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景世子,現在您可以請便了。”
見景雲晟吞了那顆藥,寧森月毫不客氣地開始趕人了,時時刻刻都掙扎在算計中,不是什麼輕鬆好玩的感覺。
景雲晟瞥了她一眼,用命令的口吻道:“明日與我去給母妃敬茶。”
“知道。”寧森月很不喜歡這種語氣,但並沒有什麼話可以反駁:“景世子,話也說完了,如果沒什麼事情還是請回吧?”
“今晚上是你我新婚之夜,我不住這裡,住哪裡?”景雲晟懶洋洋地反問着,見寧森月似乎一僵,便覺得十分有趣。
“那我睡書房,可以?”這句話簡直是一點一點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若是景雲晟再敢做剛纔那種事情,她非要和他拼命不行!
所幸景雲晟還算識趣,只淡然地回答:“可以。不過你還是警醒點比較好,誰知道你的藥是不是有效呢?”
有沒有效你日後就知道了。寧森月心底冷笑——她豈會不給自己留退路?但她吃了剛剛的被灌毒血的虧,眼下是絕對不會透露的。
結果這一晚兩個人都幾乎沒睡,聽着外面窸窸窣窣的嚼食聲過了一夜。剛剛從生死線上爬回來,又與人鬥智鬥
勇,寧森月雖然累得要命,卻無論如何都睡不安穩。
直到天快亮,寧森月才眯了一會兒,等她完全清醒過來時,天已經大亮了。
糟糕,敬茶!
寧森月趕快從牀上爬起來,第一反應就是衝到院子裡檢查,硃砂已經被她收了回來,外面乾乾淨淨,並沒有半點血跡。
寧森月很清楚硃砂不可能吃到如此乾淨,必然是景雲晟事後命人清理過了。不過寧森月現在沒空去表揚景世子的靠譜,她現在需要趕快收拾好,去給那位顯然不好對付的婆婆敬茶。
一進門就將媳婦遣到陳舊的院落,看來這位親王妃已經對自己沒什麼好感了。若是再磨蹭些,指不準還要鬧捅出什麼簍子。寧森月心中其實很煩這種見面就給下馬威的行爲,但她現在人在屋檐下,還是儘量避免麻煩爲好。
翡翠琉璃蓮花簪將一頭烏髮簪起,一身淡藍白花勾勒出纖細窈窕的身姿,寧森月不怎麼會化妝,但這張臉略微收拾收拾,不需要過多裝飾也顯得清麗脫俗,是個十足十的美人胚子。
寧森月按着昨天的記憶匆匆趕往前廳,卻在一個拐角處,撞上了一個寬闊的胸膛。
“抱歉。”寧森月捂着鼻子,下意識道歉,頭頂卻傳來一個她很不想聽見的聲音:“跑什麼
?”
景雲晟今日換了一身藍衣,越發顯得長身玉立,俊逸瀟灑,和寧森月的打扮很相配。但他同樣不想見到寧森月,對她冒冒失失、絲毫不像大家閨秀的舉動更帶了幾分嫌棄,不願浪費時間的他直接將手中一張白帕遞給寧森月:“好好拿着。”
“什麼東西?”寧森月一接過來就下意識抖開,景雲晟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見那素白色的帕子上,斑斑殷紅赫然入目,宛如冬雪之下的妖豔紅梅,透出幾分靡麗曖昧的氣息來。
寧森月不傻,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東西,頓時目瞪口呆,愣了愣才問:“……你怎麼弄出來的?”
應該只是普通的血……否則他就不僅僅冷血無情有劇毒了,還禽獸不如!
“收起來,快一點。”景雲晟面無表情地扔下六個字,無視寧森月略顯古怪的目光就大步離開了。
寧森月也無暇再想太多,提起裙子就跟了上去。
景王妃在前廳等了許久,左右不見個人影,雖然沒有發作,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一旁的丫鬟都不敢開口,唯有穆雪柔敢上前勸道:“雲晟哥哥昨日才娶了新娘子,又回來得晚,起得遲也是情有可原。”話雖如此,她藏在雪白衣袖下的一雙手,已經緊緊攥成了拳,眼裡也時不時掠過一絲焦急和狠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