝着南宮嘯天的方向抱了抱拳,緊接着爽朗的話語也在書房內隨之響起。
“父皇,其實這事你不必擔心,禁衛軍沒找到樑舒灝一行人也是暫時的,如果兒臣所料不差的話,那些人應該是在皇城內有秘密據點,現如今他們全部躲到了秘密據點裡面,禁衛軍如果想要靠搜查把他們給找出來,怕是不容易,畢竟他們是大活人,可以移動的。”
端坐在御案前的南宮嘯天聽到這話,頓時雙眼放光。
“澤兒你分析得不錯,你現在既然說出了這番話,不知你心中可有什麼好的計劃?”
見自己的話得到許可,南宮楚澤笑得肆意,當即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父皇,兒臣以爲不管樑舒灝他們逃到什麼地方去,以樑舒灝和東方雲龍的性子定然是會顧忌家人的人,而現如今禁衛軍在半個時辰前已然將他的家人收押入獄,宗人府那是個什麼地方,樑舒灝作爲禁衛軍比誰都清楚,東方雲龍定然也是有所耳聞,現在只要放出消息稱樑相爺他們一行人犯了欺君之罪,於明日午時午門前斬首示衆,相信樑舒灝和東方雲龍聽到這個消息後很快就會出現,到時候我們直接逼他們束手就擒即可。”
“如果他們明日午時不出現,我們就暗度陳倉玩個掉包計,讓人代替樑相爺他們一行人身死,讓人暗地裡將他們一行人送去一個足夠我們佈置陷阱的地方,在故意把消息透露出去,相信樑舒灝和東方雲龍他們那個時候必然會上鉤,而三弟他和樑舒灝情同手足,與東方雲龍有着亦師亦友的感情,就算不第一時間出現,也會做相應佈防,而一旦他們有所動作,到時候勢必就會引起騷動,我們的人只需要暗中關注即可,不管是哪種情況,我們的人只需要設下圈套,到時候就不怕他們不主動送上門來,一旦他們前來,勢必讓他們有來無回。”
“此方法甚好。”南宮嘯天點點頭滿意的說道,擡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的說道:“看來父皇真的是老了,連這麼簡單的辦法都想不到。”
“父皇,你不是老了,你只是常年操持國事,太過疲憊了而已,只需要多加休息即可。”
“還是你在這個時候最關心父皇啊。”南宮嘯天嘆息道,看了一眼面前御案上擺放的摺子,又別有深意的問出聲來,“澤兒啊,你剛纔這個辦法不是不可行,可是父皇倒是想問問你,你這麼做,你就沒有半點後悔之心,要知道這些人中可是有你的側妃東方奕影?”
“父皇,東方奕影她是逆臣之女,不滿父皇你說,兒臣當初娶他也是情勢所迫,是爲了贏三弟一次,想要繼續保住太子之位,奈何人算不如天算,不是兒臣的東西,就算在爭也得不到,哪怕兒臣做了不少缺德事。”
“你有這個覺悟就好。”南宮嘯天意味深長的說道,“就算你捨得東方奕影,可是你妹妹幽若那邊又該要怎麼辦?她對樑舒灝的感情可是深厚無比,這事如果真按照你剛纔所說的來辦怕是很麻煩吧,以幽若的性子,如果得知了此事,勢必會大鬧,到時候這事怕是一時間不好收場啊!”
“父皇不必擔心,此事兒臣自有安排。”
見南宮楚澤故意賣關子,南宮嘯天帶着幾分興趣連聲追問道:“什麼安排?”
“父皇,幽若雖然頑固不化了些許,但是對樑舒灝的感情卻是執着的,她知道樑舒灝這事定然會鬧起來,所以兒臣從事發的那一刻就讓人立即去封鎖了相爺府,以爲幽若妹妹治病爲由將她悄悄接進了宮中,現如今幽若妹妹正在樂央宮陪母后呢,而且全程都是屏蔽掉任何人和任何消息,所以到目前爲止,幽若妹妹還不知道清玉殿內所發生的事情,接下來只要我們把事情包瞞得很好,然後悄悄解決掉,不讓她知道就行了。”
“現在不讓她知道是可以,但是時間長了,她早晚會知道的,到時候又怎麼辦呢?”
“父皇,幽若妹妹鬧肯定是要鬧的,如果她想得開,那麼這事就過去了,如果她想不開,那我們就只有對她採取強制手段。”南宮楚澤頗有些無奈的說道,“毒老可以煉製一種名爲忘憂丹的藥,此藥的功效則是忘記過去一切事情,如果幽若妹妹到時候冥頑不靈,繼續鬧個沒玩沒了,那我們就讓幽若妹妹服下一顆忘憂丹忘記過去,那樣她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等解決了所有事情,時機成熟了,父皇你在爲幽若妹妹擇個駙馬爺即可,不管是讓幽若妹妹下嫁,還是招駙馬爺入宮來住,總之不委屈幽若妹妹就好。”
“事到這一步,這也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南宮嘯天沉聲道,沉默了好久之後,纔再度開口說道:“澤兒,這件事你全權來操持,盡全力抓到樑舒灝即可,另外是樑相爺現如今不能夠有事,所以你到時候去宗人府提他們出來的時候,別讓他們受太多的委屈,只需要故佈疑陣,裝番樣子即可,畢竟他是父皇身邊的左膀右臂,這以後用得着他的地方還很多,現如今父皇已經損失了東方雲龍這員大將,不想在失去更多了,你可是明白?”
“兒臣明白。”南宮楚澤恭敬的出聲道。
“蕭老。”
南宮嘯天輕輕的出聲低喚一句,旁邊的蕭承逸忙上前一步衝着南宮嘯天抱拳作揖行禮。
“老臣在,不知道皇上有何吩咐?”
“蕭老,你是皇后的父親,算起來也是朕的岳父,這些年對朕俯首稱臣,爲朕鞍前馬後操勞朝前朝後之事,也當真是爲難你了。”
“皇上這話嚴重了,老臣身爲南宮國臣子,爲國家效力是應當的,老臣只恨這把身子骨不爭氣,老得太快,不然在這個節骨眼上也能夠爲皇上你多加分憂。”
“蕭老有這份心就好,現如今澤兒他年紀尚輕,很多事情都考慮不到位,蕭老你如果不累的話,就全權幫襯澤兒吧,這南宮國的未來還得看澤兒啊。”
“皇上放心,老臣定會盡心盡力輔佐澤王爺的。”蕭承逸應聲道,心中思緒卻是白轉。
“今晚上這事折騰得夠久了,朕累了,你們都退下吧,有關事情的進展明日在報。”
“老臣(末將)告退。”
蕭承逸和張羽勵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說完這話的張羽勵更是宛如腳底抹油般第一時間出了御書房,身後的南宮楚澤正還想開口說些什麼,注意到他意圖的蕭承逸當即乾咳兩聲以示提醒,而這道這是在故意提醒他,南宮楚澤當即將到了嘴邊的話語盡數收回。
“父皇,雖然已入三月,但是這夜裡依然很涼,你記得早些休息,別因爲操持國事而累壞了甚至,兒臣這就先去處理父皇你剛剛交代的事情了,有什麼進展在向父皇你稟報。”
從鼻子發出一個單音嗯,南宮嘯天有些疲憊的說道:“退下吧!”
“兒臣告退。”
說完這話的南宮楚澤後天了幾步,這才轉身快步追上蕭承逸,兩人一同往御書房外走去。
走出御書房一段距離後,南宮楚澤左看右看一番發現四周沒有人,這才衝着走在前面兩步的蕭承逸問出了自己心中的不解。
“外公,你方纔爲什麼故意咳嗽?”
“因爲怕你說出不該說的話。”
“什麼叫不該說的話?外公,我有些不明白,我不過就是想問一下父皇會不會追究三弟的罪責,這爲什麼會是不該說的話?”
“我追隨皇上數十年,皇上的心思很難猜,也許現在他會開口和你說這事答應了,但是他還是會反悔的,就像當年說將洵太子驅逐皇城,當時你母后想的是讓他永遠不能夠回皇城,可是皇上到底是沒有下狠心,說的是讓他沒有聖旨不得入皇城,可是幾年過去,皇上還是下旨將他召回了,而你的太子之位也就此而不保,現如今你既然已經封王了,就先消停一段時間吧,等到時機成熟了些許,在開始行動吧,到時候爭取一口氣拿下所有,如今眼下先解決正發生的事情,到時候我們正好可以巧妙利用一番。”
“全聽外公安排。”
“快走吧,現在已經是子時了,距離天亮也就還有五個時辰,想要讓明日午時於午門前將樑宏源夫婦斬首示衆這個消息傳遍皇城內,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催促着說了一句,蕭承逸腳下的步伐若有若無的快了兩分,南宮楚澤疾步緊隨,兩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
“逐影,你不是說打聽到消息了嗎?爲何支支吾吾的半天不繼續往下說,沒看到大家都在等你的消息嗎?”東方奕彤冷着臉沒好氣道。
逐影面露尷尬之色,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樑舒灝和東方雲龍,遲疑了一下,才壓低聲音說道:“王妃,屬下剛剛得到消息說皇宮國皇帝將樑相爺以及將軍夫人他們一行人收押了,並且還給他們安上了謀逆之罪,於明日午時午門前斬首示衆。”
雖然逐影一席話說得很快,但是樑舒灝還是聽清楚了,臉色當即變得很難看,坐不住的他直接從椅子上起身就往房間外走去。
“樑舒灝,你去哪?”
“我現在就去皇宮將我爹孃救出來。”樑舒灝厲聲道,卻是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說話的時候更是連腳下的步伐都不曾停頓一下。
“逐影,攔住他。”東方奕彤冷聲吩咐道。
聽到命令的逐影下意識的出手,旁邊的南宮楚洵也幾乎是同時刻出手,兩人上前去想要攔住樑舒灝,而樑舒灝救人心切,知道他們的想法,自然不會讓他們如願,直接出手阻擋,企圖更快的出房間去。
只是他剛纔在清玉殿內時到底是受傷太重,在逐影和南宮楚洵兩人合力夾擊下,他也只是勉強撐了三招,而且還是在逐影和南宮楚洵沒有盡全力的情況下,就直接敗下陣來。
“洵太子,九王妃現在讓人出手攔住我就算了,爲什麼你也要攔我?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家人對我來說到底有多重要嗎?”樑舒灝扯開嗓子質問道,此刻的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也赫然忘記了自己和南宮楚洵之間的身份差距。
知道樑舒灝心底有些記恨他此刻的所作所爲,南宮楚洵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
“舒灝,我知道你擔心你爹孃,但是同樣的,我也一樣擔心,可我更擔心你,因爲我知道你現在這樣就是去送死,這是我出手阻攔你的原因,如果可以的話,你先冷靜下來,我們坐下來好好合計一番,相信一定可以商量出一個營救你爹孃的最好且最順利的辦法。”
“真等到了那個時候,我爹孃就沒命了。”樑舒灝怒極道,當下繼續往前走。
逐影和南宮楚洵爲了不讓他順利出去,不得已只好再次出手,但是樑舒灝顯然也沒有打算輕易放棄,手上的招式也一改剛纔怕傷害到逐影他們時的被動防禦到此時的凌厲,企圖攻破這道防線安然離開。
“你們兩個人難道還打不贏他一個人嗎?”旁邊觀戰的東方奕彤扯開嗓子道,心底也是說不出的煩亂。
南宮國的平靜因爲她而被徹底的打破了,現如今也是因爲她的緣故讓樑舒灝的家人被迫受到牽連,說實在的,她心底很過意不去。
“我知道你們兩個是怕傷了他,要實在不行,你們直接點了他的穴道啊!”
那邊再次聽到東方奕彤話的逐影和南宮楚洵在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之後,兩人對視一個眼神,隨後分工合作,成功的點了樑舒灝的穴道。
“你們以爲你們點穴道就可以攔住我想要走出這房間嗎?做夢!”
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樑舒灝開始逆轉內力,企圖衝破穴道。
“不好,他意圖利用內力逆轉衝破穴道!”
大喊一聲的南宮楚洵直接出手解了樑舒灝的穴道,而樑舒灝因爲運轉了內力強行衝擊被封住的穴道,此時被南宮楚洵突然解開穴道,有些不適應的他直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然而不等樑舒灝回過神來,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他身邊去的東方奕彤擡手就是一巴掌往樑舒灝的臉上招呼了過來。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南宮楚洵看到了卻是來不及出手阻止,同樣看到了的逐影卻是沒有阻止的打算,緊接着清晰的巴掌聲在房間內迴盪着。
那邊端坐在桌前的蘇如澈一行人看得傻了眼,唯有東陵九嘴角上翹起一抹細微的弧度。
臉被打得偏向一邊,火辣辣的疼痛緊跟着襲來,回過頭來的樑舒灝捂着被打的臉滿眼哀怨的看着東方奕彤,咬牙切齒的問道:“九王妃,你這是什麼意思?”
面對樑舒灝的質問,東方奕彤二話不說,再次擡手一巴掌打到了樑舒灝另一邊那未被打過的右臉上,只是這一次樑舒灝多少有些防備,雖然硬扛了東方奕彤的巴掌,但是臉並未打得偏向一旁。
“九王妃,你連着扇了我兩巴掌,你意欲何爲?”
聽着這席幾乎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話,東方奕彤冷哼了兩聲,嘲弄出聲道:“別人說扇人巴掌可以讓人清醒,而我剛纔那麼做,也只是單純的想把你打清醒,現在我只問你,你清醒了嗎?”
“你看我像不清醒的樣子嗎?”樑舒灝強壓着內心的怒意磨牙道,如果面前這打他的人不是東方奕彤,他現在肯定一巴掌給扇回去了。
“看你這怒意橫生,卻還知道反問我話,想必你是真清醒了。”
樑舒灝冷哼出聲,“我本來就很清醒。”
“如果你清醒了,那就聽我把話說完。”東方奕彤冷聲道,“首先,我爲自己剛剛無緣無故打了你兩巴掌爲你道歉,但那的確是爲了讓你更好更快的冷靜下來,如果可以,我當時恨不得將你推到冷水裡面泡上一會兒,讓你更好的冷靜自己,當然這些現在都是空話,接下來我要說的話纔是重點,你也最好是聽清楚了。”
“我知道樑相爺和相爺夫人對你來說很重要,是你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是你也要明白你自己同樣是你樑相爺和相爺夫人生命中最爲重要的人,剛纔清玉殿內才結束一場廝殺,現如今整個皇宮內進入一級戒備狀態,如果你現在直接進皇宮去,必定會遇到很多人阻攔,別說你進不了宮門,就算進了宮門殺到了宗人府去又能如何?先別說宗人府這座監牢的防禦堅不可破,就是那裡的人武功可不是你帶的禁衛軍可以比擬的。”
“你要知道他們可是夜靈組織的人,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的武功都和你旗鼓相當,甚至有的人武功比你更好,你去到那裡無疑就是在送死,到時候不僅你的爹孃未能成功救出,而你必死無疑,亦或者是你拼盡全力把你爹孃救出來了,你自己卻死了,你讓白髮人送黑髮人,可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顯然不是,換句話說,這本身就是一個局,以你的智商你還看不出來嗎?看不出來這是他們在故意引誘我們大家出現,然後想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你現在這叫關心過度,因此關心則亂,在我個人看來,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靜下來,然後和我們從長計議,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你能夠在事後去睡一覺,等到天大亮後,我們在開始執行商量下來的計劃,而且你也要弄明白一點,這次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別忘了那裡還有東方奕影和她娘,雖然這兩人都是我最恨的人,但卻是我爹最在乎的人,所以這次的營救計劃我也會全程參與。”
東方奕彤的話樑舒灝自然是聽進去了,也明白自己剛纔的確是太沖動了些許,當下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睛,懊惱的說道:“我深知南宮楚澤那個人陰險狡詐,我當時走的時候就該把我爹孃一起帶走,如果帶他們走的話,現在也許就不會發出這樣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