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的號角突然響起,角鬥場的四周圍滿了前來看熱鬧的男女老少。
畢竟這是雲升國第一次引進了伽納國的做法,跟人獸大戰,聽來也是引人入勝。
“角鬥開始……”
尖刺的聲音伴隨着震耳欲聾的鑼鼓聲驟然的響起,李公公諂媚的討好着自己的主子,佯裝着怯弱。
“皇上,奴才從來沒有見過這陣仗,真是害怕的很呢。”
李公公輕拍着自己的小心臟,討好着面前的一國之君,諂媚恭維的模樣,讓寧森月看着噁心。
雖說是東廠宦官,自來就是肢體不全的,可是能夠這般大膽的將自己的一生託付,怎麼可能宛若鼠膽?
再則說了,又能爬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哪一個不是過着刀頭添血,踩着他人白骨上的位。
寧森月白了李公公一眼,也不說穿,只是看着這個跳樑小醜,繼續的討好着他們。
“你這個奴才,卻是有何所懼怕,不過是困獸之鬥罷了,孤王又不會讓你去。”
雲升國皇帝輕描淡寫的說着,一旁的李公公也是順從的匍匐在地上謝恩。
本就是不打算讓他們去進了角鬥場,也不過多是些死囚犯,趕鴨子上架,迫於無奈參與這場廝殺。
“今日,爾等得了吾皇的恩寵,若是能夠逃脫這猛獸之困,我主聖上開恩,便會放了爾等。”
李公公冠冕堂皇的說着當朝的恩惠,在外人看來卻是格外的恩寵,不過又有誰有了武松的氣魄,三拳打倒那兇猛的野獸?
寧森月不由得緊蹙峨眉,這令人作嘔的言辭,怕也就是他們說的出來,這虛僞的勾當,也全然是爲了博得這些個權臣的開懷罷了。
一旁的景雲晟陪笑着,應付着當今的聖上,安撫着身邊躁動的寧森月。
“世子妃看來對角鬥有意見?”
對面的凌瑾總是時不時的找刺給自己。
“三公主好眼力,許是她是有些不服氣。”
景王妃始終對穆雪柔的事耿耿於懷,若不是寧森月的緣故,她也斷然不會躺在牀上,痛苦呻吟,此刻的她恨不得吞其肉,喝其血。
寧森月睥睨一切,嘴角滲出一絲淺笑,不過是打算讓她出了醜,此刻她也是淡然,輕開貝齒,慢條斯理,“這怎會呢,母妃素來教訓兒媳教訓的事,兒媳怎可在旁人面前失了本分。”
“再則,又是公主昔日常見,兒媳寡聞,怎敢有了枉自揣測,不服氣的意思。”
寧森月素來牙尖嘴利,也是說的景王妃沒有話說。
若然不是她清楚眼前的這個凌瑾自來不容易受控,若是跟着穆雪柔一般心計,她們倆聯合,自己怕是會受到不小的衝擊。
“好了,不過是看了比賽,倒成了你們這些個女人逞口舌之快了。”
本就是角鬥賽,自然少不了押注投保,怎會有人喜歡看了女人們氣量的爭鬥。
當朝的聖上安排着衆位卿家,還有那些個女眷,陪同着押注,也算是對凌瑾無上的尊崇了。
怕也就是雲升國第一次舉辦,沒有什麼經驗,第一輪也是持觀望的態度。
也不過是由着凌瑾上前示範着,須臾的功夫,凌瑾便成竹在胸的說了誰勝誰負。
聽了凌瑾的話,寧森月望着角鬥場。
但見一隻餓了數日的黃斑東北虎,昂着頭,張着血盆似的大嘴,打了個哈欠,然後吐出一條血紅的舌頭,舔了舔尖刀般的牙齒,翹了翹鋼針似的白鬍須,全身抖了兩抖,便邁開大步。
卻見,它全身金黃,
還有一道道黑色的斑紋,一雙綠眼睛裡射出兇光,在鐵籠裡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
對面牢籠裡,則關着的是一個彪形大漢,臉上有一道丈寸的疤痕,觸目驚心。
據說是江洋大盜,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暴徒,先前,也是聽聞皇上的旨意,對離開牢籠也是蠢蠢欲動,竟是主動請纓。
此刻面見這個老虎,眼睛也是連連抽搐着,面帶恐懼,也是有所懼色。
不過,也是爲了能夠衝出樊籠,他倒是主動的求了獄卒,要快一些結束這場廝殺。
“開始……”
侍衛手裡的彩旗,隨手一揮,那隻東北虎便被從牢籠裡放了出來,磨牙吮血的姿態,在角鬥場的周圍盤旋奔跑着,偶爾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聲,恫嚇着眼前的衆人。
男人被放了進來,隨手拿了一個襯手的武器,準備着阻擋着面前來勢洶洶的東北虎。
寧森月聽了凌瑾的分析,卻是押了老虎勝利,寧森月自然懂得箇中的緣由,不過是因爲猛獸餓急傷人罷了。
這血腥的場面,她是不願意見的,也是連連掩藏着自己的視線。
角鬥場了,老虎跳着輕快的步伐,注視着面前的男人,一聲低吼,便撲了過去,須臾的功夫,便靠近了那個男人。
但見男人抽動的眼角,跟着老虎四目相對,在那雙虎爪正要拍下來的功夫,男人一個閃身躲開了,畢竟是一個刀頭添血的男人,靈活性可見一斑。
“唔……”
寧森月蹙了蹙眉頭,這個男人雖是靈活,但卻是下盤不穩,儼然讓那個凌瑾分析的頭頭是道。
“嘶……”
片刻,老虎一個回身,轉了過來,還沒有等着男人站立,他便身首異處了。
營帳裡,達官貴人們各個看的目瞪口呆,膽戰心驚的。
“還不錯。”凌瑾輕描淡寫的說着,似乎這血腥的場面,並不會影響她似得。
“皇上,可也是看出了些端倪了?”
凌瑾素來大膽,對雲升國聖上,也是沒有絲毫的懼怕,畢竟是玩樂,她也素來直言。
但見這當朝,一副黯然的模樣,沒有任何的反應,本就是對這些個死囚沒有抱有憐憫,也是爲了維護自己的威嚴,倒也是點頭應允,直呼有意思。
“即是猜保押定,怎可三公主一人玩了,爾等若是有了心思,近前也是有了籌碼,自可私下選了,便可。”
當朝也是娛樂朝臣,如是的安排着說道。
寧森月畢不喜歡這般血腥的場面,比着美國大片更是噁心,倒也是不做任何的意見,更是不決定參與。
景雲晟也是不強迫,也不過隨手下注,畢竟是無關痛癢的娛樂,他倒是從不上心。
一時之間,角鬥場鑼鼓喧天,第二輪的廝殺又在緊鑼密鼓中進行着。
凌瑾坦然自若的隨意的押着賭注,一些個朝臣也是左右維谷,猶豫不決的做了決斷。
寧森月睥睨眼前的一切,藉着身子不爽利,便請準了皇上,出去透透氣。
遠處偶爾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寧森月聽的出,這場角鬥格外的激烈,她厭棄這樣的生活,就算是死囚也應該有選擇死法的尊嚴。
寧森月不住的搖着頭,鄙夷這些蠻夷的男男女女。
“世子妃,世子請您回去。”
不過須臾的功夫,青莜便來找尋了自己,寧森月自然知道,這權貴的生活也確實如此,依附着,沒有絲毫的自由,而她的這身皮囊,要求着她必須要馬不停蹄,趕了回去。
“世子妃你可是回來了,你可是沒見剛纔的壯觀。”李公公的拈花指隨着拂塵上下的擺動着,刺耳的聲音,讓寧森月聽着噁心,但又不好表現,也只是聽着苦笑了一下,而後在景雲晟的身旁,悄然的坐下。
本就是所有的一切,都跟着自己無關,寧森月也不過是隨意的聽了下。
只是知道有三個死囚死在了虎爪之下,想必也是跟着第一個人是一般的模樣,格外的血腥暴力。
至於是否有人脫險,寧森月也無暇顧及,怕是那些苟活的人,也是苟延殘喘,時日不多了。
“李公公,且去看了誰人押寶勝出。”
雲升國皇上衝着李公公眨眼示意,寧森月自然清楚內里名道,他們也不過是在一旁做了看客,陪同着凌瑾逗樂罷了。
“回主子,伽納國三公主勝出。”
李公公看了一週,果是最後宣佈了這意料之中的事。
寧森月也是啞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誰讓這凌瑾是伽納國最寵愛的三公主,這兩國之間的政治聯姻,不都是如是這般投其所好嗎?
“三公主果真是慧眼獨具,也是厲害非常,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權貴之間的恭維,素來讓人聽着厭煩,不過卻是不得這般聽着,寧森月清眸瀲灩,無奈搖頭,也是不露聲色。
“世子妃莫不是不服氣?”凌瑾總是時不時的找了寧森月的麻煩,這讓一旁靜坐的景王妃很是得意。
若然拉攏着眼前這個女人,倒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自是可以給自己的女兒報了私仇了。
“她素來都是這般模樣,三公主莫要見怪。”
景王妃討好的望着面前的凌瑾,而後回身請準着當朝聖上,“皇上,三公主巾幗不讓鬚眉,皇上可是得好生犒賞纔是。”
畢竟不用自己出力討好了凌瑾,景王妃也樂意借了皇上的人情,恭維面前的女人。
“景王妃所言極是。”
景王妃的話自然是正中下懷,皇上也卻是有意想要給凌瑾賞賜,這樣一來可以討得凌瑾開心,二來吃人的最短,這伽納國也會對自己有所想法。
旋即,皇上衝着凌瑾不住的點頭讚許着,“三公主,卻是惠智蘭心,也是不錯,今日朕也是大開眼界,高興非常。”
“來人吶,李公公。”
說完,便揮手示意李公公把事先準備好的獎賞搬了出來。
但看,卻是價值不菲,讓人嘖舌。只是眼前的這個凌瑾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怎麼,三公主莫不是不喜歡。”
李公公貪婪的神色,讓凌瑾看着噁心,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模樣,吹捧着面前的綾羅綢緞。
只是,她凌瑾素來不缺少這些個東西,自然對這些個東西不屑一顧。
“凌瑾謝過聖上的賞賜,卻是洪恩浩蕩,只是凌瑾素來不喜這些個外物,若是聖上應允,凌瑾自然願意借花獻佛,奉上這些寶物。”
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女人,對付這些權貴也是格外的圓滑。
“三公主果真是與衆不同。”當朝依舊恭維着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
“不過,凌瑾有個不情之請。”凌瑾施禮請示道。
也是鮮少見了這個女人卑躬屈膝,去求了賞賜,這讓寧森月很是好奇,這個女人究竟在搞什麼鬼。
要知道,她平素裡可是不會這般的模樣,絕對會直說了自己想要的,而此刻卻是這般的模樣,這讓寧森月很是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