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太子殿下吩咐您今個兒去大廳用膳。”一個拓跋烈身邊的隨從對着雲千兮說着,態度不如往日恭敬。
雲千兮聽了,心裡面忍不住泛着嘀咕,“知道了。”雲千兮回答得有些不甘願。
“奴才告退。”
“小姐,趕緊讓茶兒幫您梳妝打扮吧。”茶兒在拓跋烈的隨從離開之後,立馬興奮地對着雲千兮說着。
雲千兮看着茶兒,心裡面一陣陣地發毛,“爲什麼啊?又不要去見皇后娘娘什麼的,梳妝打扮做什麼啊?”
茶兒看着雲千兮,心底無奈地搖了搖頭,但是還是耐心地勸誡着,“小姐,不管怎麼說一會兒就要去和太子殿下一起用晚膳了,當然是要好好梳妝打扮的啊。”
“不就是吃一頓晚飯嘛,至於如此慎重嗎?”雲千兮蹙了蹙眉頭,“還梳妝打扮?”
“小姐,您別小看了只是吃一頓晚飯,這可是十分重要的。”茶兒堅持不懈地對着雲千兮說着箇中的重要,“要是能夠讓太子殿下對您重新恢復了感情,那麼張小姐也就只能夠吃癟了,不是?這可是見到太子殿下,然後重新奪回太子殿下心意的好機會啊。”
雲千兮徹底無奈了,看着茶兒如此興奮,雲千兮處於徹底無語的狀態了。“好了好了,隨便你吧。”
雲千兮爲了自己的耳朵着想,還是決定由着茶兒去吧。
茶兒興奮地拉着雲千兮,對着雲千兮就是倒騰,雲千兮忍不住打了無數個哈欠。
雲千兮到了用晚膳的地點已經不算是太早了。那麼多的珠寶掛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面,雲千兮也着實受不了那個重量,慢慢地走着。
“姐姐,您總算是來了,太子殿下和齊王可是好等啊。”張小姐遠遠地看到了雲千兮,笑着對着雲千兮說着,怎麼看這個笑容都不像是善意的。
雲千兮一愣,隨即粲然一笑,“有張小姐您這麼能力地在這裡伺候着,千兮來得早來得晚又怎麼樣呢?不會影響什麼的,不是嗎?”
雲千兮暗暗地諷刺着張小姐,明面上則像是在誇讚着張小姐的。張小姐也沒有聽出來雲千兮的意思,反倒是得意洋洋地看了雲千兮一眼。
雲千兮服了服,對着拓跋烈,還有拓跋宇行禮,“見過太子殿下,見過齊王。”
“好了,起來吧。”拓跋烈淡淡地說着,隨手一指,雲千兮便坐下了。
齊王是帶着齊王妃趙如煙來的,趙如煙面帶嬌羞,坐在了齊王的身邊。
“開宴。”拓跋烈對着下人們吩咐着。太子府的下人們立刻端着無數的珍饈美味上來了,放在了桌子上面。
雲千兮看着這滿滿的一桌山珍海味,心裡面忍不住感嘆着,就這麼幾個人就要吃這麼一大桌子,真的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雲千兮忍不住搖着自己的頭,心裡面感嘆着,自顧自地想着事情,倒也沒有注意到了拓跋烈和拓跋宇的眼神都在自己的身上逡巡着。
“姐姐,您不停地搖着頭,是對這一桌子的菜不滿意嗎?”張小姐絕對沒有存了什麼好心思的。無非就是希望拓跋烈現在
能夠罵一頓雲千兮,或者說讓雲千兮受點兒罰什麼的。
雲千兮忍住了自己心底的怒氣,對着張小姐粲然一笑,“張小姐,我搖頭自然不是覺得這一桌子的菜不好,反倒是覺得太過於奢華了。”
張小姐的嘴角上揚,諷刺着雲千兮,“姐姐,您該不會是寒門小戶出生的,所以連這麼點兒菜色就覺得多嗎?”
雲千兮對於張小姐的這一番話也沒有生氣,反倒是拓跋烈的臉上已經掛着濃濃的不悅了。趙如煙側目看了一眼張小姐,對於張小姐在太子殿下面前,還有齊王殿下的面前竟然說出這麼無禮的話還是很驚詫的。
“我看了這麼一桌子的菜,心裡面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我們吃得那麼開心,可惜那麼窮人們根本無法果腹。”雲千兮嘆息着搖了搖頭,一想到那些窮人們吃不飽飯的樣子,心裡面就覺得很不忍心。
張小姐笑了,“姐姐,您真的是,該不會是連窮人都見過吧?我想啊,您也不必要去同情那些窮人的,一切啊,都只可以稱之爲命。命不好,所以纔會挨餓受凍的。”
張小姐洋洋得意地說着,完全沒有注意到拓跋烈的臉色已經是青色的,手緊緊地握着筷子,像是要把筷子給捏斷了似的。
“張小姐,沒有想到,張家養出來的女兒,竟然連這麼點兒同情心都沒有。沒有同情心的人自然不會是一個善良的人,連善良都做不到,還怎麼稱得上蕙質蘭心呢?”拓跋烈還沒有開口,拓跋宇就淡淡地開口了。
拓跋宇倒也不見得有多麼生氣,但是,淡淡的口吻說出的傷人的話纔是最讓人難以接受的。一向溫潤的齊王都看不下去了。
雲千兮看了一眼拓跋宇,感激地看了一眼,感謝拓跋宇能夠爲自己說話。拓跋宇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拓跋烈把一切都盡收眼底,看着自己的太子妃,自己喜歡着的女人竟然和自己的兄弟眉來眼去的,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拓跋烈怎麼可能忍下這口氣?
拓跋烈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但是渾身都散發着讓人心驚的氣質。拓跋烈一個順手拉着張小姐進入了自己的懷抱,舉動親暱,有些闇昧的感覺。
“哎,齊王,張小姐也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一介小女子,說錯話了也是可以原諒的,不是嗎?”拓跋烈拉着張小姐的手對着拓跋宇說着。
拓跋宇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張小姐則是羞紅了臉,嬌媚地坐在了拓跋烈的身上,眼神時不時地看雲千兮一眼,高傲極了,簡直就像是一隻戰勝了的蛐蛐在看着那些鬥敗的蛐蛐似的。
“太子殿下,您想吃什麼?妾身幫您夾呢。”張小姐紅着臉對着拓跋烈說着,眉眼當中流露着幾分輕佻。
雲千兮的心裡面堵着,難受極了,心裡面忍不住埋怨着,幹嘛要在吃飯的時候演這種沒底線的戲碼?真的是太討厭了,還害的自己都沒有胃口了。
雲千兮懶得擡頭看拓跋烈和張小姐的闇昧戲碼,自顧自地吃着菜。山珍海味,如此美味佳餚,要是不吃也太可惜了吧?
“太子殿下,味道怎麼樣啊?”張小姐輕聲問着拓跋烈,嘴角含笑。
拓跋烈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但是這一份笑容不及眼底,“美人兒你喂的,怎麼可能不好吃呢?”
拓跋宇自顧自地喝着酒,完全無視了拓跋烈和張小姐的互動。趙如煙也不吃菜,只是坐着,端莊有禮,一副大氣的齊王妃的模樣。
“宇啊,咱們兄弟倆也是難得在一起吃一頓飯的,來,乾一杯。”拓跋烈對着拓跋宇舉杯,拓跋宇的神情淡淡的,眼神沒有瞟到張小姐身上一絲一毫,和拓跋烈碰了碰被子便一口喝乾淨了。
“太子殿下,要不,讓妾身餵你吧。”張小姐端起了酒杯,嬌笑着舉杯遞到了拓跋烈的嘴邊。
張小姐的心底是竊喜的,如今太子殿下總算是是對自己另眼相看了,自己一定要好好包握住這個機會,一舉能夠爲太子殿下生下一兒半女什麼的。
相較於張小姐的竊喜,拓跋烈的心底則是憤怒的,雲千兮這個女人心裡面還真的是完全沒有自己,自己都這麼做了,這個女人竟然還是沒有一點兒吃醋的跡象,竟然還自顧自地吃着。
拓跋烈憤怒極了,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心底的怒火,一隻手捏着筷子,無意識之間筷子一折兩段。
雲千兮正在認真地吃着魚,被拓跋烈這麼一嚇,魚刺卡在了嗓子裡面。雲千兮捂住了自己的嗓子,不住地咳嗽着,臉色極差,痛得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
雲千兮那麼難受的樣子,拓跋烈的臉色一瞬間就變了,一把把張小姐給推開,急急忙忙地走到了雲千兮的面前,“怎麼了?沒事兒吧?”再怎麼生氣,但是還是沒有辦法能夠管住自己的心,拓跋烈還是會因爲雲千兮的一點兒事情,一點兒難受而感到着急的。
“我沒事兒。”雲千兮勉勉強強地說着,喉嚨裡面卡着一根魚刺難受極了。
“我是喉嚨裡面卡了一根魚刺了。”雲千兮對着茶兒說着,吩咐着,“去給我找一碗醋來。”
“哦,好,小姐。”茶兒一愣,隨即急急忙忙地走了。
雲千兮不住地咳嗽着,手掐着自己的喉嚨。拓跋烈心疼極了,拍着雲千兮的後背,安慰着雲千兮,“沒事兒的,沒事兒的。難受嗎?”
張小姐站在了一旁,眼神當中滿滿的都是嫉恨,還有憤怒。張小姐的手握成了一個拳頭,手掌心出現了四個月牙。
“小姐,來了,您趕緊喝了吧。”茶兒急匆匆地端了一碗醋來,雲千兮一口喝下,魚刺總算是化了,一下子喉嚨裡面舒服了不少。
雲千兮憤憤地瞪着拓跋烈,眼神那是一個憤怒,一個哀怨啊。因爲魚刺卡的太久,嗓子一時之間有些難受,雲千兮在心底嘀咕着,埋怨着拓跋烈,你這個混蛋,讓你好好抱着美人兒就算了,沒事亂折筷子幹什麼?嚇死我了,害的我差點兒小命都交代了。
拓跋烈看着雲千兮憤怒的目光,一愣,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拓跋烈一想,雲千兮肯定是爲了自己剛剛和張小姐那麼闇昧才生氣的,吃醋了。
拓跋烈的嘴角揚起了快樂的笑容。
(本章完)