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森皓聽到之後有些急切了,於是開口說道:“現在這軍中唯一的希望可能就寄託在鳳輕的手中了,你若是這樣固執的話,萬一到時候軍醫真的毫無辦法豈不是讓更多無辜的人喪命。”
“我是不會讓旁人來染指森月的東西的,你說鳳輕與森月十分相像,我卻不是這樣認爲的。”
“若是森月還在的話,是絕對不會忍心看着這麼多無辜的將士喪命,就算自己力所不能及,也一定會義不容辭的出手的的。”
“但是這個女人只有這一張臉相像而已,性子完全不同,我又怎會讓這樣的一個女人擁有着森月的東西呢!”
寧森皓嘆了口氣,他自然是知道鳳輕能夠以一介女子之身來到邊關,也必定不是如此冷血之人,只不過是些啥氣極了,纔會如此罷了!
但是寧森皓也知道無論自己怎麼解釋,眼前的男人依舊是這樣的固執,於是便只能搖了搖頭,準備從其他方面想辦法。
寧森皓於是再次來到了鳳輕落腳的地方,走上前去,遲遲的不敢敲門,直到門突然嘎吱的一聲被從裡面推開了。
莜珺走了出來:“寧公子,您在這裡幹什麼呢?我們宮主現下在裡面的,若是要進去的話就直接進去吧!”
畢竟是同寧森皓一起來的邊關,所以莜珺對寧森皓還是有些好感還是頗爲相信對方的,於是想着對方若不是怕兩個女子在房中不方便進去,纔在門口躊躇的就主動開口說到。
寧森皓抽出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擡着頭對着自己面前的莜珺說到:“不了,我只不過是碰巧走到這罷了,並沒有前去打擾的意思。”
然後拱了拱手,準備告辭。莜珺望着眼前莫名其妙就離開的男人,有些疑惑,但是卻並沒有太在意,而是轉身出門了。
是夜,城內一片死寂,近年來由於叛軍時不時的騷擾,城內的百姓早已是遷移的遷移,只留下寫老弱病殘,整日躲在家中,一到夜裡,更是早早入睡。
閨房內,鳳輕望着青銅鏡內的自己,如果不是眉宇之下的那顆印記,估計景雲晟早早的就把她認成了寧森月。
鳳輕輕撫着自己的面頰,嬌柔不可方物,這般的可人讓人我見猶憐。
“宗主,天色不早,奴婢扶宗主上牀休息吧。”一旁的莜珺放下手上梳子,望着鏡子內一身淺色睡袍打扮鳳輕,輕垂在雙肩的髮絲,沒有絲毫的倦怠,那雙靈動的眸子,越發的矍鑠動人。
“好了,我知道了,若是沒有什麼事,你就下去吧。”
鳳輕心裡有太多的心事,此刻爲了掩藏自己真正的身份,所有的事,也只能選擇隱忍,就好像說那把匕首一樣,如果可以,她當然希望的是自己能夠繼續將匕首留在自己的身邊。
“宗主。”莜珺停頓了片刻,自己也算是服侍鳳輕有一段時間了,從鳳輕的眉宇之間,她看出了鳳輕的無奈。
“那把匕首對宗主很重要嗎?”
莜珺哪裡知道眼前的鳳輕便是那個景雲晟心心念唸的結髮妻子——寧森月。
那把匕首不過是鳳輕機緣巧合下收藏的,“可是,奴婢覺得景王世子倒是很緊張,不然……”
莜珺欲言又止,面前的鳳輕不管怎麼說都是五毒宗的宗主,是一個江湖人物,卻被
人禁錮着,只爲了一把匕首。
這傳將了出去,自然對鳳輕也是一個不小的衝擊,顏面上自然是掛不住了。
然而,事實並非是如此簡單的。
無論怎麼說,鳳輕始終跟景雲晟有過婚約,那匕首也是她唯一的記憶,此刻也被景雲晟收了回去。
這讓鳳輕很是糾結,搞不清楚這景雲晟是否真的認出了自己,不願意他們之間再有任何交集,還是他真的對自己沒有懷疑,收回匕首,只不過不想他人染指。
“多嘴。”鳳輕瞥了眼鏡子裡面,站在自己身後的丫頭,冷冽的雙眸裡,看不出鳳輕的心思。
莜珺忐忑的低下了頭,不再多加言語。
“叩叩……”
莜珺原本打算攙扶着鳳輕上牀休息,不料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此刻已然是二更的天氣,整個江湖都被黑暗籠罩着。
這個時候,竟然有人敲門,也卻是有些奇怪。
“是你?”莜珺打開門,望着外面的人說道,“此刻夜已過半,宗主已經休息,還請公子回去吧。”
“莜珺,我有事找宗主。”
來人手緊緊的撫着胸膛,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往閨房裡衝去。
“公子……”
莜珺拼命的阻止着面前的男人,畢竟男女有別,入夜時分,縱然沒有什麼,也會讓人誤會了關係,招來他人的微詞。
鳳輕聽到了外面的嘈雜,隨手拿了個外衣,罩在了身上,而後說了句,“讓他進來吧。”
畢竟是一同長大的兄妹,從他剛一開口,鳳輕就知道了來人是誰,只是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罷了。
果然,如鳳輕心裡想的一樣,來人不是別人,乃是寧森月的兄長寧森皓。
鳳輕自然也是不漏聲色,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隨手給自己倒了杯水,輕輕的咂了一口,旋即慢條斯理的問道,“怎麼,寧公子素來都是這麼霸道無理嗎?這夜深人靜,卻也是不顧及男女授受不親了?”
“唔……”
寧森皓一時語結,這個鳳輕的牙尖嘴利他是領教過的。
如果不是因爲她的那顆印記,寧森皓也絕對相信她就是自己的妹妹寧森月。
“怎麼,寧公子,該不會是說自己想妹妹了吧?”鳳輕邪魅的望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嘴角不由的抽動了一下。
“啪……”
寧森皓沒有說話,直接從懷裡掏出匕首,放在了鳳輕的面前。
此刻的他,偷匕首不是爲了別的,只是爲了那千萬個受了鼠疫的士兵。
“你這是?”
鳳輕納罕的望着面前的男人,眼神裡充滿了柔情。
“你的意思是……”
讓鳳輕始料未及的竟然是,寧森皓竟然爲了鼠疫的士兵,將這匕首從景雲晟的身邊偷了過來。
自己曾也跟寧森皓說過,自己並沒有什麼過人的本領,只不過空有宗主的身份罷了,沒有想到,寧森皓竟然做了雞鳴狗盜
的事。
“宗主,此刻也是當務之急,鼠疫越來越嚴重,軍營重地哀嚎遍野。”
寧森皓一五一十的跟着鳳輕說着。
“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鳳輕悠然的喝着茶水,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再則,我也跟寧公子說了,我並不會什麼醫術,你這般的做法,是否有些咄咄逼人了。”
鳳輕再見到匕首,心裡自然是親切的很,雙眸之間,也因爲重得到這匕首,變得格外的矍鑠起來。
“宗主,請三思。”
寧森皓絕對不相信一個五毒宗的宗主,不懂得鼠疫,也沒有絲毫的辦法,解決了這鼠疫。
“若然,鼠疫不除,生靈塗炭,到時候自然也會波及到五毒宗。”
“宗主,森皓絕對相信,宗主不會如此冷漠,不顧及生死。”
“再則,世子爺只不過是想取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森皓相信,宗主絕對不會如此心眼如此……”
“……”
寧森皓堅持己見,不停地勸說着面前的鳳輕。
他始終相信,是因爲景雲晟的關係,她纔會冷眼旁觀,不願意幫忙。
“住口。”
一旁的莜珺大聲的斥責着面前的寧森皓。
畢竟,鳳輕是五毒宗的掌門人,還從未有人敢指使着,做了這些個事。
“這本就跟宗主無關,豈容你們指使了,非是要強迫,大不了魚死網破。”
莜珺憤憤不平的說着。
先是景雲晟強迫鳳輕交出匕首,此刻又有人想用匕首,讓鳳輕出手,反倒是要拿捏了鳳輕一般。
“不,不是如此,莜珺小姐莫要誤會。”
“我等並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世子也是不好意思,纔會託我將匕首歸還。”
寧森皓慌忙解釋着,縱使這匕首是他藉着夜深人靜的功夫,偷了出來的,也是怕被景雲晟發現,夜長夢多,所以纔是馬不停蹄的將匕首送了過來。
“是這樣嗎?”鳳輕溫潤一笑,若然不是他這般說了,她也懶得拆穿他。
“且說那世子,並不是這般輕易就範的,怎麼會如此將此物拱手相送?”
鳳輕如是的說着,卻看那寧森皓變得格外的緊張。
私下裡,鳳輕也是打聽過軍營的情況,那些箇中了鼠疫的士兵,各個也是痛苦不堪的。
她也曾想過要幫着那些個士兵解決了痛苦,只是因爲旁的事,她並沒有出手。
畢竟,之前是景雲晟讓她難堪在前的。
如今,就算是匕首在自己手裡,也不過是自己的兄長給自己偷了來的,並不是景雲晟心甘情願給她的。
思及此,鳳輕自然是有所顧忌,不會別人說了什麼便是什麼的。
“宗主。”
寧森皓望着面前的鳳輕,輕聲的詢問道。
“什麼?”鳳輕回過神望着面前面色沉重的寧森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